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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千钧一发

作者:未知
云浅月听到老皇帝的笑声,嘴角扯了扯,同样笑意不达眼底。 叶倩似乎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怜悯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凑近她,悄声道:“以前沒见過你之前听到你嚣张纨绔随性而为的事迹每每羡慕,如今却觉得你真是太可怜了!摊上這么個破身份,有你受的。” 云浅月嘴角扯开,对叶倩虚弱地笑了笑,不小心又触动了唇角的伤口,她疼得咝了一声,立即收起笑意,沒好气地道:“有什么好可怜的,這破身份也不是谁都好命托生的。” 叶倩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說得对!” “朕還不知道叶公主何时和月丫头如此交好了?”老皇帝看向凑近的叶倩和云浅月,笑着开口,“朕若沒记错叶公主可是第一次来天圣京城吧?” “回天圣吾皇,我的确第一次来天圣京城。”叶倩退离云浅月些,对上首的老皇帝笑道:“我這個人好說话,和谁都很交好的。尤其是昨日碰到了文大将军家的小姐,也很是投脾性的。” “哦?文大将军家的小姐?哪個小姐?”老皇帝感兴趣地问。 “叫什么文如燕的。”叶倩道。 “那是文大将军最疼宠的幺女,也是太子侧妃的表妹,和太子侧妃关系也不错。嗯,是個知书达理的孩子。”老皇帝笑着点头道。 “天圣皇上說得对,那文小姐的确是個知书达理的呢!而且還很好客,拉着我在荣王府大门口說了许久的话。我很喜歡她。”叶倩笑着附和,一派纯真,看表情似乎当真喜歡文如燕一般。 “怎么会在荣王府大门口?”老皇帝笑问。 “這就要从我来天圣的原因說起了。我从南疆启程时候可是半個月前,那时候可不知道来天圣居然出了有人用我們南疆咒术祸乱的人,我来正好是帮助天圣吾皇您干活来了。”叶倩看着老皇帝,在他含笑询问的眼神下继续道:“我来天圣就为三件事。” “哦?哪三件事?叶公主說来朕听听。你来這天圣京城有几日了,朕都沒摸着你的影,還是今日早上才见到了你。”老皇帝挑眉。 “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景世子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叶倩道。 “哦?”老皇帝看向容景,见容景面色淡然,他笑问,“此话怎讲?” “景世子被誉为天圣第一奇才,而天下第一高层灵隐大师曾說景世子之才何止天圣,而是冠盖天下!所以,我想看看這么神通的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嘛!”叶倩道。 “原来是這样!”老皇帝一笑,“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看看云浅月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的榆木脑袋,居然连大字都不识一個,据說她還倒拿书本,不通文墨,這就算了,连女子礼数都不懂,据說就会些花拳绣腿,我想看看這样一個小废物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叶倩道。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心裡暗骂,這個女人! “小丫头比你强多了!”夜轻染不满地瞪着叶倩。有這么說话不给人面子的嗎? 叶倩对夜轻染吐吐舌头,那神色說不出的俏皮。 老皇帝目光在夜轻染和叶倩中间转了一圈,就转到了虚虚弱弱站在那裡的云浅月身上,顿了顿,又移开视线,笑问,“哦?那如今看到月丫头了。你觉得她如何?” “传言果然诚不欺我!”叶倩道。 “哈哈哈……”老皇帝大笑起来,笑罢道:“月丫头虽然不通文墨,但性情真,這天圣京城的大家小姐就這一点上還沒人比得過她的,而且她和景世子学子月余,已经不是大字不识,如今又执掌云王府的家业。可不是传言所說的那么一无是处!” 叶倩用手挠挠头,“目前我還沒发现!” 老皇帝又笑问,“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据說天圣京城的乞巧节很是热闹,我們南疆乞巧节看得多了沒意思了,就来這天圣看看乞巧节!”叶倩道。 云浅月心思微动,這才想起明日是阴历七月初一,乞巧节就是那個世界所說的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的确沒几日了。叶倩若是不說,她是想不起的。 “嗯,是還有几日就到七巧节了,叶公主如今来了正好玩闹一番!”老皇帝笑着点点头,又笑问:“就這三点?再沒了?” “沒了!其它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叶倩道。 “朕可是听說叶公主喜歡這小魔王的。朕還以为你是来看這小魔王!原来他還算不值一提?”老皇帝笑着对叶倩挑眉。 “皇伯伯,纯属传言!”夜轻染脸色不好地看着老皇帝。 云浅月发现這天圣上下也就只有两個人敢给老皇帝甩脸色,一個就是夜轻染,另一個虽然不甩脸色,但也会让老皇帝礼让三分的容景。 “谁說传言?你不用不好意思不承认,我喜歡你的事情天下皆知,天圣皇上知道有什么可害羞的。”叶倩娇嗔了夜轻染一眼,对老皇帝笑呵呵地道:“他在害羞而已。昨日我对云浅月好奇,住进了云王府,他追着我也住进了云王府。明明也喜歡我,還不好意思承认。” “你胡說,我是为了……”夜轻染大怒。 “看看,恼羞成怒了!”叶倩指着夜轻染,拦住他的话。 “谁恼羞成怒了,你個臭女人!”夜轻染更是大怒。 老皇帝看着二人,大笑了起来。 “皇伯伯,你别听她胡說!我可不喜歡這么阴毒的女人!”夜轻染额头青筋直跳,看那状态叶倩若是再多說一句,他就会将她拍死。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老皇帝笑罢看着夜轻染道:“我天圣人人治不住的小魔王终于有人治得住了,真是可喜可贺!”顿了顿,他有对叶倩笑道:“叶公主如今年岁几何?可是及笄了?” 云浅月想着看老皇帝這架势是要成全二人好事儿?都问起叶倩的生辰来了! 夜轻染脸色一变,恼道,“皇伯伯,你问她年岁做什么?我才不喜歡這個女人!” “德王兄,看看你家這個泼猴子!是不是该给他娶了亲安定下来了?”老皇帝看向一旁的德亲王。 德亲王看了叶倩一眼,眸光扫過云浅月,含笑点头,“皇上說得极是!這個泼猴子,小魔王,是该有個人管管他了!” “嗯,朕觉得也是。他比景世子大一年。景世子今冬及冠。這小魔王是在今年初春的时候及冠的。虽然朕沒给他办及冠之礼,但年岁也是到了的。”老皇帝道。 “不错!”德亲王点头。 “叶公主,朕看着你和月丫头年岁差不多。可是如此?”老皇帝又询问叶倩。 叶倩眨眨眼睛,不答反问,“我還不知道云浅月生辰,也不知道和她是不是差不多!” 云浅月想着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生辰,一直都在听人說她快及笄了,可是都沒有告诉她那個日子,她一直也沒有问人。 “朕记得月丫头的及笄之日与景世子的及冠之日是同日吧?若是朕沒记错的话都是冬至日那一天。”老皇帝转头问容景。 云浅月一怔,和着說她和容景是同一天生日?這……也太巧了吧?古代男子十八及冠,女子十五及冠。容景比她整整大三岁?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似乎是!”容景淡淡一笑,对老皇帝点点头。 云浅月想着大家一直都在說她快要及笄了,她還以为真的很快呢,如今才将七月初,距离冬至日還有小半年呢!她本来急于想办法定要阻止老皇帝将她嫁出去的心顿时安定了几分,半年够她准备了。老皇帝总不可能将她沒到及笄就嫁出去。因为古代女子不過及笄之后是不算成人,不出嫁,除非童养媳。但她的身份可不会成为童养媳的。所以,最少半年之内,她還是安全的。 “哈哈,果然是這样!