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帶着野.男人來我家!6000 作者:未知 手術室,無影燈亮起,這是何初夏回國後的第一臺手術,她是主刀醫生,手術難度不大,但,在她眼中,手術沒有難易之分,再簡單的一臺手術,稍有不慎,也可能發生意外。 回顧在斯坦福那臺手術的成功,她認爲,不僅僅是平時積累的經驗,最重要的是細心與專心,以及一顆沉穩、處變不驚的心。 也越來越能體會到,爲何杜墨言在妻兒生命垂危時,仍然能淡定沉穩地手術了,那應該是外科醫生所達到的最高境界! 徐白和周天是她的助手,由周天拿着手術刀,劃開病人胸腔。 “怎麼,你的得意門生第一次手術,不放心啊?”大外科正主任過來,在手術室外,看到杜墨言正在看手術室裏的監控畫面,笑着打趣道。 杜墨言嘴角上揚,“這麼簡單的手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主任不置可否,笑着走了,當然知道杜墨言是嘴硬,他心裏鐵定是緊張的! 手術進行到一半,何初夏轉身面向護士,護士連忙爲她擦掉她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浮起的細密的汗滴。 她轉了身,伸出左手,從助手手中接過手術刀,又彎腰,透過顯微鏡,看病竈位置。 “啊!” 隨着護士的一聲驚呼,一股鮮血從病人大血管噴射而出,形成半人高的血柱,鮮血濺灑到了無影燈、何初夏的臉上! “糟糕!大血管破裂!”徐白有點心慌道,“快去叫主任!” “慢着!都慌什麼!周天,按住破裂位置!助理護士備血!”何初夏一聲令下,那雙眼一眨未眨,周天愣了下,纔去按住病人出.血口。 這種情況,不叫杜墨言能行麼? 各個心裏都沒底。 只見何初夏,冷靜地繼續手術,潔白的口罩上,染着病人的鮮血,那雙清澈的迸發着智慧的眸子,緊盯着手裏的手術刀。 外面的杜墨言,正準備穿手術服進去,在看到裏面的情況被何初夏穩住時,停止了動作,嘴角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 “呼!剛剛手術中,我可被嚇壞了!”三名助理護士在刷手,邊討論道,“畢竟她年輕,26歲,咱院裏,就連當年的杜主任,也不止26歲主刀這麼大的手術的吧?” “生怕她穩不住,病人性命不保!”這種意外大出.血的情況不是沒遇見過,她們只是對何初夏這個經驗不豐富的小醫生沒底。 “你們也太小瞧她了,斯坦福那個獎項,你們以爲是鍍金的啊,看來,小何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哎,明明跟我差不多年紀,她出國一趟怎麼就變得那麼老練呢?”年輕的護士嘆氣道。 何初夏剛走到門口,沒立即進來,聽着她們討論自己。 “這你們就不懂了,小何是因爲被親姐姐和丈夫背叛,賭氣出國的,我看這兩年,她心裏肯定憋着一股氣,刻苦努力,才優秀起來的!”護士許寧說道。 “哎……女人當自強,也不知小何會不會和韓遇城離婚,聽說她都沒回韓家住,在外自己租房子呢。”話題聊着聊着就八卦起來了。 “那個韓遇城,聽說在兩年前車禍裏,下.半.身受傷,那方面不行了!每月都來咱們醫院看男科呢!” “啊?真的啊?真是活該哦!讓他車震偷情!”提起這件事,大家還是向着何初夏的。 門外的何初夏蹙眉,這傳聞是真的麼?也難說,腰椎神經受損,沒多少完全痊癒的,下.半.身沒癱瘓就是好事了! 她假裝咳嗽,走了進來,護士們連忙閉嘴,“何醫生!” 她點點頭,表情淡然,許寧上前幫她解開手術服後面的扣子,“謝謝寧姐。” “嗨,跟我客氣什麼。這臺手術下來,累吧?” “還行,不過四五個小時。”她淡淡地說道,脫了手術衣,去往水池邊。 “何醫生,你聽說了沒?