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暗涌進行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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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環,遮打道10號,太子大廈16樓盡頭男洗手間。
一名西裝革履的梳着三七分的金融精英中年男提着西褲子開閘放水:8==D——·——····
(_。)!!!
心中長嘆,多半是腎結石又嚴重了,等待半天,卻依然毫無建樹,正在此時,旁邊忽然響起了救命般的口哨聲:“噓——噓——噓——”
臨門一腳!
何時成爲衛生間第一?
就在今天!就在此時!
“加油!”
正當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耳根處傳來一聲鼓勵。他撇頭回顧,(乛乛)——頓時間,氣吞萬里如虎,那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身後,幽幽的站着四五個彪形大漢,他從沒被這麼多男人觀摩過。
“別分心,全力以赴。加油——加油!”領頭的男人突然聲音如雷,雙手握着拳頭,盯着鳥,鼓勁:“加油!加油!來來,大家一起——”
“加油!”
“加油!”
“加油!”
勁使了!
加油喊了!
整個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兒了!
門外,想要進門的人聽到衛生間裏的加油鼓勁聲,遲疑一下,還是沒有選擇進去。
“哎——”領頭人一聲長嘆,像是敲打在了金融中年男的心上,他知道,他終究是愧對了……對方失望的樣子,像極了賽馬跑輸了的樣子。
“??”
“宋老闆,不着急不着急,先尿完再說。要不然再來一次??”祁同偉擺擺手,躍躍欲試。
“你們是什麼人?”宋老闆也反應過來,顯然這些人是來搵自己的。
“宋老闆貴人多忘事,今早你還讓人炒我們老闆的底,這沒到中午就忘了?”祁同偉笑着道:“既然不尿,那就先提起來吧……不過,宋老闆需不需要換條褲子嘛?”
低頭看着嘀嗒溼掉的褲子,宋亞雲定了定神,試着問:“你們是因爲探照燈傳媒來的?”
“宋老闆和我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你們想幹嘛?綁架?”宋亞雲色內厲荏的道:“我可是有身份的人,你們敢動我……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宋老闆,你這一說就沒勁了。”祁同偉嘆口氣,無奈道:“我們也是正經人,辦得都是正經事。怎麼會綁架呢?”
宋亞雲低頭看了看頂在自己腰間的手槍:你特麼你們就是這樣正經的??
“今天多有得罪,回頭祁某一定親自在香記給宋老闆擺茶認罪。
老闆讓我請人,我琢磨肯定要完成。但想來想去,恐怕沒有那麼大的面子,所以無奈出此下策。
宋老闆,您看??”
祁同偉笑吟吟的看着對方,整個人顯得十分熱情。
宋亞雲依舊看了看腰間的手槍,擡頭看了一眼。
“我有選擇嚒?”
“可能沒有。”
“需要套上黑布套嚒?”
祁同偉一臉錯愕,失笑道:“宋總,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呼——宋亞雲鬆一口氣。
“我還能信不過您嚒,回頭再套就行。”祁同偉補充道。
“……”宋亞雲臉黑。
樓下,兩臺經典款七座黑窗的普瑞維亞停在街邊,不一會,就見到幾個人護着一位西裝革履褲腿略溼的中年男人上樂車。
……
“到了地方多和老闆說說好話,男歡女愛這種事本身很正常,但你被偷拍確實影響了《黃飛鴻》的市場行情,畢竟一個鹹溼佬不符合觀衆心中黃飛鴻的形象……尤其是在暑期檔……”
眺望不遠處的18洞球場,崔寶株語重心長的叮囑李蓮傑,“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寶珠姐,我明白。”李蓮傑臉色疲乏,心不在焉。
他心裏多少有點忐忑,自己也沒想到昨晚的事情竟然找遭到了偷拍。
一覺起來,當看到報紙、雜誌和電視的八卦新聞的時候,他頓時天旋地轉。
這種緋聞,在這個時代,對於一個明星,摧毀性太大了,甚至完全可以瞬間斷送他的職業生涯。這對於野心勃勃的李蓮傑來說,絕對是災難性打擊。
“走吧,記住我說的話。”崔寶株忍不住再次叮囑。
兩人從電瓶車下來,朝着場地走去。
……
“好球——”
五層的白色建築佇立在高爾夫球場邊上,巨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一覽球場高低起伏的草地沙嶺。
2000多呎的房間中央擺着一臺標準的斯諾克球檯。
吳孝祖站在球桌一側,身上穿着簡單的敞角領白襯衫,釦子解開兩顆,袖子全部半擼在手肘處,下身搭配着一條舒服寬鬆的卡其色Chinos褲,上身伏案,揮動手臂,創造出了一記很好的防守。
穿着黑襯衫黑西裝梳着背頭的羅朝暉鼓掌叫好,旁邊的幾張擺着幾張沙發。
鄭家長子端着威士忌,懷裏立着球杆,站在一旁觀摩。
細劉則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一邊品酒,一邊盯着掛在牆上的電視,正播放的是賽馬。
大劉揹着手,站在落地窗前,饒有興致的看不遠處的高爾夫球場上打球,一身剪裁得意的套裙,豐腴優雅,美豔又端莊的賀胖胖站旁邊。
“這球打的太臭了…”大劉揹着手點評着不遠處球場,意有所指。
“半斤八兩了。”風華絕代透着水潤的賀超瓊意味頗多的回答,轉頭看向鄭嘉純,“你猜誰會贏?”
