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爲了兒子戰鬥!7000 作者:未知 秋雨淅瀝瀝地下,她身上還穿着單薄的手術內襯衣,手術帽已經淋上了一層雨珠,清晰雙眉眉心糾結,清秀的面容染上一層淡淡憂愁。 以爲他只有左小.腿暫時沒恢復的,沒有想到還落下了這麼大的毛病。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比殘廢打擊還要大吧,也難怪他跑來這裏淋雨。 他的心口一片冰涼,微仰着下頜,一雙深眸裏飽含.着怒意、無奈、掙扎! 胸口也在劇烈起伏着。 “這是不可避免的後遺症,我知道,對你來說,打擊很大,但是,比起全身高位癱瘓,比起失憶、癡.呆、半身不遂,保住一條命,已經很好了不是?”見他不說話,她沉聲勸。 無論是作爲他的妻子還是一名外科醫生,她都覺得,這比其它結果強多了。 韓遇城冷哼,嘴角浮着冷笑,“這TM還不如讓我死了!” 他吼! 她不是男人,不會體會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的重要性!尤其像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 那是男人最後的尊嚴!底線! 陽痿,跟太監有什麼區別?! 她呼了口氣,“你冷靜點!我不覺得這比生命還重要!本來你沒癱瘓沒癡.呆已經夠幸運了!” “何初夏!是,對你來說是不重要,你都不想跟我好了,你當然無所謂!”他恨恨地瞪着她,咬着牙嘲諷道。 心臟像被人狠狠地撕裂開,連日來,她的冷淡、疏離,這一切的矛盾,全都像把刀子,捅着他的心! 她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此時此刻,簡直有跳樓的衝動,也恨上了眼前這個對他已經無心無情的女人! 突然發現,剛剛的那番話,簡直是在她面前的屈從與搖尾乞憐,輪椅往後轉,發出艱難的聲音。 “韓遇城,你是一個快奔不惑之年的成熟男人,這檔口,能冷靜些,放下點你那驕傲的男性尊嚴麼?別動不動就說‘死’字!你要是真死了,你的兩個兒子就像小時候的你一樣,成孤兒了!”她冷靜地看着他的背影,沉聲勸。 怕他想不開,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被又被他作掉了! “倆兒子不是還有你這個堅強、獨立的媽嗎?!”他嘲諷地說道,好像,他們之間的一切就剩下了兩個兒子! 他自己轉動輪椅,回到了醫院過道,找他的護士怯怯地上前,幫他推輪椅,他默許了她的行爲。 何初夏站在原地,淋着雨,心口悶堵着,眉心一直糾結,沒有舒展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以爲韓遇城沒有癱瘓,通過復健就可以完全康復了,他們的生活也許會平靜些了,沒有想到…… 摘掉頭上的帽子,她轉了身,回去了大外科,衝了澡,換上衣服,很快去了男科。 剛好,結果也出來了。 性功能障礙勃.起。 “沈醫生,你知道的,他這人很驕傲,他的這個後遺症,還請您幫忙保密了,最好也別告訴其他醫生。”拿着手上的報告,她微笑着說道。 “當然!不過,小何,你是他妻子,是關鍵角色,你得開導他,給他信心,多鼓勵他。雖然,你我都是醫生,知道這樣的後遺症,很難恢復,但,也不是絕對的,是吧?”沈華對她說道。 必要的話,善意地欺騙他都行。 何初夏點頭,“我明白。” 她很快去了他的病房,護士說,韓遇城因爲淋雨,感冒了,還發燒,39度多。 他躺牀.上,正在掛水。 “手術後遺症不可避免,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恢復的,你要有信心,我剛從沈醫生那過來,這是報告。”她說着,將報告放在他的牀頭。 韓遇城拿過,只看了一眼,便激動地將它撕毀,他手背上還插着吊針針頭,因爲他的劇烈動作,針頭都鼓了。 她要捉住他的手,被她一把揮開,“滾!都給我滾!” 他暴躁地吼,臉色鐵青。 “好,我滾。”他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承受這個打擊是很正常的,她能理解。 她剛出去,小護士一臉愁容地看着她,“何醫生,韓先生太難照顧了,我每次都不敢看他的臉,好嚇人……” 何初夏看了眼她的胸牌,“他就這個脾氣,雖然臉色不好看,但不會真對你們發脾氣的,把他當普通病人就好。” “他之前還威脅我呢,我不告訴他你的事,他說要投訴我……”叫小千的護士,撅着嘴說道。 這韓遇城! “他問你我的什麼事了?” “你被周醫生老婆打的事,我,我真的是被他逼的,我是個剛轉正的小護士,哪敢得罪他啊。”小千連忙道,生怕何初夏生她氣的樣子。 果真,她猜得沒錯,周天老婆肯道歉,也是他搞的鬼。 那件事後,醫院的醫生護士也沒多少傳她和周天的緋聞了,周天嘴上說離婚,但沒那麼容易離得成。 “難爲你了,他這人就是頭腹黑的大灰狼,但不會真爲難你的,本性很善良。