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何初夏!7000

作者:未知
方姨面露難色,嘆了口氣。 “她哪次來,保安沒有轟走?轟走了還來,有次我都報警了,她也被帶走了,被派出所民警批評教育了一頓後,第二天照常來!”方姨氣憤道,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的女人! 何初夏皺眉,在她的記憶中,何初微一直可是以優雅、高貴的白天鵝形象示人的,高傲着呢,而她現在,竟淪落到恬不知恥的地步了。 “那就讓她在門口呆着吧,不開門就是了,或者等她強闖進來,咱們纔有理由告她!”她對何初微已經不剩下半點同情。 所謂,人至賤則無敵。她一時想不到解決她的辦法! 回到臥室,韓遇城已經喫好了,他默默地進了臥室,去了衛生間。 他很久沒出來,她好奇地進去,他好像已經洗過澡了,上身赤.裸着,下.身圍着一條浴巾,頭髮也溼漉漉的,他正在刷牙,“腰還疼嗎?” 韓遇城不說話,搖搖頭,漱口,拿了毛巾,擦掉嘴邊的牙膏泡沫。 正在何初夏欣慰他生活可以自理時,已經洗過澡的他,又去了淋浴間…… 她一動不動,仔細觀察,等他洗完,出來時,只見他又拿起了牙膏牙刷。 “老公,你剛剛刷過牙了。”她柔聲道,他的病,還是得治的。 韓遇城皺眉,看向鏡子裏的她,“我刷過了嗎?” 他疑惑地問,爲什麼記不得?是不是傻了? 她微笑,“你已經刷過牙、洗過澡了,去牀.上趴着吧,不要亂動。” 他聽話地去了臥室,趴在牀.上,她爲他敷上毛巾。 “我去洗澡,你不要亂跑,知道嗎?”她柔聲道,韓遇城聽話地答應,當她匆匆洗了澡出來時,見到他趴在那睡着了,她鬆了口氣。 —— 何初微在大門口呆了一夜,他們剛下樓就聽到了她的叫喊聲。 “什麼東西在叫?”韓遇城傻乎乎地問。 何初夏笑了,“何初微,你還記得嗎?”她很自信,他不會記得那個女人,即使記得,也是不好的印象。 他若有所思,思考了好一會兒,點點頭:“我記得。夏夏,我已經不喜歡她了,你別生氣!” 他很認真地說道。 她也算鬆了口氣,剛剛還有點擔心他還記得與何初微的過去的,“嗯,我沒生氣,我相信你!” 喫過飯,巴頓被送來了,它是被空運回來的,韓遇城帶着它在前院裏跑步。 “阿城!”站在大門外的何初微,看到韓遇城的身影,激動地大聲喊。 聽說他得了癡.呆症,那起車禍的後遺症,她抱着賭一把的心態叫他,萬一他還記得她呢,他以前那麼在乎她! 韓遇城根本沒聽見,像在部隊時一樣,帶着巴頓跑步,嘴裏還喊着口令。 “阿城!我是小蝴蝶!你聽到沒有!我是小蝴蝶!聖心孤兒院的小蝴蝶!”何初微不死心,在韓遇城跑到靠近大門的一側時,放聲地喊。 正跑步的韓遇城,頓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大門口。 穿着深灰色運動褲,上身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朝這邊看過來,何初微像是看到了可以翻身的機會。 “阿城!我是小蝴蝶!”她歇斯底里地吼,保安已經被她這樣吼習慣了,坐在保安亭沒出來。 韓遇城走了過去。 “汪汪!”巴頓像匹狼,跑到門口,站了起來,前肢扒着大門,衝外面的何初微大叫。 她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巴頓!” 韓遇城揚聲喝,巴頓端坐在了他的身側,韓遇城隔着鏤空的黑色雕花大門,看着外面的女人。 “阿城!我是小蝴蝶啊!你還記得我嗎?你曾經說過,一定會找到我的!”何初微激動地說道,雙手抓着大門鏤空的縫隙。 韓遇城的腦海裏,閃過那個小女孩的面容。 “你是小蝴蝶?小蝴蝶很可愛,你又老又醜!”他不客氣地說着實話。在他眼裏,對面的女人,皮膚鬆弛,膚色不均,頭髮凌.亂,衣服髒兮兮的,真的很醜。 