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獸性
它發現頭犬總能使用自己的智慧解決困境。
這其中遇到的困難，哪怕是一些人類都沒有辦法解決。
但頭犬硬是靠着它那高於同類，但又低於人類的智慧，配合自己的冷靜成功脫離困境。
這也讓秦武非常欣賞頭犬。
對，這不是說笑，它真的欣賞頭犬這個聰明的狗。
所以它更要喫掉頭犬。
欣賞對方卻要將對方喫掉，這種想法非常扭曲，甚至不遜色於愛一個人就要喫掉的變態想法。
但現在的秦武早已不是人了，人類的道德觀已經無法束縛它了，它的思維逐漸向動物靠攏，身上有關人類的一切也越來越少。
可以很肯定的說，它就是一頭擁有人類智慧的野獸。
人類的道德觀到了野獸身上，自然就不可能適用。
在秦武心目中，這個世界上的強者有兩種。
一種是天生肉體強大，像水蚺這般位於食物鏈頂端，生來就是爲了狩獵的存在，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而另一種強者則是擁有着過人的智慧和覺悟，他們或許沒有強大的肉身，但這些品質卻足以讓他們打破困境，化不可能爲可能。
第一種雖毋庸置疑，但秦武更欣賞第二種，它認爲這纔是真正的強者。
這些強者只不過是被自身那弱小的肉身、背景，亦或者是牽掛所束縛。
一旦他們掙脫束縛，那必然是一飛沖天，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龍遊。
秦武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介紹的是一個叫科里亞科的原始食人部落。
這個部落的原始人食人並不是因爲飢餓，而是因爲他們的信仰。
他們相信每個人都有一種叫做“卡尼”的生命精氣，這種生命精氣可以通過血液、肉體或者骨骼傳遞給其他人。
因此他們認爲只要喫掉敵人或親人的屍體，就可以獲得被喫掉對象的力量和勇氣。
而秦武目前的情況正類似於此，它可以通過吞噬獵物來獲取進化點不斷變強，和那個原始部落的信仰何其相似？
這不奇怪，因爲殺戮、掠奪纔是世界的本質。
但秦武所渴望的不僅僅是殺戮和變強，它更渴望與強者交鋒，然後將強者擊敗、吞噬，讓其化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成爲它追尋終極生物路上的墊腳石。
“好了，讓我看看你究竟會做些什麼吧。”
面對秦武的逼近，頭犬進退兩難。
頭犬知道秦武絕不可能放過它，求饒絕對是無用功。
不僅如此，暴露自己的軟弱非但不會引起同情，反而會遭到更猛烈的攻擊，死的更加痛苦。
如果問頭犬身爲一頭野狗爲什麼如此明白這些道理。
因爲它就是這麼狩獵的。
只不過此刻它成了獵物。
就在此刻，頭犬似乎想通了什麼。
它不再後退，而是目視秦武。
哪怕內心名爲恐懼的情緒在告訴它，自己絕無勝算。
“嗷！”頭犬一聲怒吼，身形如炮彈似的衝向秦武。
必死無疑？那又如何！
倘若命中終有一死，爲何不在死前奮力一搏？
既然已經接受了既定的死亡結局，它又有什麼害怕？
面對朝自己猛撲過來頭犬，秦武非但沒有感到不屑，反而眼中全是欣賞。“好好好，我果然沒看錯！”
它的反應堪稱匪夷所思，面對敵人的反抗又有誰會感到興奮？
但秦武知道，頭犬的做法恰恰說明自己的眼光準。
這頭頭犬真的是一條獨一無二的狗。
它想過頭犬會跪地求饒，捨棄尊嚴乞求自己的仁慈。
也想過頭犬會縱身跳崖，避免死亡時的痛苦。
不論是什麼做法秦武都想到了。
如果頭犬真的做了前兩樣選擇，秦武只會感到失望，殺死一頭連反抗意志都沒有的獵物，並不會讓它有任何精神層面的愉悅。
唯有殺死真正的強者，它認可的存在，才能滿足它內心殺戮、嗜血的獸性。
曾經身爲人類的秦武深刻明白，頭犬做出這樣的行爲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
死很可怕，但也很簡單。
真的想死的話，也就閉上眼睛縱身一躍的事。
活下去，永遠比一死了之更難。
自殺者比比皆是，但敢拿起刀刃，匹夫一怒血濺三尺者少之又少。
望着朝自己撲來的頭犬，秦武瞪大了雙眼，滿臉皆是興奮，那漆黑的瞳孔燃燒起癲狂的火焰。
“既然你有如此勇氣，那我也給你一個壯烈的死法吧！”
它體內已經殘存不多的人性再次被削減，獸性再次得到壯大。
從穿越成動物的那一刻，它體內的人性就註定消失。
當人性徹底被湮滅後，它就不再是人，而是一頭擁有人類智慧的獸罷了。
但那又如何！
秦武直接抓住半空中的頭犬，鳥喙逐漸張大，殺戮、掠奪的慾望更加高漲。
它迫切的想要殺死頭犬，奪走頭犬的一切，讓這頭勇敢、智慧的頭犬成爲它身體的一部分。
因爲它就是獸！
這一次秦武沒有像之前殺死那些野狗一樣，將頭犬帶上天空摔死。
它說了要給對方一個壯烈的死法。
當抓住頭犬的那一刻，秦武那佈滿全身的肌肉就開始發力。
頭犬一切的反抗，都如同螳臂當車一般可笑、不自量力。
“咔！嘶！”
骨頭碎裂和血肉撕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大量的鮮血飛濺到空中，播散在土地中，將方圓變爲血紅。
“嗷.......”
被生撕成兩截的頭犬身體不斷顫抖，鑽心的疼痛讓這位領導者發出象徵着脆弱的哀嚎。
但它仍然與秦武對視。
這位被秦武認可的強者，在死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哪怕被撕裂身體也沒有向秦武求饒。
數秒過後，頭犬的眼瞳開始渙散，思維似乎要脫離身體遠去。
哪怕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它仍然望着秦武，似乎想將秦武的樣子永遠烙印在靈魂中，永遠記住這個可怕的對手。
隨後頭犬的頭無力的砸在地上，濺起些許塵土。
秦武緩緩走到頭犬的兩截屍體面前，開始享用自己的勝利果實。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只是普通的狗肉，但這次的它卻喫的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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