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我錯了,你回來!6000

作者:未知
杜墨言終於體會到了韓遇汐過世後,韓遇城痛罵他的心情了,一樣的。 想到何初夏之前在他面前無助難過的樣兒,他就氣那個跪在不遠處,正翻着她行李箱的,周身被懊悔的情緒籠罩着的男人! 杜墨言的話,就像是一根冰錐子,刺着他的心。 一隻禮物盒就在眼前,黑色的大氣的盒子,上面纏着深藍色的絲帶,系成了蝴蝶結。 他那雙顫抖的,手背上還纏着紗布的手,將絲帶,一點點地解開。 盒子裏,有一隻信封,旁邊有一張捲起來的畫,還有一隻盒子,盒子上印着奢侈品牌LOGO。 他首先打開了那封信封,信封裏塞着一封信,還折成了心形。 就好像年輕的少男少女戀愛時似的,他心裏早已經五味陳雜,心臟在撕扯。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拆開那張信紙。 淡粉色的信紙,左下角印着素色水墨畫,黑色的娟秀字跡,是她的字…… 親愛的老公: 生日快樂! 印象中,這是第一次給你過生日,因爲知道你不喜歡這個日子,我們之間也實在沒機會一起給你過生日,一直都在分開。 好像,我們之間還有點隔閡,在你面前,有些話,我說不出口,就在這封信來說吧。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思自己。 從認識你到現在,十五年了,十年的時間在暗戀,兩年的時間在怨你,只有一年的時間在勇敢地要愛你!而這兩年,我一直在忙工作,你一直在美國,聚少離多。 我很忙,忙着工作,並不是因爲那點工資,你所有財產都給我了,我還在乎那點工資? 你覺得我不愛你了,可能,還在怨我在我媽死的時候,對你說過的狠話吧? 即使我給你解釋了,你心裏仍然有疙瘩,我知道。 我也不懂,到底什麼才叫愛! 嘴上說愛你,可你不相信,我又不能爲你做什麼來證明! 我心裏很急,我怕你一直對我有隔閡,怕時間長了,你討厭我…… 我決心辭職了,華仁再三挽留我,再三不批,我還是執意要走,只希望你能開心,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愛着你。 何止是愛,已經是親情了。 你說,你現在在我心裏的地位,不如兩個兒子。 起初我以爲你是開玩笑,因爲愛我跟兩個兒子喫醋呢,後來你在以爲我睡着的時候,那麼說,我就慌了。 沒有你,哪來的兩個兒子? 你這個傻.瓜! 就因爲這世界上,有一個叫韓遇城的男人,才成就了今天的這個何初夏!我一直把你當作靠山,你一直在我心裏,只要你活着,我做什麼事,都覺得信心滿滿! 這不算愛嗎?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知道這個節日很特殊,但是,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覺得,不幸福嗎? 以後,我們一家人每年都幫你過生日,好不好? 我想要你,真正地感覺到幸福! 我愛你,我會努力愛你,你也要自信點,愛上韓遇城,被韓遇城愛上的女人,是不會變心的! 男人捂着嘴,眼淚不停地流下,肩膀在顫抖,壓抑着抽噎的聲音。 杜墨言看到這一幕,不忍地轉過身。 明白他的痛苦! 那種懊悔的感覺,最難受! 如果時間能倒回去,韓遇城一定不會說那樣矯情的話,一定不會!就因爲他的不安,害得她要表現愛他,在關鍵時刻,爲他擋槍! “何初夏,你以爲,你爲我去死,就是愛我麼?!”她咬着牙,恨恨地說道。 這對他來說,纔是最殘忍的事! 沒有她,他如何獨活?! “她好好活着,堅強自立地活着的時候,你不信她愛你啊!”杜墨言轉身,大聲反駁他! 韓遇城無言以對,顫抖地打開那幅畫,畫上,亂七八糟的,隱約可以看出來,那是他們一家四口,是兩個幼小的兒子們畫的。 她送他的禮物是一根皮帶,附一張卡片,上面寫着:我要牢牢地拴着你! “你要拴着我,好啊,回來啊!”