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凝鍊殺氣
雖然眼熱，但是也得有命享用纔是，這樣簡單的道理還是不用人教的。
房間內，他放鬆全身，呼吸越來越平緩，最後甚至無法感受到，而等他進入了深度的領悟中，僅僅留了一絲神識摻雜在滿房間的雷霆中，以防不備。
玄老漂浮出來愣了愣，而後欣慰的點了頭。
這樣的修煉機會很難得。
一般情況下即便專心修煉，也很難直接進入深度領悟中。除非專門閉關，這樣耗費一定的時間平復心境肯定能進入深度領悟。
在這樣的情況下修煉，絕對是事半功倍的，而且機緣不錯的話，說不定還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好比平時苦思冥想都難以想透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很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此時秦羽感覺自己完全沉浸在一片思維大海中，這是完全只屬於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他就是神。
“殺氣？”他伸出一隻手，噌的一聲手掌中涌出的殺氣變得如同火焰一般燃燒。
“不對，這不是殺氣。”
他皺眉，而後搖頭否決。
這是一種悟，在這個世界中他可以模擬平時任何的猜想，只要精神力足夠支撐，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是一尊妖王，擡手毀天滅地。
突然，周圍的思維之海涌動，在秦羽面前居然又出現一個秦羽。
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裝束，但是卻有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轟！
突然，對面的秦羽身上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滲透進了周圍每一處空氣。
秦羽呆呆的看着，他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寸毛孔都在被滲透，內心居然產生了恐懼。
“天是緋紅色的？”他擡頭，喃喃道。
而後望向四周，更是發呆：“周圍的一切都是緋紅色的。”
嗡！
突兀的，他渾身一顫，對面的‘秦羽’朝前跨出一步，此刻他居然有了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更是渾身每一寸毛孔都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殺意。
孤寂，冰冷，無情，死亡！
各種負面情緒全都從腦海中涌現了出來。
“呀...呀....”
剎那間，緋紅的世界中涌現出無數烏鴉，悲鳴陣陣，讓人聞之慾絕。
崢！
就在秦羽精神恍惚的時候，一聲劍鳴，一道寒光。
對面的秦羽已經出現在他背後，手中多了一把劍，劍上一滴血順着劍刃緩緩滑落。
“咳...”
一聲咳嗽，秦羽不可思議的捂着脖子，但是根本堵不住泉涌一般的鮮血。
“啊....呼呼.....”
房間內，一聲驚呼，秦羽刷的站了起來，大口的喘着粗氣，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溼透。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秦羽才緩過勁來，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
“太真實了，我以爲自己真的要死了。”秦羽喝了一口茶喃喃道，那種感覺簡直太真實了。
不過給他印象最爲深刻的還是裏面的另外一個自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僅僅站在面前就讓人有了一種死亡的恐懼，而後一步踏出更是直接影響人的心神。
特別是最後的烏鴉悲鳴，整個世界一片肅殺，無情的冷漠，那種感覺太冷。
“是殺氣。”良久，秦羽給出了三個字，這就是他這一次的領悟。
以前他看見別人用殺氣包裹兵刃威力劇增，於是他在後面也幾乎都是這樣模仿的，甚至以爲殺氣就是這樣用的。
但是今天的一次戰鬥，和先前這次頓悟，讓他真正明白了什麼是殺氣，殺氣到底有多恐怖。
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兵家至高境界，而現在他所領悟的這份殺氣的至高境界，則是不戰而殺人於無形。
他甚至可以想象，若是他真的能做到剛剛在思維世界中秦羽的那種地步，歸元境之下根本就不用他動手了。
稍微弱點的甚至可能直接承受不住這份殺意，就崩潰了。
若是兩個實力相當，僅僅憑藉這份殺意就足以穩居上風。
“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殺氣，真正的精髓在於這一份意境，即殺意。”一言落下。
他轟然祭出渾身殺氣，猩紅色的殺氣瞬間籠罩了方圓百米。
而後他毫不猶豫的將其煉化，融入剛剛領悟的那一份意境中去。
若是其他人看見，絕對一陣肉痛，如此之多的殺氣，那得殺多少生靈才能夠凝聚起來？
如此煉化掉，就意味着以後不可能再動用殺氣凝聚成型，或者包裹兵刃了。
秦羽自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依舊很果決，因爲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那份殺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但是就爲了那一份死神降臨一般的冷漠。
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放棄這區區殺氣又有何妨，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形態罷了，這份代價換取的是更強。
