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背後的火焰

作者:花枝舞
衆人總算是追上了毛驢,黑蛋揹着爺爺也不敢跑太快,不是他不能,而是他怕走丟了陸怡君,只能跑兩步等一等,再叫一聲:“我在這。”

  這是一棵孤單而巨大的飛龍珠樹,長長的氣根從樹冠中垂下來,佔地足有半畝地那麼大。

  爺爺看着樹說道:“飛龍珠樹都是一片一片的,怎地這棵自己獨自長在這裏?我看這樹十個人也不一定能環抱的過來呀。”

  陸怡君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追到小白身前,扶着驢脖子,邊喘邊道:“臭小白,你跑什麼跑。”

  船家隨後也跑了過來,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氣說道:“這這這是跑到哪裏來了?”

  大家才觀察此地地形,此處被水道三面圍着,是一個河道急彎的灘頭,對面岸上都是高高蘆葦。只有來時那一條路能走,還要趟過一片淺淺的水流,此地就像一個孤島一樣,漂在水面上。

  夏爺爺大呼小叫的說道:“哎呀!這裏真乃一塊寶地啊,遠處雪狼山可以看到白白的山頂,這叫白銀閃閃玄武座,東邊是一片飛龍珠樹林,這叫翠圍墨墨青龍守,南邊西邊都有水,這叫碧水雙雙白龍護。

  此地是三面環水,一面向林,中間一棵蒼天古樹,在風水上,可以說是天罡地煞九五至尊,三龍守一塔的寶穴啊。誰要是能埋在這裏,子孫必定封侯拜相。

  如在這裏睡上一晚,也至少能升官發財啊。”

  夏爺爺激動的說完,看向衆人。

  黑蛋在專心的收拾着毛驢身上的行李,陸怡君摸着驢鼻子,在和小白說着悄悄話,只有船家坐在地上張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

  夏爺爺並沒有因爲只有一位聽衆就掃興,反而高興的坐在船家邊上繼續忽悠起來。

  陸怡君安撫着毛驢,小聲質問黑蛋:“我不喜歡這裏,你們到底來扎鱷溼地找什麼?”

  毛驢小白擺擺頭,本驢也不喜歡。

  黑蛋躊躇的看着陸怡君,說道:“我們進來,是尋燈語燭音草的。”

  陸怡君輕哼一聲道:“我就說嘛,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沒找到吧?”

  黑蛋苦笑道:“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找到。不過我爺爺說他見過。”

  這時,邊上傳來了爺爺激情澎湃的聲音:“你別不信!那巨龍的頭比你船還大!”

  黑蛋捂住臉,陸怡君生氣說道:“我要回去。”說着,就要拉着小白離開。

  黑蛋拉住小白的繮繩,誠懇的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夜間無法辨別水道,肯定是來不及的,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

  陸怡君掙開黑蛋拉着繮繩的手,氣呼呼的坐在地上。

  小白把頭低下,用臉蹭着陸怡君,好像是在安慰她。

  黑蛋搭着帳篷,爺爺湊到近前,小聲說道:“你這個憨貨,還不快去找仙草。”

  黑蛋沒有停下手中事情,說道:“你不怕我被豬婆龍抓去吃了?”

  爺爺呵呵笑道:“你當我傳你這腿腳功是假的麼,它怎麼可能追的上你!呵呵,就算是快追上了,你只需轉個方向,它是尾大不掉,馬上又會拉開距離的。”

  黑蛋噘嘴說道:“那我也不想去,今日昨日,已在此地轉了幾圈了,半個影子都見不到!”

  爺爺摸了摸鬍子說道:“這個仙草嘛,也要講個仙緣,我想了想,找不到是正常的。”

  黑蛋停下手中事情,不耐煩的說:“你也說找不到了,還叫我去找。要去你自己去吧!我馬上要做飯了。”

  爺爺嘿嘿一笑,並不生氣:“嘿嘿,逆孫,仙緣已至啦,你現在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黑蛋不解,看看四周道:“仙緣在何處呢?”

  爺爺面帶玄機的賤笑道:“你看,這是就是仙緣。”

  說罷,擡手薅下了黑蛋一縷頭髮,黑蛋疼得捂着腦袋,齜牙咧嘴。

  “爺,這幹什麼!疼死啦!”

  只見爺爺張開手,手中頭髮,隨着風,飄向遠處,他笑道:“看,仙緣已至!”

  黑蛋捂着腦袋,看了看隨風而去的頭髮,心疼的說道:“啥意思?”

  爺爺收起笑容,板起臉,氣鼓鼓的說道:“有風啦!你且再去那片地方,只要聽到,燭爆之音,肯定能尋到那燈語燭音草啦!笨貨!”

  黑蛋撓了撓頭,心想:“那片地方,林高草低,確實是不容易找到小小的一株草,要是能聽到聲音,應該有希望。”

  他拿上揹簍說道:“我再去試試。”

  爺爺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說道:“你放心,這回一定能找到。”

  目送走了黑蛋,他回來對着船家說道:“船家,你們這撐船的都會釣魚吧!”