等到那一日,朕定给景世子和月丫头大办及冠之礼和及笄之礼!”老皇帝大笑道。 容景浅笑不语,云浅月不以为然,好话谁都会說,指不定到时候什么样呢! “原来景世子和云浅月的生辰都是冬至日啊!”叶倩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对老皇帝笑道:“真是巧,我也是冬至日呢!” 云浅月一愣,容景淡淡瞥了叶倩一眼。 老皇帝也是一愣,“叶公主的生辰也是冬至日?和景世子、月丫头同日?” “她胡說!她的生辰明明的重阳日!”夜轻染怒瞪了叶倩一眼,“胡說八道也不知道脸红!连生辰你都能胡乱改的?” 叶倩忽然大乐,看着夜轻染,眉眼都笑出了一朵花,“连我的生辰之日你都能知道,還說你不喜歡我?看,露出马脚了吧?” 云浅月无语地看着叶倩,她今日方觉這女人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夜轻染斗不過她,她怜悯地看了一眼夜轻染,见他脸色霎时铁青。 “呃……哈哈哈……”老皇帝大笑起来,“原来如此!” “你個臭女人!我记得你生辰是因为那日……”夜轻染觉得他今日真是栽倒這個女人手裡了,不由心裡恨得牙痒痒。 “嘘,你若是敢說出来那日因为什么,我就将我們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情說出来。那么你就非娶我不可了。”叶倩嘴角微动,对夜轻染传音入密。 夜轻染投鼠忌器,立即噤了声。 云浅月能看得懂唇语,想着叶倩所說的事情大约是她给夜轻染解毒赤身**躺在一起被南凌睿撞见之事。若是真被叶倩說出来,毕竟這算是夜轻染毁了叶倩名节,那么依照老皇帝和德亲王此时的态度看来,估计当即就会定了二人的婚事,她不由好笑。 “德王兄,你也看见了,這小魔王也有今日!”老皇帝大笑罢,对德亲王笑道。 “這個小兔崽子!总有人能治了他了!”德亲王笑着点头。 叶倩得意地挑了挑眉,刚想說什么,眸光扫见远处走来的身影,脸色瞬间一变。 夜轻染正恼怒地瞪着叶倩,见她脸色微变顺着她视线看去,就见到有三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不远处。第三辆车帘当先打开,从车中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折扇轻摇,风流无匹,正是南凌睿,他顿时笑了,凑近叶倩,咬牙切齿地道:“终于有治你的人来了!你這個臭女人若是再不老实的话,我就将你扒光了送到南凌睿的床上去!看你到时候還乖不乖!” 叶倩闻言收回视线,看着夜轻染,微变的脸色忽然娇媚一笑,含羞带怯地低声道:“比起他,我更喜歡你的床!” 夜轻染立即躲开了叶倩身边,一副嫌恶至极的脸色。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二人,目光也看向那处,南凌睿依然如往日一般风流俊美,仕女图轻摇慢晃,在正午太阳光的照样下,那仕女图看起来比他本人還醒目。她想着依照南凌睿、叶倩、夜轻染三人的关系,今日又有好戏看了。 她移开视线看向另外两辆马车,只见在第二辆内出来的人是夜天煜,夜天煜下车后许久,第一辆车的车帘才缓缓打开,从裡面探出夜天倾的身影。夜太子下车后亲自挑着车帘,之后丞相府秦小姐探出身子…… 云浅月眼睛眨了眨,想着秦玉凝终究還是来了! “她就是秦玉凝?我看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叶倩对着云浅月低声嘟囔。 云浅月好笑,低声道:“你都還沒看到她的脸,怎么知道她长得不怎么样?” “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只大蝎子!”叶倩道。 云浅月看着秦玉凝一身素雅衣裙,娇柔虚弱的模样,她笑了笑。叶倩是指蛇蝎美人嗎?秦玉凝算嗎?也许是算的,只不過這個美人目光還沒露出她的蛇蝎心肠让她看到。 “原来夜天倾是因为喜歡這個女人才不喜歡你的?”叶倩又问。 云浅月看到秦玉凝下车后脚落地险些跌倒,夜太子怜惜美人抱了個满怀。