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畸變
咔！
大海上空，蘇仙身披禁忌能量所化的黑衣，已經抵達了海洋邊緣，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然而卻在突然間被一隻七彩大手給一把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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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了。”少年形象的白澤仙尊冷漠一語，並無波瀾，更加顯得可怕。
他取消神術，只朝着視線所及之處，簡單自然地探出大手。
就是這麼的簡單隨意。
虛空被壓得塌陷，完全抵抗不了仙尊級的道則。
“啊...”蘇仙瞬間慘叫一聲，周身被抓得嘎嘣作響，骨骼俱碎。
五臟六腑感覺都快要從鼻腔裏化作血漿噴了出來。
“什麼？那裏居然有人！”
“白澤仙尊抓到了誰？”
“嘶，老夫怎麼什麼也看不見，居然半點察覺都沒有？”
同時間，觀看着這一幕的，站立在青蓮天下各處地帶的修行者們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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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大的陣仗，誰都看得出來，天機宮這是在抓前所未有之重要的人物。
禁忌所化的能量黑衣，擁有扭曲一切的特性，這讓世人幾乎都沒有察覺到蘇仙。
可是，蘇仙這一刻如墜寒淵。
自己還是被發現了，被天機宮的仙尊給抓住了。
“不！”
遙遠的極光天下，在那片鮮血染紅了世界的屍山血海當中，一個殺到入魔了的黑衣男子，在這一刻嘴裏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
是寧明的本體。
他“看見了”此刻被白澤仙尊抓住的蘇仙，瞬間睚眥欲裂。
四面八方，妖族大軍還在源源不斷地發起衝鋒，大地都被厚厚的一層血肉給鋪滿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像是下餃子一樣，從上空掉落。
“都給我滾！”寧明大吼，發動禁忌分身，一下子產生出了成百上千個寧明。
然後，寧明則雙手開始嘗試扒開界壁，內心有一種莫大的急迫，必須得儘快趕過去。
噗——
可就在這時，一根燃燒着蒼白的箭矢迸射而來。
寧明的真身被刺中，右肩炸開，一注鮮血長飈，被射穿了。
遠處，一道血跡斑斑、滿身是傷的人身手持一把大弓，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咬牙緊盯着寧明。
“你們...找死。”
寧明這會兒心都在顫抖，並不是因爲這一擊痛的，而是關於蘇仙。
天下無敵又如何？
諸天自古以來，最不缺少的就是威壓一個時代的無敵人物。
打到這一步，妖族歷代傳承下來的家底全都掏了出來，就算是要不了你的命，阻擋你的腳步再怎麼也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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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害得我妖族大夢一場空！算賬吧！”一隻天鳳橫空，妖豔的全身羽毛，一擊驚天地泣鬼神。
寧明不得不與其廝殺。
漆黑的禁忌能量，像是潮水般在其手臂上匯聚，直接抓取過去，硬是將那頭不死天凰族的古妖給像是抓小雞一樣抓住了。
這看得人頭皮發麻，
更讓寧明不甘到狂怒，因爲自己要是在青蓮天下的話，一定可以打破掉白澤仙尊的那隻大手，一定可以救下蘇仙！
可妖族已經是一臺停不下來的帝國戰車。
上一個帝國失敗的時候，哪怕他們所謂的天皇都投降了，那羣瘋子都還沉浸在最後的瘋狂當中。
當時有很多士兵不肯接受現實，聚集到了皇宮，要求政府改變主意，甚至不惜剖腹自殺，表明決心
一輪巨大的紅日西墜，晚霞如血。雲層都被染成了赤紅色，厚重一片，如鮮血在蔓延，悽豔無匹。
這就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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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明的口鼻此時都被血腥味給撲滿了，腦子裏像是有一片血潮，感覺從未有過這樣的瘋癲。
理想因慾望而衰敗、扭曲。
在這座天下只有停不下來的殺戮，只有雙方一者徹徹底底的倒下。
青蓮天下。
