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天與地
動不了，躲不開，更發不出任何聲音。秦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隻雪白的爪子拍過來。
“死！”
這是秦羽心中現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字。
“不，自己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死去？”他不甘心，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
“我還沒見到親生母親，也不知道父親是誰，還有我又是誰？怎麼可以如此稀裏糊塗的死去？”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啊！”
一聲長嘯，秦羽身上原本枯竭的靈氣轟然聚齊，他居然在這一刻突破了，氣海六重，乾涸的靈海瞬間激盪起來。
氣海六重境的靈氣瘋狂涌出，但他沒有選擇迎上去，而是拿所有的力量結成了一層雷鎧。
嘭！
狼爪落下，秦羽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激射出去。
又是一聲巨響，他筆直的砸在城牆上，半個身體都陷了進去，手中長槍更是末根而入，只留下一個漆黑的小洞。
“秦羽？”冷凝霜驚呼，飛快的趕了過來，一把抱起秦羽順着繩索衝上了城頭。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以至於秦羽一槍退千軍，衆人還沒來得及歡呼，直接就被擊飛了回來。
“呼，咳咳...”
秦羽半天才緩過氣來，而後大口的咳血，眼中的驚駭久久難以消散。
“快，點火油，開啓最後的防禦大陣。”秦羽顧不得傷勢，大喘着命令道。
嗡的一聲，護城大陣被激活。
於此同時無數桶火油順着城牆倒下，瞬間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城下頓時傳來妖獸痛苦的咆哮聲。
秦羽掙扎着爬起來，在冷凝霜的攙扶下再次望向遠處那頭雪白的妖狼，心中甚至有了一絲迷茫。
“強，簡直強到沒天理。”此時，他內心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他現在可以肯定，對方的確沒有達到歸元境，但實力卻完全超脫了他對這個境界的理解。
剛剛若非他在關鍵時刻突破，恐怕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而對方僅僅只是隨意的揮手，就是這麼簡單。
“爲什麼？”
心中不斷的閃現着妖狼揮手的畫面，秦羽的道心都幾乎崩潰了，無論什麼樣的設想，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他發現最後結果都沒有任何改變，自己完全不可能戰勝這個對手。
“勝不了，完全沒有希望，這是天與地的差距。”秦羽一個踉蹌，原本被壓制的傷勢爆發，頓時一口黑血吐出。
一旁冷凝霜嚇的不輕，只見秦羽吶吶自語，而後真個人放佛一下失去支撐一般，連生命力都在減弱。
“秦羽，你別嚇我，你怎麼了？”冷凝霜急了，不斷的晃着雙目呆滯的秦羽，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秦羽意念即將崩潰的時候，從妖狼出現再也沒動靜的幽玄終於再次出聲了：“小羽，穩住道心，不要妄自菲薄，我來告訴你爲何戰勝不了他。”
秦羽渾身一震，握緊的拳頭顫了一下，靜靜的等待着幽玄的下文。
幽玄嘆了口氣，他原本不想秦羽這麼早就接觸到這些，畢竟秦羽今後還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會在人族成長，有些事情過早知道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看見秦羽因爲自己和妖眼天狼的差距而導致道心近乎奔潰，這不得不讓他說出一些祕密。
“我之前說了，妖族沒有妖眼天狼，你可曾記得？”幽玄開口問道。
秦羽點頭，當時他就非常的疑惑，對於幽玄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很是不解。
幽玄道：“在此之前我最擔心的就是發生這種事情，在空間裂縫不斷出現之後，就更加懷疑……當我看到妖眼天狼的時候，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我終於還是確定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什麼事情？”秦羽追問道。
幽玄道：“妖族一直有個傳說，在妖族一脈中存在着另外一支妖族，這支妖族極其強大，他們是天生的皇族，從出生就是王者，血脈裏流淌的就是無敵的傳承。”
秦羽發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開口道：“我翻閱的古籍並不少，爲何對於這方面的傳說從來沒有見到過？”
“哼哼，莫說人族，即便是妖族也是知之甚少，可以說，這樣的傳聞只在妖族中的王族中才有流傳。”幽玄冷笑道。
秦羽心中有些異樣，他很想問：“那你是怎麼知道？”
不過終究還是沒問。
而後幽玄繼續解釋，告訴秦羽雖然在王族中一直有這樣的傳說，卻從來沒有得到證實過，甚至在整個妖族的記載中也從來沒有明確的答案。
直到後來的人妖大戰爆發，妖族陷入絕境在完全沒辦法挽回的情況下，妖皇親自去追尋了這一傳說。