別怕他了,安心做好份內的事就好了。這邊你先看着,有什麼問題,立即打我電話,辛苦了。”她笑着道,一臉溫和。 “嗯!我明白啦!”小千重重地點頭,何初夏笑笑,走了。 除了她和男科醫生,以及韓遇城本人,沒人知道他性功能勃.起障礙。 韓遇城冷靜下來後,抱有一點點希望地以爲,會慢慢地恢復的,但,每天早上醒來,都沒有一丁點性衝動。 正常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會晨勃,但,他現在完全是無動於衷。 他不再發脾氣,每天冷着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 通知醫院住院部,除了家裏送飯的保姆,他不許任何人來探視。 連何初夏都被保鏢拒之門外。 杜墨言第三次,被他的保鏢拒之門外,氣憤之下,只好去找何初夏。 “老韓那神經病又發什麼瘋?!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麼現在不讓我探視了?!是不是出現什麼不好的後遺症了?!”杜墨言氣憤道,何初夏坐辦公椅裏,一臉鎮定。 她是不會告訴杜墨言,韓遇城得了陽痿的。 不然那傢伙得氣死! “沒有,他恢復得很好!誰知道是不是你得罪他了?”她裝傻道。 “我得罪他?!”杜墨言好笑地問,“對你呢?他也不讓你進去看她?初夏,你們兩口子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應該是他們夫妻倆還冷着,韓遇城才這樣的吧? “沒有。什麼過日子,他還沒出院,我每天都很忙,等他出院就好多了。”她淡淡地說道,現在非常忙,還經常被其他醫院邀請去講座,她還準備考研,爲將來升醫師做準備。 現在的狀態對於她來說很好,就是,韓遇城仍然活在病痛中,她希望他能康復、振作,也忙起來。 沒有心思想着感情的事,也沒有時間去想。 “有問題!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杜墨言篤定道,很快出了她的辦公室。 剩下她一個人,皺着眉,剛要想她的事,手機響了,她的病人有情況,她抓起桌上的聽診器,迅速跑出了辦公室。 就是這麼忙,忙到沒空想他,他也不讓她接近他。 —— “初夏,你怎麼又這麼晚纔回來?”不管她回來多晚,方姨每天都會等她。 何初夏累得有氣無力,“最近病人很多,照顧不過來。” 她沒來得及喫宵夜,匆匆上樓,看着熟睡的兩個兒子,疲憊感一掃而空。 “寶貝們,媽媽現在很忙,都沒有時間照顧你們,不怪媽媽吧?”她笑着道,扁着嘴,“媽媽是要治病救人,所以很忙,你們要理解哦……” 她愧疚道。 說着說着,沉重的眼皮合上,她跪在嬰兒牀跟前,趴在牀邊,竟然睡着了。 方姨和保姆扶着她回了臥室,她倒牀又很快睡着了。 —— 上次的感冒發燒,導致頭上的刀口發炎,以致晚出院一週。 韓遇城終於肯見她了,就在出院這天。 他坐在輪椅上,已經換好了衣服,頭上戴着一頂紳士風的禮貌,打着領帶,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她還穿着白大褂,頭髮也長了,紮了個小辮,中分,沒劉海。 “我準備去國外復健,明天就走,走之前,把我們之間的事先解決了。”他平靜道,沒了那天的失控和暴躁。 何初夏有種不好的預感。 “爲什麼非要去國外?華仁、解放軍總院,都有很好的全國數一數二的復健理療科室,也不比國外差!”她覺得,他又是在逃避。 韓遇城揚脣,“這是我的選擇,跟你沒關係!還有,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 何初夏握拳,“我不答應!” 韓遇城笑了,“有意思麼?就我們這樣,跟離婚有什麼區別?” “我從沒想過要跟你離婚!”她堅定地說道,“你好好復健,爭取能行動自如,我工作很忙,兩兒子還需要你這個做爸爸的照顧,這個家,我想要好好地維持下去,不想兩個兒子活在單親家庭裏!” “你是因爲兒子,死活不想離婚?”他眯着眼,沉聲道。 她眼眶突然就紅了,看在坐輪椅上的男人,眼睛使勁往上看,“我媽剛死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愛你付出了太多了,我累了。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工作很充實,不用像以前那樣,成天因爲你,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下,提心吊膽。” “韓遇城,我希望你趕緊康復了,不要因爲那點毛病,自暴自棄,你也趕緊忙起來,韓氏還需要你,兒子們還需要你。不要再逃避!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她沉聲道。 意思是,她不需要他了,懶得愛他了。 韓遇城在心裏苦笑,“我不是逃避!你說的,跟我相愛一場,付出太多,還怕有更多的報應,我也信了,離婚了,不愛了,不就沒報應了?” 