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文曲臨凡 論語?掄語!

作者:老必登
鏡玄界,無極宗。

  蘇文羣正站在承慶殿的正中央,享受着所有人注視的目光。

  林川給了姜洛一個放心的眼神,便開始默默的在心裏呼喚小左:

  “出來幫個忙,我要與人文比。”

  小左:“文比?打嘴仗?”

  林川:“差不多,你現在能出來麼?”

  小左:“稍等我一下,一會叫你。”

  ……

  端坐在主位上的大和尚看熱鬧不嫌事大,翻手拿了一片泛着寶光的翠綠樹葉,開口道:

  “既然兩位小施主願意文比助興,老衲也給你們添個彩頭。”

  大和尚話音剛落,那幾個沒來及通報姓名的佛門子弟就很熟練的當起了捧哏的角色。

  “那是菩提葉?”

  “那顆菩提老樹不是已經很多年沒再落葉了麼?”

  “傳聞菩提葉有開悟的功效,若是菩提子的話,甚至有機會開啓可遇不可求的頓悟契機。”

  小左還沒有迴應,林川爲了拖延時間,只能轉頭有些不解的看了那幾個和尚一眼,反手拎起了小和尚的腿一頓抖落,沒一會就從他的僧袍裏抖出了一地的寶貝。

  璀璨的寶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幾片菩提葉在那一頓寶貝里,就像是爛菜葉一樣,毫不起眼。

  大和尚一直掛在臉上的慈悲笑容爲之一頓,心裏暗罵林川不當人子,卻不得不掀開了手裏的樹葉,露出了他剛剛取出來的菩提子,暗自心痛的說道:

  “小施主莫要着急,這菩提子纔是真正的彩頭。”

  “大師慷慨!”

  林川立馬換上了真摯的笑容,放下玄鏡便拱手行禮,就好像那菩提子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狂妄!”

  蘇文羣合上了摺扇,一臉不屑的把頭別了過去,玄鏡也委屈的瞪了林川一眼,默默的把那一地寶貝都收了回來。

  楊謙知道沒辦法再拖下去了,只得起身,無奈的說道:

  “好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們二人若是執意文比,我這便請文曲臨凡,不論勝敗,都希望你們不要傷了和氣。”

  所謂文比,便是以大儒文氣做引,恭請文曲空間臨凡,兩人會在空間內回答由那些先賢古聖提出的問題,最後由歸於文曲的衆多先賢判定輸贏。

  文比的全程都會展現在衆人面前,對於愛惜文名的儒士來說,輸一場文比,很可能會影響文心的堅定,所以大多時候文比都不會輕易開啓。

  楊謙心說,好在林川不是儒門中人,就算是輸了影響也會太大,頂多就是丟了無極宗的面子。

  其實不只是他,在場的衆人,包括姜洛在內,都沒有一個人看好林川,畢竟與他文比的,是當朝探花,若是被一個道門子弟贏了,那儒門也枉稱三教之一了。

  ……

  “有勞楊師。”

  “有勞楊師。”

  林川和蘇文羣同時行了一個標準的儒家弟子禮,既然選擇了文比,那便要按照儒家的規矩行事。

  “我現在有時間了,你那邊可以開始了。”

  與此同時,小左的聲音也在林川的腦海裏響起,時間剛剛好。

  楊謙神色肅穆的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手執刻刀,聲如龍吟的唱誦道:

  “學海無涯,以文爭渡,請先賢古聖,攜文曲臨凡。”

  洶涌的文氣捲起了楊謙的儒袍,一個個淡紅色的大字被他刻於虛空,頃刻間便化作筆墨游龍,衝上了雲霄。

  文曲大星閃爍,白晝月明,承慶殿雕樑畫棟的穹頂漸漸褪去了顏色,在變得透明的那一刻,自文曲而下的月華終於化作了一道接天連地的光柱,籠罩了林川和蘇文羣。

  “文啓!”

  宏大的聲音彷彿從亙古傳來,林川眼前一花,便已置身腳踏三座青石,立於清泉之上。

  林川好奇的張望了一圈,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清幽的竹林之內,腳下的清泉在流轉之間,翻涌起的並不是水花,而是一個個透明的文字。

  綿密的雨滴從空中飄落,落在身上時,很快就會浸入體內,彷彿是在洗濯(zhuo)腦海中的神臺,讓思緒變得更加清明。

  在他對面,同樣立於青石之上的蘇文羣卻很是淡定,顯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文曲空間了。

  兩人中間的清泉翻涌,密密麻麻的文字凝聚出了一道透明的法身,只能看得出身披儒袍,卻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先賢。

  先賢法身輕揮衣袖,隨手捧起了一泓清泉,泉水在法身手中流動,很快便化作了一個透明的“詩”字。

  透明法身輕笑了一聲,很和善的說道:

