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碎屍萬段
攬月和大祭司幾乎是異口同聲。
攬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祭司是他們來妖界接觸的第一批人。
當時她和蕭景曜初至妖界，都沒有改變容貌。
如果大祭司從一開始就是黑影的本體，那他應該一眼就認出，她和蕭景曜就是月牙和狐狸的轉世！
可是當時，他面上竟然絲毫未顯，城府之深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一來，攬月不得不懷疑，她和蕭景曜會來到妖界，究竟是一場偶然，還是蓄謀已久！
此時，大祭司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擡手指着攬月，一臉不甘地說道：“你怎麼敢搶了通天榜第一的位置！這是我爲柔兒精心準備的！”
攬月沒有回答大祭司的話，她面色沉沉地看着他，心中思緒萬千。
這時候，蕭景曜也終於跟了進來。
大祭司看到蕭景曜的時候，臉上隱隱閃過一抹忌憚。
此人的黑色妖力極爲詭異，若是不小心中了招，連他也會束手無策！
蕭景曜看到一臉防備的大祭司時，臉上露出了一絲怔然，顯然連他也非常意外。
他與大祭司打過幾次交道，竟然沒有看出一絲破綻！
直到這時候，柔兔才小心翼翼地邁了進來。
看到大祭司的那一刻，她直接驚呼出聲：“兔爺爺！”
可是下一刻，她很快又想起了曾經扮成兔爺爺的那個男人，不由立刻就住了嘴。
她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好似失去了破妄的能力，以至於她如今已經不能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兔爺爺了。
她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爹在哪裏？
自從知道攬月就是月牙真正的轉世以後，她方纔對攬月有多依賴，現在就有多想遠離。
“柔兒，過來。”
大祭司朝柔兔招了招手。
柔兔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卻不由地愣在原地。
兔爺爺一直都只喊她公主的，只有爹爹會叫她柔兒……
想到這裏，柔兔渾身一僵，突然不可置信地望向大祭司。
“爹……爹？”
大祭司聞言連連點頭，“好孩子，快過來。”
可是這時候，黑影本體已現，陰謀已顯，攬月再也不必束手束腳了！
她右手一招，一道電光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環住了柔兔！
“你敢！”
大祭司立刻暴跳而起，蕭景曜卻邁出一步，擋在了攬月的身前。
“你藏得倒是好深啊。”蕭景曜冷冷說了一句。
大祭司腳步微微一頓，他知道那個女水妖是攬月，但是卻不知道眼前的男水妖就是蕭景曜。
因爲之前蕭景曜爲了不暴露鬼氣，在柔兔族面前，以及後面趕走赤狐族的時候，用的都是火靈氣。
所以黑影方纔和蕭景曜對峙了這麼久，都沒有認出來。
“你認識我？”
大祭司眼神微微一眯，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別動柔兒，否則代價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蕭景曜聞言卻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你能如何？”
袖子下，蕭景曜雙拳微微攥起，心中殺意已經流轉到了極致。
就是這個人，殺師尊四世！
師尊曾經受過的苦難，他都要在此人身上一一討回來！
這時候，攬月卻忽然開口了。
“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兔族喚令，就是你特意把我們從仙雲海拉過來的，是不是？”
大祭司看到攬月終於反應過來了，低低笑了一聲，模棱兩可地說道：“誰說不是呢？”
除了方纔柔兔被攬月困住，他露出了一瞬間的驚慌，可是很快，他又彷彿有恃無恐一般，平靜了下來。
腦袋聞言立刻從靈獸袋裏探出頭來，破口大罵！
“靠！你耍老子呢！害老子擔驚受怕這麼久！那老子腦袋後面這是什麼鬼東西！”
腦袋擡手摸了摸，那個印記還在的。
大祭司聞言輕蔑一笑，“我不是看你醜嗎？給你上個紋身，還不錯吧？”
腦袋：☄ฺ(◣д◢)☄ฺ
被騙這麼久，現在還要被人身攻擊？
“氣死老子了！攬月，我們也把他眼珠子剜出來！”
“這有眼無珠的老東西，老子如此英俊瀟灑，他竟然看不見！”
攬月拍了拍怒髮衝冠的腦袋，讓它稍安勿躁。
眼珠子是要剜的，但是她還要弄清，這一切是他一個人謀劃的，還是有別人一起合謀！
怎麼就那麼巧，通往妖界的黑洞就開在了他們的腳底下？
究竟是算好了時機，還是逆天到隨便他們在哪裏，這個黑洞都能追蹤到他們？
如果是算好了時機，世間何物又如此詭異，能算到分毫不差！
想到這裏，攬月突然忍不住擡頭望天。
想來，此事已經超出人力的範疇，就只剩這賊老天了……
大祭司看到攬月面色忽變，知道她是反應過來了，不由地得意一笑。
“還記得你們初到柔兔族的時候，站在什麼地方嗎？”
攬月眸光微微一閃，是祭臺！
大祭司嘴角的笑容越發大了。
“那個祭祀，不是什麼禱告祖先……是溝通天道呢。”
“所以說啊，人不要妄想與天鬥。”
“因爲，你們會從仙雲海那裏經過的消息，精確到毫釐，天道早已在你第三世身亡的時候，就傳音給我了！”
“哈哈哈——”
依託天道，讓大祭司也生出了一種掌握他人命運的優越感。
一會兒，還有更好玩的東西等着他們呢！
攬月聽到這裏，面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她第三世身亡的時候，至少是百年以前了……
天道難道就真的恐怖如斯，掌握世間一切嗎？
看出攬月的憂慮，蕭景曜立刻靠了過來。
“師尊，它若真的無所不能，何必不親自動手殺了我們，卻要培養出一個遊離人呢？”
“可見即使是天道，也束縛重重，別想爲所欲爲！”
“它算到我們會在那個時刻掉入妖界，卻不知它有沒有算到，它在妖界綢繆的一切陰謀，都會在這一次被徹底粉碎！”
蕭景曜的聲音擲地有聲，眸光有凜冽的殺意涌動。
管天道如何算計，他蕭景曜走的就是離經叛道、逆天而爲之路！
狐狸的傳音他已經收到了，在消散的最後一刻，他撇下一切高傲和偏見，沉聲囑託他：
務必——要將這柔兔族族長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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