他是真傻了吧? 何初微有點傻眼,“阿城,我是小蝴蝶,也是何初微,你最愛的女人!” 韓遇城皺眉,複雜地看着她,“我愛的是初夏!眼瞎了纔會愛你這樣的髒女人!” 這哪是個傻.子會說出的話? 何初微詫異,也很泄氣。 “阿城!我沒有騙你!你曾經最愛的人確實是我!你說過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的,你都忘了!你是因爲大腦受傷了,失憶了,傻了,纔會這麼說我的!”何初微怕他走了,連忙激動地喊。 正要轉身的韓遇城,又折回,“什麼大腦受傷了,誰傻了?!” 這是他昨天就在思考的問題,夏夏說他傻了,何初微也這麼說。 “阿城,你不要難過,你確實是傻了,纔會這樣對我,如果是以前,你早就心疼死我了!我在這等你好幾天了,我想你,阿城!”何初微哭着說道,手伸到大門裏面,抓.住了他的背心。 他傻了…… 韓遇城暈乎乎的。 “阿城,你是傻了,纔會忘記我的,我們以前纔是一對!”何初微似乎又看到了希望,邊說邊試探他。 韓遇城怔忪着,他真的傻了…… 何初夏從屋裏出來,看到韓遇城站在大門口,門外還有何初微,他們在說什麼?! 她心裏窩火,快速地走了過去,挺着大肚子,走到大門口時,她早已滿頭大汗。 “老公,你在幹什麼啊?”即使生着氣,也不敢在他面前發作,怕他再傷心。 韓遇城看向她,眼神複雜,搖搖頭,轉了身。 “阿城!”何初微衝着他的背影大喊。 “何初微!你夠了!”她厲聲喝,韓遇城頭也不回地往別墅走去。 何初微看着她,輕蔑地笑,“初夏,他還記得我!他還記得他愛的是我!你只是個後來者!插足者!你纔是真正的小三!當初你就是故意讓韓家老太爺逼着阿城娶你的!” 她挑撥道,並且道德綁架何初夏。 “何初微,你還當我是當初那個十幾歲自卑的小丫頭麼?你的那點心思,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最好繼續作,作狠了,犯法了,我纔有機會讓你繩之於法!我現在是拿你沒辦法,誰叫你賤呢!”她一點不信何初微說的鬼話,韓遇城對她的愛,那是不用任何懷疑的。 她惡狠狠地說着那個“賤”字,她向來不喜歡用這個字眼罵人,但被何初微氣得哪還顧得上修養! “你才賤!喜歡姐姐的男朋友,挖姐姐的牆角!小小年紀,惦記着姐姐的男人,長大了更是耍心機搶走!”何初微衝着何初夏的背影,故意罵道。 她知道她臉皮薄,也在乎這些。 “保安呢?!把她轟走!”何初夏驀地轉身,大聲嘶吼。 雖然這是帶院子的別墅區,何初微吼這麼大聲,還是能有鄰居聽到,門口馬路上也有不少車輛經過,興許還藏着狗仔。 保安從保安亭出來,第N次將何初微從大門口拉開,何初夏想到什麼,喚來巴頓。 “巴頓,交給你一個任務好嗎?幫我看着它,不讓她靠近大門半步!”她對巴頓說道,巴頓聽完就跑出去了,坐在保安亭附近,很快何初微又回來了,巴頓上前,何初微嚇得撒腿就跑。 她以前就討厭巴頓,巴頓也不喜歡她,有次還唆使韓遇城把巴頓弄走,韓遇城頓時就不高興了,再也不帶她去四合院。 —— 陽光房裏,光線充足,開着空調,韓遇城坐在椅子裏,脖子上圍着牀單,何初夏拿着電動剃頭刀正在幫他剃頭。 他們外科的,經常幫病人剃頭。 韓遇城像個孩子,一動不動地坐着,任由她推掉他略長的黑髮。 “老公,你在想什麼呢?”從機場挨她一巴掌後,他就沒之前活躍了,經常沉默。 不會還在生她的氣吧? 她拿着海綿,擦掉髮茬,看了眼對面穿衣鏡裏的他,彎了腰,趴在他的肩膀上。 “說話啊……怎麼了?”湊近他的耳邊,呼吸間,是他身上陽剛的男人味,鏡子裏,是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 “夏夏,我是傻.子嗎?”韓遇城眨着眼皮,喃喃地問。 何初夏愣了下,皺着眉,恍然明白了什麼,“不,你不是傻.子!我的老公怎麼會是傻.子呢?!”