第276章 276:哄人,但只点火不灭火
外面的餐桌上人太多,谢商怕温长龄不自在,叫她进厨房:“长龄,来這边。”
厨房有個小吧台,温长龄坐那儿喝汤,谢商去把厨房的门关上,不過是玻璃的,只隔得了声音。
“我看到庞三小姐了。”
庞子衿和谷易欢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
谢商說:“苏女士获奖的电影她是投资人之一。”
温长龄探着头看外面:“她跟谷先生在谈恋爱嗎?”
“沒有。”谢商抽了几张纸巾,垫在台面上让温长龄吐骨头,“你看出来了?”庞子衿对谷易欢有意。
“之前月月给庞三小姐做背调,发现她经常去澳汀,只要谷先生登台,她一定在。”温长龄对情情爱爱不是很精通,但庞子衿太明显了,连她都看出了苗头。
“小欢比较迟钝。”
谷易欢一门心思想出道。
庞子衿用了好几年,先是拿下Pamdow的话语权,接着收购了华盛音乐,签约了数位头部音乐制作人。
庞子衿的目标很明确,而且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温长龄客观地說:“庞三小姐很擅长钓鱼。”
谢商把剔好了刺的鱼肉放到她碗裡。
温长龄平时不怎么吃鱼虾螃蟹之类的,嫌麻烦。
离厨房最近的那张双人沙发上挤了四個人,一個個都像长颈鹿,头恨不得钻到厨房裡。
翟文瑾過来:“都在這干嘛呢?”
“看谢商谈恋爱。”
“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
翟文瑾把小辈们轰走,和翟秋瑾坐下来——看谢商谈恋爱。
厨房的门什么也挡不住,谢商把排骨裡的骨头剔出来,肉放在女朋友的碗裡。小姑娘估计是不怎么爱吃素菜,她每舀一勺饭,谢商给她夹一点点蔬菜,惹得她不高兴了,他低着头在說什么。翟秋瑾给家裡的小孙女喂饭都沒這么细致。
“這姑娘家裡做什么的?”
“不重要。”翟文瑾不看重這些,“星星难得碰到個喜歡的。”
像他们這种家庭,家裡的孩子能接触到的社会资源多,送上来的诱惑也多,年轻的男孩子有使不完的精力,翟文瑾好几個牌友就跟她吐露過,家裡的小辈正经的不谈,不正经的谈一堆,還有干脆不谈的,在外面“养”,一個比一個乱。
翟文瑾担心的跟牌友正好相反。
谢商的私生活太干净了,干净到翟文瑾一度以为谢商不喜歡异性,不是她庸人自扰,是有苏北禾這個前科在。
“既然喜歡,那干脆早点把婚事定下来。”翟秋瑾感慨,“咱们這個年纪,過一天就少一天。”
“我說了不算,得看人家长龄乐不乐意。”
“她不乐意啊?”
“我看她心事重,可能心裡還搁着事吧。”
翟文瑾活得通透,看人很准。
温长龄和来参加庆功宴的客人都不熟,吃完饭,谢商带她去二楼躲清净。楼上朝南的房间窗户刚好正对楼下的花园,藤蔓植物已经爬到了窗台。這個季节,茶花和腊梅都开了,红的粉的,俏立枝头。
树枝跃上墙头,今晚月色不错,风摇碎了一地月牙儿一样的花瓣子。
陶壶裡在煮茶,热气袅袅,水還沒有沸腾,几颗红枣漂浮在面上。窗户开着,有风轻轻吹過,谢商拿了條毯子過来。
“你送给苏女士的礼物什么时候买的?”
温长龄怕冷,自觉地用毯子把自己裹成蚕蛹:“昨天晚上。”她說,“我之前加過苏女士的粉丝群,裡面有個妹妹是做定制礼物的。她住在明河区,我去她家裡买的。”
“你开车去的?”
“打车去的。”温长龄老实說,“晚上我不敢开。”
“怎么不叫我送你?”
温长龄把手伸出窗外,张开手心,去接风吹来的花瓣:“你在生我的气,不敢叫你。”
陶壶裡的茶煮好了。
谢商倒出来一杯,让温长龄拿着暖手:“那幅画你拼了多久。”
“三個小时。”
那副挂画是金属材质,碎片很多,不太好拼。
“那你几点睡的?”
明河区一個来回就要四個多小时。
“凌晨五点多吧。”
她上次被暴雪冻出来的病症都還沒有好全,哪能這样折腾。谢商說:“庆功宴不用送礼,别人也都不送,怎么不先问我一下。”
“别人是别人啊,我是我。”
她吹了吹热茶,尝了一口,有红枣的甜。
她把茶杯放在窗台上,手抓着毯子的边缘,钻进谢商腰侧,把他一起包裹起来:“昨天对你很凶,态度也不好,对不起。”她踮了脚,亲在他嘴角上,“原谅我好不好?”
温温软软的调,朱婆婆院子裡那只猫咪撒娇讨要吃食时,也是這样。
猫和猫的女主人都知道,谢商很吃這一套。谷易欢那個鬼机灵就很喜歡跟谢商撒娇,因为真的管用。
别說谢商沒生气,就算是真生气了,只要温长龄撒撒娇,沒有什么事翻篇不了。
“我沒生气。”
“沒生气为什么一整天不联系我?”
“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找我。”谢商的目光很温柔,与翻過窗镀在她脸上的银白月光一样,偏爱她,“你能来庆功宴,我很高兴。”
温长龄十分诚实:“我是来哄你的。”
他字字轻轻,重复着說:“我很高兴。”他的眼睛很亮,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长龄,我很好哄。”
是很好哄,都不用怎么哄。
风吹着一片腊梅,掉进了窗台的茶杯裡,花瓣飘在水面,枣香混入了花香。温长龄裹着毯子,偎在谢商怀裡安安静静的,沒有說话。
“困嗎?”
“有一点。”她昨晚只睡了两個小时。
“那我們回去。”
“好。”
谢商和长辈打完招呼,和温长龄先走了。
她是真困了,睡了一路。车停稳后,谢商才叫醒她。
脚下有個袋子,被她踢倒了,她捡起来:“這是什么?”
“给你的。”
袋子裡是條项链,项链的坠子是蓝钻石。
“苏女士前不久去了珠宝展,我让她帮我拍的。”
看着很贵的样子。
温长龄是個沒什么物欲的人,除了必要的场合,她的穿戴都以舒适为主:“我不经常戴首饰。”
“我想给你买,戴不戴无所谓。”
可以不戴,但是别人有的,谢商希望温长龄也都拥有。
她把项链装回盒子裡,因为刚睡醒,心脏软趴趴的,身上就有股黏黏糊糊的劲儿,很自然地趴在扶手箱上,撑着身体靠過去,亲了一下谢商的脸。
她亲完往后退,但谢商的手掌扣在她后腰上,不准她撩拨完就走,托着她的身体稍微用了力,他低头吻下去——
“我們在车裡接吻,别人会不会以为我們在野合?”
“……”
他们接吻的频率一点都不高,温小姐是那种兴致来了,会把谢商亲出一身火,兴致沒了,也不管灭火。大多时候,她都很peace。
她不要接吻了,推开谢商。
谢商无奈:“宝宝,要不要這么扫兴啊……”
不好意思,又要請两天假,家裡乔迁搬家,事情很多。我尽量不断更哈,二更不行,争取晚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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