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時不時會在她新劇預告的評論裏說,很齣戲。
這些零星的評論是隱藏在晁新穩固地位下的冰山,只有真正航行的她才知道,自己已然快要觸礁。
但她除了配音,什麼也不會。
是想過要轉做聲音團隊,接一些對白指導或者配音導演之類的工作。因爲現在影視同期聲不多,爲了趕戲,劇組多半不會現場收音,所以哪怕是影視演員使用原音,也需要後期補錄,那麼聲音團隊就十分必要,並不會隨着配音新規的下達而不被需要。
只是,這樣的工作,晁新一個人接不下來。
建立一個工作室談何容易,哪怕她晁新是塊金字招牌,也需要拉投資,更何況她想要絕對控制權,她不喜歡被投資人掌握的感覺。
因此她在籌錢,可能還需要借一點。
每個月的房貸有三萬多,車貸一萬多,花錢如流水。
想到這裏,她又有一點出汗了,但她什麼也沒說,習慣性地咬了咬後牙,又風輕雲淡地放開,問向挽:“今天的菜不合胃口麼?看你沒有喫多少。”
“沒有,我過來之前買了個麪包,因此不大餓。”
“晁老師若想知道工作室的事情,我替你問問老闆。”她又說。
晁新欲言又止,一會兒才說:“好。”
正好第二天彭姠之約她們四個喝咖啡,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在二樓。
向挽側坐着,身體略微對着外面樹影搖曳的落地窗,手指放在咖啡杯的底部,慢條斯理地說了這件事。
彭姠之食指繞着長卷發,半躺在沙發裏,烈焰紅脣一張:“晁老師開工作室?圈裏沒聽說她在拉投資啊,她全資?”
向挽搖頭,軟聲道:“接觸下來,我覺得,晁老師並非像你想得那樣富裕。”
說話時她娟秀的眉尖小小堆起。
彭姠之瞄她一眼:“你幹嘛,怎麼我聽出了一丟丟心疼呢?好像還有點懟我的意思?”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咋了,去教了幾次琴,就站她那邊了?
這小孩兒,野得很,跟誰走得近,就跟誰玩兒得好,她可算是看出來了。
向挽垂下眼尾,沒理她。
喲,這態度,彭姠之酸了:“你要看不過去,讓蘇唱投她唄。”
手往對面一指,好像在說,喏,現成的冤大頭。
“彭導。”於舟小聲叫她,搖搖頭。
聞到火藥味了。
彭姠之其實就是有點喫醋,向挽最近出來玩兒的時間不多,有空閒都上課去了,而且她說“並非你想的那樣”,好像在記着上次彭姠之說幾萬塊對晁新來說不算什麼的話。
彭姠之最煩人翻舊賬了。
也最煩人總覺得她是本地人,家境又還不錯,好像挺不知道人間疾苦似的。
誰不是自己一個棚一個棚跑出來的啊。
她往後一躺,小勺子扔在咖啡杯旁邊,清脆一聲響。
媽耶,於舟手足無措:“這是幹嘛啊。”
話趕話怎麼就到這份兒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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