天相仙尊正在拖住蘇露，而白澤仙尊已經抓住了蘇仙，他邁步，宛如謫仙人般地走來。
“不...”蘇仙痛苦不堪，在拼盡全力地掙扎，臉都因充血而漲紅了。
“困獸猶鬥，有用嗎？”
白澤仙尊平淡的聲音，在這一刻無比的折磨人心。
原本的七彩大手逐漸演化，變成一條條實質化的法則，像是繩索，將蘇仙的軀體給捆綁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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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仙尊而言，他們的力量就是法則。
除非那種極度逆天的妖孽可以在證道境打破法則，否則，仙尊的壓制力就是無解地。
不過，蘇仙的體表還有那件黑衣，有着一層淡淡的烏光。
禁忌能量像是硫酸，在緩慢侵蝕那些法則所化的繩索。
白澤仙尊並不意外，反而心中暗鬆了口氣，“還好，只有這麼微弱的一部分禁忌之力。”
“快掙脫啊...”蘇仙近乎於哀求。
他像是一條被獵人抓起來的狼，拼了命地想要掙破，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白澤仙尊，一顆心越來越恐慌。
“滾！”
就在白澤仙尊即將走來的時候，一道野獸般的低沉咆哮發出。
白澤仙尊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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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寧明的聲音。
蘇仙體表還有未曾散去的禁忌能量。
當中發出寧明像是恨到要發狂，但又全力壓制着的聲音，“蘇仙與這一切無關。放過他，天機宮，你們用這種手段，還算是人嗎？”
“哦？”
白澤仙尊挑眉。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峙那個從下界走出來的禁忌魔尊。
寧明此時是真的慌了。
哪怕自己一方爲了希望而全力一搏，但奇蹟終究還是沒有出現，蘇仙沒能逃過天機宮的仙尊的抓捕。
“蘇仙他和我不同，他進入諸天，從來沒有傷害過這裏的一草一木，甚至...甚至他這些年還在暗地裏拯救了你諸天那麼多的可憐民衆。”寧明第一次對天機宮的人用這種口吻。
小魔王第一次對這羣可惡的敵人低下了他那顆高傲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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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時，蘇仙也不知爲何而身體發顫。
“不，不要說。”蘇仙眼中流出了淚水。
他絕不想看到那麼厲害，捨棄了那麼多才走到如今獨步天下的禁忌魔尊，因爲自己而對天機宮服軟。
咔！
突然間，一隻大手牢牢抓住了蘇仙的腦袋。
只見，白澤仙尊眼神冰冷，並不因那些言語而有任何表示，並且還立馬往蘇仙體內渡入了一股靈力，封存住對方的奇經八脈，保證此子不能發生自爆。
“天機宮！給我放了他！有什麼，我來陪你們解決。”寧明像是從牙縫裏吐出了這幾個字。
“你這禍亂諸天的孽畜，居然也有這一面？呵，說這些，只會讓我心頭大快。”
少年形象的白澤仙尊這樣回了一句。
頓時，寧明就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像是某種自己最重視的東西被他們給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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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天下，寧明的本體也在長嘯，一時間都忘了防禦，身體瞬間被七八種神通給打中，鮮血四濺。
“白澤？抓到了嗎，好！”
另一邊，天相仙尊見狀鬆了口氣。
“再正常不過的事，一個區區下界生靈，咦？居然也修煉到了證道境。”白澤仙尊抓着蘇仙的頭顱，先是語氣淡漠，忽然又驚訝了下。
與此同時。
青蓮天下的那些諸天修士也看到了這一幕，看到白澤仙尊大手牢牢抓着一個男人的腦袋。
“那是...下界的生靈？”一位老輩人物震愕出聲，“除了寧夜以外，居然還有一個潛進了我諸天的下界生靈？”
“是下界出來的怪物！”
旁邊，一個教主級的成年人咬牙罵道，“這羣傢伙把諸天現在搞得一團糟，都該死！”
人們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一幕，眼神各異，有的激動，有的思索，更多的則是在叫好，就和抓到了敵國間諜一樣。
密碼
“天機宮...你們...”
