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能是因爲這些環境,讓她閃回了一下,以前的日子吧。
向挽看着她,驕傲卻又有不明顯的落寞,可能是被昏暗的燈光襯得,她捋了捋裙子,坐在樓梯上,就着燈光望晁新。
向挽突然對晁新產生了稀有的探索欲。
她是個天外來客,從來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瀏覽這個世界,很少有主動想與人產生關聯的時候,更遑論是想要了解一個人的過去。
如果說過去,沒有人比向挽的過去更荒誕了。
因此,所有人的過去,在她眼裏,都不值一提。
哦,除了於舟的那一筆,曾讓她長夜難眠的“過去”。
但晁新很奇特,她既高高在上,又彷彿曾經低作污泥,她既冷漠傲人,又細心得像照顧人是她的本能,她既有錢,又貧窮,既受人尊敬,又不善交際,既有女人味,又偶然釋放出野性。
她站在行業的頂端,又時常展露出她的厭棄。
她是一個,矛盾到十分,十分迷人的女人。
難怪圈裏既對她敬而遠之,又從不放棄追求跟她合作的機會。
但向挽什麼也沒說,就靜靜地陪她抽完了兩支菸。
然後晁新把繞着煙味的手遞給她,要把她拉起來。
“晁老師,”向挽卻沒動,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臉,“我們合租吧。”
她終於知道晁新的最後一樣特質是什麼,是孤獨,是掙扎,是偶然好像在求助一樣的微弱信號。
一如自己深夜醒來,恍惚得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覺。
“往後,我可以陪你抽菸。瞞着牌牌。”她說。
晁新覺得有點好笑,這是頭一個,發現了她吸菸,卻沒有勸她注意身體的人。
“我雖是拉拉,卻很懂得克己知禮,並無不良嗜好,不會給晁老師帶來不便。”向挽認真地說。
“待我再有能力一些,能租上好一些的房子,我是要搬出去的。”她又打了預防針,“晁老師若是覺得與我相處不睦,也儘管直言,萬不可因着抹不開面子,委屈了自己和牌牌。”
晁新把辮子拆開,重新綁緊一些,聽她說完,才點頭。
“行。不過你說起牌牌,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你以後教她,可能……得轉變一下方法。”
“嗯?”向挽擡頭,不解。
第14章
晁新笑了笑:“她說你,有點嚴厲。”
“嚴厲?”向挽細忖,欲言又止。
“說你……”晁新依舊靠着牆壁,耷拉着眼皮看她,“打她手心。”
“我並未用力。”向挽說。
“可是打手心是體罰,現在不許這樣的。”
和她們小時候不一樣了,那時候她讀二小,體育課和數學課是一個老師,回答不上問題就讓學生站上一節課,是很常見的事情。
也會拿粉筆丟同學的頭,教輔工具也時常落在學生的屁股上,當面念學生的成績和答案,甚至領着同學們鬨堂大笑。
還會時常調侃幾個差生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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