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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小姐真的不會被那個女的毒死麼?!
石榴絕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妗妗好像覺醒了海王特質…(霧
第58章目的
槐序先一步,火急火燎地出了東府。
路上只剩魏潛姜與倦,與身後的白妗。
等到真的走上去,看到姜與倦那張冷臉,白妗又不想同他多費口舌。徑直擦過他的肩,向魏潛走了過去。
姜與倦蹙眉,卻見她斂起裙裾,向魏潛盈盈一拜:
“方纔大人替妾身說話,妾身還未謝過大人。”
魏潛垂目,她每每喚大人,都令他想起一個身影,甚至莫名地重合。
可她們的容貌全然不似。
“大人,若不嫌棄,妾身手中有一塊烏金墨硯,改日送到侯爺府上,聊表謝意。”
他沉默了一會兒,卻點頭道:
“…好。”
一頭烏髮只用一根木簪綰起,此刻風吹碎髮,少女衝他彎脣淺笑,頰邊兩個梨渦,似能盛酒一般甜美。
他有些不自在,眸光轉到別處,又轉了回來,落到她肩頭兩瓣雪白的杏花。
袖中手指微動,到底是顧忌有旁人在場,只向她頜了首,便告辭離去。
姜與倦看着二人,而她望着魏武侯離去的身影。
然後,就像完全忘了他的存在,白妗折身便走,他終於隱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聲線平穩道:
“我們談談。”
背後打起手勢,揮退所有明裏暗裏的幽均衛。
白妗扭頭,秀眉中無情緒:“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也沒有談的必要。”
說罷,將他的手從胳膊上甩開。
“太子殿下,萬望自重。”
姜與倦被她甩開,竟是踉蹌了一下。
那句“自重”像針一樣刺來,刺得他臉色發白。
苦肉計?以爲她還會上當麼?
白妗混不在意地移開視線,去看頭頂簇擁成一團一團的杏花。
姜與倦穩住有些過急的呼吸,同她溫和地解釋:
“這些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事關亂黨餘孽,京中皇子,你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孤瞞着你是孤不對,這一點孤向你認錯,好不好?至於…玉宅,裏面一早便安插了孤的人手,務必會保證你的安全。”
白妗卻是一字一句道:
“妾亦是殿下口中的亂黨餘孽,殿下怎麼不將妾一併處置了?”
她在試圖激怒他!
姜與倦閉了閉眼,想到妗妗正在氣頭上,而他是男子,不能與她一般見識。
於是仍舊溫和着眉目,柔聲道:
“你是孤的人,孤會保全你。”
白妗一哂。甜言蜜語?她不會再信。
誰知他忽然道:“你說孤欺瞞於你。可是妗妗,你是不是也該給孤解釋一下,爲何要裝失憶騙孤?”
他都知道了?
白妗扯了扯脣角:“妾何曾裝作失憶騙過殿下?那個時候,妾是真的沒能想起殿下,這才一時把殿下認作了生人。若因此事,當真傷了殿下的心,那實在是對不住了。”
狡辯,狡辯。
卻字字句句如一柄尖刃,毫不留情地戳入肺管,令人難以呼吸。
她果然知道怎樣才最傷人。
姜與倦眉心深蹙,脣角漾動着溫柔的笑意,勾過她鬢邊微卷的髮絲:
“不說這些。你閉門多日不肯見孤,此次是否爲孤而來?這纔在東府獻舞?”
白妗與他對視,瞳孔中澄然一片:
“太子殿下,您的宴會,可不止有您一人。”
姜與倦手指頓住,笑意終於淺淡,幾乎消失:
“妗妗難道忘了。你是孤昭告天下,名正言順的昭媛。”
“呵…”白妗笑了笑,“殿下,如今妾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名字,您方纔在宴會上,不也承認了麼?”
她緩聲道,“妾名今昔,乃是太常卿柳大人名下,今非畫館新招的一名畫師,確確實實的白身民女、自由之人了。”
她是想告訴他,今非昔比,今非昔比了。
白妗伸手,撫上愣怔的他的臉,白皙的手心緊貼他的皮膚,緩緩滑動。
紅脣裏吐出的話語像毒蛇又像罌粟,眼神誘惑:
“太子殿下,若想成爲妾的入幕之賓,也未嘗不可。”
“只不過,得等妾心情好的那天,您才能排的上號呢。”
姜與倦眸光一暗。
一個瞬息,便將她狠狠地壓在樹上。
只是這一個動作,青年便氣喘得厲害,白妗聽着聽着,真怕他一不小心便斷了氣。
“你!”姜與倦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極度壓抑地啞着嗓音說,“你不守婦道!”