蘇仙體表的烏光變得恐怖起來，寧明的聲音此刻咬牙切齒。
大海上空，白澤仙尊依舊眼神平靜，又釋放出一縷縷道痕，成百上千道流光纏繞在蘇仙身上，讓對方無力掙脫。
轟——
伴隨着一道巨大的轟隆聲，天相仙尊也奮力將蘇露給逼退了，然後唰地一下瞬移至白澤仙尊的身邊。
“可以迴天外天了。”天相仙尊沉聲道，“蘇鴻宇已經知道了消息，稱讚了我們一番。”
“嗯。”
白澤仙尊也點頭，又看了眼這片天空下的其他天機宮修士。
衆人也都紛紛收拾起了此前佈置的陣旗，準備撤離。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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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蘇仙體內突然傳出嗡鳴聲，他的肌體也開始龜裂開來，腹部深處像是有一團火山即將爆發。
“唔...”蘇仙臉龐露出了巨大的痛苦之色。
“蘇仙！不可以！”寧明的聲音瞬間變得驚慌。
“想自爆？”白澤仙尊也語氣一變，立馬再度往蘇仙體內渡入一股法力，進行封鎖。
緊接着，白澤還把蘇仙身上的所有器物也給收走了，要扒光這頭倔強的獵物的牙齒，讓他死都不可以。
忽然，白澤摸出了一個乾坤袋，目露詫異。
打開乾坤袋。
裏面居然是一大羣的男女老少。
生活在乾坤袋裏的那羣諸天生靈們，也都擡起頭顱，茫然無措地看着佔據了天空的白澤仙尊的那張臉龐，
就像是看着高高在上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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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旁邊，天相見到白澤的神色，詢問。
“是這個孽畜抓的我諸天的生靈，有一千多個，倒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修爲都不高。”白澤道。
“放了他們，他們只是一羣無辜的可憐生靈！”就在這時，被法則禁錮住的蘇仙，強忍着痛苦說道。
白澤仙尊的臉龐像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雕。
天相仙尊倒是多看了眼已經淪爲階下囚的蘇仙，“你抓他們是幹什麼？我天機宮先前聽說，你還把他們養在那個洞天裏。”
蘇仙沒說話，此刻不顧寧明的聲音，他在竭力掙扎，額頭上的青筋凸出。
只有自爆這一個結局了，說什麼也不可以被敵人活抓去天外天，拖累寧明的腳步！
“蘇大人怎麼樣了？”
正在這時，讓白澤冰冷的神情微動的是，乾坤袋裏有個黑髮齊腰的少女主動發聲。
她望着自己，眼裏全是不解與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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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叫這個姓蘇的下界男人爲蘇大人？
還挺在意對方是嗎？
“哼。”
白澤冷哼了一聲。
他關掉這個乾坤袋，然後隨手丟給附近的一名天機宮長老，“帶回去後，交到蘇鴻宇手中。這個下界孽障在拿我諸天的老百姓做實驗，他們身上似乎被做了不少的手腳。”
“不是實驗，是我們修煉的仙道！”蘇仙忍不住叫了出來。
在其體表，最後剩餘的那一點寧明的能量，此刻幾乎快要瘋了。
自己早在六年前就告訴讓蘇仙回來，對方非不聽，居然要留在諸天，收養照顧這些與他無光的生靈。
可以說，如今把蘇仙害到這一田地就是他的那些舉動！
蘇仙心中則無愧，這會兒流下的眼淚只是不想因爲自己害了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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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妻女死後，那段渾噩的時期實在是煎熬，感覺在這世上像是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唯獨看着這些男女老少在自己的照顧下，逐漸成長，
看着那些弱小的生命，一天天在洞府裏擺脫傷痛，變得美好，這纔給了蘇仙慰藉，讓他的面龐慢慢有了笑意。
“放了他們，爲什麼要這樣，他們...是你諸天的無辜生靈啊...”蘇仙在流淚。
他預感到了未來，天機宮有一魂道仙尊，爲了對付自己和寧明，可能會對那一個個無辜的生命進行搜魂。
白澤仙尊的臉龐依舊冰冷，一顆心甚至沒有半點波瀾。
“裝什麼？”天相則皺眉，厭惡地看着此刻的蘇仙，“我天機宮的首席仙尊，爲了保護諸天安危，兢兢業業多年，如今就因爲你們變成了這副模樣，你現在還表演出一副在意我諸天生靈的模樣？”
“夠了，和這羣下界孽畜有什麼好說的。”
白澤仙尊打斷，壓根就不願多和蘇仙交流，“走了，人已經抓到，回去吧。”
二者就要準備迴歸到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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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而就在這時，蘇仙體表的黑光終於消失開來，到底也沒能幫助對方掙脫仙尊的法則束縛。
寧明那寒徹入骨的聲音也在這時響徹天地，“天機宮，本座再警告你們最後一遍，蘇仙是我眼中的仙道希望，也是諸天的未來。”
白澤和天相齊齊變了下眼色。
隨後，白澤不屑地嗤了聲，“仙道，一頭下界怪物滿口說着諸天的未來希望？你要不聽聽你自己的話？”
寧明強忍着那股怒火與屈辱，最後再重複了一遍，“要是...如果蘇仙沒了，如果讓本座看不到和睦相處的那個場景，如果你們要熄滅諸天的仙道火苗...”