那一次妖皇離開了很久，妖族更是到了種族存亡的地步。
最後妖王們終於盼到了妖皇的歸來，但是疲憊而歸的妖皇對於滿臉期待的妖王們只是搖了搖頭。
最後妖王們終於弄清楚了，所謂的這支皇族血脈的妖族，居然來自人族！
在無盡歲月前的某個人類極其強盛的年代，人族拿妖族做實驗，以妖族怨念爲引，無盡妖族血肉爲骨，集妖族萬千氣運生生造出來的原本不存在的妖族，妖眼天狼便是其中一種。
“這種本不應該存在的妖族，如今卻真正出現在了這個世上，無論對於妖族還是人族，都將是一場浩劫。”幽玄聲音凝重，放佛身上壓了千斤重擔。
“難道他們就沒有敵手嗎？”秦羽心結總算放下了，因爲幽玄告訴他這一脈的境界，絕非是按照當下的這個時代的境界來參照的，即便感覺氣勢上一樣，但事實上如何很難知曉。
幽玄當然知道秦羽所指的他們是誰，他盯着秦羽，對於這個答案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最後只能道：“他們既然是天生的皇族，那真正的妖皇一脈自然是他們的敵手。”
“妖皇一脈？”秦羽嘆了口氣，這也就是說在人族這邊他們的敵手……只能是傳說中曾經戰敗過妖族妖皇，那位洛天神大人一脈的人了？亦或者帝國至高無上的神機衛？
可神機衛數量少不說，每一個肯定都是驚天大能，怎麼可能在此地出現？
“那現在該怎麼辦?”秦羽嘆了口氣問道，對於眼前的困境，他真的是已經無計可施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枉然，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辦法可以阻擋城外的妖族，特別是那隻妖眼天狼。
根據幽玄的說法，妖族那邊現在很有可能出現了傳說中的妖族，除了知道他們絕對強大外，沒有人知道他們都擁有哪些能力。
這雖是妖族，卻相當於是一個全新的種族。
“什麼也做不了，若真是城破，逃命吧。”幽玄嘆了口氣道，這種情況連他也無可奈何。
秦羽握緊了拳頭，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鎮妖衛，現在他就在實現自己的夢想，要讓他就這樣棄城而去，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他回頭望向身後萬家燈火，以及恐慌的人們，從一旁一名倒下的火頭軍身上拾起了一把長刀。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秦羽的戰意點燃，恢復了神情，他望向身邊一臉擔憂的女子，目光第一次如此堅定，毫無閃避，道:“凝霜，若是此戰未死，我們可以回乾坤峯看日出嗎？”
冷凝霜愣了一下，眼睛微紅，而後點了點頭。
“轟！”
城池晃動，一聲巨響，高聳的城牆上一塊塊巨大的磚塊墜落。
城下，雪白的妖狼望了一眼高空中緩緩升起的殘月，終於出手了……
轟轟轟！
十米高的巨身舞動，厚重的狼爪每一擊都如同地震一般，關鍵他的每一擊都還落在城門上。
再其身後，所有妖族更是跟着一起轟擊，沒有人主持的護城大陣不斷震顫，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轟！
又是一擊，厚重的城門直接被轟出一個洞，城門更是傳出悽慘的各嘎聲。
“放斷龍石。”
秦羽站在城樓上，一道接着一道命令下達了下去。
他知道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能多撐一時是一時。但當最後一桶火油，最後一塊滾石落下後，他終於再也無令可下了。
秦羽回頭望着城內，除了恐慌的凡人再無其他，沒有任何希望，但他還是忍不住對着一名郡城留守的士兵道：“你不是說幻劍閣在附近有駐地嗎？按理說早已接到求援，爲何現在還沒到？”
那名士兵哭喪着臉，絕望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平時經常在郡城招搖過市，每天天亮都能看見的。”
“哼！”秦羽冷哼，聞聽此言頓時明白了，望着這搖搖欲墜的雄關，最後只能化作一聲悲憤的怒吼。
嗷！
一聲狼嚎天地變色，而後只見一隻巨大的狼爪幻象轟然砸在殘破的城門上。
轟隆！
“不好了，斷龍石被打出了一個缺口，妖族要進來了。”有人顫抖着喊道。
“吼吼！”
無數咆哮聲響起，延綿的妖族大軍巢蟻一般從豁口涌入城內，終於還是擋不住了。
“火頭軍聽令！”秦羽大喝。
“在！”
這一刻，活下來的人，無論是不是火頭軍的全都大聲其呼。
原本城破前，他們恐懼，害怕，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再顫抖了。
“隨我殺敵！”
秦羽下達了最後的命令，而後帶頭直接被淹沒在妖獸羣中。
“哈哈...老傢伙，沒想到老子們還能痛痛快快的戰上幹他孃的一場。”豁口前，第十小隊牛大仁，張建，王之江三人渾身是血，身旁倒下的妖族堆成了小山。
“兄弟們，罪人牛大仁今天終於可以來見你們了。”瘸子牛大仁突然老淚縱橫，一聲悲號，手中柺杖擡手間砸死兩隻妖獸。
王之江依然沒有什麼言語，但是手中的擀麪杖早已換成了一根鐵棍，拿鐵棍猩紅被殺氣包裹，氣勢居然絲毫不弱於秦羽。
秦羽搏殺中回頭看了一眼，心中頓時一酸。
火頭軍還站着的一隻手數的過來，而倒下卻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能留下。
“啊...殺！”
他突然，仰天長嘯。
殺！殺！殺！
他的雙眼變得猩紅，心中只有一個字，整個視野都化爲了一片血色。
本書首發於看書罔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