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驅虎逐狼!家中虎狼悍!

作者:四月花黃
第530章驅虎逐狼!家中虎狼悍!

  一座小城根本不值得程元義耗費太多的時間跟心力。

  在清洗掉城內的反抗勢力後,那片赭黃汪洋便毫不停歇地繼續向北蔓延而去。

  不過在臨走前,程元義還是留下了一些黃天道人用以宣揚黃天道義。

  只可惜歷經了剛剛入城時的那一遭浩劫與動亂,這樣做的結果必然是事倍功半。

  人心就是這樣,一旦有了裂痕,再想彌補註定是千難萬難。

  對此,程元義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只能交由時間來慢慢彌合。

  ……

  青州黃天軍北上的消息,終究是傳了出去。

  涿州各郡縣霎時風聲鶴唳、人心惶惶不說,作爲涿州腹心的刺史府同樣一日三驚。

  “明公!咱們跟他黃天道不是早……早有默契嗎?何以突然來攻?”

  “是啊!早知今日,就不該默許他們在我涿州傳道!”

  驟然聽聞廣陽陷落的刺史府官吏,驚聲四起。

  毫無疑問,當初選擇縱容黃天道人傳道的方略,無異於與虎謀皮!

  有那些被黃天賊道蠱惑的百姓作爲內應,由此內外夾擊,防守的難度必定會直線上升。

  此番幾乎是瞬息陷落的廣陽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而涿州刺史魏巍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只是這其中涉及到的因素頗多,有些事情不到最後揭開時,實在不好言明。

  所以在沉默了一陣後,魏巍很是煩躁地將一衆官吏全都趕了出去。

  等耳旁徹底清靜後,魏巍終於衝着虛空苦笑道。

  “明公,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聽聞這話的袁奉也是頗爲無奈。

  “此事確爲我之過也……”

  原先他計劃得很好。

  與黃天道形成默契、媾和,一來可以拖延黃天道的進軍速度。

  二來還可以起到養寇自重的目的。

  兩項結合,算得上是贏麻了。

  只可惜這世上很多事情想法都是好的,可等到落到實處卻是處處漏風。

  他低估了北邊那個後起之秀的跋扈,也低估了程元義的果決。

  這纔有了眼下措手不及的手忙腳亂。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事已至此,再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沒有什麼意義。

  如何亡羊補牢,將手中的棋局盤活纔是他們該考慮的事情。

  神念交匯中的袁奉一陣沉默。

  若是之前,面對青州黃天軍的大舉來攻,他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只要不是冀州那邊老道張顯親自引兵,合幽、涿二州之力,就算不能戰而勝之,也能將那程元義重新趕回青州。

  可現在,被北邊區區萬騎一通騎臉的袁奉,原本的強烈自信蕩然無存,甚至陷入了幾分自我懷疑當中。

  因爲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猛然發現這戰場的事情,似乎跟他原先料想的完全不一樣。

  強弱勝負,半點也不似棋盤上的黑白子般一目瞭然。

  不過提到北邊那個破落戶,袁奉忽然心中一動,旋即道。

  “你說……讓那姓韓的出兵,如何?”

  不得不說,袁奉這個腦洞開得很大。

  鎮遼軍一系的核心利益大多在幽北,又怎麼可能跨過幽南、涿州跑去打生打死?

  也難怪涿州刺史魏巍在聽到袁奉這話後,當即否認道。

  “這……這怎麼能行?”

  可袁奉卻是頗有幾分信心道。

  “怎麼不成?”

  “他費盡心思在你我這裏搞風攪雨,目的就是從南邊弄人,現在黃天軍一動,他所有謀算全都化作泡影。”

  “咱們急,他又如何不急?”

  甚至可以說,沒準兒那黃天道程元義就是被那小子這一通操作給引來的。

  這麼一想,袁奉不禁有些恨得牙癢癢。

  ‘好嘛,原來是你小子將黃軍引來的……’

  現在讓老子給你背鍋,這合適嗎?

  “對了,那小子不是派了不少人在你涿州嗎?現在怎麼說?”

  涿州刺史魏巍聞言,苦笑一聲。

  “廣陽已經丟了,那裏的情況還不清楚,但其他郡縣的人已經撤回來了。”

  反應如此之快,動作如此迅速。

  可見那小子手中握着的力量絕不止是明面上那些黑甲鐵騎那麼簡單。

  與之相比,他們似乎又輸了一局。

  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袁奉,再次沉默了一陣,最後頗爲無奈地嘆息一聲。

  “當真是狡詐如狐。”

  不過也因此,他對自己剛剛那個提議更添了幾分信心。

  越是這種人,做事就越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絕不會允許自己所做的事情半途而廢。

  而對於袁奉的自信,魏巍卻不抱什麼希望。

  但既然袁奉如此堅持,習慣了唯袁奉馬首是瞻的他,還是保留了意見,選擇了順從。

  “那便聽明公的,先試試吧。”

  “不過明公還當做兩手準備,萬一事不可爲,還當即刻施以援手!”