她連忙反駁,他的樣子,讓人心疼。 “你說我傻,她也說我傻……我怎麼了?”韓遇城茫然道,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腦子裏一片混沌。 她吸了吸鼻子,“韓大哥,因爲你大腦裏有血塊,導致記憶不好,並不是傻了,我昨天那麼說你是無心的,真的!” 即使他變成了這樣,也還有自尊,他很介意別人說他傻。 他似懂非懂。 “老公,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及時跟我說,好不好?不要什麼都不說,我會擔心的。”她繞到他的跟前,喫力地蹲下,仰着頭看着他的俊臉,喃喃地說道。 “哦。”韓遇城輕聲答應,點着頭。 他的手撫上她的頭,心裏還是高興不起來。 聽話地跟着她去了醫院,在醫院裏,她一直牽着他的手。 華仁的神經外科專家都到場了,他們也代表了全國神經外科的權威。 韓遇城被送去做檢查,門要關上時,他連忙跑出來,“夏夏,你別走!我不喜歡他們!” 他緊抓着她的手,滿臉難過,因爲之前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頭有問題,一直記着不去醫院,所以對醫院很排斥。 “老公,我也想進去陪你,但是,檢查的機器輻射很大,會傷到我肚子裏的寶寶的,你別怕,很快就會出來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她握着他的手,柔聲地哄。 韓遇城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去,帶着畏怯、無助與不安。 杜墨言趕來,他隔着檢查室的玻璃,看着裏面的韓遇城,他曾經的摯友。 “他算不上癡.呆,記憶有點亂,經常洗過一遍澡忘記了,又去洗一遍,刷牙也一樣。這幾個月,好像也沒按時吃藥,我看他的行李裏還有威爾開給他的藥。”她也看着裏面,邊對杜墨言說。 “還有,他自尊心仍然很強,你看到他的時候,千萬別說他傻了之類的話,他很敏感。”她又叮囑道。 杜墨言點頭,“血塊在他的海馬腦裏,應該是呈現不規則的分佈,這樣的話,又加大了手術的難度……” 他擔憂地說道。 何初夏的心涼了半截。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何初夏叮囑韓遇城在診室外等她,讓保鏢看着他。 “小何,你是醫生,我們就,直白地說吧!韓先生這個情況呢,你也是知道的……”華仁神經外科最資深的專家主任,看着她,沉聲說道。 何初夏點頭,耐心地聽着。 以前都是病人家屬這樣找她看病,現在,她也成了病人家屬,心裏到底還是緊張、忐忑的。 “這幾條重要神經,稍微有任何一點損傷,可就造成殘疾了!”談到了第一個方案:手術!和威爾的結論一樣,血塊所在的位置,正是幾條重要的神經,萬一在手術過程中,傷到這幾條神經,韓遇城將面臨高位截癱。 就是全身癱瘓。 何初夏點頭,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華仁這樣的病人也不是沒有。有患者鋌而走險,手術後,全身癱瘓,成天臥牀,到後來,肌肉萎.縮、壞死,然後截肢…… 很多病人在忍受不了這些苦痛後,選擇拔掉了呼吸機。 “第二種方案還是,保守治療,不過,他的記憶力、智力可能會越來越差,到最後,生活不能自理,但能保住一條命,就是呢,家屬要承受很大的精神壓力。” “不做手術!我選第二種方案,他現在這樣挺好的,比以前好,我們不做手術。”她笑着,很平靜地說道,眼眶早已溼熱了。 她沒那麼貪心,只要他活着就好。 “夏夏!”看見她出來,韓遇城激動地上前,霸道地抱住她,因爲,杜墨言就在旁邊。 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都不傻! 