他嘲諷道。 她搖着頭,一臉茫然,“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要離婚!” “如果你還愛我,就別離婚!”她又道,悄悄地抹了抹眼淚,心口刺痛着。 韓遇城暗暗握拳,緊緊.咬牙。 她不想離婚,他還愛她,所以,會成全她,不會再提離婚。 “好,不離,我先去威爾那做復健,總可以吧?”他沉聲道,“等我腿好了,就回來帶孩子。” “留在國內復健,怎麼了?非要去國外!” “喬世勳還沒死,在境外,他的目標是我,離你們遠點,或許也是爲你們的安全做點事。”他淡淡地說道。 提起喬世勳,她突然背脊竄寒,想到了崔女士、何初微,想到了媽媽的死,想到了兩個兒子的安危。 皺着眉,複雜地看着他。 “不把他解決了,我們的日子,都沒法清淨。”他淡淡地說道,“你也別怕,我們周圍,每天都有像韓翊那樣的特種兵盯着,喬世勳剛被沉沉打擊了一頓,元氣還沒恢復,一時半會兒進不來國內!” 他這算扯了個離開的藉口,也許,喬世勳也不會再自不量力地報復了呢? 她鬆了口氣,真是怕了! “你去國外,不也更危險?!”她沉聲反問,“韓遇城,我沒恨你,也沒不愛你,我不想你再出岔子!” 她斬釘截鐵道。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有的是保護網!別勸我了,等我腿好了之後,自然會回來。”他又道。 他要走,她根本攔不住。 —— 他坐着輪椅,乘電梯上了二樓,直奔倆兒子的房間,讓保姆都出去,只有他和兩兒子。 “也不知道,這腿會不會好,興許,再見到你倆的時候,你們已經會走路了!”他笑着道,抱着小小韓,小傢伙因爲上次被何初微抱走過,所以在他的心裏,他更惹他憐愛和疼惜。 小小的雙腳上,穿着外婆在世時給他們織的毛線鞋,他站在爸爸的大.腿上,腋下被爸爸的大手握着,託着。 “長高了不少!”他寵溺道。 “兒子,爸爸以後會爲了你們戰鬥的!我也只剩下你們了!”何初夏嘴上說還愛着他,但,心裏到底是沒他了,他能感覺得出來。 再說了,他那方面都不行了,還有什麼資格談感情?! 他們的愛情,已經死了。 唯一聯繫着他們的,彷彿就剩下了這倆兒子。 作爲一個丈夫和父親,他將來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他們。 在小兒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放下他,又抱起了哥哥。 很快,他去了書房,方姨也不知他在書房裏忙了什麼,從中午到晚上都沒出來,也不敢打擾。 直到杜墨言來找他。 杜墨言沒客氣,一直敲着書房的門,吵得韓遇城不得不開門。 “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子了!”他嫌棄地看着他,氣憤道。 “老韓,你還當我是兄弟麼?”杜墨言沒好氣道。 “哈!誰當你是兄弟了?真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他嘲諷道。 “你……!”杜墨言沒好氣道。 韓遇城笑笑,“走,下樓喝酒去。” 杜墨言的臉色這才緩和,走電梯到了一樓,廚房早就準備了飯菜。 看着他們兩兄弟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方姨不敢勸,打電話給還在醫院加班的何初夏。 她讓方姨把手機給杜墨言,韓遇城,她肯定是勸不動的,只能勸杜墨言。 “喂,初夏啊?我正在你家和老韓喝酒呢!”杜墨言已經有醉意了,笑着道。 “主任,他不理智,你怎麼也胡來?喝什麼酒!忘了你的病了?忘了他剛出院了?”何初夏氣憤地指責道。 “沒事兒!喝點酒,死不了!”杜墨言嚷道,對面的韓遇城,還喝着酒。 “別理她!要是我兄弟,你就甭搭理她!”他大聲嚷道。 “好,不理,女人就愛嘮叨!”杜墨言說着,掛斷。 “是,女人最TM麻煩了!愛你的時候,把你當天,當神,不愛的時候,把你當空氣!”韓遇城抱怨道。 杜墨言笑笑,“還是我好,孤家寡人,一身輕鬆!” “你好個蛋!”韓遇城話鋒一轉,開始批鬥起他來。 杜墨言有點無語,他們都勸他趕緊再娶一個,但他不想再禍害任何一個女人,寧願孤獨地一個人過下去。 何初夏趕回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喝趴下了,吩咐司機送杜墨言回他家去,叫來兩保安,把他擡上了樓。 一進主臥,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她皺眉。 韓遇城光着頭,後腦勺上癒合的疤痕被壓着,看不到,嘴裏嘟噥着什麼。 他說明天去動身去美國的,今晚還拉着杜墨言喝了那麼多酒。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她剛坐下,要幫他脫衣服,他嘟囔道,眯着眼。 “你以後別喝酒,喝酒容易高血壓,你的頭剛動過手術,很危險的,知道嗎?!”