  涿州地小,與青、幽這樣的大州不能比。

  青州黃天軍傾巢來攻,單靠涿州的力量肯定是擋不住的。

  而對於袁奉而言,他也不可能真的放棄涿州。

  否則一旦失去了涿州這個後方,以他手中掌握的幽州那小半壁‘江山’,再想要成就大事,那可就真成了癡人說夢。

  “魏君放心,你我多年情誼,你又事事以爲我爲主,我又如何能讓你失望?”

  袁奉這話倒是真心實意。

  儘管魏巍向來以明公稱呼他,可兩人相識相交多年的深厚情誼,卻是真到不能再真了。

  對此,魏巍也是頗爲感懷,躬身向着虛空一拜。

  “惟願來日明公功成,莫要忘了少時宏願。”

  少時,袁氏公卿子立於樹冠之下,如頂華蓋。

  口若懸河間,讓同處少時的魏巍自此歎服,追隨至今。

  ……

  時間這東西有時候就是這麼難以捉摸。

  有時很慢,有時又快得驚人。

  整個六七月,韓紹在忙得腳不沾地的前提下,總感覺這時間過得實在是快。

  等到覺察到府中那顆叫不出名來的老樹泛起了黃,他才發現這個太康六十一年的夏天竟就這麼過去了。

  仲秋八月,幽州已經有了幾分寒意。

  只是與之前相比,韓紹卻沒感受多少蕭索之意。

  無它。

  家中人多了,人氣旺了,甚至壓住了這個季節本該有的蕭瑟。

  這不,儘管距離那象徵着團圓的滿月中秋還有些日子,府中那些閒得無聊的娘們兒已經熱火朝天的準備了起來。

  “這柿子得先摘下來,藏在米缸裏一些日子,它自己就熟了。”

  明明只是一個生活小常識,可驟然聽聞的一衆鶯鶯燕燕卻是一副長見識的驚歎模樣。

  緊接着便是一陣變着花樣的誇讚。

  姜婉也懶得分辨這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只是很享受這一幕。

  對此,默默看着這一幕的公孫辛夷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是羨慕的。

  可無奈,要論親和力,她給姜婉提鞋都不配。

  所以眼下的這一幕熱鬧,她只覺得吵鬧。

  瞥了一眼身邊難得空閒的韓紹,公孫辛夷見他眉眼含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韓紹一臉無辜,趕忙收回目光,與她一通擺弄着面前的麪粉。

  老實說,此世同樣存在月餅這種喫食,他也很稀奇。

  更關鍵的是眼下距離中秋尚有些天,現在就開始做,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些?

  面對韓紹這個疑問,公孫辛夷搖頭道。

  “不早了。”

  “萬一中秋之時,你已經離家出征,也好帶在路上嚐嚐。”

  韓紹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頗爲訝異道。

  “你怎麼知道?”

  公孫辛夷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君上莫不是忘了,君上尚是一小卒時,妾已經是一部校尉了?”

  你看這娘們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某家當初那是潛龍在淵!

  韓紹心中腹誹,卻也明白。

  相較於旁人,公孫辛夷在這方面總要敏銳上許多,城中很多動向落在她眼裏,解讀出一些東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着公孫辛夷傲嬌表象下潛藏的黯淡情緒,韓紹心中生出幾分愧疚。

  “自成婚後,諸事繁多,少有空閒,委屈你們了。”

  換作尋常人家,成婚月餘的新婚夫婦,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可韓紹卻被諸多事情牽絆,難得閒暇陪伴在她們身邊。

  見韓紹語氣歉意,公孫辛夷擡眼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她是很喜歡這人這張臉的。

  屬於怎麼看都看不膩,並且會因此生出歡喜的那種。

  有此前提,心中自然藏不住那些該有的怨念。

  也難怪母親對此,總是忍不住感嘆。

  ‘咱們母女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都偏生得如此憨傻。’

  曾經的江南趙氏貴女爲了一個遼東武夫,甘願經受這幽州的苦寒,多年未曾再吹過江南那薰得人陶醉的和煦暖風。

  今日的公孫辛夷也是個憨傻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終究是嫁了個她喜歡的,知她心意的。

