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我想再抱着你睡一晚7000 作者:未知 不過,這點柔體之痛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他站起,走到酒櫃邊,拿了一瓶58度的白酒,一隻淺口圓盤,到了茶几邊,再次坐在沙發上,擡起有傷的小.腿搭在茶几上,掀起褲腳,一直到膝蓋之上。 一條傷痕累累的小.腿裸.露出來。 深褐色的疤痕像一頭大蜈蚣趴在那,整條小.腿幾乎沒完好的地方,膝蓋關節一抽一抽的,像有東西在裏面跳着,一下下地抽疼。 韓遇城有點憎恨地看着這條腿,更憎恨的是這起車禍的製造者,崔女士。 半掛貨車司機已經被判刑,算交通肇事事故處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崔女士這借刀殺人大.法還真是屢試不爽,她的卑鄙,教他佩服! 肇事司機一口咬定是自己沒注意路邊路況出的事故,警方根本無法立爲“故意殺人”,他也不可能把崔女士供出來。 可悲的是,正義的我們卻不能用同樣違法卑劣的手段將惡人害死! 打開酒,往淺口圓盤裏倒,一半的高度,他拿起打火機,點燃白酒。那一盤白酒迅速竄起藍色的火焰,酒精香味蔓延開。 藍色火焰很快熄滅,白酒冒着細微的熱氣,他的手迅速抓起溫熱的白酒,往受傷的小.腿上灑,速度很快,邊撒邊按摩。 溫熱的酒精稍微緩解了那一陣陣的抽痛。 他這人就是倔,這點小傷小痛從來不去醫院,連藥都不喫,疼得實在難受,就用酒精火療法,爲自己療傷。 浴.室裏,何初夏已經泡在了浴缸裏,溫熱的水,漸漸地溫暖了她的身子,她側着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不見韓遇城的身影。 想着他很快找到她,揍韓翊的畫面,他憤怒的樣兒,她揚脣,心口泛起一絲絲的甜蜜。 在乎她,爲什麼答應離婚? 她一直泡着,等他進來,可是沒有,手上的皮都泡得發白了,只好起身,洗了一頭長卷發,用的都是男士專用的洗髮水,護髮素都沒有。 仔細地打量了這偌大的浴.室,黑白色調,和外面的裝飾色調一樣。 一切簡潔、大方。 沒有任何女性用品,說明他一直獨居。 他說過,跟她結婚後,就沒染指過別的女人,這也更證實了,他真沒與何初微發生過什麼。韓遇城,絕不是那種隨便對別的女人就精.蟲上腦的男人,他只對她纔會禽獸! 她笑笑,扁着嘴,該高興的,卻很心酸。因爲之前對他的誤解,及因爲不自信而矇蔽的心。 她圍着浴巾出了衛生間,腳上穿着很大的男士拖鞋,客廳裏,空無一人。 透過黑邊玻璃拉門,看到了廚房裏面的他,穿着乾淨的白襯衫,好像正在做飯。 看着他的身影,突然就想起了兩年前和他在四合院的時候……她喉嚨哽塞了,突然很討厭自己,之前那麼懷疑他! “阿嚏!” 廚房裏的韓遇城聽到她打噴嚏的聲音,連忙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出去,每走一步,左膝蓋還抽疼,但他像沒事人似的,腳上還穿着皮鞋,即使衣褲都換過了。 看着站在客廳,披着一頭溼漉漉,像海藻一般的長卷發,胸口一下圍着浴巾,清水芙蓉的小女人,瞬間被她給引誘了,男人那凸起的性.感喉結顫了顫,上下滑動。 忘了,這個衛生間裏沒有浴袍,他放下湯碗,立即去了自己的臥室,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天鵝絨浴袍,迅速出來。 “將就着裹上!”他丟給她,沉聲道。 何初夏背過身子,當着他的面套上他的寬大絲滑卻十分溫暖的絨面浴袍,鬆開了浴巾,浴袍已經到了她的腳踝處,很寬鬆,繫帶扣快到她的後腰了。 韓遇城拿着毛巾,來到了她的身後,撩起她那頭溼漉漉的長卷發,用毛巾全部包裹住。 “先把生薑湯喝了,再吹乾。”他沉聲道,沒有命令的語氣,還算輕柔。 