她教訓道。 “我高興!不需要你管!”他嘟囔道,揮開她的手。 她起身就要走,他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冷不丁地倒在了大牀牀畔,韓遇城立即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男人如一頭餓狼在她身上啃了起來,她一動不動,許久,才試着愛.撫他。 教他挫敗的是,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 泄氣地鬆開她,又躺了回去。 “命!都是命!到頭了……!”他閉着眼,沉聲道,拳頭無奈地捶着牀面。 他們的愛情,到頭了…… 看着他這樣,她也很無奈,不知怎麼幫他、勸他,只希望他不要頹廢,積極點,樂觀點。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她幫他脫了衣服,端了溫水,幫他擦了身子。 聽說他住院期間,都自己擦身,這個要強的男人……! —— 韓遇城一覺醒來,懷裏偎着她,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突然一股鼻酸涌上,心口十分不是滋味。 無奈地笑笑,他輕輕地抽回手臂,坐了起來。 何初夏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自己穿好衣服了,矗立在衣櫃前,好像一點殘疾沒有,其實,他是用一條腿站立的。衣櫃旁放着一副柺杖。 平衡能力非常好,很難想象,他是一個剛做過開顱手術的病人。 透過鏡子,看到了牀.上爬起的她。 “時間還早,多睡會兒,我趕飛機。”他平靜道。 “我送你去機場!”她說着,就要下牀。 “不用!”他沉聲反駁,背對着她,“看你黑眼圈挺重,以後能不加班就別加班,別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救了別人,累壞了自個兒,得不償失!” 韓遇城揚聲道。 她點點頭,“我知道,心裏有數。你以後別酗酒,你真不能喝那麼多酒!” “放心吧!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昨晚跟杜墨言是一時有興致!”他揚聲道,說的是實話,他韓遇城沒那麼輕易被打倒,不就是沒了愛情了麼? 他也還有自己的事業要忙,有兩個兒子要保護!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復健。 “那就好!威爾也是個不着調的,就怕他瞎折騰你。”她還是下了牀,走到了他的身後。 “復健很辛苦,你……” “我以前下.半.身癱瘓,都能復健好了,難道還怕這半條小.腿,沒必要跟我說這些虛的!”他揚聲道,語帶嘲諷。 “我是怕你……想不開……” 韓遇城笑了,“我保證,下次回來,是走回來的!” 他拿過柺杖,腋下架在柺杖下,轉了身,站在她跟前,他的身材依舊偉岸、挺拔。 “嗯!我相信,韓遇城是不會被輕易打倒的。”她笑着道,眼眶裏閃爍着無奈的淚花。 “早點康復!過年的時候回來,我們還沒一起過過年……”她說着說着,垂下頭,心裏在翻山蹈海。 正要抱他,韓遇城挪開身子,“我的腿一旦好了,就會回來看兒子的!” 他加重“看兒子”這三個字。 沒給她一個擁抱,拄着柺杖的他,極力地挺直背脊,朝門口走去。 何初夏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流下無奈又揪心的眼淚,還是覺得很苦。 韓遇城拉開.房門,咬着牙,嘴脣在顫抖,“保重!” 丟給她沉重的兩個字,他快速出去。 —— 他走了,她打電話給威爾,知道他到那邊了,開始魔鬼式地復健。 她信,只要他肯堅持,他的腿就能完全康復,沒有韓遇城做不到的事。 他從不聯繫她,她也沒他號碼,他也沒號碼。 沒人知道韓遇城爲什麼非要去美國做復健,最鬱悶的是杜墨言,不知道他們夫妻倆還在鬧什麼彆扭。 時間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地過去,轉眼,秋天就過去了,又到了漫長的冬天。 “Oh!Hanson,你竟然在看黃嗇徒片!”威爾進來,韓遇城還沒來得及關掉電腦,被他撞個正着。 “很奇怪麼?你覺得我會沒有生理需求?”他幽幽道,裝作性功能正常的樣兒。 “我要告訴Summer!你這是對她的不忠!”威爾一臉的正義。 韓遇城放下雙.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左小.腿已經能站立,只有腳還有點毛病。 “隨你,我得去健身中心了。”他說着,拄着一根柺杖,走了。 “你就是去健身中心看美女的!色鬼!”威爾大聲道。 韓遇城冷哼,要是讓威爾這混蛋知道他現在性無能,肯定笑話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