  ‘罷了,家裏熱鬧就熱鬧一點吧……’

  公孫辛夷心裏寬慰了自己一番,隨後看着韓某人那張全然沒有死角的俊臉,忽然鬼神神差地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俏皮。

  指尖在某人臉上輕點,見某人花了的滑稽面容,這朵盛開在幽州苦寒之地的美豔木蘭花,噗嗤一聲就此綻放。

  而這一道突如其來的笑聲,頓時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一陣蓮步輕移的款款而來,面對那一道道灼熱的視線,公孫辛夷趕忙收斂了笑意,故作高冷。

  “忙完了?”

  爲首的姜婉聞言,似笑非笑道。

  “比不上阿姊忙裏偷閒。”

  見姜婉刻意加重了那個‘偷’字,公孫辛夷有些羞惱。

  明明是正大光明,怎麼就偷了?

  “我也是見你們忙得熱鬧,這纔沒去打擾,怎麼妹妹這話聽起來似乎在責怪於我?”

  言下之意,是你們先孤立我在先。

  姜婉也有些惱怒。

  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不合羣?

  “阿姊這話就沒道理了,柿子長在那裏,誰都能摘——”

  如此明顯的針鋒相對,韓紹就不說了。

  剩下虞璇璣等女也是一陣面面相覷。

  好傢伙!

  這就要……血流成河了?

  正忽閃忽閃一雙雙大眼睛,準備喫瓜看戲。

  可下一刻,卻見姜婉目光一轉,落在了她們身上,淡淡道。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什麼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一刻的她們瞬間有了深刻的領會。

  面對姜婉看似隨意,實則可怕的眼神和話語,性子恬淡安靜的虞璇璣和上官芷有些無所適從。

  可唯恐天下不亂的陳文君師徒卻是心中一動,頓時意識到這是一個站隊的機會。

  只是就在她們蠢蠢欲動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韓紹頗爲無奈地打斷。

  “行了,都安生些。”

  真應了那句老話,女人多了是非就多。

  這摘個柿子都能摘出是非,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生活中的小摩擦以後怕是也少不了,他這個當裁判的,要是過度參與其中只怕會更加的雞飛狗跳。

  所以在一通喝止後,他直接便拉着一起坐下來搗鼓月餅的事情。

  做多了,也不怕喫不完。

  可手底下那麼多人都可以送上一些,這也是一種施恩的手段。

  除此之外,幾個長輩那裏也可以孝敬一二。

  彰顯孝道的同時,回頭讓老登爆金幣也能少上幾分心理障礙。

  果然人這忙碌起來,頓時沒有心思再生事。

  見衆女終於老實下來,韓紹正要得意,可沒想到姜婉卻是忽然道。

  “回頭也往北邊送上一些,就是不知道她草原食不食得慣我雍人的口味。”

  這話一出,一雙雙眼睛齊刷刷落在了韓紹身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時至如今,自家在北邊草原上還有一個姊妹的事情,在家中已經不是祕密。

  更關鍵的是,那人竟捷足先登,在所有人面前誕下了子嗣。

  “對了,夫君前些天是不是剛去過草原,怎麼不提前告訴妾身們一聲,也好讓我們這些做母親、姨娘的,做些準備……”

  這話是出自公孫辛夷之口。

  而眼看剛剛還勢同水火的兩人,這一轉眼間竟又站到了同一陣營,這次輪到韓紹頭皮發麻了。

  之前他承諾過會在小傢伙滿月時再過去草原一趟,自然不會食言。

  “這……這個……”

  韓紹額間見汗,配上臉上並未拭去的麪粉,更顯狼狽。

  正苦苦思索着如何將這個話題圓過去的時候,卻見蕭裕在外踟躕踱步,韓紹頓時大喜。

  “五郎何故在外?可是有要事?”

  這個時候要是他蕭裕真的聰明,就算沒有要事,也得生出‘要事’。

  只是讓韓紹意外的是,蕭裕還真有要事稟告。

  “稟君上,州牧府遣人而來,有事欲與君上商討。”

  韓紹聞言,眼眸微眯,頓時知道對方爲何而來。

  只是就麼隨便派一個人來,他姓袁的老貨真是好大的老臉!

  剛要冷聲道上一句‘轟出去,讓他滾’,可轉眼看着身邊這一圈如狼似虎,韓紹一個激靈,趕忙正色道。

  “原來是使者遠來!”

  “五郎且讓使者稍待,孤這就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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