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劇組拿到打賞的時候有點懵,但由於沒簽合同,導演也不知道該怎麼分配這筆錢,按什麼比例呢?這些人打賞是衝着誰打賞的呢?
按戲份分配?男女主男女配乃至龍套都要考慮到?那麼,又應該給作者、導演、後期以及宣傳,多少比例呢?
這個問題有點棘手,最終劇組內部商量了一下,給作者以及幾位重要劇組SC各送了一臺配置很好的電腦,主役和協役加送了一套錄音設備,然後再邀請作者和幾個在江城的SC吃了慶功宴,組織一個小小的周邊遊,就算把收益處理妥當了。
因此,向挽再清楚不過,劇組不太可能把這筆打賞退出來了。
於是她關掉羣聊,放下手機,又看了一會兒書。
仍舊心煩意亂,她想起了牌牌。
拿起手機,點開晁新的頭像,斟酌着發了個信息過去:“晁老師,我能去看看牌牌麼?”
受人之託如果不能盡人之事,那便早一點告知對方,最好是登門說明,再給牌牌帶一件小禮物,並且跟她說,以後不要再花媽媽的錢來打賞了,姐姐也不需要。
過了半小時,晁新纔回復:“今天週六,牌牌在家補習,我過去接你?”
“好。”
向挽其實沒想到就在今天,來不及買禮物,她將之前工作室年會抽到的switch套裝帶上。
她實在不會玩現代的遊戲,不感興趣,因此也沒有拆過。
看時間差不多,向挽簡單梳了個馬尾,穿上牛角扣大衣,一圈圈纏上圍巾,又拿了一雙手套,穿着平底的雪地靴,到樓下等晁新。
已經快開春了,但空氣還是凍得像是刺客,向挽揹着雙肩包,先蹲在花臺邊看了看流浪貓,大橘和小白已經不見了,但貓糧和清水還是每天都在少,它們應該找到了別的容身之所。
走到小區門口,腳有點僵,向挽輕跺了兩下,晁新的車停在路邊。
悄無聲息的,沒打燈也沒按喇叭,好像篤定向挽會認得。
銀色的S級轎車,內飾是岩漿灰,她好像特別偏愛黑白灰色系。
向挽走過去,要開後座的車門,但晁新探身過來,給她將副駕駛的門打開。
“到前面來。”
向挽有些猶豫,不僅因爲從前她坐馬車是在後邊,來到現代之後,她也從未坐過副駕駛,打車或是搭車,她都在後排。向來好學的她還去網絡上搜索過,聽說副駕駛有一些含義,是另一半的專屬位置。
據傳,若是不相干的人坐了副駕駛,還會被正宮打出去。
於是她有一點羞澀,站在後排,低聲說:“不大好。”
晁新莫名地看她一眼,上車彷彿被這小姑娘擺出了上花轎的架勢。
“坐後面,你是想讓我當司機麼?”她雙手疊在方向盤上,輕輕搭着手腕。
“嗯?”向挽不明所以。
“上車吧。”晁新又說。
向挽不想在街邊糾纏,於是從善如流地開了側邊車門,坐穩了繫上安全帶。
雙手置於大腿上,正襟危坐,跟個空姐似的。
晁新冷淡一瞥,笑一小下,然後打了方向盤往家裏去。
車上的空調打得很足,熱乎乎地烘着向挽的臉,向挽將圍巾摘下來,決意直接跟晁新說:“晁老師,我今兒想了一下,那筆打賞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晁新靜靜地聽她一五一十地把個中因由講清楚,然後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早想到了,只是幾萬塊也不是小數目,所以還是想試一試,沒關係,還是謝謝你。”
向挽掃一眼她車的中控,還有精緻的內飾,抿了抿脣,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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