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人者，人恆殺之
“想解開第二星辰的封印，沒那麼簡單。”
龍帝聲音響起，轉瞬間，一股奇異的力量，將牧鴻拉入那處空間。
十三顆星辰尚在，唯有第一顆烈陽星，暗淡至極，搖搖欲墜。
牧鴻凝望第二顆藍色星辰：“還請前輩直言，解開封印需要什麼？”
龍帝淡淡道：“破印石。”
牧鴻一愣。
破印石專破封印，卻是極爲罕見之物。
就算能見到，光指甲大小，就要五顆元晶。
堪稱天價！龍帝玩味一笑：“血脈之星入體，唯有不斷解除封印，煉化血脈，才能繼續突破。”
“明日血鬥，你若不能吸收第二血脈，突破玉骨境六重，必敗無疑。”
“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牧鴻眼珠一轉：“薈萃閣定有消息！”
他即刻啓程，趕往薈萃閣。
夜深，牧鴻疾步而行，來到薈萃閣門前。
待小廝通報，稍等片刻後，閣主王洪峯親自相迎。
“牧小友，可有急事？”
牧鴻點頭：“閣主這裏可有破印石？”
王洪峯一愣，本想搖頭，卻突然想起什麼。
“我這沒有，但今日得到傳聞，有位僱主懸賞一人性命，出價一枚破印石。”
“只不過，凡是聞訊而去的人足有數百，全都有去無回。”
牧鴻皺眉：“被懸賞者，是何境界？”
王洪峯面色凝重：“玉骨境之上，元武境！”
“善幻術，善毒術，恐有越級作戰的能力，極難對付。”
牧鴻頓時一驚，心中不免掙扎。
破印石近在眼前，卻又遠如天邊。
可他不過稍有遲疑，便做出決斷。
“機緣在前，縱使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上一闖！”
牧鴻拱手：“勞煩閣主告知！”
王洪峯本想說些什麼，見牧鴻態度堅決，只好輕嘆。
“也罷，消息我告訴你，你定要小心。”
隨後，王洪峯將地點告知。牧鴻拱手告別後，立刻衝出天雲城，來到城西三裏外，一處破舊的小築前。
接頭暗語，叩門三聲，一名老嫗開門相迎。
“你是何人？”
老婦面色警惕，上下打量牧鴻，牧鴻亦是如此。
眼前的老婦，怎得一副少女聲音。
“我得到消息，來接懸賞。”
老婦突然一怒：“玉骨境五重，去了也是送死！”
“偌大的天雲城，竟連一個元武境都沒有？”
“真是蠻夷之地！”
牧鴻不知她怒從何來，正要開口，老婦卻又轉怒爲悲，蹲在地上低聲抽泣。
“可憐我家小姐，被奸人困在陣中，不得脫身。”
“再有一個時辰，那寶物便撐不住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與小姐一同死在那陣中！”
牧鴻聽的滿頭霧水：“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老婦跌坐門邊，絕然低喃：“小姐被家中親信欺騙，被人追殺至此。”
“無奈，只能用護身寶物拖延時間，送我出來，尋求救命之法。”
“可這些人，根本鬥不過那賊人，小姐該如何脫身啊！”
牧鴻眉頭擰成川字。
破印石何等珍貴，能輕易拿出來的人，身份斷然不低。
或許，這纔是城中元武境強者，不敢插手的原因。
可就此放棄，牧鴻心有不甘。
“姑娘，但請一試！”
“或許我有救你家小姐的辦法。”
老婦止住哭聲，擡眼瞧着牧鴻：“即便是去送死，你也要去？”
“是！”
見牧鴻如此堅決，老婦卻是慘笑。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果真如此。”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再試這一次，你跟我來吧。”
老婦乾脆卸下僞裝，露出一副清秀俏皮的模樣。
看這年紀，倒是與牧鴻相仿。
但眼下不是疑惑的時候，有少女帶路，兩人很快到了一處雲霧瀰漫之地。“這是……幻陣的氣息。”
牧鴻一眼看破，天目血脈流轉，看破雲霧之中，似有兩道身影藏在深處。
“走！”
牧鴻加快腳步，率先衝進迷霧。
少女大驚：“回來，你碰到這霧氣會死的！”
話音剛落，牧鴻已經衝進雲霧。
頓時，一股妄念涌入腦海，企圖控制牧鴻的靈魂。
“雕蟲小技，給我焚！”
牧鴻低喝，烈陽血脈燃起熊熊烈火，燒盡一切妄念。
天目血脈緊隨而至，致幻之力，亦可破幻，駐守靈臺，護牧鴻不受幻境影響。
眼見牧鴻身影越來越遠，少女卻變了臉色。“他……他竟然沒事？”
“難道他真能救小姐？”
少女如見曙光，可她進不去，只能幹看着牧鴻深入雲霧。
此時，牧鴻所過之處，遍地骸骨。
這些都是爲了破印石而死的人。
牧鴻暗暗警惕，衝進雲霧最深處，看到一男一女兩道人影盤坐。
紅衣少女不過十六七歲，不施粉黛，卻有傾城之姿。
她頭頂上，懸着一朵血色蓮花。
血光與那男子身上金光，交織不休，誰也奈何不了誰。
牧鴻驚呼：“九品靈器！”
呼聲驚動那名男子，金色光華下，一雙妖異眼瞳，緊盯牧鴻。“你竟能入我幻陣？”
說話間，少女頭頂上，一片花瓣鬆動，飄然落下。
血色光華淡了幾分，反被金光佔據上風。
男子大喜：“谷雪，血玉妖蓮崩潰在即，你的死期快要到了！”
他突然轉頭，警惕盯着牧鴻。
“小子，我奉勸你一句，這裏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速速離去，我可饒你狗命。”
牧鴻眼神一動，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勸我走，莫不是因爲，你不是我的對手？”
“什麼？”
男子一愣，卻又冷笑：“我堂堂元武境，鬥不過你一個玉骨境？”“我看未必。”
牧鴻眼裏神光流轉，已然看破一切幻象。
殺念，歹念，貪念……種種念頭，盡數消散。
牧鴻自信一笑：“你這幻陣火候不夠，這才讓我看穿。”
“你的修爲，不過玉骨境九重，故意僞裝成元武境罷了，更是分出九成力，與那少女抗衡。”
“就算我是玉骨境五重，殺你，倒也不難。”
男子眼中含懼：“你……你竟能看破我真實修爲。”
“你小子有古怪！”
谷雪也回過神來，喉嚨發出嘶啞聲音：“公子，還請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後，定有酬謝。”
牧鴻點頭，轉而看向男子，大義凜然：“殺人者，人恆殺之！”
“殘殺數百名修者，欺凌弱小，該殺！”
兩道血脈飛轉，磅礴血脈氣息，轟然迸發。
男子大驚：“兩種玄階血脈？！”
“不好，你小子是扮豬喫虎！”
他正欲收回力量，可少女的頭頂血蓮花，光芒大放，死死牽制住她。
下一刻，牧鴻已然殺到近前，重拳直擊男子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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