……
……
這一次領悟，和一次煉化，就整整耗費了秦羽一個月的時間。
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得知自己居然修煉了這麼久，也是一陣發呆，難怪都說修者的世界一睜眼，一閉眼便是另外一個乾坤。
這一次他的收穫可以說很大，但是也可以說什麼都沒得到，反而搭上了一身的殺氣。
自從煉化所有的殺氣之後，秦羽不止一次的嘗試，想要重現當日領悟的那份意境，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這條路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經歷來磨練。
但是秦羽不知道的是，當他走出來之後，不少人都皺着眉頭在後面看着他。
他們總感覺秦羽和一個月前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很奇妙。
秦羽一路悠閒，自然也發現了身後的目光，只不過以爲是之前太出風頭，樹大招風了。
“修煉講究有張有弛，事倍功半，現在正好沒事，回去看看伙頭軍怎麼樣了。”秦羽說走就走。
他不同於在場的其他人，是死心塌地的跟隨陳狗，平日間除非有任務，否則全都放在修煉上面了。
雖然這裏的大門從來沒關過，但是這麼多天秦羽也從來沒看見有人從這裏走出去過。
他才懶得管這些，徑直走出了大營，而後憑藉記憶七彎八拐的回到了郡城主幹道上，頓時一陣喧譁涌入耳畔，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秦羽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感受着這種難得的平靜，如同一個凡人一樣在人羣中穿梭。
修行無處不在，到了歸元境所需要修煉的就不僅僅是靈力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那就是道。
道，是什麼？
曾有句古話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秦羽默唸了一番，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不知道。”
頓時讓他心中一頓鄙視，不知道就不知道，還能說的如此優雅玄妙。
但是細細品味一番，他又發現其中有無窮深意，這一句不知道反而映射出了說出這句話的人知道的太多，對道的領悟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
“道隨一生，一生求道，我的道又是什麼？”秦羽迷茫，這是每個踏入歸元境的人都會問自己的問題。
有的人即便到了歸元九重，依然沒有找到自己道的方向，結果就是心結如牢，永遠止步於此，再也無法寸進半步，除非他能衝破枷鎖，踏出自己的道。
秦羽並沒有急着追尋答案，而是一思而過，這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可不想最後爲了尋道，反而被道給困住了。
一路上，秦羽風輕雲淡，他會停下來觀路邊棋局，也會登高望遠，眺望關外，感受這些以前從未留意過的風景。
他也會一邊走路一邊跟玄老討論歸元境妖靈神通的事情，他並沒有捕獲的妖靈，自然無從煉化獲得妖靈天賦神通了。
之前他就知道，在人族，一般情況下都是捕獲一隻妖族，抹殺妖魂，煉其妖靈，兩者融合以此來獲得妖族的天賦神通。
“嘁...”幽玄一聲冷笑，“這無異於殺雞取卵。”
秦羽精神一震，他一直認爲妖靈就是這麼煉化的，而且他所觀看過的文獻中也都是這麼說的，難道不是嗎？
果然，根本不用他問，玄老就繼續道：“在人族和妖族大戰之前，兩個大種族和平相處，文化交融，人族中生活着妖族，妖族中生活着人族，這是極其常見的場景。”
秦羽點頭，這些他也曾有過了解，甚至一陣嚮往，那種沒有殺戮衝突的生活該是怎麼樣的？
“所以，那個時候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式獲得妖族的天賦神通，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在人族這邊的相關記載全都像是被人故意抹除了一般，居然無人知曉。”幽玄奇道。
秦羽卻隱約有些知道，人妖大戰之後，人族有過一次文明浩劫，帝國上一任皇帝收盡天下文獻，無論是玉簡還是書籍統統被堆在帝都外，一火焚盡，據說大火燒了三個月都沒有熄滅。
可以說，如今能夠被世人讀到看見的玉簡文獻，都是帝國允許的，其餘極小的一部分纔是逃過當年浩劫的玉簡文獻。
因爲人妖大戰的慘烈，人族精英幾乎死傷殆盡。
他們掌握的各種祕聞，傳承也因此有不少埋葬在了戰場上，之後又被帝國強行焚了所有的文獻玉簡，這更是雪上加霜。導致很多門派傳承斷絕，從此一蹶不振。
恐怕幽玄所說的方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遺忘的吧？
但是皇族肯定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告訴天下人？
當年又爲何要焚盡天下書，甚至連高高在上的洛天神都出現了，擡手鎮壓一切反抗者，這兩者之間到底又有什麼聯繫？
秦羽皺眉，洛天神以前他的心中，就如同在所有國明心中一樣，是神。
可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淡，那高高在上的彷彿不是一尊神，而是一隻遮蓋在人族頭頂的巨手。
“玄老，到底是什麼方法，你應該知道吧？”甩了甩頭，將這些現在管不着的雜念拋之腦後，秦羽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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