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怎麼了？”
司桐一臉爲難，“我不敢上牀。”
“爲什麼？”
“你介意穿着外褲上你的牀嗎？”
賀呈舟挑了下眉，走至女孩身後的沙發坐下，將女孩拉到腿上坐着，環抱着她，“那怎麼辦呢？”
司桐想了想問，“有可以換的乾淨衣服嗎？”
“有倒是有……”他一臉促狹地看着她，“你確定要穿？”
司桐一臉疑惑，“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賀呈舟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色體恤，往司桐身上比了比，“長度剛好。就這件？”
“行。”
司桐拿着衣服走進衛生間。不過一會兒，小姑娘便從衛生間探出頭來，朝着賀呈舟有點不好意思。”
賀呈舟也已經換上睡衣，躺在牀背上等着。聽她聲音從衛生間方向傳來，他只得下牀走過去，見着小姑娘吧身體藏在門後，咪笑咪笑地看着他。
“短了？”
司桐點頭，“有一點兒。”
她從門後站出來，賀呈舟頓時覺得心頭一滯。
體恤套在女孩身上非常大，長度剛好遮住屁股，卻並沒有超出很長，以致女孩一對纖細白皙的腿幾乎完美展現出來，那被遮住的地方，好似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司桐怪嗔地看着賀呈舟，“哥哥肯定是故意的，長度怎麼這麼剛剛好。”
賀呈舟低頭輕笑，一臉無辜，“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可能會有點短，但這比我想象的還更短。”
“想象的？”司桐走上前，鑽進男人懷裏，揶揄道，“哥哥看着一臉正經，居然還會想象呀？”
“怎麼可能連想象都沒有。”賀呈舟溫柔地撫着女孩的長髮，低聲問，“要不要換一件？”
“不換了，估計再換也差不多。”司桐在他懷裏搖頭，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洗衣液清香味。過了一會兒，她才從男人的懷裏擡起頭，“睡覺睡覺，困死了！”
慣睡午覺的她，是真的困了。以致一上牀，往賀呈舟懷裏一窩，呼吸就變得均勻。
賀呈舟驚訝於女孩的入睡速度。隨後想起先前他內心的糾結，不由輕笑。
果然，他想多了。
女孩此時安靜地睡在他懷裏，乖巧得與平日俏皮的模樣判如兩人。長髮鋪散在枕頭上，散發着少女清香，微微甜氣，縈繞於鼻息。賀呈舟的睡意全無，他忽而覺得懷裏的小傢伙是個燙手山芋，他不知該如何調整姿勢，手腳又將如何擺放。
戀愛大半月，他們親密也僅限於親吻與擁抱。他甚至連除了她手以外的肌膚都尚未碰觸過。
賀呈舟寵溺地看着女孩。
心想自己也不是什麼純情少年了，怎麼這麼怕玷了這個女孩。
心嘆口氣。
他閉上眼，跟隨着女孩平穩的呼吸讓自己靜下心來。
一覺竟是一個多小時。
司桐是被熱醒的。醒來時身上冒着薄汗，渾身燥熱。她擡眼就看見男人的下頜，稍稍挪了挪位置，就見着男人整張安靜的睡臉。
司桐時常覺得，賀呈舟完全長在她的審美上。她並不是第一次喜歡人，卻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雖然與賀呈舟在一起未足一月，可卻無比安心。她沒有去計較過自己喜歡他可能勝於他的喜歡，因爲他極致的溫柔，讓她深深沉浸這段戀愛，便失了居安思危的能力。
司桐心裏泛起淡淡惆悵。她想，與賀呈舟這樣的人在一起過，以後可能再也喜歡不上別人了吧。
“醒了？”
微啞的嗓音在頭頂上想起。司桐還未反應過來，身旁人就攏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
司桐笑，“不熱麼？”
賀呈舟沒回答，閉着眼睛緩神。片刻後，他放在司桐腰部的手動了動，手指試探性地往衣服裏探了一寸。
司桐猛然僵住，一下覺得更熱了。
許是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直，賀呈舟輕笑一聲，手伸了出去。
司桐頓時鬆了口氣。
賀呈舟調整了一下姿勢，臉恰好立於司桐上方，剛纔不太老實的手伸上來放置司桐耳邊，就見他一臉促狹看着她。
“平時膽子這麼大，這會兒怎麼了？”
對於自己慫了這件事，司桐是死活不想承認的。她瞪着眼睛，暴露出極強的勝負欲，“你再摸一次，你再摸一次！”
你再摸一次你看我還慫不慫！
賀呈舟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他的頭伏下去，依在司桐頸窩處，慢慢止住了笑。
“你笑什麼。”