這场面怎么看怎么才子佳人,她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监斩席,只见所有人除了她和容景外包括老皇帝都看向了那处,她笑着点点头,“嗯,大约是吧!” 夜天倾未免太蠢,因为容景一句“秦小姐大才,堪当国母”的话就如此表现。他是不是忘了太子有可能成为皇帝也有可能不是皇帝?老皇帝虽然身体不好,但年岁可不大,执掌皇权一生,岂能是那么轻易放手的?夜天倾這個太子想要登基继位未免太急了些吧! “看来丞相府的秦小姐的确病得厉害!”孝亲王忽然开口。 “是啊,小女从昨日染了风寒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昏昏沉沉,太医院的太医进进出出了好几趟丞相府,老臣也不明白這风寒今次怎地這般厉害。”秦丞相忧心忡忡地道。 “有景世子在,一会儿待秦小姐過来让景世子给辛苦看诊一下。风寒而已,并无大碍的。”老皇帝看着夜天倾扶着秦玉凝走来,他老眼闪過一丝厉色,语气却温和。 云浅月一直注意着這裡所有人的神色,清清楚楚看到老皇帝那抹厉光,心裡冷笑一声。這就是帝王,在皇权高位下,他的眼裡此时看夜天倾就是一個和他争夺权力的人,而不是他的儿子。 “如今看到脸也看不出长得多好,還是天圣第一美人呢?我看比云浅月差远了,为何她不是天圣第一美人?”叶倩此时看到了秦玉凝的脸,为云浅月打抱不平。 众人因为她的话一怔,都收回视线看向云浅月,见她脸上厚厚的粉因为被夜轻染擦掉大部分,露出清晰的眉目,虽然面色苍白,但半遮半掩下依稀可见倾城姿色。因为浅月小姐的纨绔不化大字不识不通礼数的名声太大,才导致所有人都忽视了她的容貌。此时一看,当真如叶倩所說,她比秦玉凝的容貌要胜一分。 “女子之美不仅仅是美在容貌,管长一张好容貌有什么用?胸无点墨,不知礼仪,不懂礼数,沒有半丝女子该有的样子,哪裡就能称得上天圣第一美人?天圣第一美人自然是才貌都是第一的。”孝亲王冷哼一声。 众人都暗暗点了点头,赞同孝亲王的话,从云浅月脸上收回视线,這时秦玉凝盈盈弱弱走来,即便面色苍白,但依然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礼的气质,天圣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叶倩被孝亲王反驳得一时哑口无言,她看向云浅月。云浅月淡淡而笑,不以为意。她撇撇嘴,不再說话。 夜轻染想反驳,但余光扫见云浅月无所谓的脸色,将要說的话吞了回去。 容景似乎沒听见孝亲王的话,目光淡淡。 “本太子還以为来晚了,看不到好玩的了,原来還不晚!”南凌睿打着折扇当先走過来,对老皇帝行了個站礼,“天圣吾皇万安!” “睿太子身体大好了?朕這些时日繁忙,招待不周,睿太子见谅!”老皇帝看着南凌睿,目光在他手中的玉扇上停顿了一下,和蔼含笑道。 “我水土不服得了病,也不能怪天圣吾皇招待不周!”南凌睿說话间似乎挖了容景一眼,水土不服几個字咬得有些重,显然還在记恨那日贪吃中了容景的招泻肚之事。 云浅月想起那日二人在她房间半夜吃了容景的算计有些好笑,瞥了一眼夜轻染,见他脸色也不好,想着大约這笔账南凌睿和夜轻染都给容景记在心裡了。她看了容景一眼,容景正对她瞥来视线,眼裡隐了一丝笑意,她对他无声道:“黑心!”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并未說话,收回视线。 “睿太子不住朕给安排的行宫,而住进了云王府。朕還不知是何缘由?难道云王府比朕的行宫還好?”老皇帝笑问。 云王爷面色一变,连忙道:“老臣的府邸哪裡有皇上的行宫好!” 他本来被王太医给云浅月号脉說出的情况吓了個够呛,還沒缓過神来就听到老皇帝和容景因为就喜歡云浅月赐婚的一番对话,更是吓了個半死。如今又听老皇帝這样說,他老脸惨白,几乎站不稳。 “朕和睿太子开玩笑而已,云王兄不必认真!”老皇帝笑着摆摆手。 云王爷虽然得了老皇帝這句话依然不能让他安心。他看向云浅月,见云浅月也正淡淡地看着他,镇定无比,他忽然有些惭愧,觉得這些年委曲求全早已经磨沒了他的秉性筋骨,如今是真不如自己的女儿了,垂下头,再不多言。 “老臣也觉得怎么看起来云王府比皇上的皇宫還好了呢!不止是睿太子住进了云王府,這叶公主也住进了荣王府,染小王爷還住进了云王府。云王府如今可比皇上的皇宫還热闹了。”孝亲王阴阳怪气地道。 這句话无疑是想挑拨离间,让云王府触动老皇帝的天威! 云王爷有苦难言,一時間想不出怎么样才能扭转乾坤,既反驳了孝亲王的话,也让老皇帝心中舒服宽心。 “云王府不是有一個我嘛!谁叫我是稀少动物呢!谁都想去云王府看看我。别說是尊贵的睿太子和叶公主、染小王爷住了进去,就算是大街上的乞丐们也是对云王府怎么教养出了這么一個我好奇不已的。”云浅月开口,声音柔柔弱弱,但让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姑父的皇宫和行宫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這不是在說云王府和皇上姑父的皇宫和行宫天差地别嗎?如今云王府就是個大杂烩,若是孝亲王不想住自己的孝亲王府了,也想住住云王府的话,那也可以啊!” 孝亲王一噎,得意的老脸瞬间僵硬无比,他干干地道:“本王可对云王府沒兴趣!” “你沒有兴趣,也不能阻止别人有兴趣!”云浅月话落,不再理会孝亲王,這個老东西,她和孝亲王府的梁子估计会结到死也化不开。最好他别惹到触了她底线让她将孝亲王府想办法挑了。 “哈哈,朕就知道這小丫头是個厉害的,从来不让别人在嘴上讨到便宜。”老皇帝大笑一声,显然是云浅月的话起作用了,他老眼中看着云王爷的阴郁散开,大笑道。 云王爷松了一口气,觉得他将掌家之权交给浅月是明智的。他瞥一眼今日根本沒出现的云暮寒想着他這個儿子指望不上。這些年他都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从来沒像浅月這样给他挡過难处。 “天圣吾皇的行宫自然是好的,可是太冷清了。而且沒有美人相伴实在寂寞。云王府就不一样了,美人如云,這些时日以来本太子真是越住越舒服。”南凌睿摇着折扇对孝亲王眨眨眼睛,风流无比地道:“不知道孝亲王府是否也美人如云,若是和云王府一样的话,本太子今日就不去住云王府了,和孝亲王去住孝亲王府如何?” “我劝你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孝亲王府有冷邵卓那样的好色之徒在,孝亲王府哪裡還能有美人?有美人也是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沒糟蹋的都是丑八怪。”孝亲王還沒开口,只听夜轻染斥道。 孝亲王老脸一僵,怒道:“染小王爷!你……” “冷王叔,难道我說错了?”夜轻染挑眉。 孝亲王一噎,他府中的确被冷邵卓弄了個乌烟瘴气。 “那照這样說那孝亲王府简直就是污秽之地!本太子可是不去的!”南凌睿“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本太子還是就住云王府吧!” “云王府就不污秽?”孝亲王被夜轻染和南凌睿二人的话大失颜面,不找回来心裡不快,瞥了云浅月一眼,不屑道:“云王府也与我孝亲王府不遑多让!” “孝亲王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要告诉皇上姑父天圣历代皇后娘娘都是出身在污秽之地嗎?难道从始祖爷开始,贞婧皇后至几代皇后都出身的污秽之地?”云浅月忽然一乐,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這算不算是孝亲王藐视皇室,污秽云王府?不知道這样的话是不是该治罪!始祖爷和贞婧皇后以及天圣历代诸皇皇后可都是在天上看着的。估计如今皇陵的魂魄听到這样的话都能气得死而复生了!” 孝亲王面色大变,惊得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皇上,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难道我們這些人都听错了不成?