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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34:方既盈被气到病发

作者:顾南西
第34章034:方既盈被气到病发

  温长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指上的蝴蝶结還在。她住的是单间病房,看陈设是VIP楼栋。她的眼镜和助听器都放在她伸手能够得到的地方,她拿来戴上。

  谢商不在病房,她听见佳慧的声音,在门口。

  “佳慧。”

  佳慧請完假,挂了电话:“醒了?”

  温长龄感觉胃有点不舒服,缓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朱婆婆呢?”

  “做检查去了。”

  “她有沒有事?”

  “症状比你轻,沒什么大事。”佳慧用手背碰了碰温长龄额头,已经不烧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长龄昨晚受了不少罪,吐空了胃之后就一直发烧。

  谢研理振振有词:“我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谢商是不是在追你?”

  谢商很直接:“是我的意思。”

  佳慧不這么认为,虽然她跟谢商不熟,但還是看得出来,谢商绝对不是那种会跟异性暧昧的人,他的边界感很强,但他允许了温长龄跨過他的社交界限,换個词来讲,這叫领地入侵。

  “四哥。”

  “是公事。”方既盈神情语态小心翼翼,“华地的负责人联系我了,說换代言人是你的意思。”

  谢商转過身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换了你嗎?”

  他觉得眼泪很烦。

  她蹲下去,喘不上气。

  从病房過来的谢研理刚好听见了這一句。

  在那之后,谢商的身体渐渐好转,方既盈突然得了哮喘。

  本来屠启珍還嘱咐佳慧,留下来多照看点,结果她什么忙也沒帮上,用药、催吐都是谢商亲力亲为。

  他的意思是你越界了。

  她沒說话,眼睛越来越湿。

  温长龄脸色很不好。

  电梯门开了,谢商沒有停留,进去后,按下关门键。

  “四哥,我們谈谈好不好?”方既盈的语气裡带了讨好,因为身体不好,脸色很苍白,额头還裹着纱布,病病殃殃的,站在那裡,的确是惹人怜爱的一枝扶风弱柳。

  “你怎么這么跟盈盈說话?”

  衣服是佳慧帮忙换的,谢商還道了谢来着。

  谢商的母亲苏南枝女士還是有良心的,在方既盈十八岁生日的当天,苏女士拟了一份嫁妆单子,当场认了她当干女儿,待到他日她出嫁,嫁妆一定全数送上。

  谢研理立马去摸她的口袋,却是空的:“盈盈,你的药呢?”

  方既盈有哮喘。

  他昨晚沒睡到觉,心情不太好,背对方既盈,看着电梯按键上缓慢变动的数字,简单明了地回:“不是。”

  谢商刚出生时,谢景先找算命先生给他算了命。谢家這一代福源薄浅,前头已经夭折了两個,谢商年幼时期身体也不好,谢家都担心他会养不活。他十三岁那年溺水,是路過的方既盈救了他。

  “有点头晕。”

  “谢商呢?”她问佳慧。

  在這裡遇到谢商,她很诧异,满眼欣喜。

  他和华地集团续约的传闻出来之后,方既盈找到华地也要合作,从那开始,她就已经越界了,因为她在试图挤进别人不对她开放的领地。

  方既盈也在VIP楼。

  “你怎么在這?”她快步上前,“你是来看我的嗎?”

  谢商在等电梯。

  “那你再躺会儿。”佳慧扶着她重新躺下,自個儿坐在病床边,“昨天晚上的事還记得嗎?”

  谢研理大喊:“医生,医生!”

  谢商沒打算独处,站在原地,周围有人来来往往:“你想谈什么?私事還是公事?”

  “妈!”方既盈制止,“别說了。”

  下午,晏丛的爷爷来了一趟帝宏医院,亲自向方既盈致了歉,說该赔赔,该训训,但也沒听见他训自己孙子一句。话裡话外,老爷子都护短得很。

  谢商觉得這话太绝对了。

  “昨晚你吐了谢商一身,他一点沒嫌弃,又是给你擦脸,又是擦手。”

  除了换衣服。

  温长龄点头,十分懊恼地扯掉了手上的蝴蝶结。早知道会中毒這么深,分一半汤给谢商好了。

  方既盈情绪激动,一口气沒上来,捂着心口重重地喘,她气促咳嗽,越喘越急。

  “盈盈,”他们一起长大,但成年之后,谢商就很少這么叫她,不是亲近,是告诫,“不要越界。”

  谢研理是個脑子糊涂的。当初为了家族联姻,她未嫁得良人,一度過得很不顺遂。老爷子谢景先心疼她,觉得亏欠了她,在她离婚之后,对她万般纵容,也从沒有薄待過她的继女方既盈。但谢研理拎不清,总拿着当年溺水的事挟恩图报,說方既盈得哮喘是给谢商挡了灾,一门心思想要谢商把方既盈娶了。

  “你知道,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人和人相处需要遵守界线。”

  谢研理总說做人要有良心,要知恩图报。

  “你在乱讲什么。”温长龄還在懊悔昨晚的举动,不断地自省。

  温长龄辟谣:“沒有,我們只是邻居。”

  谢研理走到方既盈的前面,怒斥谢商:“当初要不是盈盈救你,你活得到今天嗎?”

  “妈,我——”

  “刚走沒多久。”佳慧托着下巴,表情很意味深长,“长龄,我有预感,谢商早晚是你的。”

  方既盈眼尾微微泛红:“是我做得不够好嗎?我可以努力达到你的标准。”

  方既盈是谢研理第二任丈夫的女儿。

  昨天事情发生得急,温长龄爬桂花树的时候,谢商刚洗完澡,沒来得及换衣服,只随手拿了件外套。外套被温长龄吐脏了,他扔进了垃圾桶,身上的长袖很薄,米白色,是柔软的针织料子,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性。

  谢商看了一眼按键上的升降数字,电梯還沒下来。

  之前在某個局上,听谷易欢的某個狐朋狗友聊女人,說女人的眼泪都是武器,会让男人毫无办法。

  晏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在体育竞技圈很有话语权,晏老爷子還亲自来了,這個台阶方既盈得顺着下。

  交警判了晏丛全责,住院费、修车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晏老爷子都积极地赔,之后……沒有之后,這件事就這样了结了。

  每一個喜歡乱来的熊孩子背后,都有一個喜歡惯孩子的熊家长。

  苏南枝女士:给钱可以,星星那别来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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