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晁新沒再說話,把透卡遞給她。
“謝,謝謝晁老師。”小姑娘有點結巴。
向挽莞爾,又看晁新一眼:“你嚇着她了。”
晁新一瞄那位小姑娘的背影,說:“我開玩笑。”
好吧,又失敗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二人都很疲了,於是回酒店洗了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晁新穿了不那麼正經的白襯衫,絲質的,領口有不規則的繫帶垂下來,搭着封腰的黑色闊腿褲,仍舊是她喜歡的經典款紅底鞋。
向挽也換了香檳色的小西服,化了淡妝,頭髮披着。
倆人開車來到離酒店不遠的一家雲南菜餐廳,裝修看着很上檔次,店員也穿着傣族的服飾,彷彿久候多時,見到兩位小姐,就徑直引領進了包廂。
稱得上巨大的紅木桌,中間非常誇張地堆了鮮花,一瓶茅臺,一瓶向挽認不得名字的乾紅,還有一瓶於舟家過年喝的軒尼詩,放在中央,還有一個空空的醒酒器,和流線型的白酒杯。
這便是……晁新說的,不喝酒了。
向挽甜美可人地笑了笑,但輕擦過晁新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桌子那麼大,原本以爲人要來得滿滿當當,但其實也就晁新的朋友——一個平臺方的IP採購負責人,小譚。
還有今天做東的製片人胡總。
胡總看着很儒雅,並不是向挽想象中肥頭大耳的樣子,很清瘦,戴着眼鏡,看上去挺養生的,手上還有一個手串兒。
她特意看了胡總的皮帶,沒有大logo。
——這是蘇唱教給她的小tips,要和客戶打交道,看男性先看錶,如果不懂表,就看皮帶。
以及上桌先看酒,一般來說,酒的檔次可以大致代表宴席的檔次,以此推斷主人的重視程度。
然而胡總的這一餐家常得令人意外,因爲除了他右手邊的助理之外,又進來了帶着小兒子的老婆,和他的小舅子、大舅子。
小男孩兒往桌上一抱,三四歲的樣子,爬着就要去抓花。
向挽和晁新坐在胡總旁邊,客套地打招呼。
過了會兒,又進來一個十三四歲扎馬尾的姑娘,微胖,喊胡總喊爸,喊小男孩兒的媽喊周姨。
晁新有點頭疼。
菜品次第上來,酒席也正酣,胡總沒有催太多酒,因爲家庭聚餐的緣故,甚至說讓晁新隨意就好,如果不能喝,可以喝飲料。
“胡總,”見喫得差不多,晁新放下紙巾,起了話題,“之前說的短劇,您這邊對配音有什麼想法嗎?“
“這個我不懂,你們是專業的,你看着來嘛就好了,我嘛,就全權交給你了。”胡總笑着說,臉因爲酒氣有點上頭。
晁新笑了笑,說:“感謝信任。”
“我確實是沒有什麼要求,小晁,啊,我這個人很隨意的,我就是想要有大腕兒,一線的大腕兒,你們配音圈的大腕兒你比我知道,”胡總頓了頓,好像被酒精擾得斷了點思緒,擡頭皺着眉,張兩回嘴,才說,“甭管一句詞,兩句詞,你都給我用腕兒。”
說話時小兒子爬過來,抓他的鮑魚盅,他抻着眉頭把蓋子遞給兒子玩,逗他:“是吧?要腕兒。”
大小舅子都笑起來,晁新抿抿脣,眼神淡淡的。
她不高興了,向挽知道。
可能在很多人眼裏,砸錢請cv出一兩句聲,是很正常的事,但對於在意的人來說,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管合適不合適,只爲了集郵一樣砌光環,把人碼進去,其實有一點不太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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