“本座看不到希望，毀滅一切過後，那大家就準備永永遠遠地待在黑暗永夜當中！”
轟
這一句話傳遍了這片天空。
諸多修行者，包括那些普通人，所有男女老少全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目露深深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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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禁忌魔尊的威脅嗎？
“你是在威脅我們？仙道？可笑，荒謬！”
突然，白澤仙尊的怒聲又壓過了寧明的聲音，在人們的心中響起。
“一頭禁忌怪物，只要你死了，一切問題也就都解決了！諸天的事還輪不到你這頭怪物來說道，更休想動搖我天機宮的至高地位！”
衆生全都戰戰兢兢地跪伏在了地上，臣服於這一刻的仙尊法威之下。
“不...不...寧明不是這樣子的...”只有蘇仙在流淚，他這一刻才明白了自己在寧明心中相當着什麼。
那個從小在東玄星域長大的小魔王，一直都罵着自己，對方的分身，在洞天的時候，看着自己照顧那些男女老少，一直還有諷刺。
可原來對方心中卻居然是這樣看待的自己，居然把自己看得這麼重，認爲是希望。
事實就是如此。
寧明走到這一步，深受着禁忌道的影響，迴歸諸天后他除了殺戮就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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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唯一可以照亮未來的並非是自己，而是仙道。
自己註定是要墜入黑暗深淵的。
唯一可以讓諸天和家鄉同胞和諧相處的其實是蘇仙這樣的人和事。
天機宮要是毀了蘇仙，對寧明的打擊那就太大了，一是仙道，
二是蘇仙行爲背後所象徵的“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的大同世界。
“若你天機宮一意孤行，無藥可救，那就讓諸天徹底地毀滅吧。”
寧明不再發狂，而是以最冰冷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不知爲何，白澤仙尊和天相仙尊忽然內心一顫。
比起情緒激動的大吼，往往是這種掉入谷底的聲音，最足以說明一個人的生命只剩下一件事要做的那種可怕性！
梵天道宮的掌教徐晨，無數張男女老少的面孔，包括天外的老天師與大睺仙尊他們也都被這一刻的聲音給深深驚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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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人注意到的地界，還有一道神祕身影的出現。
一個騎在牛背上的老人，看着天空上被白澤仙尊和天相仙尊抓在手裏的蘇仙，眼神同樣充滿了異色。
“真的要這樣來改變諸天嗎？萬一要是禁忌魔尊真的掉進去走不出來了，北冥你就算降臨，又能拉得住那時的諸天嗎？”
騎牛老人以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
忽的，他內心又撲通一跳。
以那位的性格，萬一要是不管諸天了，怕就是徹底難以想象了。
“你以爲你是誰？在我天機宮的地界上，滾一邊去！”
正在這時，一股大浪滔天般的法威迸發而出，淹沒了這片地界，將寧明最後的那部分禁忌法力給避退出百萬裏開外。
衆人就像是螻蟻般，匍匐在天龍的腳下，瑟瑟發抖。
“後面走着瞧吧。想要毀滅諸天，先看你撼不撼動得了我天機宮的根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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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白澤仙尊此刻終於不再是冷漠，而是全面動怒。
他大手牢牢抓着蘇仙的頭顱，不想再浪費口舌與時間，直接就踏天而去。
可就在這時，仍是誰也想不到的一幕發生。
衆人全都瞳孔一縮。
一團純粹的光影從蘇仙的腹部往外飛了出來，居然是衝破了仙尊級道則的封鎖，連至強法則也無法囚禁住它。
那是一個和蘇仙一模一樣的人影，就像是他的元神，在這一刻出現在了遼闊的天空中，像是一個自由的鳥兒。
“什麼？”
白澤仙尊當場變色。
這是什麼手段？怎麼會連自己的大道也無法將其束縛住？
“不好！”天相仙尊預料到了什麼，真的慌了，“一定要抓活的！那纔對禁忌魔尊有用，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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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極遠處，一縷殘留的黑氣飄在山河上方，寧明的部分神念也看見了這一幕。
在那片蔚藍色的大海上空，蘇仙的元嬰，璀璨的光芒迸發了出來，像是一輪照亮了九天十地的小太陽。
“寧明，原來你是這樣看得我這些年的行爲。是的，在諸天，我們才代表了真正的正義，你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我一切都釋然了。”蘇仙的元嬰開口，在這一刻終於是把寧明看作是真正的知己。
衆生驚譁一片，每張面龐的表情都誇張至極。
因爲白澤和天相兩大仙尊在這一刻全力出手，前所未有的慌張，害怕這個重要的人質就這樣沒了。
而蘇仙的元嬰沒有躲避，他主動放棄了求生，放棄了自己一個人的生命，只對着遙遠天邊的寧明說道，
“但我不希望你太偏激了，像我這樣的人其實有很多，姜離她們也會仙道，在這世上，抱有善意的人更多。就算沒有我，這條路照樣會有前仆後繼的來者。”
“不...”