何初夏轉過了身,心裏暖融融的,“我不喜歡生薑的味道。”她任性道。 韓遇城挑眉,“你都是醫生了,還任性?平時遇到不肯吃藥的病人,你怎麼勸他們的?” 他淡笑道,目露寵溺,她不跟他爭鋒相對,不對他冷言嘲諷時,他就對她無法抗拒了。 她不情願地拉開椅子坐下,拿起了勺子,“這薑湯最好大口喝下,更容易出汗!”他叮囑了句,又去了廚房。 見他走了,她雙手端起那碗明亮黃色的薑湯,屏息着,大口大口喝下,仿若一股熱流,一直注入到了心田裏,額頭已經有點汗意了。 剛喝完薑湯,韓遇城端着托盤出來,他煮了兩大碗牛肉麪。 何初夏聞着那香味,突然覺得很餓了,在咖啡店根本沒喫什麼。 “餓麼?將就着喫點!”又是將就,語氣裏明顯透着客套。他說着,已經將一大碗麪放在了她的面前,將筷子放在筷託上,何初夏不吱聲,拿起筷子,已經默默地吃了起來。 他悄悄揚脣,自己在她斜對面坐下,拿起了筷子。 爲什麼沒坐她對面? 何初夏有點不滿,但她哪好意思明說,默默地喫着面。 他的廚藝沒有退步,和以前一樣,祕製的牛肉醬很香,突然想起了在斯坦福的時候,每次煮麪,都會想起他教的方法,她也照做。 深吸口氣,抑制喉嚨的哽塞。 “不合胃口?”見她放下筷子在喝水,他淡淡地問。 “不是……”她淡淡地回答,又拿起了筷子,很大口地喫。 韓遇城不再說話,他很快喫完,起身離開了。 她喫好後,要去刷碗,他出現攔着,給她一吹風機,“去把頭髮吹乾!” 爲什麼不是他幫她吹? 她皺眉,有點不滿,以前只要跟他在一起,都是他幫她吹的,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就是在醫院的那次,那時跟他還沒“熟”呢,他就主動幫她洗頭髮、吹頭髮了。 她又開始回憶了。 那些被她強制封存的甜蜜美好的回憶,原來,那麼多了…… 他去了廚房,很快刷了碗,出來時,去了衛生間,就見着她站在洗手池前,正在對付那一頭凌.亂了的捲髮。 他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從她手裏搶過吹風機,關掉。 “你這吹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沉聲道,鏡子裏的何初夏,衝他翻了個白眼。 誰讓你不幫我吹?! 她在心裏氣呼呼地想,其實是故意的。 鏡子裏,大男人粗.魯又不失輕柔地,將她那凌.亂的捲髮一點點地理順,模樣十分認真、仔細,女人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細心地感受着他的愛意和溫柔。 理順後,他拿起電吹風,看了眼鏡子裏的她,感覺她好像一直盯着自己,他挑眉,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既然沒拒絕,他就放心地幫她吹了。 當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頭皮的時候,她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安靜地享受着他的溫柔,也想到了一個人在斯坦福時,那段孤獨的歲月。 盼着他去找她,他卻一直不去,一個電話都沒有…… 想着想着,又怨起他來。 如果他是真愛她的,她會更怨他的狠心! 吹到八成幹,他關掉吹風機,大手抓了抓她的頭髮。 “以前,杜墨言讓我剪短,說是戴手術帽礙事,後來發現,這麼長,戴着手術帽都不礙事……”她突然冒出一句。 韓遇城冷哼,沒說什麼,沒告訴她,杜墨言之所以讓她剪成那個髮型,是因爲三姐以前是那樣的髮型。 但她這長髮,爲誰留? 他默默地出來衛生間,留下她一個人。 她用他這備用的牙刷牙膏刷了牙,也洗了臉,出來時,見韓遇城從一間房間裏出來。 “客房我收拾好了,將就着住一晚!”他揚聲道,面無表情。 客房…… 她微愣,要是在以前,巴不得趁機佔她便宜,離婚案開庭那天,他還那麼禽獸的…… “我還不困。”