指控她。眼角紅得委屈,又有幾分狠戾。
總算裝不成溫柔君子,原形畢露了吧。白妗冷冷看着他:
“妾聽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妾尚未許人,哪裏來的婦道?又何須守婦道?”
聽完他盯着她沉默了許久許久,像是想要確認到底是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長臂一伸,將她緊擁在懷。
一顆心忽然跳得厲害,反反覆覆地詢問:
“你不認孤了?”
“妗妗,你不認孤了麼。”
“你不是說,孤是你的夫君麼。”
沒有掙脫,白妗靠在他的肩頭,雙手卻平穩地垂在身側。
“殿下,您想聽真話麼?”
空氣中杏花香潤,洇入鼻腔。他忽然捂住她的脣,深吸一口氣,悲哀一笑:
“別說。”
而白妗睜着眼睛,就這麼無動於衷地把他望着。
那漆黑的眼瞳中,森然與曖昧交織。
姜與倦受不了這樣的眼神,於是捂住她脣瓣的手,去捂住了那雙眼睛。
黑暗乍臨。
手心裏,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掃過,帶動微微的癢。
而他必須做點什麼,來緩解心口那股疼痛。
感覺到男子呼吸拂近,似乎想貼上她的脣角,於是偏過頭,輕巧地避了開來。
她的脣角抿成一線:
“如若殿下想以此逼妾就範,不如賜妾一死。”
“妗妗…”
他無力一喚。
這一次,是真的無能爲力了。
弓下背來,將臉貼着她的脖頸。一聲一聲地呼吸着,由急促到緩慢,卻始終將她緊擁,用那種揉入骨血一般的力道。
白妗能清楚感覺到,領口有些溼潤。
“殿下。”她忽然柔下了聲音。
姜與倦霍地擡頭,眼神微微明亮。
“杜小姐昏迷許久,您該去看看她了。”
她笑靨如花,溫柔地提議。
“傷口怎麼會迸裂?”
“如此不愛惜自己,這些傷要到何時才能痊癒?”
“殿下,不可再做任何過激的行爲,也不可提拿重物,這一個月最好勿碰騎射。否則筋脈徹底受損,便是永久創傷,饒是華佗再世也無能爲力了!”
“多謝許大人。”崔常侍送別了老太醫,踏進門,太子正一圈圈解開繃帶,重新給滲血的手腕上藥。
他搖了搖頭,卻聽姜與倦問:
“東宮那人如何?”
“尚好,”崔常侍回,“只是不肯喫喝已有半日了。”
“她還不肯招?”姜與倦倒是心平氣和,聽不出情緒,“以爲不說孤就不知道了麼。”
那幾日妗妗都與她待在一處,說不清楚一些內情,誰會相信?
“殿下,那丫頭如此嘴硬,何不用刑?”
“不到非常時期,孤並不喜動刑,”思及白妗與她的親密,還是加了一句,“吩咐下去,不要短了喫食。”
“是。”崔常侍此前捱了一頓板子,把什麼底兒都抖了出去,銀子也主動上繳了大半,此下倒是乖覺了許多。
“孤這幾日,暫時歇在東府。”
姜與倦纏好繃帶,去往屏風後更衣。
一切重新成爲迷霧。
她的反應,令進宮的緣由成爲笑話。那件宦官衣服的用途,因人爲遮掩,幽均衛查不到她那日的蹤跡。
妗妗什麼也不肯說,與他的關係幾乎冰封。
而她重新靠近的目的爲何?
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會放手。
馬廄外,幽均衛牽着馬立在一旁,斬離則彎下身去,檢查馬鞍破舊程度,是否需要換新。
白妗不多廢話,上前去直截了當地問:
“杜相思在何處?”
斬離是見過她真容的,聞言頭也不擡:
“並未有恙,娘娘放心。”
“她上次被流矢所傷,當真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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