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也曾經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修煉,爭取把修爲提上去,贏得師父他老人家的誇獎,這樣到時候,我就又能和大師兄住在一起了。現在想來當時我對自身的認識果真是不足,我這輩子,連築基都是奢望。
因爲我的住處離得太遠了,之後的早課都是我一個人去上的,我沒有法器,出行就靠兩條腿,大師兄要幫着教底下的師弟師妹,是沒空來管我的。但是後來,我……就不去上早課了。
蘇催頌不知從哪裏知道了我的名字,在我去上早課的時候來堵我。
我看見蘇催頌就害怕,轉過身拔腿就跑,沒跑兩步就被人按在了地上。蘇催頌還帶着幾個人,那幾個男弟子我看着十分陌生,生得十分高大,手勁也是不小,我被他們摔在地上,撞得頭暈半天。
“早課能教你什麼呢?跟我來,蘇師兄教你的,一定比你在早課上學到的多。”蘇催頌笑得有些邪氣。
“我不去我不去!”我掙扎着,蘇催頌帶來的人卻按着我,連拖帶拽地將我拉走。
蘇催頌是厭惡極了我,見着我便要找我的麻煩。我怕遇見他,這幾日都整日縮在房間裏。我不敢告訴師父,大師兄……我不能讓大師兄擔心。我聽着別的師兄弟說了,蘇催頌生性心胸狹隘,大家都喜歡大師兄,偏生他不喜歡,不但不喜歡,反而總是喜歡找大師兄的麻煩。只是大師兄與人和善,從不願與他人過多爭辯,才避免了和蘇催頌的爭端,我怎麼能……我怎麼能……
“我還沒做什麼呢,就哭得這麼傷心。”蘇催頌嘲笑道。
我咬牙,憋住不讓眼淚流下來。
蘇催頌伸手碰我,我渾身一抖,連忙避開。他的手太冷了,一碰我我就想到那天的湖水,刺骨的寒冷幾乎將我整個人吞沒。蘇催頌將我拉進一個昏暗的房間裏,我剛一被扔進去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要gān什麼?!”
“真噁心啊,明明你做了壞事,卻哭得這麼可憐。”蘇催頌朝我bī近,居高臨下地看着我,隨手拿來一塊破布用力地在我臉上擦着。
我不停地躲着,蘇催頌一下子用力地捏住我的臉。太疼了,我又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
蘇催頌說,你不是最喜歡偷窺了嗎,就跟老鼠一樣,偷偷地跟在人的後面,藏在yīn暗的角落裏偷看別人,然後,像是炫耀功績一般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告訴自己的飼主。你既然喜歡偷看,那就偷看個夠吧!
旁邊的弟子將地面上蓋着的沉重石板移開,我往那露出的黑漆漆的地dòng下看去,頓時嚇得肝膽俱裂。
“啊啊啊我沒有說出去我沒有說出去!我、我已經全部忘記了!我我我誰都沒有說!別丟我下去!”我哭喊着。
那漆黑的地dòng裏,蠕動着噁心的黑色蟲子和吐着芯子的蛇,不知是拿來做什麼用的。他們察覺到從頭頂下來的光線,開始騷動起來,爭先恐後地想要涌出來,卻好像在忌憚着什麼,盤旋在dòng口觀望着。
蘇催頌鐵石心腸,將我從他身上扯下來,嘲諷道:“你沒說出去?”
下一秒,我就被扔了下去。
蘇催頌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
“你沒說出去的話,那池chūn醒是怎麼知道的?!”
後來,我一個人去上早課。
正在授課的前輩看見遲到的我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見我衣裳凌亂,皺了皺眉頭,接着就繼續授課了。
我走到最後面坐下,趴在了桌子上。也許是因爲剛纔受驚過度了,肚子現在疼得厲害。
我在桌子上趴了一早上,沒有一個人來詢問我早課遲到的原因。
我莫名覺得鬆了口氣。之前聽說這位前輩很兇的,早課稍微遲到了一點就要罰人,我遲到了這麼久原以爲是絕對要受罰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但之後,我便不去早課了。
蘇催頌連續好幾天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大約是我不出門,他也懶得爲我這麼個小人物屈尊來我這個偏僻的小院子。不管是因爲什麼,對我來說都算是件好事。
我渾渾噩噩地度過這幾天,一會兒感覺身上哪哪都疼,可是我的身體好得很,一處傷口都沒有。蘇催頌把我拉出來的時候,見我一副被嚇得神智不清的樣子,開口就是嘲諷:“一些低等靈物而已,也能把你嚇成這樣,真是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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