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聽明白了嗎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曾經唯唯諾諾的許卿卿,此刻居然變得如此不講情面。
“你!”
許卿卿不疾不徐的擡眸。
漫不經心的態度再次刺激了紀家人,說話的那人氣急敗壞的砸了酒杯,指着許卿卿的鼻子:“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什麼叫有仇報仇?什麼叫你爽了就行?!”
他揚起手,恨不得衝到許卿卿面前,直接給她兩個耳光。
被身邊的人拽住:“三叔,消消氣,別急,我們先問清楚情況,你彆着急。”
許卿卿笑着哼了聲,“我跟你們沒什麼誤會,話也說的很清楚。”
“你們要是老眼昏花,耳朵聾了,我不介意再解釋一遍。”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情我都記得,一筆一畫在小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
“你們這些看不起我,欺負過我的人,都別想逃。”
“至於我要怎麼爽……”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視線掃過滿桌的好酒好菜,“今日,堂堂紀氏鄭重其事邀請我前來,費心費力盛情款待,還不夠明顯嗎?”
紀三叔年輕時就沒什麼本事,靠着輩分在紀家混到一個不容小覷的位置。
往日裏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但畢竟手中的項目沒有做出過成績,當年許卿卿還在時,就故意以爲難她爲樂。
因爲整個紀家,真正能被他的欺負的,只有沒爹沒媽的許卿卿。
如今,他自以爲被他踩在腳底的人,不僅反抗了,還和他坐在一個桌上喫飯,等着他的恭維。
紀三叔感覺,有無數的耳光扇了過來,臉上火辣辣的。
他根本坐不住,費盡了力氣往許卿卿的方向衝。
原本拽着他的人,也不知是沒拽住,還是故意放手,想要看許卿卿在瘋子手底下喫癟。
等紀老爺子反應過來喊人,紀三叔已經照着許卿卿的側臉甩下一個耳光。
“你個沒爹教沒娘養的小癟三,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許卿卿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不疾不徐的側頭看向衝到自己身邊的紀三叔。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恰好打在紀三叔的後背,身軀顯得格外高大。
眼看着耳光就要落下,衆人大叫,一陣刺耳的驚呼緊隨其後。
“啊——!”
紀三叔摔在地上,捂着肚子苦苦哀嚎。
許卿卿不動聲色的坐在原位,手中捏着喫牛排時用到的叉子。
亮晶晶的叉子頂端,沾着點點血跡。
餐桌邊的人同時朝紀三叔涌去:“三叔,三叔您沒事吧?”
“家庭醫生,快去喊家庭醫生!!”
“血……流血了……”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桌子椅子都被挪動位置,各種精緻的餐具也在碰撞中掉落在地。
許卿卿抽出餐巾紙,漫不經心的擦拭叉子頂端的血跡。
“你們應該慶幸今天的餐具沒有配水果刀,不然……”
“扎進肚子裏的,就不是叉子,而是刀了!”
家庭醫生抱着醫藥箱衝過來,掀開紀三叔的衣服,發現叉子不過剛剛扎破皮,原本就緊張的神色頓時放了下來。
一邊包紮,一邊小聲安撫:“紀三叔,傷口不深,我給你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紀三叔捂着肚子嗷嗷叫,“只是清理?你會不會辦事啊,都出血了,見血了你知不知道?!”
家庭醫生手碰到創口貼上,然後迅速換了紗布,“對對對,都見血了,還是要包紮一下的。”
嘴裏是這樣說着,但眼底的嫌棄分明在表示:我要是來的再晚點,你的傷口都要癒合了,有什麼好包紮的?
紗布在紀三叔的肚子上整整纏了七八層,紀三叔才滿意,鬆口讓家庭醫生離開。
家庭醫生如釋重負,拎着醫藥箱迅速小跑走了。
而許卿卿已經格外不耐煩,讓管家替自己倒了杯茶,饒有興致的看着一羣人演戲。
芝麻大點的傷口,演的好像就快死了一樣。
紀三叔在旁邊人的攙扶下站起來,惡狠狠地衝到許卿卿面前:“姓許的,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不給我道歉,這件事沒完!”
「啪!」
茶杯拍在餐桌上。
原本喧鬧的餐廳頓時安靜,所有人的視線不自覺的同時落在許卿卿身上。
她的動作越慢,說話的語氣越漫不經心,衆人的心就懸的越高。
“你想怎麼跟我沒完?”
“告我故意傷人,報警把我抓起來?”
許卿卿嘲弄的笑了聲,“別說你今天只是劃破了點皮,就是真的被我一刀捅進去,你也抓不了我。”
紀三叔怒不可遏,“你以爲你是誰啊,還抓不了你?”
他得意的指了指衆人所處的位置,“這裏是紀家,除了你以外,現場全是紀家人。”
“就算你在外面有天大的能力,在這兒也是孤掌難鳴。”
“我說你傷了我,那就是你傷了我;我說我被你害的躺在牀上起不來,你看看現場有誰敢戳穿我!”
“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別再惹我生氣,不然我保證如你所願,送進去待兩天!!”
紀三叔越說越得意,笑着搬了個凳子在許卿卿身邊坐下,強硬的拿過她剛剛拍下的茶杯。
掀開蓋子看了眼,眼底的嫌棄越發的明顯:“小家子氣果然是刻在骨子裏的。”
“紀家教了你這麼多年,又去國外呆了五年,喜歡喝的依舊是這種上不得檯面的茶。”
“許卿卿,讓我來教教你,豪門圈子的人是怎麼喝茶的。”
紀三叔衝管家揮揮手,“把最好的大紅袍拿來。”
先用開水把茶杯來來回回燙了三遍,再加茶葉,用滾燙的水猛地衝下去。
茶香頓時四溢,在整個餐廳裏悠揚迴盪。
紀三叔得意的衝許卿卿舉杯,“嚐嚐?”
許卿卿歪了歪腦袋,拿起剛剛放下的叉子,又抽了張紙緩慢的擦着。
紀三叔:“我讓你喝茶,一把不值錢的叉子有什麼好擦……啊!”
話還沒說完。
許卿卿已經照着他的手背,狠狠地紮了下去。
“我現在很不爽,所以不想喝你的茶,聽明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