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世事如棋局局新
現在他要做的是不能露出修者的手段,麻痹對方,纔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方輝與後面的十八位村民按照一個節奏,呆板而固執的前進,顯得特別傻里傻氣的。
刀爺向後面的同伴喊道:“他們這些傻貨,就會一招,兄弟們,讓他們看看什麼爺們的手段。”
後面的土匪舞動手中的武器,胡亂的叫囂,嘻嘻哈哈的謾罵嘲笑着往刀爺跟前聚攏。
兩邊的人往一塊靠,眼見就要兵刃相接。
方輝這邊還在一步一殺的前進,他心裏也有一些尷尬,好像太單一了,情況這麼急,能知道的只有這一招了,希望好用。
終於撞在一起了,刀爺與方輝首先相遇,方輝爲了帶領後面人的節奏,不敢變招數,把棍子當槍使,棍頭對着刀爺刺了過去。
刀爺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一刀砍向對方脖頸,他是殺人的老手,刀砍的必是致命之處。
刀不留餘力額砍了出去,還沒有刀砍血肉的觸感,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要尋死嗎?
方輝好像沒有看見,手中木棍一往無前。
棍刺,刀砍,如果雙方都不換招,那麼定然是方輝一刀斃命,刀爺被棍刺傷。
以傷換傷,與一個只會一招的傢伙拼命,划不來,刀爺一瞬間換招,刀身撩向木棍,要撩開這一棍刺。
嘭,一棍刺在刀爺的肋骨,噹啷,手中刀跌落塵埃。
這一棍乾脆果斷,簡短快捷,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練過?
可是方輝根本不理他,繼續跨前一步,腰馬合一,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了棍尖上,再次刺出。
殺!
嘭,一棍結結實實的刺在肋骨,力氣大的驚人,刀爺倒退了回去。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腿部用力,合着全身的力氣,刺出的木棍,簡單快速。
刀爺痛的一咬牙,用手捂着肋下,他知道肋骨斷了,這絕對是意外,他殺人經驗充足,他依然有信心殺了對方。
擦了一把口角的血液,伸手去拔腰間的匕首……
然而方輝根本不管他到底在做什麼,不管不顧,還是大吼一聲,一棍刺出。
殺!
十八位村民還是按照這個節奏跟隨,各種長柄的農具宛如出洞毒蛇攻擊土匪。
殺!
噗呲,又一棍刺在刀爺剛纔斷肋骨的地方,棍子竟然刺入胸腔。
村民們整齊劃一的一招刺殺,竟然有幾位土匪被農具捅的倒退。
方揮撤棍,跨出一步,再次刺出,但明顯比剛纔滿了一拍,在村民喊殺的吼叫聲落後,他的聲音纔出口。
殺!
噗呲!
棍子受到的阻力一空,方輝被閃的身子往前傾斜一下,這一棍竟然刺穿了對方的身體。
土匪也又七八個被刺倒的,村民的節奏依然亂了,熱血沸騰的殺聲七零八落。
雖然不再整齊如一,但每個人都衝着目標,不停的跨步刺殺,一刻也不許停。
有幾個土匪嚇得四散而逃,他們稀裏糊塗的就敗了,敗了不可怕,跑不掉纔可怕,他們經驗豐富,所以逃跑的土匪連頭都不回。
剩下的幾個土匪還在承受着村民的璀璨,往前跨步,刺出手中農具,聲音喊的震顫靈魂。
殺!
殺!
殺!
有幾個理智的,見剩下的土匪無還手之力,就停了手,剩下的幾個也跟着停手,站在那裏,氣喘如牛,大汗淋漓,雙目中有恐懼,也有興奮,莫不震驚。
只是有一個最是誇張,明顯已經魔障了,聲音已經喊的嘶啞,可是依然喊一聲殺,手中農具猛烈的刺出一次。
這人就是方桐,他也算是在街面上混過的,可是此刻瘋癲了一樣,眼淚也流了下來,聲音嘶啞的喊殺,手中農具一下一下的刺向倒在地上的土匪。
直到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拉回了他,才停了下來,口中卻開始胡亂喊了起來:“我殺人了,殺人了,殺,殺……”
喊着喊着,突然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淚目空洞洞的望着天空。
方輝沒有理會這邊的事,他手中握着棍,看着被他捅個透心涼的對手。
刀爺口中流血,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結局:“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輝晃晃手中的棍:“問他!”
刀爺咳了幾口血:“別殺我,我是刺客修者,殺我會有人找你報仇的。”
方輝罵了一聲:“我日!”
