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兵部郎中
四喜偷眼觀瞧,在他面色不愉,知道少爺定是與老爺置氣,有心詢問卻又怕捱打,只是垂手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王忠仁忽道:“他孃的,那陸詩柳是不是在算計我?”
四喜一愣,陸詩柳乃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青樓慶元春的花魁娘子,半年前王忠仁爲獲得陸姑娘的梳攏之資不惜花費萬金,卻不知爲何直拖到現在,已淪爲城中的公子哥的笑談,今日不知王忠仁爲何會提起此事,四喜正在遲愣的功夫,王忠仁又道:“我爹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將我大罵了一頓,說我爲青樓女豪擲萬金,‘輕浮狂妄、任意妄爲‘,奇哉怪哉,這話怎麼傳到他耳中的?”
四喜想了想:“莫非老爺去過慶元春?”
王忠仁點點頭:“有道...有個屁的道理!”擡手便打,四喜雙手抱頭連聲告饒:“哎喲,少爺,小的說錯了,知道錯了,哎喲!”
王忠仁停下手,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要梳攏陸詩柳,這事在京城中已然傳遍了,可上個月去慶元春,恰逢吏部員外郎擢升之宴,上上個月去慶元春,陸詩柳去教坊司教授歌舞,怎麼好巧不巧都教我趕上了,再說我爹是個端方君子,平日裏鮮少出入聲色之地,這事怎麼又教他知道了,若說機緣巧合,少爺我是決計不信的。”
四喜面色一緊,偷偷地觀察着王忠仁的臉色:“少爺是懷疑那陸詩柳有意給您下套?”
王忠仁不確定地道:“有這種可能,”語氣變得氣急敗壞起來:“老子花費巨資,卻還拿不下個歡場娘子,到今日已淪爲了笑柄。這仇不能不報,你這兩日去慶元春盯着,覷到空處回報我知,少爺我耐心有限,若那陸詩柳從了我倒還罷了,若是不從少爺我可就要辣手摧花了。”說到後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四喜忙道:“小的這就去辦,那個,侯府的侯三爺約了您好幾日,說要與您喫酒,少爺應不應他?”
王忠仁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待我與夫人打過招呼,便去尋他。”
四喜哎了一聲,王忠仁回過神,幽幽地盯着他:“四喜,在夫人面前嘴巴給我管嚴實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用我教你吧。”
四喜一驚,點頭如啄米:“那是自然。”
月亮門口,王忠仁的妻子正急匆匆往外走,王忠仁忙迎上去,笑盈盈地道:“夫人,這是去哪裏?”
王氏白了丈夫一眼:“老爺身體抱恙,你這當兒子的也不知道着急,你今日有空嗎,咱們去護國寺上柱香?”
王氏出身高門,王忠仁可不敢輕易開罪,外面的那些風流韻事更不敢教妻子知道。他眼珠轉了轉,一臉爲難道:“爲夫今日與侯家公子有事相商,實在推脫不開——這樣,你先去,待我忙完了便去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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