  “這文比第一題,便請兩位賦詩一首,既然身在這文竹林中,便用竹林作景吧,最後以承載文氣的多寡論勝負。”

  言罷,兩人腳下的三座青石中的一座,便像沙漏一般,開始緩緩的脫落石屑,看樣子,若是在青石完全落下之前作出詩來,這第一場便會告負。

  林川哪裏會作詩,他那貧瘠的文學素養都是來自於一些閒書,眼看着青石脫落,便趕緊在心裏招呼起小左:

  “你都聽到了,讓咱作詩呢。”

  小左:“聽到了,我倒是記得幾首,可我不確定你那邊有沒有人寫過一樣的啊。”

  “死馬當活馬醫吧,先隨便找一個。”

  林川並沒有發現,在他和小左交流的時候,那透明法身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

  “弟子不才,獻以拙作。”

  對面的蘇文羣不急不緩的躬身行禮,轉眼間竟已有佳句躍上心頭:

  “意隨新雨落,揮墨洗凡濁。

  苦竹喧欺弱,莫萬事蹉跎。”

  隨着蘇文羣詩成,清泉中便躍出了相應的字眼,凝聚成了透明的詩篇懸於空中,開始接受文氣的澆灌。

  透明的文字從青色開始,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停留在了深藍色,甚至泛出了一絲紫意。

  與此同時,蘇文羣腳下的那座青石也停止了脫落,一節翠綠的竹筍破開了石皮,竟是直接拔高了三節。

  “詩成三品……”

  承歡殿內,一直注視着文比的姜洛咬住了嘴脣。

  在文比之中,詩文若是能讓文竹破開石皮便已經入品,文竹最高九節,代表了詩文的九品。

  在典籍的記錄中,只有那被稱之爲詩仙的李氏大儒,曾在文比中“詩成文竹高七節”,畢竟是即興作詩,入品已是不易,能到三品更是少見。

  “在新雨之後,揮墨洗去這一身的濁氣,方纔發現不應在這竹林內欺凌弱者,浪費時間。”儒門弟子中,顧仁生依舊是一副面癱的模樣:

  “蘇兄的詩情用在這裏,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蘇兄的詩情用在這裏,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殿內的衆人都沉默不語,一邊是當朝探花,一邊是無極宗的小弟子,這文比本就沒有什麼懸念可言。

  佛門的那幾個和尚都面帶笑意,道門的那幾個都在那安靜的喝酒,事不關己,有酒有菜就夠了。

  一身腱子肉的魯達在給方忠和方勇,講着喝酒的好處,根本懶得理會那所謂的文比。

  主位上只有大和尚眼裏多了一絲得意,呂悠然和田道長都在那淡定的閉目養神,只有大殿中央的楊謙心裏有些苦澀,這文比,蘇文羣贏了麻煩,輸了更麻煩。

  小和尚緊緊的攥着姜洛的衣角,兩人的眼裏滿是擔憂,就連張豐年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在無極宗,關上門打翻了天都沒事,可要是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誰都忍不了。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劉爭,正目光灼灼的釋視着林川。

  ……

  文竹林內,半空中那詩篇卷起了文氣,吹動着林川的衣袍,可他依舊傲然的負手立於青石之上。

  不過小左卻知道,林川都快急死了:

  “快點啊,有沒有寫竹子的詩,我快裝不下去了。”

  “有,準備好人前顯聖吧。”

  小左說完便複述了一篇詠竹的傳世經典。

  林川宛如聽到了天籟之音,他強壓下狂喜的心情,轉過身只把背影留給了衆人,聲音平緩的念道: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纔剛念道一半,林川腳下的青石便開始劇烈的顫抖,清泉驟然沸騰,極速的翻涌出了相應的字眼浮於半空,彷彿是在催促着他快點念下去。

  那透明法身也饒有興致的望了過來。

  蘇文羣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摺扇。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林川沒有停留,直接唸完了小左提供的傳世之作,這篇《竹石》可是藍星經歷了末世,卻依舊流傳下來的經典。

  詩成,整個文曲空間都停滯了一瞬,剛剛捲起林川衣袍的文氣,也都平息了下來。

  緊接着,文氣驟然倒灌,半空中的透明詩篇,眨眼間便由青色變成了深紫色,隱隱還透出了一絲紅芒。

  文竹破石而出,轉眼間便已經躥升了五節,而生長的勢頭卻只是減緩,而未停止,直到高出了六節才緩緩停住,衝着林川搖起了竹葉,似乎是在和他打着招呼。

  詩成六品!!

  承歡殿內,衆人失聲,這一刻沒人能用言語來表達那種震撼,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兒單手舉起了千斤重鼎一般,離譜又荒誕。

  還不等大家接受現實,蘇文羣腳下的那座青石就驟然破碎,落進了清泉之中。

  文比第一題,林川,勝!