“呵呵呵,爹地晚上喊你們去家裏打牌。”鄭嘉純在旁邊憨憨笑,並沒有接賀超瓊的話茬。
“還是彤叔說得對,打牌就是看人品,贏得起,更要輸得起。”細劉劉鑾泓在旁邊,突然笑着說,“阿祖,輸了就快點下桌,不要硬挺啊…”
“不到最後點知道會輸?”
吳孝祖不由的笑了笑,收起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人總要有點堅持吧?”
“那……這就是執拗。”劉鑾泓笑着揶揄,“對了,阿耀最近忙咩?打牌都不見他。害的你這位大導演都要親自出聲…不會是有什麼其他打算吧?”
“靜則思動嘛。”吳孝祖眯眯笑,“鴻哥,我們能有什麼打算呢?”
“拿不準。”劉鑾泓一笑,意味深長。
“你想太多而已。”吳孝祖淡笑。
大家雖然坐一張牌桌,但隨着吳孝祖的實力越發雄厚,彼此之間的關係也愈發微妙起來。
許多事情,皆不過如此。
“今晚收盤價16塊5,降了1塊5咯。”房間裏,坐在沙發上,一直未出聲的司馬祥淡淡的開口。
砰!
吳孝祖再次‘做球’防守,旁邊優雅動人的賀超瓊輕描淡寫的瞥了眼司馬祥。
房間氣氛微妙。
……
大帽山,鬱鬱蔥蔥,十分荒涼,人跡罕至,山頂上,鬍鬚坤亞洲蹲的蹲在石頭上抽菸,地上一地的菸頭,旁邊有個馬仔滿臉大汗的舉着一個信號接收器,地上的大哥大始終沒有響動。
“大D到底是邊個?”
看着滾下山坡的方形木架,鬍鬚坤忍不住嘀咕,“我怎麼沒聽過有過這樣的江湖猛人?不過這招真的夠特麼狠……特麼的,肥成說一毛錢一次,一共15次,現在多少次了?”
“7次了,大佬。”
鬍鬚勇聞言,拿起地上的‘大聲公’,朝着山下揮手喊:“擡上來,擡上來!”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弟,“你們知道道上一個叫大D的叉燒嚒?”
“大佬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大佬,我倒是認識一個荃灣那邊搞走私的叫這個名字,不過是水房的人。”
“我定他哥肺,這個叉燒想出這麼缺德的方法,又麻煩又曬,哪有拉到海里灌水泥方便。”鬍鬚坤吐了口吐沫,身上的西服褶皺的全都是汗,朝着那個說出大D的馬仔招招手,“回頭你去給我刮這個大D出來,我要睇他老母是不是做雞的……”
“……”
“我說讓你刮他出來啊!”
“是大佬。”
“屌他老母,來冇來電話?”
“冇啊,大佬。”
“是不是冇信號啊?”
“信號冇問題坤哥。”
“我叫你盯仔細啊,再看看是不是沒有?”
“好的,坤哥——”
馬仔拿起自己大哥大撥了個電話,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舉了舉大哥大,朝着鬍鬚坤擺弄,“奎哥電話的信號冇問題,賽馬都能投注。”
“叼,癡線吧你…”鬍鬚坤罵了一句。
“大……大佬,他……說了。”山下一個細佬跑上來,撐着腿,氣喘呼呼的道:“他把底片藏……藏……藏在了天台的水箱裏面。”
“叼!”
鬍鬚坤精神一振,拿過大哥大撥打,一打通,就衝着那邊吼:“看看天台水箱!”
此刻,正在某個公屋翻箱倒櫃的一羣人急忙忙的朝着天台上跑。
看着奔上天台的古惑仔,幽靜的走廊裏一個阿婆忍不住嘟囔道:“你們這羣古惑仔真有意思,總是喜歡在天台上見面……”
“找到了。”
大哥大里傳出來聲音,大帽山上的鬍鬚坤手狠狠一揮,擦了擦滿頭的汗,“現在去照相館,看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原版。”
掛掉電話,他一改剛剛的煩躁,提聲問:“還有幾次?”
“7次。”
“TMD~~~肥成真麻煩。人死沒死?”
“沒問題,大佬。”
“那還等什麼?繼續——”
木架箱子順着山坡往下滾,慘叫聲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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