  同一時間,飛龍國京都,飛龍城,丞相府中。

  一間寬敞的大廳內,一個華服英俊青年和一位耄耋老翁坐在屋中。

  青年揮袖,讓站在廳中的三個女子退下。

  開始了一段隱祕的對話。

  “爹,三個女子都訓練的惟妙惟肖了,特別是小蔓,她身材聲音最像,做宮女時間最長,瞭解公主頗多,心思也細密,就連字也能模仿。”青年道。

  老翁眼睛微睜似閉,面無表情的說道:“很好。辦大事,須更加小心謹慎。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尉遲玥!自君王、王后亡故後,只思報仇不問國事。飛龍國都是由我在嘔心瀝血的處理朝野之事。

  朝堂之上只識丞相不識公主,此爲天時。

  過幾日,望海國來擾,那仇老狗必定遠赴邊關阻擊,京城只有我等在,此爲地利。滿朝上下多我門生舊故,此爲人和。

  到時我們就行動,你再將計劃詳細的複述一遍,萬不可出現紕漏。”

  “遵命,父親當日.......”

  老翁邊聽邊微微點頭。

  最後,青年做了一個緊緊握拳的手勢。

  老翁將眼睜開,射出兩道寒光,說道:“嗯,切記別出現任何紕漏,你也要戴上面罩,且不可以身犯險靠近她。

  這老道姑武功高得很,你將那件“龍鱗寶甲”套在裏面。不知道老妖婆是命大,還是有什麼神通,前幾次下毒都毒不死她。要麼也不必如此麻煩了。”

  青年恭敬的說道:“孩兒遵命。孩兒退下了。父親早些休息吧。”

  老翁擺擺手,青年恭敬的倒退着,退了下去。

  屏風之後,一個人影走出,向老翁深揖一禮,說道:“丞相,可知爲何屢次都不能將那道姑毒倒麼?”

  老翁非常客氣的說道:“勾長老請講。”

  長生教勾長老,名勾竊。

  他自誇起來:“這道姑原本是大理寂照寺,蒼聖神尼的徒孫,武功內力得到真傳,頗爲棘手。當初老夫曾迷暈過她兩次,她是喫一塹長一智,所以她的飲食從來都不假他人之手,凡是接人待物,也都留個心眼。”

  老翁笑道:“哈哈,原來是被長生聖教給嚇破膽了,故此,纔有如此強的防人之心啊。

  不過她是比丘尼出身,爲什麼現在穿一身道袍呢?”

  勾長老淺施一禮,請命道:“這個原因我也不知。

  丞相,老朽想再毒她一次,雖不說有十足把握,但如我不行,恐怕這世上再無人能毒倒她了。”

  老翁微微思考片刻,說道:“就不勞煩勾長老啦,萬一打草驚蛇,那仇老狗不離開飛龍城,纔是真的麻煩。”

  勾長老點頭說道:“還是丞相考慮的周全。”

  老翁又說道:“望海國那邊,今夜就燒林麼?”

  勾長老說道:“丞相放心,我教已出重金與大名王商定今日之事。如有半點不妥,小老兒斷不敢來回復丞相。”

  老翁低頭收頜,眉毛一挑,眼珠向上,看向勾長老,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望海國不會真的攻過來吧?”

  勾長老也一挑眉毛,眼珠向上,看着丞相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說此次望海國領兵之將,已是我教中人,丞相是否可放心呢?”

  老翁兩聲假笑道:“哈哈,聖教百年基業,老夫我有何不信啊。”

  勾長老也附合的乾笑兩聲。

  老翁制住笑聲說道:“聖教又是獻出龍鱗寶甲,又是重金的,果真只要那公主,再無其它?”

  勾長老肯定的說道:“確實,再無其它。”

  老翁緩緩說道:“不是老夫不信你,只是這聖教助我登上王位,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卻只要一個人,老夫甚是不解啊。”

  勾長老深施一禮道:“此乃教主所命,小可不知,還請丞相見量。”

  老翁笑道:“也罷,呵呵,過了六日,消息就應該到了。”

  長生真言:“價值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標準,但不會相差太多,當一份大大的便宜擺在面前,很少有人不動心,特別是自作聰明的人。”

  同一時間,飛龍國與望海國的交界之處,扎鱷溼地東面的飛龍珠樹林邊。

  一員望海國的領兵大將,手持馬槊立於馬上,他的臉頰消瘦如刀削一般,脣邊留着三縷堅毅的短鬚,表情嚴肅。

  馬前跑來一望海國士兵,報:“齊將軍,飛龍珠樹林已點燃五十個火頭。”

  頭盔下的陰影裏,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卻因爲不遠處一團團烈火逐漸燃起,從他的眼中也開始燒起一道道熾熱的火苗。

  他只說了一聲“撤”撥馬離開了。

  火光映射在他背後的鎧甲上,好像他的胸中正在燃燒着火焰一般。

  不遠處,一株發光的小草,在風中瑟瑟發抖,彷彿想立刻生長出一雙長腿,遠遠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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