好像咱杜主任提出辭職了!我也是聽護士長說的……”許寧臨走前,對何初夏問道,她一愣。 她根本沒聽說,但是,有傳言,那說明就有這事兒! 好好的,他幹嘛要辭職? 她去找杜墨言的時候,得知他在給新一批的實習生上課,沒去打擾,而是去了VIP病房區,剛剛那位病人手術很順利,已經轉去了病房。 “何醫生!” 走在過道里,迎面走來兩名護士,衝她禮貌地喊,何初夏微笑點頭,雖然大家年紀相仿,但她明顯自帶氣場,一名沉着、從容的外科醫生該有的氣場。 不過,兩名護士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她定睛看了眼她們過來的方向,是隔壁的病房,病房門口矗立着兩名穿着黑西服的保鏢模樣的男子。 這陣勢,看來裏面的病人,非富即貴。 “何醫生!”進了病房,病人家屬對她熱情地喊,她微笑點頭,“我來看看趙先生情況。” 何初夏檢查了病人情況後,剛要走,病人家屬又塞了紅包給她,她連忙拒絕,“阿姨,您放心吧,我們不收您的紅包,也會保證盡全力醫治您先生的,千萬不要再這樣,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何況,又不是不收你們醫療費用的。” “小何醫生,這是我們的心意,其他醫生都收的。” 其他醫生收不收,她不知道,但她是絕對不會收的,她出了病房。 在門口和家屬寒暄完,剛轉身,就見着隔壁病房門口,出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那身影,有點陌生,卻又非常熟悉。 男人着一身名貴的手工西服,打着領帶,剛好與她面對面,隔着十米遠的距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那一張,她久違的,成熟的俊臉。 曾經刻骨銘心的人,現在,用恨之入骨來形容也不過。 她明白了,隔壁的VIP病房裏,住着的人是,何初微。 韓遇城眯着眼,睨着不近不遠之外的,一身白大褂的纖細身影,一頭長卷發往後扎着,頭髮盤在腦後,露出一張素淨白.皙,粉黛未施的臉。 氣質沉靜,一身冷然,明顯是不同了。 闊別兩年,第一次,乍然遇見,各自心懷對對方的恨,各自停直脊背,誰也不願在對方面前輸了驕傲和自尊。 她還沒做好見他的準備,他就突然出現在了十米之外。 所謂的準備,當然不是指心理準備,而是離婚材料的準備,她面對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你們倆留下看着,除了她的主治醫師和護士,不許其他任何醫生和陌生人進去!”他已經轉過了頭,對門口的兩名保鏢沉聲吩咐。 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傳進了她的耳裏,那是對何初微的守護,不得其他醫生進去,指的是她麼? 怕她拔了何初微的呼吸機,殺了她不成? 她嘴角嘲諷地上揚,轉了身,他還不知道,裏面躺着的何初微,根本不是她的親姐姐吧? 她回來後,從沒想過要去病房探視她。 對何初微,也有着強烈的恨意,哪怕她和韓遇城相愛,也不能不顧道德約束,與他婚內出軌吧?何況,他是她的妹.夫! 韓遇城吩咐完,看到的是一道白色的筆直的背影,從他的視線裏,漸漸地,遠去。 何初夏! 算你有種! 他咬着牙,暗暗握拳,一陣涼意襲了上來! ——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她去了超市,剛上扶梯,見前面一位孕婦喫力地推着推車,她上前幫她將推車穩住,“謝謝你……” 孕婦說着,語氣頓住,“是,是你啊……” 何初夏微愣,看着眼前這位即使懷.孕四五個月了,仍然打扮美豔的孕婦,皺眉,很久才認出她來,“莎莎?” 她淡然地問。 “我是不是發福了,你這麼久才認出我?不過你也不一樣了!”她剛剛也差點沒認出何初夏,還好,她閱人無數。 她和杜若淳結婚了嗎? 何初夏思忖,不過,她不喜八卦,和杜若淳也沒什麼交情,與莎莎,也是一面之交。 “孕婦最好不要一個人出來逛街,還有,你這高跟鞋也要少穿。”作爲一名醫生,這是她的善意提醒。 莎莎瞧出了何初夏的變化,不僅是外表,性子也變了,冷靜、冷性,給人一種疏離感,不像以前那樣平易近人。 到了二樓,進了賣場,很多人,何初夏沒離開莎莎身邊。 因爲她的大肚子看起來實在危險。 外冷內熱,莎莎暗忖,“你回來也很多天了吧?” “十來天。”她淡淡地問,邊看家用電器區,她今天需要買一臺加溼器,京城很快就入秋了,天氣乾燥。 “和四哥和好了吧?”莎莎又問。 “我跟他在協議離婚。”她淡淡地回答後,就和導購說話了,莎莎也沒走,看着她。 這個在她看來,挺狠心的小女人。 韓遇城之前所受的苦,他們這幫朋友是看在眼裏,聽說何初夏除了給他發“離婚協議”,就沒聯繫過韓遇城,更別提關心了。 買了加溼器,又去生鮮區買了菜,莎莎卻什麼都沒買,但一直跟着她。 “你要買什麼?我幫你拿。” “我是來買水果的,差點忘了。”莎莎撇嘴道,何初夏推着推車去水果賣場,去了進口區。 莎莎卻去了普通區,何初夏挑眉,難道這孩子不是杜若淳的,不然,她怎麼捨不得買好的?拿的還是普通的蘋果。 “很奇怪啊?我可沒嫁進豪門!”莎莎直白道。 只買了點蘋果和葡萄,去打了秤。 她對他們的事,一點不好奇,結賬的時候,莎莎提着她的水果,去了另一個櫃檯。 “初夏,有句公道話,我要替四哥說了。那晚上,都是杜若淳那個渣的錯!那晚是施染的生日,他喜歡施染,但是,施染對四哥好像有愛慕,杜若淳爲了討好施染,才硬要四哥去的!”下樓的時候,莎莎說道。 “至於什麼車震,警方都沒檢測到何初微身上的那個DNA,怎麼證明跟她那個的,就是四哥呢?你就那麼一聲不吭地走了,四哥能不傷心麼?”莎莎又道。 何初夏只是微微一笑,不以爲然。 兩人各自上了出租車。 今天在醫院,遇見他,被他無視了,也不找她離婚,難道要她親自去找他麼? 不過,她已經委託了律師,代表她去找他。 她做好了晚餐,打電話給杜墨言,他剛好下班,叫他來她公寓喫飯,杜墨言沒有拒絕。 “要是讓老韓看到我來你這,又得氣半死了!”剛進門,杜墨言淡笑着說道,何初夏發現,她回國後,杜墨言對她的態度明顯沒以前嚴厲了,可能因爲大家現在已經不是師生關係而是同事了吧。 “他氣什麼!”她幽幽道,“今天在VIP病房區看到他了,我們都沒說話,我下午去了律師樓,委託律師幫我送《離婚協議書》過去,他要是再不肯,我就直接起訴。” 她邊說着,將杜墨言的西服掛在了玄關處的衣架上。 杜墨言掃了眼她的單身公寓,佈置得很有情調,陽臺上擺滿了花草,不像他那,死氣沉沉。 兩人坐下喫飯。 杜墨言不置可否,心想,看韓遇城能憋到什麼時候! “主任,聽說你要辭職?到底是不是真的?”何初夏認真地問,見杜墨言的表情微變,隨即,他點頭。 “我老了,江山是你們這一代的。” “什麼老啊?您在醫生這一行裏,有資質、有經驗,年紀不到四十,簡直是黃金年代!”何初夏有點激動了,放下了筷子,認真地看着他。 杜墨言笑笑,“我心意已決,誰都勸不了我,你別嚷嚷惹我煩。” 這是他對韓遇汐的“承諾”。 何初夏氣得飯都喫不下,但是,她也明白,自己是勸不動他的。 最近,也只有晚上時間充裕,她想去別墅把以前的書搬回來,有些書還有用,跟杜墨言說了,他爽快地要陪她過去。 —— 那幢別墅沉靜地矗立在夜色裏,院子很大,門口有保安亭,保安還認識她,忙喊:“太太” 她笑笑,跟他們說明了情況,保安不讓杜墨言的車進去,只讓她一個人進去。 剛進院子不久,接到律師的電話,說是,韓遇城見他了,但,直接把《離婚協議書》丟進了碎紙機,什麼也沒說。 