  相比於其他人,儒門的弟子們顯然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楊謙瞳孔地震,魯達也沒心情再哄兩個孩子喝酒了,顧仁生長大了嘴巴,再也維持不住面癱的表情。

  最先回過神來的姜洛,任由喜悅爬上眉梢,暢快的賞析道:

  “全篇沒有一個‘竹’字,卻淋漓盡致的寫出竹的剛毅於頑強,不管風吹雨打,任憑霜寒雪凍,蒼翠的青竹仍然傲然挺立,任爾東西南北風!”

  “儒門後繼有人,文曲將興。”

  文竹林中,先賢法身一邊說着,一邊揮手將半空中的詩篇拓印在了透明書卷之上。

  接着捧起了第二泓清泉,等泉水化作了一個“釋”字之後,纔開心的說道:

  “文比繼續,第二題,爲先賢作釋,以賢影認同者多寡論勝負。”

  言罷,兩人腳下的清泉內就了升起了一卷竹簡,竹簡被文氣捲開,正是被稱之爲“五經之輨轄,六藝之喉(hou)衿”的《論語》,是儒門的開教之本。

  蘇文羣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朝聖一般的低下了頭顱,他怎麼都沒想到,只是一場文比,居然可以引得《論語》出了文思泉。

  所謂作釋,便是要解釋先賢留下的道理。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爲先賢作釋的,更別提爲孔聖人的《論語》作釋,不管此次文比輸贏,單是這一次替《論語》作釋的機會,都是千載難逢。

  隨着《論語》被展開,衆多先賢古聖的法身也都在竹林中浮現。

  承慶殿內,楊謙等人全都躬身行禮,就連姜洛也恭敬的低下了頭。

  林川被這麼大的陣仗弄得有些沒底,趕緊在心裏小聲的問道:

  “你學過論語沒?”

  小左有些不解的說道:“掄語?學過啊,不過那書……也是儒教的?”

  “怎麼不是呢,你學過就好。”

  林川有了底氣,也跟着躬身行禮,把目光投向了從竹簡中陸續浮現的書文。

  【子曰: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蘇文羣很自信的應道:

  “父母在世,不出遠門,如果要出遠門,必須告知自己所去的地方。”

  在場的衆人都很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是衆人早就知曉的道理,講的就是一個“孝”字。

  林川猶豫了一番,還是複述了小左的原話:

  “你父母在我手裏,你跑不了的,就算你跑了,我也有辦法把你抓回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精彩,就連竹林內的那些古聖先賢的透明法身,也都跟着波動了起來,彷彿是在強忍着笑意。

  若不是文比還在繼續,楊謙定然會出口呵斥。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

  蘇文羣:“君子不自重就不令人敬畏。”

  林川:“君子打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樹立不了威信!”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蘇文羣:“如果早晨悟知了道,就是當天晚上死去也心甘情願。”

  林川:“早上打聽到了去你家的道路,晚上你就可以死了。”

  ……

  ……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蘇文羣:“一味讀書而不思考,就會因爲不能深刻理解書本的意義而不能合理有效利用書本的知識,甚至會陷入迷茫。而如果一味空想而不去進行實實在在地學習和鑽研,則終究是沙上建塔,一無所得。”

  林川:“你學我的武功不學我的思想就會迷惘,你學我的思想不學我的武功就會被人打死。”

  ……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蘇文羣:“三十歲能夠有所成就;四十歲能不被外界事物所迷惑;五十歲懂得了天命;六十歲能正確對待各種言論,不覺得不順;七十歲能隨心所欲,而不越出規矩。”

  林川:“三十個人才能讓我站起來打;四十個人就敢來找我,讓我很疑惑?;五十個人跟我打,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天!什麼是命!;六十個人才能讓我打耳光打得順手;七十個人才能讓我隨心所欲的開打,不必擔心壞了規矩。”

  半空中的竹簡不再翻動,這第二題也終於到尾聲。

  ……

  文曲空間外,顧仁生有些呆滯的嘀咕道:

  “這哪裏還是儒道的規矩,分明就是道上的規矩……”

  方忠和方勇兩個小孩子也握緊了拳頭,想着等林川出來就要好好教訓他一番,他們絕不允許有人如此玷污孔聖。

  倒是魯達雙眼放光的盯着林川,身上的文氣也在暗自翻涌,林川的釋意雖然離經叛道,可卻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共鳴感。

  文竹林內,所有先賢古聖的法身都來到了兩人身邊,似乎是在竊竊私語的討論着什麼,可是林川卻聽不見半點的聲音。

  林川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他現在根本不奢求獲勝的事了,只希望小左的那套“掄語”不會惹怒這些法身……

  少頃,林川腳下的青石便開始顫動,這第二局的失敗似乎已成定局。

  就在青石即將墜落的那一刻,一個身形異常高大的法身突然降臨在了林川面前,壓迫感十足的問道:

  “你爲何會這樣理解我說過的那些話?”