他後悔沒有追殺逃跑的那幾個土匪,但爲時已晚。
“放了我如何?”刀爺痛的面孔扭曲,猙獰的厲害,看起來不像求人。
“沒見過你用修者的手段啊?”方輝突然問起此事。
刀爺血流不止,必須爭取時間救治:“我才入行,靠親人才入的行,手段比較少。”
方輝皺着眉頭:“我不信,你也知道修者萬里挑一的,關鍵是你怎麼混的這麼背,淪爲土匪,劫掠凡人。”
刀爺咬咬牙,嚥下一口唾沫星子:“我發現我走錯路子了,刺客雖然以殺人爲目的,但卻是永遠站在暗中的,一擊必殺,我雖然殺了不少人,卻是站在陽光下,好勇鬥武,靠蠻力廝殺,否者你必死。”
方輝嚇的心中一跳,若是放了此人,等於放虎歸山,以後必受其害,可是有餘孽逃了,事不祕不可爲。
嘶,刀爺咬着牙,脖子青筋暴起,疼的吸一口氣:“我有兩個師兄,一個隱世不出,一個行走黑暗,都不見蹤跡,可是我們關係很好,不希望你因此與他們結仇,我也因你幡然醒悟,來日必感謝你今日之恩。”
方輝脊背發涼,感覺危險的暗刃已經對準要害,肉體隨時隨地有倒在血泊中的危險。
可是,對方會不記仇嗎?真的會感謝今日之恩嗎?對方的話也就聽聽,當真,必定遭大患,也許兩個師兄都是假的。
此時村裏人都看向此處,沒想到如此輕鬆就勝利,都以爲是方輝的修者手段,大家此時放鬆不少。
“我這人愛聽故事,我想聽聽你這輩子的經歷,講得好,講得真,我自然會放你,作爲修者,你還可以撐半天吧,快講吧!時間珍貴。”方輝突然換了話題,只是依然手中端着木棍,隨時都與跨步刺出的可能。
刀爺臉上汗出如雨,肋骨處的洞口血流依然繼續:“我可以先處理傷口嗎?”
方輝淡淡道:”還是先講故事吧!“口氣隨意的跟討論要喝一杯茶,還是喝一杯酒的小問題。
刀爺眼神閃爍,沉吟片刻:”我今年30歲,拜師很晚,跟師父學了一旬,然後師傅一去不回,我到了該殺人練膽的時候了,聽師父說,刺客厲害的前輩,一天殺人盈野卻能隱身而去,成績卓絕,我也想如此,所以當了土匪。“
說到此處,刀爺擡眼看看方輝,見方輝表情嚴肅聽得入神,難以判斷對方喜惡,繼續往下說:”第一次殺人,很不熟練,頭是蒙的,手是木的,砍了幾刀,對方依然不死,我一發狠,一口氣砍了百十刀,才了事。“
“你說的這麼簡練,故事說的索然無味。”方輝皺緊了眉頭。
刀爺咬咬牙,不知道是恨方輝刁難,還是被疼的撐不住了:“我血流了不少,身體越來越沒勁,要不你離我近一點,我小聲慢慢說。”
“也是,理解,這也是個辦法。”方輝把手中棍仍在一邊,拿出一張紙,擦去手中的汗水。
“你的手怎麼起了泡了,是剛纔用勁太大,磨出來的嗎?”刀爺語氣輕鬆,好像在談論稻農剛收割莊稼手磨出水泡似的,他已經忘了那是殺他是用力太大造成的。
方輝拿着用過的紙,往跟前走了兩步,兩人中間就相距兩步的時候,刀爺突然暴起,手中一物閃着寒光刺向方輝咽喉。
噗,一個泛着藍光的柳葉刀扎破了紙頁,然後停了下來,紙張猶如盾牌,竟然擋下這一擊。
十八個村人離的近,此時才反應過來,各個膛目結舌。
方輝一個側踹放到對方,十七木棍,一棍掄起,照準對方的頭頂砸去。
倒也頭冒鮮血,軟在地上,渾身抽搐一會兒,就靜了下來。
方輝深喘幾口氣,嘀嘀咕咕道:“給你機會了,自己手段不行,別怪我。”
方輝過去開始搜身,這也是爲什麼給對方機會的原因,胸腔血流到這種程度,竟可反擊,必是修者無疑,那麼身上就要仔細搜索了,想必會有收穫的。
找到了幾樣零碎,匕首,柳葉飛刀,竟然還有吹針,幾錠金子,幾十兩銀子,接着就是搜衣服,縫隙加成,就連鞋墊都截斷了,結果裏面沒有藏東西,腰帶拆開,也沒有。
最重要的還是沒有找到。
古時,口口相傳,然而傳承人突然死去,好多傳承都斷絕了,現在大部分傳承都靠書籍,這樣不會有偏差,更不會因爲暴斃,而斷了功法傳承。
上下大量,最後目光盯住對方的帽子上,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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