當然,跟以前一樣幼稚!杜墨言在心裏暗忖,差距出何初夏的臉色不對,他也不免擔憂起來。 “老公,你的身體很健康!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看着他,她笑着說道。 “那我不傻?”韓遇城很認真地問。 何初夏重重地點頭,“你是韓遇城!你怎麼可能傻呢?!” 他半信半疑,檢查的時候,醫生還讓他算算數了,他只會做兩題…… 她支開他,和杜墨言去了露臺,背對着他,手裏還拿着醫院的手提袋,想着韓遇城會永遠這樣下去,將來還會嚴重,她捂着嘴,哭了出來。 她穿着碎花長裙,白色開衫,雙肩在顫抖,“主任……我還是,還是有點貪心!雖然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好,比以前暖心多了,可是……我還是想要那個健康的、霸道的韓遇城!” 她轉了身,已經滿臉淚水,“可是,我更不想他癱瘓!癱瘓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主任,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哭着問,沿着露臺的牆壁,蹲了下去,狼狽地坐在地上。 腦子裏,有兩個韓遇城。 一個是病情惡化後,成爲癡.呆,什麼都不分的韓遇城;一個是手術後,高位截癱,躺在牀.上,除了能說話,能喫東西,全身都不能動的韓遇城。 杜墨言心疼地看着狼狽的大着肚子,無助地哭着的何初夏,更加心疼的是韓遇城。 那樣完美、無所不能的男人,現在變成了這樣…… “初夏!控制你的情緒!別忘了,你還是個孕婦!”他上前,彎腰要拉起她,邊沉聲勸。 “主任,你讓我哭一會兒,在他面前,我不能哭,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在心裏心疼他!”她哽咽道,“如果他已經七老八十的也就罷了,他才37,正是壯年時期,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人生還長着呢,想到他將來,一直這麼渾渾噩噩地活下去,我都替他覺得憋屈!那麼優秀完美的一個男人……” 淚水從她的腮幫流下,到了下巴,滴落,在她的裙子上消失不見。 髮絲凌.亂,眼眶通紅,睫毛上染着淚珠,杜墨言抽.出面紙,幫她擦鼻子。 “你先彆着急!先前何初微的那臺手術,不也很危險,結果呢?我覺得,你能完成何初微的手術,就能做老韓的!”他這些天一直在研究這些,腦外科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他沒動過這麼危險的手術,但何初夏不同,她在斯坦福進修的時候,跟在威爾身邊研究的都是這些,何況有成功病例。 雖然何初微的情況和韓遇城的不同。 “主任,你別安慰我了!讓我幫他做手術?那是不可能的!我今天幫他剃頭髮的時候,我都捨不得貼着頭皮剃,怕弄傷他!”她激動地說道,覺得杜墨言就是在安慰她。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韓遇城躲在角落,聽到了她哭聲和說的話,也看到了她哭時的樣子,他沒有上前,默默地轉身,帶着保鏢走了。 他生病了……他會死,夏夏很難過…… “韓先生,您是要去哪?”韓遇城進了電梯,保鏢好奇地問。 他不說話。 醫院電梯,來來往往的人,每到奇數樓層都會停下,有人出去,有人進來,很擁擠。 電梯在五樓再次停下,要出去的人都出去後,外面的人才進來,就在這時,韓遇城突然衝了出去,差點把別人撞倒。 這人怎麼回事啊?! 保鏢見韓遇城出去了,連忙要擠出去,但人太多了…… 韓遇城剛出電梯就跑去了樓梯口,扶着扶手,飛快下樓,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什麼,潛意識裏,只有一個念頭:走! 