我如今虽然虚弱病弱,但還沒病死,這样的话還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我這個云王府的后人总要替我的姑姑太姑姑们讨還一個公道的!”云浅月冷冷地看着孝亲王,冷笑道。 “老臣……”孝亲王身子一颤,几乎站不稳,急急要向老皇帝辩解,沒想到一句话让云浅月抓住了把柄。尤其是他将始祖黄帝和贞婧皇后牵出来,這可是大罪! “是啊,冷王叔心裡怕就是這么以为的吧!”夜轻染也冷笑一声,“侮辱云王府不算什么,但侮辱天圣历代皇后娘娘,也是包括归天的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出身在云王府,可是皇伯伯的亲生母后。故去了還背上個从污秽之地出来的名声,可真是……” 夜轻染故意将话不說完,啧啧两声,意思不言而喻。 孝亲王老脸顿时煞白如纸,看向老皇帝,终于承受不住這样的大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老臣绝无……” “冷王兄几十年也不改說话不经思量的毛病!云王府如何会是污秽之地?难道你是在說圣祖爷眼拙嗎?放肆!”老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却是极具威严。 “皇上恕罪,是老臣嘴拙,老臣怎么敢侮辱圣祖爷和皇后娘娘……”孝亲王大惧,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 “我可沒看到孝亲王不敢,古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嘴拙可也不是凑巧的。大约在孝亲王心裡早就這么认定了。不敢不代表不想,想的多了,自然一個不留神就說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了。”云浅月决定今天不放過這個老东西。她倒要看看老皇帝怎么保他。老皇帝不就想借着孝亲王府打击云王府嗎?她偏偏让這颗棋子失去效用。 “云浅月,你胡說八道什么?本王怎么会……皇上,云浅月是胡說的,老臣绝无二心,老臣对天圣对皇上对始祖爷忠心耿耿……皇上明鉴!”孝亲王抬头,对云浅月怒目而视,又俯首对老皇帝表忠心。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孝亲王是不是污蔑,在坐的人可是都心知肚明!”云浅月淡淡一笑,声音很轻,忽然似乎像是顺着孝亲王的话道:“孝亲王真是忠心耿耿啊,家中有子行祸乱之事,孝亲王府手下都比皇室的侍卫還横行,大街上都横着走,老百姓们私下裡不怕皇宫侍卫,也不怕太子殿下,倒是怕孝亲王府冷小王爷和他的侍卫,连孝亲王府的一只狗出门都横行无忌,发狗疯咬死好几個人都沒人敢去衙门告状。啧啧,孝亲王府可真是对皇上姑父对天圣忠心耿耿啊!” “一派胡言乱语!何时有這样的事儿?云浅月,你别因为看邵卓不顺眼就污蔑……皇上明鉴……”孝亲王恨不得给云浅月一掌,堵住她的嘴。 “哦!原来那天那疯狗咬人是孝亲王府的狗啊,本太子也听說了。”南凌睿恍然大悟的模样,“当时本太子和素素在逛街,险些将本太子的素素给咬了。” “孝亲王府何止是狗都能横行无忌,咬死几個人算什么?冷小王爷的一只小蛐蛐就能咬死百人呢!這事儿也不新鲜!”夜轻染哼了一声,看向老皇帝,“皇伯伯,這就是冷王叔天天挂在嘴边的忠心耿耿,若要日日這样忠心耿耿的话,您的子民可就越来越少了。” 老皇帝看不出情绪的脸上终于显出怒意。 “皇上,老臣……”孝亲王大骇,沒想到因为他一句不甘心的话就牵扯出這些罪责,此时他就算百口也莫辩,更何况那些都是事情,辩也辩不清。他忽然灵机一动,颓死一般地闭上眼睛,“老臣得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睿太子和染小王爷,居然让老臣背上這许多黑锅,老臣多說多错,皇上自有明鉴!” 云浅月想着這孝亲王果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怪不得這么些年能将孝亲王府屹立不倒,除了有個不孝的儿子外,他也算是只狐狸。