  林川的額頭瞬間就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在心裏已經開始罵起了小左,這一通胡言亂語竟然引得孔聖親臨!

  “你簡直!不是人吶!!”

  小左:“別慌,我來解釋。”

  林川沒再開口,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依然對小左抱有絕對的信任,沉默了幾秒之後,他便按照小左的說法,開始侃侃而談:

  “大秦一統九州之前,孔聖周遊列國,同各國國君宣講治世之道,遇明理之君,自可與之論道,可若遇昏君,定也要有自保之力。

  這天下之大勢,說白了無非弱肉強食四個字,心懷萬民之善,亦需一夫當關之勇。

  ‘仁’字作爲儒家教義之核心,是有教無類,是仁以處人,是有序和諧,更是治世明君的治國之準。

  同時也應該是把人一分爲二的技藝,若無霹靂手段,何談天下太平?”

  林川一口氣複述完了小左的話,居然在心裏產生一種莫名的認同感。

  可還不等孔聖迴應,他這一番離經叛道的發言,就惹來了文曲空間內外的儒門聲討。

  蘇文羣:“巧舌如簧!!豎子安敢妄言孔聖!”

  楊謙:“豎子污道,不可妄言!”

  顧仁生:“道不同不相爲謀。”

  姜洛緊咬着嘴脣,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一直沉默不語的魯達眼冒精光,林川那一句“心懷萬民之善,亦需一夫當關之勇。”宛若醍醐灌頂,在魯達的心中開啓了一儒道的另一扇大門。

  一直被他壓制的文氣開始激盪,轉眼間便席捲開來,深青色的文氣以他的軀體爲中心,開始旋轉,隨着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化成了一圈文氣漩渦。

  自文曲大星而下的月華光柱,開始自主的散發出大量的文氣,補進文氣漩渦。

  楊謙臉色一變,高喝了一聲:

  “護法。”

  便瞬間出現在了魯達身前,顧仁生也帶着方忠方勇擋在了他的身邊。

  呂悠然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轉手丟出了手裏的皮鞭,化作了一圈暗紅色的圓環圍住了魯達,霸道的勸慰道:

  “在我無極宗大可安心突破,沒人敢在宗主眼下,行大不韙之事。”

  魯達依舊沉浸在頓悟之中,對外界的變故充耳不聞,他的神識彷彿真的回到了那個諸國亂戰的時代,跟着體型比他還要健碩的孔聖,一起周遊列國。

  同各國的國君講理,講得通的講道理,講不通的講物理……

  不知道過了多久,環繞着他的靈氣漩渦也終於泛出了一絲藍光,那正是將要踏入氣海境的標誌,大家基本都遺忘了文比還在繼續,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魯達的身上。

  文曲林內,一衆先賢古聖也都噤聲佇立,能看見後輩突破,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大喜事。

  孔聖卻在這時衝着林川伸出了手,林川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靜待着命運的審判,只是等了半天,卻只感受到了頭頂傳來了一陣溫潤的感覺。

  孔聖竟然像是撫摸小動物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

  與此同時,孔聖的聲音也在林川的腦海中響起,可卻只有小左聽見了他的話:

  “你這小輩,雖口無遮攔,卻甚得我心,念你年少懵懂,便不予責罰了,此次文比就算他三局兩勝,就此散去吧。”

  孔聖言罷,便揮手收起了整片文竹林,將其化作了一縷有若實質的光團,丟進了魯達頭頂的文氣漩渦。

  “林川,勝!”

  林川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見了一個“勝”字,文曲空間就驟然破碎,一衆先賢也隨之化作了漫天的光屑,承慶殿的穹頂也逐漸恢復了原樣。

  一場文比就這樣結束了,可衆人卻來不及反應,因爲魯達的體內傳來了浩大的鐘鳴之聲。

  氣海,開!

  魯達驟然睜開了雙眼,一抹淡藍色掠過了他的眼底,這壯漢二話不說,直接衝着林川深深的鞠了一躬:

  “開悟之恩,沒齒不忘!”

  林川的眼角有些抽搐,實在是接受不了這麼突兀的結果,但也馬上躬身還禮道:

  “魯達兄客氣了,這是你自己的造化。”

  蘇文羣的臉色就像是活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看,他一個當朝探花,竟然在文比中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林川。

  可也正是因爲他是當朝探花,文心纔會如此的堅定,要不然這會兒早就一蹶不振了,不可能還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川。

  大和尚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見林川向他望了過來,竟是直接把菩提子甩給了他,根本沒給林川開口的機會。

  呂悠然收了皮鞭,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甩出了一聲音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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