她淡淡地說道,走去了窗邊,在沙發裏坐下,看着玻璃上的雨水發呆。 韓遇城走了過來,站在離她不遠處的位置,“初夏,那些財產,你不要,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一定會滿足你!”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後上方傳來,十分認真的語氣,何初夏揚脣。 “我要什麼都可以麼?”她淡淡地問。 “當然!”哪怕她讓他給她這條命,他都認了!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總之,我不會要你的一分錢財產,不然,這婚就不離了!”她看也沒看他一眼,說着讓他詫異的話。 一直執意要離婚的,居然輕易說不離?就因爲他給她財產了? “何初夏!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不悅地問,沒有多少開心,因爲,他已經決心跟她離了! 她下午就動搖了,索性用這個作藉口,不離了。 她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他說她瞎,他自己何嘗不瞎,一直沒發現她對他的愛! “成!算你有骨氣,你不要那些財產,還給我省了一大筆錢了!明天跟你去把離婚手續辦了!”他沉聲道,說着讓她心寒的話。 他居然執意要離婚! 何初夏備受打擊,心口慌了慌,轉過頭,見他去衛生間了。 她擡起腳,放在沙發上,抱膝而坐。 他爲什麼執意離婚? 不愛何初微,爲什麼還想治好她? 她也亂了,感覺他是在乎她,愛她的,但他的心思,她揣摩不透。 過了不知有多久,屋裏有了動靜,只見他提着她的一套衣服出來,掛在陽臺上,內衣褲什麼的,都被他洗了! 見到這一幕,她又心軟了。 韓遇城看向她,“不早了,你還不睡?” “想着明天就要跟你離婚了,我激動,睡不着。”她看着他,淡淡地說道。 提到離婚,韓遇城心口一堵,望着她,心裏有着無限不捨。 “我還是和杜墨言在一塊吧,他是鰥夫,我是離過婚的女人,也就能配上這樣的了吧?你說呢?”她故意說道,頭枕在膝蓋上,側着臉,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臭男人。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反應。 “離過婚的女人怎麼了?你現在是優秀的外科醫生,才26歲,年輕美貌,簡直便宜杜墨言那老傢伙了!如果他心裏還惦記着三姐,你就把他踹了,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他裝作很大方的樣兒,說着令他心痛如刀割的話。 “是嘛,在你眼裏,我這麼好啊?”她笑着道,這個悶騷的臭男人,明明捨不得她,還說這些混賬話! “當然!我韓遇城的……”說着,他頓住。 何初夏知道他想說什麼,“啊,你說,杜墨言是不是禁慾好幾年了,他那方面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話,我的性.福可怎麼辦?” 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弱點,繼續刺激他。 韓遇城腦子裏在幻想着她和杜墨言親熱的畫面,拳頭立即握緊,那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早了!你去睡覺!”他命令道,立即轉了身。 聽不下去了,她再說下去,他怕自己憋不住抱起她,狠狠折磨一頓! 她看着他那逃也似的背影,嘴角得意地上揚,眼裏也閃爍着淚光,“韓遇城!我以後會抱着別的男人睡覺,跟別的男人做跟你在一起做的事!” “何初夏!你對我說這些幹嘛?!”夠了!