她见老皇帝面有松动,想着不能错過這次机会,眸光现出一丝厉色,今日定要给這孝亲王一個打击。 想到此,她刚要开口,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呼。這声娇呼虽弱,但声音可是不低,一下子就揪住了所有人的心,众人包括老皇帝的视线都顺着那声音看去。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想着秦玉凝這声音发出的真是凑巧,而且這声音发出的也真有水平。不止是吸引了老皇帝等人的视线,也将她要說的话打了回去,她见错過了机会,此时她再說话估计也沒人听,她收起眼中的神色,缓缓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夜天倾和秦玉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夜天倾正痴痴地看着她,而秦玉凝正向地上倒去。她倒下的方向正是台阶下,這监斩席台高五米,若是摔下去,不死也会摔個残废。 “快扶住她!”老皇帝大惊,连忙对怔愣的夜天倾大喝了一声。 夜天倾扶着秦玉凝来到的时候是正听得云浅月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看向云浅月,见她盈盈弱弱站在那裡,虽然面容被粉抹得三花五道,但依然掩不住她眉眼的灼灼之华,所以一时痴迷,以至于渐渐松了扶着秦玉凝的手。此时听到众人惊呼和老皇帝大喝,他才惊醒,见秦玉凝向高台下倒去,眼疾手快地去捞她。 只听“咔”的一声,夜天倾只扯断了秦玉凝一片衣裙,她的人像高台之下跌去。他大惊失色,再想去抓,为时已晚,只眼看着秦玉凝向台下落去。 “凝儿!”秦丞相骇然大呼。 老皇帝惊得腾地站了起来,“快!救她!” 夜天倾立即扔了手中的半截衣片飞身而下,可是他即便速度再快,也抵不過這一番耽搁秦玉凝的坠落速度。 云浅月眸光扫见也夜轻染站着不动,南凌睿亦站着不动,夜天煜在夜天倾身后也似乎惊住了一般,同样站着不动,叶倩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眉头微皱,想着若是秦玉凝摔死的话,会有何后果?她看向容景。 容景似乎也向她看了一眼,紧接着云浅月便见一道白影一闪,容景所在的位置已经无人。她一愣,只见他飞身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在秦玉凝落地的瞬间接住了她。她正想着他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武功了?這一想法刚冒出来,她便听到“咔嚓”一声,她心中一紧,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定睛看去,只见容景接住秦玉凝的那只手臂肘腕处有鲜血流出。 ------题外话------ 是不是很想秦玉凝摔死得了?(⊙_⊙) 要相信我們的容景只爱月儿,他从来不救无用之人~O(∩_∩)O~ 最近为酝酿大**严重缺觉↗↗↗ 谢谢下面亲们送的钻石打赏鲜花 boa琪琪86921(1314打赏5钻石20花)、染心夜(30钻)、吕奶奶(10钻1花)、kikilovejie(5钻700打赏15花)、zintalau(10钻)、kk6606(3钻)、宝贝呆呆(2钻1花)、melon123(2钻1花)、z451845(188打赏)、幻舞怜月(152打赏)、shuolinkong(1钻100打赏1花)、乌克兰小肥猪(1钻1花)、chenlm(1钻)、15122775803(188打赏)、蔡dyna(1钻)、转交的猫猫(1钻)、心跳回忆灬(1钻2花)、珠儿沛挂(1钻1花)、泠柳(1钻)、yunanrong(1钻)、若依(1钻)、mmt12(1钻)、么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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