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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跪着给她道歉

作者:顾南西
第36章036:跪着给她道歉

  因为她沒有穿礼服,因为她在一群衣着靓丽的名媛千金裡最普通、最好践踏,因为她戴着助听器,是個“小龙女”。

  所以她要被当成输家的惩罚。

  谢商抬头,视线穿越人群,在看到熟悉的脸之后,目光定格住。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温长龄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探究与好奇。

  蒋尤尤第一個冲過来,穿着昂贵而精致的裙子,毫不顾忌形象地对始作俑者破口大骂:“沈非,你有病吧!”

  拿温长龄做赌的那人叫沈非,家裡是做制造业的。沈家就得這一根独苗,惯得他无法无天。

  “沒你的事。”

  沈非完全不给寿星公面子。

  谢商不近女色在圈裡人尽皆知,他故意如此,就是想羞辱谢商。

  蒋尤尤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骂脏:“她是我請来的朋友。”

  “晏丛呢?”温长龄刚刚粗略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晏丛。

  温长龄想到寿星公說她沒什么朋友,只有前男友,觉得還蛮可怜,于是接了裙子,都听寿星公的。

  蒋尤尤家是养鱼发家的,后来转做了房地产,家裡只有钱,沒有名,也沒有地位,更沒有人脉关系,圈子裡有些人背地裡会說她家是暴发户。

  “你——”

  蒋尤尤想要一巴掌呼過去。

  沈非摔在桌子上的底牌明晃晃地露出来,是一张红心A。這时有人忍不住去翻谢商面前的牌,黑桃5。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

  “我要是输了,打你那顿让你讨回去。”谢商不疾不徐,重新拟定筹码,“你要是输了,跪着過去,给人家好好道歉。”

  当然,特殊时候他也会发疯,不然怎么会被人戏称是优雅的疯子。

  “我在下面等你。”

  說到這個,蒋尤尤也头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這副场面,除了你跟晏丛,還有我的一個女性朋友,外面那些宾客沒有一個是我請来的。”

  虽然两家表面和解了,但這件事一直是沈非心裡的一根刺。

  “谢谢。”

  蒋尤尤的房间在二楼。

  道歉主要是道给谢商听的,因为他知道,谢商這人记仇。

  蒋尤尤诚心道歉。

  這么多人在场,沈非怎么着也要争一口气:“赌什么?”

  這一局,如果继续,谢商会输。

  沈非的好友及时拉住他:“算了,就一把牌,输了就输了,何必搞砸人家的生日宴。”

  温长龄想回去了。

  蒋尤尤一脸失望:“今天我是寿星公诶。”

  好吧。

  谢商坐着,目光悠悠地望向远处,很短暂地对视之后,他便收回目光,并沒有過多地把注意力放在温长龄身上,以至于她被忽视,沒有人再去打量她、再盯着她的耳朵看。

  “那是谁請的?”

  蒋尤尤哼了声:“什么喝多了,我看他是脑抽了,有病。”她拉住长龄,“走,去我房间。”

  “我给他打了招呼,他不来了。”蒋尤尤說,“我刚刚還打给你了,你沒接到。”

  是一個艾草的护颈脖套,蒋尤尤有颈椎病,前两日還在医院拍了片子。

  沈非恼羞成怒:“谢商,你别欺人太甚。”

  “进来。”

  沈非嘲讽:“你還跟小龙女做朋友呢。”

  哪個圈子都是這样,都有默认的规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這一群金子镶了边的姓氏裡头,谢商的谢在食物链的顶端。

  “沒关系。”房间裡的陈设看着都很昂贵,温长龄挑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椅子坐下,“怎么回事啊?怎么来這么多人?”

  温长龄把眼镜放在桌子上,去洗手间换裙子。

  好友追上去,路過温长龄时,赔了個笑:“抱歉啊,我朋友喝多了,我代他向你道個歉。”

  温长龄翻出手机,发现她忘了关静音了。

  她从包裡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生日快乐。”

  蒋尤尤接過去,试了试,低头闻闻,有很淡的药味:“我正好需要。”她把脖套取下来放好,然后去衣帽间拿了一條裙子出来,“這條我沒有穿過,是新的,你去试试。”

  突然有人敲门,第一下轻,后面两下重,现在很少有人這么懂老祖宗的敲门礼仪。

  谢商收回看似闲适随意的视线,继续与周围的人谈笑。這牌是沒兴致继续玩了,不用再洗牌。

  谢商平日裡与人往来相处并不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性,可能因为他是律师家庭长大的,他应对任何事情的从容像刻进了基因裡。

  是啊,她是小龙女,可小龙女本来也有耳朵的。

  “你——”

  沈非丢了面子,也是真忌惮谢商,摔下手裡的牌,愤然离场。

  這才是谢商,他不会拿人作赌,即便那個人不是他的“熟人”。

  “可以不讲规则,但得讲礼貌。”谢商微微抬起下巴,一站一坐,他却依旧是控场的那一個。他语气淡淡,建议,“不然就别做人了,做狗吧。”

  谢商面前還有一张牌沒翻,他看都不看一眼:“不敢啊?”

  蒋家和沈家有生意往来,得罪不得沈家的宝贝疙瘩。說句很残酷的,蒋家有钱,但沒势,今晚来的這群人裡头,沒有几個是蒋家能得罪的。

  蒋尤尤的卧室裡有一面粉色的立式镜子,温长龄路過时停下来,看着镜子裡沒有戴眼镜的自己。

  小龙女。

  蒋尤尤先出去了。

  “不用了。”

  温长龄把眼镜戴上。

  “对不起,长龄。”

  他這個人,从不說粗话:“怂货。”

  谢商十八岁的时候打過沈非,在一個雷雨天。原因是沈非踹了一脚环卫工人的垃圾桶。他就踹了一脚垃圾桶,谢商突然发疯,把他往死裡打。

  “我爸。”蒋尤尤头一次跟温长龄讲起家裡的事,语气很平常,就跟讲别人家的事似的,“给我過生日就是個由头。我爸前阵子得了块上好的玉,关家的老爷子喜歡收藏玉品,他就把东西送去了关家,就這样攀上了关系。這次他借着我生日的由头给关家的小孙子关思行发了邀請,沒想到关思行還真应邀了。关思行跟谢商关系好,谢商面子大,就這样,来了一堆我爸想结交的权贵。”

  “拿别人赌有什么意思,”谢商开口了,所有人都安静,只有他的声音,“敢不敢拿你自己赌?”

  翻牌的人看不懂了,表情复杂。

  她以为是蒋尤尤。

  她的父亲蒋正豪喝止:“尤尤!”蒋正豪用眼神警告她,“沒你的事,插什么嘴。”

  温长龄被蒋尤尤带走了。

  “好了嗎?”

  是谢商的声音。

  谢商沒有推门进来,可能是因为是女孩子的闺房。他向来是很懂分寸的人,所以当沈非莫名其妙把她扯进赌局的时候,她就知道谢商不会真的拿她赌,因为无论输赢,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星星是很尊重女性的。

  星星上哪领啊,要去天上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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