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 可惜
起初，孫麒拒絕給王晨看病時的態度是很果斷的。
似乎沒有半分的商量餘地。
而當聽到王晨要找洛鳳之後，他的態度雖然有了一些變化，但更多的是一種對王晨的試探和質問。
並且，從剛纔的談話裏，也不難看出，孫麒對王晨的回答是並不滿意的。
特別是當王晨提及李延一老神仙的時候，孫麒表現出的完全是一種不屑的態度。
所以，在聊到那裏時，王晨幾乎已經放棄了讓他幫忙診脈的念頭。
可是，就在他不報任何希望時，孫麒卻又忽然將話題扯到了下棋上面。
並還因爲王晨贏了喬老頭，而直接答應了要幫他把脈看病。
乍一聽，這似乎也有些邏輯。
因爲喬老頭和孫麒一直在互相調侃，爲了變相羞辱一下喬老頭，那孫麒用這樣的藉口給王晨看病倒也能說得過去。
可是，當細細琢磨後，王晨卻覺察到了別樣的意味。
從孫麒的言談舉止間，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
即便早已經不再遵守當年的約定，但他也是不會隨意給外人看病的。
對於他而言，站在面前的王晨不僅陌生，而且還是一個來路不明之輩。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因爲王晨下棋贏了喬老頭，就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
所以，他此番舉動，一定是別有用意的。
而在當下的場景下，王晨覺着，孫麒之所以答應，應該與喬老頭有關，但更多的應該還是因爲洛鳳！
或者說，孫麒此時的答應，與喬老頭之前的用意是一樣的，都是在試探王晨。
想到這裏，王晨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與喬老頭的整個談話過程。
從始至終，喬老頭詢問過他的身份來歷以及目的。
而他也都一一作了迴應。
他的那些回答，有隱瞞的成分，但大部分都是實情。
畢竟，喬老頭和孫麒詢問的，就只是他與洛鳳之間的聯繫，並沒有提及過王晨到這的其他目的。
所以，在這件事上，王晨並沒有做任何虧心事，那倒也不怕他們的試探了。
一念至此，他笑着開口道：“多謝孫前輩，那咱是直接從這把脈？還是換個地方？”
孫麒指了指客廳裏的桌子：“去那吧。”
“好！”
說話間，一行三人來到了客廳。
孫麒招呼王晨坐下後，手指也搭在了王晨的脈搏處。
起初，他以爲王晨得的是稍微棘手的病，或者中的是稍微少見的毒。
所以，把脈之處他並沒有過於在意，擺出的姿態也是頗爲悠閒的。
但是，當他細細把脈，發覺王晨體內的情況後，那愜意模樣倒是瞬間收斂，並變得凝重起來。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睛：“好獨特的毒啊。”
王晨凝眸問道：“您認識此毒嗎？”
孫麒說道：“本來，我以爲這是較爲複雜的千禾毒，但是當我又仔細查驗後，卻發現除了有千禾毒的成分之外，也還囊括了百夜、十消散這幾種毒。
按照常理來說，這幾種毒是相互排斥，不可能融合爲一種的，可你體內毒，卻明顯是融合了這三種。”
王晨吐了口濁氣說道：“準確的說，除了這三種之外，也還囊括了明駱這種罕見的毒素。”
聞言，孫麒換了隻手給王晨又把起脈來。
半晌過去，他點頭道：“確實也有這種毒。據我所知，這幾種毒不論是在地下世界，還是在醫藥界都已經失傳很久了，你又是如何才中了的呢？”
王晨嘆了口氣：“很早之前，我幫我們鄉鎮的派出所抓捕過一幫人販子，而這種毒就是那幫人販子搞出來的。”
“普通的人販子能有這樣的本事？”孫麒有些不置信。
王晨說道：“他們真的很普通，因爲事後官方仔細的調查過，而這種毒藥的方子，應該是他們在偶然情況下得到的。”
孫麒眯了一下眼睛：“能得到失傳這麼多年的方子，我真不知道是該說那幫人販子運氣好，還是該說你命背了。”
聞言，王晨不由着苦澀一笑。
而一旁的喬老頭則是不耐煩的問道：“說了半天，你到底能不能治啊？”
孫麒搖了搖頭：“如果是剛中毒的時候，我興許能想到一些辦法，可現在嘛……”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衆人卻也很快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面對這樣的結果，喬老頭惋惜的嘆了口氣。
而王晨則是稍顯淡定幾分，雖然剛纔也抱了幾分希望，但早已習以爲常的他，遇到這種結果卻也是預料之中的，所以他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而是心如止水，頗爲平靜。
稍作沉默後，孫麒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按理說，這種毒一旦錯過最佳救治的時間，是基本上只能等死的。
而以你的情況來說，大概率也只能再活最多兩個月左右……可是，我剛剛幫你把脈時，卻也發現，你體內存在着一些特殊藥物痕跡，一直都在延緩着毒素的蔓延。
這種毒很罕見，而這種抑制毒素蔓延的方法更是獨特，所以你應該是得到過某位厲害名醫的醫治吧？”
王晨說道：“名義到沒有，是我自己想了一些辦法，用中醫鍼灸推拿術，配合幾味特殊的藥材，對毒素進行了壓制！”
“你？”
言語間，孫麒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王晨訕訕一笑：“忘記跟您說了，我也是一名中醫。”
孫麒先是一愣，繼而問道：“能做到這一步已然證明你的醫術不凡，那你之前怎麼沒在中毒的第一時間就給自己救治呢？”
王晨嘆氣道：“中毒時我是不知情的，當發現時，毒素已經侵入肺腑了。”
“原來是這樣啊。”孫麒點了點頭，又嘆氣道：“年紀輕輕便有了這麼精湛的醫術，若你無病無災，日後定有很大的作爲，只可惜……只可惜中了這要命的奇毒，卻註定你這個天才就要中途夭折了。”
聞言，王晨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笑容。
而喬老頭則是罵道：“你不是藥王孫思邈的後人嗎？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辦法幫幫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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