賀呈舟沒回答，將身體放鬆，整個壓在女孩身上。司桐頓時感覺自己被一股熱流包裹，瞬間燒紅了臉。
她正打算把被子掀開一些，耳垂突然就被含住，她猛地抓緊了被子，整個人想縮又不能縮，很是難受。
“賀呈舟……癢。”
賀呈舟放開她，低聲輕笑，“這麼敏感？”
“……”
司桐想說點什麼，男人就壓了過來，低頭吻住她的脣，舌頭輕而易舉滑進去，攪亂了一池春水。
司桐只覺得難以呼吸，但又捨不得淺嘗即止。這個吻狂熱又深情，讓司桐既難受又愉悅。片時後，奇妙的感受一點點抽離，她淚眼迷濛地看着男人。
賀呈舟輕笑，“怎麼要哭了似的。”
“哪有。”
賀呈舟手指溫柔地捋着女孩額前的髮絲，眼底盡是柔情。剛醒時的微啞尚存，低聲問，“如果我現在要你，會不會早了點？”
司桐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一張臉紅撲撲的極好看，她微微咬脣，不敢去看男人，只得低眸看着男人的下頜。
她說，“……我成年了。”
賀呈舟從胸腔裏低低的笑聲傳了出來，司桐的臉便燒得更厲害了。賀呈舟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側身下來，環抱着她。
司桐一時間也不知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失望。
“小梧桐。”
“嗯。”
賀呈舟此時的聲音親密又極具誘惑，“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說？”
司桐一怔。腦海裏第一反應是沒有，接着又想到了一件事。但她無從開口，她雖然尚未做決定，但她的心偏向哪個選擇，她心知肚明。
“我……”她囁嚅了下，終是回答，“沒有啊。”
身旁的人沒了動靜。司桐有些疑惑地想擡頭去看他，男人卻突然將她放開，翻身起牀。
“怎，怎麼了？”她不安地問。
賀呈舟回頭，手指在女孩額頭輕彈一下，“該起牀了。”
看着似乎有點問題，又似沒有。司桐茫然地“哦”了一聲，只得跟着下牀了。
換了衣服出來，賀呈舟已經在進入廚房準備煎牛排的材料。司桐想去幫忙，被賀呈舟攔住，“去書房玩會兒？有電腦和遊戲機。”
“確定不用我幫忙。”
賀呈舟一幅遊刃有餘的樣子，“去吧。”
司桐只好從廚房退出，在茶几上撈了兩包零食去書房。賀呈舟的書房不大，但物品很多，電腦就有臺式和筆記本，旁邊放着一臺ps，引人注目的還有一面牆的書櫃，上面放滿了書籍，且大多都是司桐聽過書名但又看不懂的那一類。
司桐不喜愛玩遊戲，見着桌上放着幾張草稿紙，乾脆拿筆開始畫畫。
她畫了一個世外桃源，中式與現代簡約風結合，四個方向有四棟樓，分別是“琴、棋、書、畫”，走廊都是玻璃材質，中心有個圓形的花室，裏面種滿了各種花。考慮到宜住，司桐思來想去，又添加一些其他建築，有着而不同的功能。
畫完後，她十分滿意，感嘆自己是不是該去學設計。
看了眼時間，已經一個半小時過去。
也不知道賀呈舟順不順利。他的手白皙好看，實在不想會下廚的人。
走出書房準備去看看情況，卻見這客廳一片黑暗，只有淺淡的暖黃色光亮在跳動。司桐走到客廳時，賀呈舟正好點燃第二根蠟燭，房間緩慢地明亮了幾分。
餐桌上已經放置好兩份牛排，擺盤簡單好看，旁邊各自擺放着兩杯紅酒，盈盈紅色，妖豔美麗。
司桐頓感驚喜。
賀呈舟真的給了她一個燭光晚餐。
見着女孩愣在原地，賀呈舟取下腰上的圍巾，向她渡步走來。
“正準備叫你。”他牽着她的手，“過來坐。”
賀呈舟紳士地幫司桐拉開椅子，女孩坐下。他走到桌子另一邊，扯了扯身上的襯衣，“或許我應該去換一件衣服？”
司桐看着男人身上的淺色襯衣，袖子挽起，前兩顆釦子敞開，十分隨意，隱約能看見鎖骨之下的小片胸膛，精瘦而有力。
司桐搖了搖頭，不奢讚美，“不，很性感。”
“……性感？”賀呈舟哭笑不得，“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我。”
他拉開椅子坐下，舉起杯子朝向司桐。
“寶貝，希望今晚能使你愉快。”
司桐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喚她，且還是賀呈舟，配上他溫柔好聽的聲音，司桐整個人酥到無力。
她也舉起杯子，“你已經做到了。”
賀呈舟，以前時常在想，如果未成年都已經如此痛苦，難以想象成年人將身處怎樣的地獄。
可我還是放任自己成年。
如果有一日我需要依靠回憶來供養呼吸。
今晚的一切，必然是無限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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