他說着說着,爆吼一句! 杜墨言眼眶早已紅.潤,這該死的愛情! 真的,不要也罷! 他已經想好了,找一個條件合適的女人結婚,湊合着過日子,不談愛情,也不要愛情。 “老韓!也許,初夏她還活着,你趕緊振作去找吧!”也許而已,只是也許,心口中了一槍,落水,且不說那一槍是否打中了心臟,掉入峽谷的河流裏,即使一個很健康的人,都不會活命! 世上沒那麼多奇蹟的。 曾經,他在手術室救病人的時候,也自我安慰說,韓遇汐不會死,兒子不會有事,結果呢? 如果直接告訴他,何初夏死了,他可能會追隨她而去。 沒有找到她,就證明她還活着。 這幾天,他是靠着這個信念,支撐着自己活下去的! “老闆!消防隊方面有消息!”周遜進來,對韓遇城嚴肅道。 韓遇城聽了,立刻從地上爬起,“什麼消息?!是不是發現她了?!” 周遜遲疑地搖頭,沒敢說出實情。 韓遇城立即衝了出去,很快聯繫上消防中心隊長,“我們發現下游河灘上有疑似屍體,直升機正趕過去,不能確定是不是韓太太!” 屍體? 五天了吧,他在醫院一覺睡了兩天,跟着搜救隊搜了三天,五天過去了,如果找到她…… 那就是找到她的屍體了。 “我也去!你把位置發給我!”他沉聲道。 他還是鎮定的,沒有被“屍體”這個詞擊潰,或者,心裏還存有那麼一絲僥倖心理,以爲老天爺不會真對他這麼殘忍…… 很快,他上了直升機,向消防隊長髮來的位置飛去。 出事懸崖距離下游河灘,有三百多公里距離,附近仍然沒有人煙,直升機無法直接降落,韓遇城順着繩子,下了飛機,與三名消防隊員走在乾涸的,有溪流的河牀.上。 河牀.上隨處可見白色的被河水沖刷,打磨得光滑的石塊。 隔着兩百米的距離,隱約看到了河牀.上有“物體”,他頓住了腳步。 仰着頭,看着依舊清澈的藍天白雲,心裏在默默地祈禱: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因爲,他已經聞到了,刺鼻的臭味…… 他邁開步子,有消防員已經在打電話報警。 “屍體已經高度腐敗!”隨着他走近,消防隊員的聲音傳進他耳裏。 高度腐敗…… 意思是,死了。 如行屍走肉般的男人,差點摔倒在河牀.上。 “Hanson,從屍體的衣着看,是男性!不是你太太!”消防員看到他,大聲道。 剛剛已經絕望的他,在聽到這名消防員的話後,心口猶如波濤洶涌般,他閉上雙眼,握緊拳頭,不是她! 他就不該來找她! 活在自欺欺人裏,比較好過一些吧。 他立即轉身,想趕緊離開這兒! “這邊!還有一個!好像是個女的!”一名黑人消防隊員的聲音傳來,聲音很大,中氣十足。 他又愣了。 “Hanson!”消防隊員衝着他的背影喊。 此時此刻的韓遇城,已經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存在,彷彿他也已經死了。 也不知是什麼,支撐着他轉了身。 河牀岸邊,是灌木叢,遠遠地,就看到了女人的腿,沒穿衣服,陽光下,潔白刺眼。 “初夏,你別嚇我……不是你,肯定不是你!”他在心裏呢喃道,雙腳不聽使喚地往前走。 “已經死了!臉部被石頭砸爛,看不清容貌!”消防員又在打電話報警,雖然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屍體還要被運回去的,還要調查清楚死因。 這些話,幾乎讓韓遇城崩潰。 “Hanson,請你確認下,她是否是你太太!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被水流沖走了,只剩下一身內衣,可以肯定的是,亞洲女人!”消防隊員走到他身邊,操着流利的英語,對他說道。 女人趴在那,是一頭棕色的微卷發,身材瘦削,筆直地趴在那。 韓遇城腦子裏一片空白,人在遭受巨大打擊的時候,都會這樣。 “不是她!肯定不是她!怎麼可能是她?!我老婆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她愛我!”