不走的話,他會死,夏夏會難過。 何初夏和杜墨言剛回到醫院過道,看到一名氣喘吁吁跑來的保鏢,她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老公呢?!”她激動地問。 “他,他趁我們不注意,跑了!”保鏢氣喘吁吁地說道,他是走樓梯爬上來的,邊爬邊找,怕韓遇城走樓梯上來了,另一名則走樓梯下去了。 何初夏原本因爲哭泣而通紅的臉色,一瞬間,煞白如紙。 “他跑什麼?!他又跑什麼?!”她跺着腳,崩潰地吼! “初夏!你能不能淡定點!他不傻!他懂得東南西北,不是三歲小孩!”如果是其他孕婦這麼激動,早就動了胎氣了。 杜墨言更擔心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們不懂!你們不是我!你們都是旁觀者!沒有他,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他就是我的魂!”她歇斯底里地吼,像個瘋子,來往的路人紛紛詫異。 她吼完,快速地往前走,很快擠進了電梯,杜墨言緊跟着她。 “韓遇城!”剛出這棟大樓,驕陽下,她放聲地吼。 杜墨言走去一旁,拿着手機給醫院廣播打電話,讓他們幫忙廣播尋找韓遇城的信息。 “何初夏!你別亂跑!小心孩子!能不能鎮定點?!”杜墨言氣憤道,她以前多淡定、從容,現在,就像一個瘋子! 像那種小孩被拐走了的父母,在路上,拉到人就問,“有沒有看到我老公?!他叫韓遇城!” 瘋了! 這樣下去,先傻了的人肯定是她! “快看!那邊有人要跳樓!”就在這時,有人大聲喊。 杜墨言擡起頭,就看到三樓的欄杆上,坐着一個男人,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那身影…… “韓遇城!”何初夏大吼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坐在欄杆上的男人,正是韓遇城。 他聽到了何初夏的聲音,也看到了她,樓層並不高。 摔下去也不會死,最多殘廢。 “韓遇城!你在幹什麼?!”何初夏吼着,杜墨言已經冷靜地跑去樓道里了,也邊打了119。 何初夏已經頭暈眼花,口乾舌苦,“你想逼死我嗎?” 關於他的病,已經夠打擊她的了,現在,他又有自殺傾向。 “夏夏……我不想你因爲我難過……”韓遇城自言自語,心裏很難受,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腦子像被蒙上了一層半透明的窗戶紙,混混沌沌。 “流血了!這孕婦流血了!” 熾.熱的水泥地上,不知不覺間,染上了一大.片鮮血,有人尖叫。 韓遇城坐在三樓欄杆上,只看見地上隱約有紅色。 “別碰我!韓遇城!要死,我們一家四口都死了好了!”何初夏像毫不在乎,大聲吼道。 “夏夏!”韓遇城身子前傾地喊,差點摔下去,被杜墨言從身後一把抱住,活活拽了回去,兩人倒地。 “夏夏!夏夏流血了!”他激動地喊。 杜墨言爬起,拽着他,“跟我下樓,快去救她!” 韓遇城頓時跑得比他還快。 烈日下,大腹便便,下身出血的孕婦就坐在熾熱的水泥地上,她坐着的地方滲透出一灘鮮血,空氣中彷彿浮動着血腥味。 醫生護士已經趕來,擔架就在她旁邊,她卻不讓任何人碰。 一身黑色的男人,箭一般地衝了過去,在她的跟前蹲下,“何初夏!你在幹嘛?!” 那一瞬,他好像恢復了正常,衝她咬着牙質問,霸道地喊着她的大名。她怎麼傻乎乎地坐着,不讓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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