走到門口的韓遇城,轉了身,臉色黑沉,雙眼死死地瞪着她。 “你告訴我,跟我離婚後,是不是會兌現曾經許過的諾言娶何初微?!”她站起來,衝他大聲質問。 韓遇城搖頭,“我不會再娶任何人!” 聽着他的這句話,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爲什麼?” 因爲韓遇城的老婆只有你一個! 韓遇城瞪了她一眼,“無可奉告!”還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都要離婚了! 他轉了身,推開.房門進去。 他即使不說,她也知道答案了,這個混蛋! 爲什麼不主動、不霸道了?! 還能要她這個女人主動嗎?!愛她還狠心兩年不去看她,不去找她解釋,她淚如雨下,哽咽着,就坐在那。 韓遇城已經洗完澡出來了,透過門縫發現外面客廳的燈還亮着,也看到了她的身影,看不清她在做什麼。 他沒出去,主臥裏也沒開燈,脫下了鞋子,他走路的樣子不再如常。 這樣殘缺的自己,也不想出現在她面前。 他躺下,一直沒睡着,外面的燈一直亮着,她難道真不困? 別又凍着了! 韓遇城氣惱,忍着出去叫她的衝動。 不知過了多久,敏銳的他感覺有人進來,他假裝熟睡,一動不動。 臥室的門被她開着,客廳的燈光照射.進來,可以看清房間裏的一切,鼻息間,盡是屬於他的氣息。 她走到牀邊,看了眼牀.上的他,揭開了薄被,爬了上去。 韓遇城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主動爬上他的牀! 她脫掉了那件睡袍,全身光.裸,安安靜靜地在他身側躺下了,拉開他的手臂,頭枕在他的臂彎裏,側着身子,手臂抱住了他的身子。 只感覺他全身緊繃了起來,他,根本沒睡着! “初夏,你……” “分開兩年,我們還沒在一起相擁而眠過……”她淡淡地說道,心裏在控訴,那天,他禽獸之後就丟下她走了。 “明天就離婚了,我想再抱着你睡一晚……”她又道,頭在他的腋下蹭了蹭,深深地吸了口氣。 對她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大男人,全身緊繃,早已有了感覺,全身滾燙,呼吸變得粗重,而她說的話,又撓了他的心,這虐心的感覺,更刺激了他的情.欲。 “你爲什麼不會再娶?”她小聲地問,脣輕輕地擦着他的皮膚,韓遇城的雙手緊緊抓着牀單。 即使小.腿還疼着,也沒能抵消他的情.欲。 “我說了,不想告訴你!你睡就睡,別亂動!”這磨人精,都要離婚了,最後一晚還來折磨他! “我沒亂動啊,爲什麼不想告訴我?”她追問。 “女人太麻煩了!”韓遇城終於回答,女人,確實麻煩,一個一個地都傷了他的心,傷他最深的,還是懷裏的她! 她笑笑,“我和她比,誰更麻煩?” “你怎麼能拿你跟她比?!”韓遇城氣憤道,知道她所說的是誰。 “嗯,我比不上她,她從小到大都那麼討人喜歡……” “是她沒法跟你比!”當然,比起何初微,她也沒少讓他傷心、心寒,但是,誰叫他愛她,心甘情願被她傷害,而何初微,在他眼裏,只是一個骯髒有心計的女人! “她不是我親姐姐,你知道嗎?”她又道,“你們車禍那晚,在血液科護士說她的血型時,我就知道了,原來,她不是何家親生的,我父母也承認了。” 韓遇城愣了下,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但她還不知道,何初微是他仇人的私生女! 那晚,在被下.藥了的何初微對他發.情的時候,她不注意扯開了裙子肩帶,他看到了那顆痣,當時火冒三丈,停了車,受刺激地一把撕開了她的裙子,切切實實地看到了那顆痣! 當時,除了震驚之外,還覺得人生真是場狗血劇。 他從小到大一直當是自己恩人的何初微,居然是他的仇人私生女! “我都知道!”他咬着牙回答她。 原來,他都知道。 “你都知道啊……”她酸酸地說道,“那跟她那晚發生關係的男人是誰?你怎麼不喫醋啊?” “我不愛她,喫什麼醋?”