他突然揪住消防隊員的衣領,放聲地吼。 消防隊員舉起雙手,“Hanson,請你冷靜!冷靜點!” 韓遇城的臉色黑沉,雙眼猩紅,一副要殺人的樣兒,“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不會死的!” 他說完,轉身便跑。 消防隊員聳聳肩,一臉無奈。 看着韓遇城衝進了灌木叢裏,他們沒管,等了個把小時,警方纔趕到,法.醫在做初步屍檢。 一直躲在灌木叢裏的韓遇城,終於出來。 看着那具女屍被裝進了裹屍袋,“你們把她放下!”他吼着,衝了過去。 “Hanson——”消防員想說什麼,韓遇城已經拉開了裹屍袋,映入眼簾的是血肉模糊的臉,恐怖的是,眼珠都沒了,雙眼空洞發黑。 他的心狠狠地絞着,全身顫抖,僵硬。 “Hanson!她應該不是你太太!按照你說的,你太太是中槍墜崖的,這女屍身上並沒有槍傷!”消防員連忙道。 “根據牙齒推斷,這名死者只有二十歲!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法.醫補充道。 韓遇城懵了。 微愣後,他不顧法.醫阻攔,抓.住了死者的左手臂,屍體僵硬得不行,他勉強能看到死者的左手,無名指上沒有指環,而且,這女人還染着指甲。 他的韓太太從來不染指甲。 “不是她,不是她,真不是她……!”他喃喃道,一顆絕望的崩潰的心,此刻彷彿又恢復了活力,他笑了。 她還有活着的可能,一定還活着,不然早找到屍首了…… —— 喬世勳已經被繩之以法,韓翊右小.腿膝蓋中槍,情況不妙,可能會影響他繼續當兵,他曾經是臥底的身份,也終於被曝光了。 曝光對象指的是韓家人,及認識他的親朋。 病房裏,韓翊靠坐在牀頭,受傷的腿被吊着,他面無表情,臉色嚴肅。 大家都知道何初夏的事了,都知道,她凶多吉少。 韓遇煙進來,眼眶通紅,“大哥,大嫂,兩孩子怎辦啊?醒來就吵着要媽媽,好可憐……” 小韓韓和小小韓的病一直沒好,現在惡化成肺炎了,在兒科病房住院。 “哎,雙生子,一個生病另一個也生病,一個哭,另一個也哭……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初夏,可憐的老四!”大嫂紅着眼眶,啞聲道。 韓翊握着拳頭,隱忍着心口的難過,“我四嬸怎麼可能死了?!一定是美國警方無能,還沒找到她!” 他憤慨道。 韓遇銘嘆了口氣,“聽說你四叔一直不喫不喝,沒日沒夜地找……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你四叔,那小子,從小到大性子野不說,還極端!我怕他想不開!” “大哥說得對!四哥現在眼裏只有四嫂,如果四嫂沒了,他肯定也……大哥!我們快想辦法把四哥弄回來吧,他要是再出事,小韓韓和小小韓怎辦啊?不行,我這就去找弩叔!”韓遇煙激動道,說完就往門口跑。 韓遇銘夫婦叫都沒叫住。 —— 弩是找到了他,杜墨言也還沒走,聽說倆孩子生了大病,他很着急,趕飛機飛回國了,然而,韓遇城知道兩兒子病了後,毫無反應。 “我老婆都沒找到,我哪有閒工夫照顧他們?誰都別勸我,我會繼續在這找她!”他說着,出去了,讓人送他到了斯坦福的那棟別墅。 “先生、先生回來了!”管家見到他,激動道。 韓遇城進門,下意識地看向樓梯口,多希望,她會突然出現在樓梯口,然後興奮地衝過來,對他說:“老公,你回來啦!” 什麼都沒有! “太太沒回來麼?”他揚聲問了句,正倒水的管家愣了下。 何初夏失蹤的消息,她是從報紙上看到的,這些天報紙上天天刊登尋人啓事,媒體天天報道韓遇城與何初夏的愛情,誰都知道,何初夏是爲了救他,中槍墜崖,至今下落不明的。 “先生,太太沒回來!”管家心情沉重,難過道。 韓遇城嘴角抽.搐,雙眼一直盯着牆壁上的放大相框,他邁開步子,上樓去了。 剛進屋,摘掉牀.上方的放大相框,他抱着相框,坐在地上,一手扶着,一手撫摸照片上,小女人的臉。 “老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快回來吧……或者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他喃喃道,眼淚一顆一顆地滾落。 “初夏,快回來,韓大哥知道錯了,你愛我那麼多年,我怎麼能不信你?韓大哥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回來!”如果時間倒回去,他一定不讓她爲自己擋了那一槍! 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不希望她有事。 “夏夏,你是不是傻啊?爲了救我,命都不要,你這不是愛我,你這樣,只會讓我活在痛不欲生裏!”他又道,心臟狠狠地撕扯着。 頭抵在畫框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男人的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十分狼狽,他閉着眼,淚水嘩嘩地流。 “我不是怨你纔來美國的,老婆,我只是想趕緊把喬世勳解決了,回國跟你好好過日子!對了,我,我還在準備婚禮,婚紗我都訂了!你說老夫老妻了,但我不行,我要給你舉行一個最浪漫的,最美好的婚禮,不對,我要先跟你求婚!我先跟你求婚,我們再舉行婚禮。” “我們還要去度蜜月,就我們倆!乖,快回來……求你了……!回來!不要丟下我,不要像他們一樣殘忍……”他痛哭道,雙臂緊緊抱着三十六寸的放大框。 曾經覺得,遇到她,花光了所有運氣。 等到真正失去她的時候,才明白,沒了她,他韓遇城什麼都不是。 杜若淳找到樓下,聽說韓遇城上樓好幾個小時了,他不放心,立即上樓找他。 “四哥!”踢開主臥房門,開了燈,看到坐在地上,抱着那幅相框睡着的韓遇城,他才鬆了口氣。 他們這些親朋,這幾天最怕的事就是,韓遇城自殺! “慌什麼?怕我自殺?”他醒了,嘲諷道。 “不,不是!您不是那種經受不了打擊的人!再說了,嫂子怎麼可能死?!嫂子肯定是被人救了!”杜若淳連忙道,嘴角抽.搐着笑。 “被人救了,她不聯繫我?”他站起,喃喃道,將那幅相框掛回到了牆上,小心翼翼地扶正,掛好。 杜若淳語塞,連忙又道:“嫂子不是中槍了麼?肯定受傷了,興許還昏迷着呢,沒法跟你聯繫!” 聽杜若淳這麼一說,韓遇城心裏舒暢了許多。 他下樓,杜若淳小心翼翼地跟着,韓遇城淡淡地問了下兩兒子的情況,在聽說小傢伙們得了急性肺炎的時候,心還是緊了。 “四哥,要不你先回去看看他們?嫂子那麼疼倆孩子……” “她要是真疼他們,就該給我平平安安地活着!”韓遇城斬釘截鐵道,雙拳緊握,咬着牙,隱忍心中的所有苦痛! “是!是!嫂子會活着回來的!”杜若淳連忙安撫道。 只是,事與願違,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峽谷河道下游被地毯式地搜尋過了,仍然不見何初夏的屍首! 有人說,她的屍首可能早就餵魚了,有人說,被衝進大海里了,總之,沒人信一箇中槍的女人掉落懸崖還可能活着。 美國各個城市,各個廣場大屏幕上,每天都在滾動“尋找韓太太”的尋人啓事。 一個月過去,仍然杳無音訊。 眼見着,聖誕又到了。 國內關於喬世勳的審判已經開始,檢方需要他回去出庭作證,他這纔回國。 —— 初雪,天氣寒冷,韓遇城站在家門口,失神地看着。 直到屋裏傳來兒童的啼哭聲,他才進門。 “我要夏夏!我要去找夏夏!” “我要媽媽——媽媽——” 兩個兒子,大兒子脾氣爆,小兒子脾氣溫和些,撇着小.嘴,委屈地哭道。 岳父從樓上追下來,老人滿頭白髮,和兩個孩子一樣,失神地望着他。 面對着老人和兒子們,韓遇城感覺到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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