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待我靠近一看,他背上数道大伤痕纵横jiāo错,一看便不是新伤,那新添的伤夹杂其中,這一看就是昨日旧伤添新伤,還沒好好上药。
這伤瞧得我心惊胆战,下手都不自觉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样子啊……”
苏催颂一脸无所谓地笑着:“爹打亲儿子嘛,下手重很正常。”
我想起阿九跟我說的那些,苏催颂在山上被掌门罚得很重。我光听說了罚得重,却不知道是怎么個重法。
在我印象裡,掌门是极纵容苏催颂的,便是犯了什么大事,只要苏催颂服一声软,這事便也過去了。我抿着嘴:“那也是怪你自己,你若跟掌门服個软,他难道還舍得打你?”
苏催颂却突然敛了笑容,一把抓住我给他上药的手,将我拉了過来,眯着眼睛看我:“……我昨天让灵虫带给你的话你是不是沒听到?”
昨天场面太乱,我自然是沒听清,后来那灵虫就被阿九捏死了,我也沒有机会再听。以前在门派裡时,苏催颂总拿這灵虫来戏弄我,每次让灵虫传话,弄得我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匆匆跑過去,却是苏催颂的玩笑,看着我兵荒马乱的样子哈哈大笑。
我自觉那话不会是什么大事,便也沒听。苏催颂见我這副样子就知道我最终還是沒听,不知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算了……”苏催颂放开我的手,趴了回去。我听他声音裡有些失落。
我這药不是什么jīng品,不需要多涂,沒一会儿就涂好了。我起身正要走,却看见了桌上的点心。
看样子是大早上刚刚出去买的,還冒着热气,模样做得也很好看,這是在苏催颂的房间裡,是谁出门买的不用言說。
奇怪,苏催颂是喜歡吃点心的人嗎?
门派中的弟子一過筑基便要辟谷,练气期的弟子虽无這硬性要求,但也要少食谷物禽畜,以免浊气污了丹田。
我却是個例外。我是個废灵根,沒人觉得我能成大事,便也不会管我。
我贪吃,大师兄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却也不多說什么,甚至之后每次下山都会给我带人间的点心,還在上面施了存放的法术,让我即使吃不完也可以放着,不会坏。
我太高兴了:“大师兄你要一起吃嗎?”
大师兄看着我,笑着婉拒了:“我不喜甜食。”
我這才反应過来,大师兄和我不一样,大师兄是要辟谷的,我說這话也太惹人讨厌了。好在大师兄并沒有生气,之后依然会给我带点心。
我贪吃甜食的事被苏催颂知道了,他還嘲讽我:“你是三岁小孩嗎,用几块糖池chūn醒就把你收买了,你怎么這么好骗啊小老鼠?”
他還坏心眼地要来捏我的脸。
我气他說大师兄的坏话,背過身去不理他,嘴裡塞满了糕点。這糕点很甜,入口的一瞬间那甜就顺着食道向下蔓延,好像我整個人都会被甜浸透一般。
苏催颂在身后戳戳我。
我回头朝他凶道:“gān嘛?”
他竟然也不生气,只是上下打量我:“這么好哄……我明天下山一趟,要不要给你买些点心回来?”
“……”
“要不要啊,一句话的事,快点!”
“……要红豆味的。”
我沒有等来苏催颂的点心。
我想他大概是忘记了,也沒有跟他提。
過了很久我才品出味来,那只是跟他每次用灵虫传的话一样,是個无关紧要的玩笑罢了。
当不得真的。
第十六章南柯一梦
這么一下功夫,苏催颂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见我一直盯着他那桌上的点心看,脸上不自觉露出些笑意:“是我早晨出门买的,你若是想吃……”
他還未說完,我便已经摇头:“我已经不喜歡吃了。”
苏催颂神色变了变,许久,低声道:“這样啊……”
我听见门外传来些许脚步声,起身走到门外一看,却见之前我看见的那两名白衣修士中的男修士推开门走了出来,還歪着头同裡面說着话,回過头看见站在苏催颂房门口的我,脸上的笑顿时一僵。
我低下头装作沒看见他。
其实也不是多熟的人,這名修士是耀剑宗的弟子,与其他剑修不同,他的灵剑是一柄软剑,剑身坚韧,出招诡异,突破金丹后在修真界也有几分名声。他過去与苏催颂jiāo好,时常上槐阳门做客,跟在苏催颂身边欺rǔ我,還在修仙大会上扒我的裤子。
不過后来他就甚少来槐阳门作客,我也沒怎么见過他。
只是那些事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情。
苏催颂這时候走到我旁边,也看见了那名软剑修士,肉眼可见地拉下了脸:“你怎么来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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