此時此際，寧明根本聽不進去，只覺得某種東西正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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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美好的東西在世上總是存留不長？
爲什麼像蘇仙這樣的人，也逃不過自詡爲天道正義的天機宮的鎮壓？
“不要死，蘇仙，活着...我可以...還有希望的。”在這一刻，寧明發出的聲音充滿了哀。
就算天機宮抓了你，就算天機宮要設下什麼天羅地網，自己也可以去闖的。
但蘇仙不想因爲自己來讓天機宮可以設局，坑殺如今的禁忌魔尊。
面對死亡，他沒有半點害怕，回首這一生他已經足夠滿意了，只在最後纔有絲絲貪戀，
“寧明你要加油，相信未來，這條路，我先離開了...我真的，好想雙兒和玉兒她們。”
話音落下。
熾盛的白光充斥在那方天地間，一片詭異的死寂，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於無數雙驚駭的目光當中，蘇仙的那個元嬰，化作了純粹的光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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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仙尊竭盡所能地出手也沒能阻止。
到了最後，他唯有呆滯地看着自己手中這具失去了靈魂的冰冷肉殼。
“沒了？”
天相仙尊如遭當頭一棒，如何也料不到對方會有仙道這一特殊手段。
其餘的那些天機宮修士也都看呆了眼。
誰想不到那樣一個下界生靈會擁有這樣的決心，說犧牲就犧牲，一點也不願拖累那個禁忌魔尊。
“好！死得好！”突然，天空下，有部分愚蠢的民衆在高聲歡呼，以爲那個叫蘇仙的下界生靈死了，對他們來說就是大好的事。
而在那個乾坤袋中，那些被蘇仙這些年救下的諸天生靈，其中一名被取名爲小玉的少女，忽然莫名其妙地蹙眉，她伸手摸了摸胸口，
“好...好難受。”
極光天下，天空中血雨傾盆，跟晚霞連在一起，世界徹底變成了紅色，可怕的讓人心悸。
這片疆域被血雨澆灑，有很多血窪，殷紅成片。遠處還有一座座倒下的龐大黑影，全都是可怖的屍體。
“怎麼了？”一頭殺到紅眼了的黑色大鵬鳥，忽然看向戰場的正中央。
在那片屍骨堆砌而成的小山丘上，寧明站在血泊中，任憑漫天的攻勢落來，突然不動了。
雜亂的髮絲之下，閃爍着一雙疲倦不堪的暗紅色瞳孔，他的身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傷口，每一處撕裂開的肌肉都在往外流血，每一處傷口都在消耗着生命。
那具軀體還有沉重而緩慢地喘息，極輕微地起伏，這才讓人知道，這個男人還沒有死。
在他的右手提着一把通體纖細的白色帝劍，左手則握着一把通體佈滿了裂縫的斷劍，而就連他身上的那件黑衣也布有一條條龜裂的紋絡。
咔...咔咔
突然間，那些龜裂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向四處蔓延，類似道果崩裂，很快就變得支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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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喀喇
緊接着，在一衆大妖驚懼萬狀的目光中，寧明依舊站立在原地，軀體則開始了可怕的畸變，漆黑的骨鎧生長了出來，有着類似血管一樣的凸起，還有像是精心雕刻出的鏤空和棱角，給人一種說不清的、詭異之感。
而他的臉龐也被一半張面具所遮掩住了，竟有一種莊嚴古老的風格。有着類似麒麟和龍一樣的紋路，古奧森嚴，只露出一個眼洞，當中是吞沒一切的純黑。
“再沒有了，蘇仙死了，憑靠姜離她們，短時間內怎麼推動得了仙道發展？美好未來？終究只是妄想。那些被蘇仙救下來的傢伙，接下來還會被天機宮逐一搜魂，甚至會被歪曲事實，他們會被洗腦，扭曲真相，要把我們給塑造成......怪物。”
忌神的聲音響起，總是恰到時機，“但他們忘了，我們本就是深淵裏長大的怪物。”
在一片污染氣息濃郁的血濁當中，在蘇仙自爆的那一瞬間，寧明就沒有了反應。
但他的身體卻被動地進入了畸變第二形態，並且始終沒有停止，一直在持續。
“是他們不願意看到我們人的一面。”在這一刻，忌神拼命剋制着癲狂與興奮，“寧明，來讓這個世界看到我們真正的一面吧。”
昨天出現了一個嚴重失誤，墨刀也感覺狀態不是非常好，今天就一章了，這章7千多字，也相當於一般的兩章了。後面是萬夜最重要的劇情，會盡力去刻畫好最後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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