何初夏皺眉,朝着那棟黑漆漆的,只有門燈亮着的別墅走,曾經,這是她心裏的家。 但是,這裏沒什麼好留戀的,結婚八個月,大半年的時間,都是她獨守空房。 管家方姨一臉熱情地出來迎接,“初夏,回來啦!” 看到她,她有點動容,笑着點頭,“方姨,我來拿以前的書。”有着疏離和防備。 “初夏,你怎麼不搬回來住?家裏條件多好,你看你,瘦的!”方姨跟着她上樓,邊說道。 “方姨,這哪是我的家。”何初夏笑着道,語帶嘲諷,去了書房,書房有她一個專屬書架,放着的都是她的專業書籍,很多書現在都還有用。 看着何初夏進書房了,方姨再次撥打韓遇城的手機,剛剛打過好多遍了,他都沒接。 何初夏從很快就從書房出來了,“初夏,主臥還有不少你的衣物,都還在呢,你要不要也帶點走?” 方姨故意拖延時間。 “方姨,怎麼都還沒丟掉啊?你幫我都扔了吧,兩年前的衣服了,沒法穿了。”她笑着道,已經快要走到主臥門口了。 這裏的一景一物,熟悉又有點陌生。 這裏,了無生氣,因爲主人常年不在。 “先生哪捨得丟您的東西啊!我們誰都不敢動!”方姨連忙道,“初夏,你和先生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們根本沒有真實的過去,怎麼回去?您別再勸我了,那些衣物,都扔了吧!不扔我也不會再要的!”從主臥門口離開,她無情地說道。 那個房間裏,曾經充滿了他們歡.愛的氣息…… 方姨眼睜睜地看着搬着紙箱的何初夏下了樓,到了客廳,她轉身,看向韓爺爺牌位,眼眶突然就溼.潤了。 放下紙箱上前,去給老人上了香,磕了頭。 “爺爺,初夏回來了,也算學業有成吧!”她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哽咽道。 很快起身,又搬了紙箱,絕然地出了大門。 剛到保安亭附近,就聽到男人的毆打聲,她想起什麼,放下紙箱衝了出去,就見着杜墨言被韓家的保安控制住,而手裏拿着電擊棍的韓遇城,囂張地站在杜墨言的跟前,他那電擊棍在杜墨言的臉上摩挲。 “你要幹嘛?!”她氣憤地大吼,衝上前,推開棍子,伸開雙臂,擋在了杜墨言的跟前。 夜風吹拂,帶來一股濃郁的酒氣,女人一臉倨傲地瞪着眼前一臉邪氣的男人,今天,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近在咫尺的距離。 看着她護在杜墨言面前,保護欲十足的樣子,韓遇城嘴角上揚,笑容嘲諷。 他手裏的電擊棍指向了她的鼻頭,“韓遇城!你把棍子放下!” 杜墨言知道,把韓遇城惹怒的後果,生怕他開了電擊棍打何初夏! “你把他放開!”何初夏瞪着韓遇城,像面對仇人,冷冷地喝,“不放我就報警!” 韓遇城冷哼,那棍子在她的臉上摩挲,眯着眼,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死女人,他曾說過,要宰了她的! “你報警試試……”他陰森森地說道,手指在電擊棍的按鈕上徘徊。 何初夏立即掏出手機。 “啊!”她的手機被他的棍子精準地打到,掉在了地上。 “帶着野男人來我家,何初夏,你當真強大到敢老虎嘴邊拔毛了麼?”他語氣森森道。 何初夏瞪着他,擡腳朝他的襠.部踢去,韓遇城本能地後退,“你們把他放開!” 杜墨言這時也掙開了兩名保安,何初夏撿起地上的手機,瞪了眼不遠處那可惡的渣男,牽住了杜墨言的手,拉着他,朝他的大切諾基走去。 韓遇城極力忍着上前宰了她的衝動,眼睜睜地看着她上了杜墨言的副駕駛。 “無法無天的人渣!”她坐在車上,渾身顫抖,瞪着外面那道身影,咬牙切齒道。 曾經崇拜的、愛慕的、暗戀了十年的男人,心心念唸的“韓大哥”,現在在她眼裏,成了她所不屑的,憎恨的可惡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