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何初夏懵了,“那你在昏迷不醒的時候,還叫着她的名字,叫着她小蝴蝶,叫她不要離開你……” 那時候,遭受打擊的她,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抱有一絲希望地認爲是個誤會,結果,他嘴裏卻喊着何初微。 這下,輪到韓遇城懵了。 “你在胡說什麼?!”他完全不記得還有這件事!翻身,看着臂彎裏的她。 “我爲什麼要胡說?你愛的就是她,人的潛意識是沒有錯的!”她氣憤道,但又覺得,他真愛的是自己。 她也不明白,他爲什麼在關鍵時刻喊的是何初微的名字。 “你冤枉我!我愛的明明是……”韓遇城氣憤道,那個“你”字差點就說了出來。 “你愛的是誰?就是她是吧,你都叫她別離開你了!”她明知故問,激將法,手指撫着他的脣。 “你胡說!我愛誰都不可能愛她!”他沉聲道,翻了身,背對着她。 何初夏從他背後抱住了他的身子,她信他說的話,也知道,他愛的是自己。 滿足地閉上雙眼,臉貼着他灼熱的後背,聞着他身上的氣息,深深吸吮,手臂緊緊圈着他的腰。 韓遇城沒質問她,爲什麼丟下重傷的他,狠心離開? 還是心酸地認爲,她不愛他。 這樣抱着他睡,不過是在告別。 何初夏在等,等他主動開口說不離婚,但是,他一言不發。 可惡! 她已經給他機會了,他還像塊木頭! “韓大哥……我冷……”許久,她撒嬌的聲音傳來,韓遇城連忙轉身,“發燒了?”他緊張地問,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不知道……韓大哥……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她輕聲地問,韓遇城感覺她的體溫不高,放心下來,又因她的話,心口扯了扯。 朋友…… “如果我以後結婚了,我的婚禮,你會不會來參加?我跟你,還沒舉行過婚禮呢……鑽戒都沒有……”她嘟囔着問,頭埋在他的心口,想起了別墅的那枚戒指。 一定是,給她的! 突然很想哭! 她的話,字字誅他的心! 他沒那麼大方,看着她穿着婚紗和別的男人走向禮堂,“何初夏!你給我閉嘴!睡覺!” 沉聲喝,將她給抱緊,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驕傲地不肯求她留下,不要離婚,更不要改嫁! 她不再說話,反手抱着他。 兩個人,兩年來,第一次相擁而眠,她在他的懷裏睡得踏實而安然,他也同樣! —— 有點感冒,她早早就醒了,悄悄地下牀,想去喝水,牀.上的他動了動,一條腿伸到了被子外,她正要給他蓋被子,看到了他那條傷痕累累的小.腿。 她捂着嘴,眼眶霎時就紅了,因爲心疼他。 韓遇城以前受過專業的訓練,即使熟睡,稍微聽到一點動靜就會驚醒,他是被女人的哽咽聲擾醒的。 剛坐起,就看到了自己那條醜陋不堪的小.腿,立即縮回被子裏,“一大早的,你幹嘛?!” 驕傲的男人,在被窺視到殘缺之後,有點無地自容,衝她大聲喝。 何初夏抹了眼淚,“沒什麼!你醒啦?”她笑着問,心臟一下一下地抽.搐着,爲他心疼。 韓遇城表情還是很不悅,“你出去!” 他冷硬道,那冷酷的樣子,教她詫異。 他爲什麼這麼不高興?!也不問她爲什麼而哭。 “今天的離婚手續,我沒時間去辦,一天的班……”她站起身,淡淡地說道,這是很好的藉口。 “那我就給民政局打個招呼,直接從電腦裏把結婚檔案改成離婚!”他又冷硬道,何初夏一臉受傷地看着他。 氣得什麼都沒說,跑出去了。 在她出去後,韓遇城立即走去門口,將房門反鎖,後腦勺扣着門板,重重地砸了幾下,恨這條不利索的腿! 離吧,不然以後在她面前,都不能脫鞋子! 他能站起來之後,都從不去健身房健身,全部在家裏,不讓任何人窺見他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