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擒賊先擒王
這棟簡陋搭建的平房是在山裏,隱蔽性很好,但周遭卻沒有足夠讓直升機停下的空間,如果歹徒想要用直升機逃走,只能去十里之外直升機能停的地方,或者直升機放繩梯下來,他們挨個上去。
若讓步天分析,直升機對這羣歹徒而言其實非常雞肋,他們如果真想逃去老撾或越南,應該挾持人質直接讓邊境放他們過去,直升機卻是飛不過去,而且他們人數不少,三四架直升機等於是一個明確的目標,無論最終在哪降落,都是一個靶子。
不過,歹徒們要求直升機卻恰好給了步天機會。
穿過兩間差不多的空屋,最後是一間比較大的屋子,地上堆了很多食物包裝袋,一前一後都有窗戶,且同樣塗黑,只餘角落一個槍口可探出空間。走在前面的高壯歹徒比步天先一步看到窗前的人,他忽然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猛地轉身,想學步天的一手,抓住槍口召喚同伴。
“來”他只張開嘴做出了這個口型。
步天洞悉了他的意圖,先一步扣住了他的喉嚨,也不知用的什麼手法,高壯歹徒竟然連一個音也發不出。
高壯歹徒嘴巴大張,被血模糊的雙眸也瞪得老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的呼吸越發艱難,他奮力想要扒開那隻手,卻發現那隻手比鋼鐵還堅硬,手掌下的力量完全與手主人的長相身材不符。
很快,高壯歹徒因缺無法呼吸而休克。
步天將他放倒在地,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他吐出一口氣,擡手,在束起的頭髮中稍一摸索,摸出了一條頭足爲紅色,背部呈藍色的蜈蚣,大約只有10左右,這是風蜈。
一般蜈蚣的毒性不會致人死亡,風蜈的毒性很強,被咬傷是會要人命的,但並非立即致死。事實上,死亡不是風蜈毒最可怕的,最可怕其實是疼痛,中風蜈毒的人,最大的可能是活生生被痛死。
步天想不打草驚蛇的解決這兩人,只靠他一人顯然不夠,聖蠍的毒囊暫空,靈蛇、天蛛、玉蟾目標太大,即使得手估計也凶多吉少,而且它們毒性更強,中毒者基本救不回來,因此他選擇風蜈,救治及時或許還能撿回一命。風蜈的多足能讓它在各種奇葩地形遊走,只穿襯衫的歹徒他不考慮,另一人卻穿了外套,很是方便風蜈隱藏。
一分鐘後,脖子被風蜈咬傷的人發出了痛呼聲。
原本步天想等被咬傷的歹徒將襯衫引去,再出手同時將兩人解決,但外面直升機似乎又靠近了一些,螺旋槳的聲音幾重奏,聲音將歹徒的痛呼蓋過,他立刻意識到這也是他的機會。
於是,步天提起內力,如燕子抄水輕盈的在地上點了兩下,人已至六七米外,站到了襯衫身後。
襯衫被一手刀劈暈,同地下室那傢伙一樣,吭都沒吭一聲。
被咬傷中毒的歹徒倒是很快察覺異樣並轉身看到了步天,他倒是想給步天一槍,但風蜈的毒已經迅速蔓延至他的雙臂,一種形容不出的疼痛佔據了他所有的感官,他連槍都握不住,何談給步天一槍?
終於到最後一間屋子,也是所謂的大本營。
這個販毒團伙的頭目是個將近兩米高的光頭,高鼻深目,膚色偏深,和傳統意義上的華國人並不太像,看起來倒像是個外國人。不過他的確是純血統華國人,名叫謝力,是個不折不扣的狂徒,生性多疑,陰險狡詐,心狠手辣,他利用偏歐美的外表騙了不少人,多次在邊境國家活動,還和越南一個大毒販稱兄道弟,作奸犯科,也是越方頭疼的人物。
步天認識謝力,或者說,他是在公安廳發佈的懸賞通緝令中見過這人,算一算,應該是八年前的事了,竟然都沒有落網。
屋外有人走動,還有抽抽噎噎的女音,應該是另外的人質,用來警示警方屋裏一共有五個人,除謝力外其餘四人分守在大門和窗戶位置,比較分散,也沒可隱蔽的地方,想逐一擊破而不被察覺,相當困難,尤其對方還有人質在手,一有變故死的絕對是人質。
此時謝力大馬金刀坐在正對大門的地方,口中叼着煙,手裏拿着無線通訊器,另一頭連通的是警方。
“人質安全,等我們離開,自然放人。”謝力聲音粗獷,正是在地下室聽到說“把肉豬帶上來”的正主。
“”
“要見到步家那個?成,給老子等着,你們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老子把步家那位少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謝力威脅完暫時結束了通訊,臉色陰沉的轉向其他人,咆哮道:“人呢,都死了嗎,帶兩個肉豬半天帶不來?”
謝力一聲吼,其他同夥都一愣,離他很近的滿臉痘坑的歹徒道:“力哥,我之前好像聽到了槍聲,是不是條子耍花樣?”
“敢耍花樣老子立刻崩了他們,你去看看!”謝力額頭突起一根青筋,心中忽的涌上一陣莫名的煩躁和不安。
痘坑臉聽到吩咐立刻拔腿往隔壁去,但人剛踏進那道無門的門,一條手臂穿過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稱得上是教科書級的裸絞,幾秒後便因窒息而休克。
還剩五個。步天心中默數。
他沒有守株待兔的意思,謝力要真沒點本事,不可能在逃那麼多年不被抓,他很快就會發現痘坑臉沒回來,只要發現一點異常,即使明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也會拉一個墊背。
步天決定主動出擊,擒賊先擒王。
如果現在他拿起槍,能非常輕鬆的解決掉謝力,但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他之所以時隔八年還記得通緝令上的謝力,是因爲他大哥步名跟他提過一嘴,謝力背後的販毒團伙勢力很關鍵,謝力只是一個知道些內情的小頭目,若能活捉他,必能從他口中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八年前如此,八年後的謝力是否還有被活捉的意義,步天決定交給警方決定。
他眸色微沉,將身上的五毒都趕了下去,免得它們在交手中被誤傷,然後再次提起內力。
謝力早年打過地下黑拳,一雙拳頭過硬,如果是步名來想要將他制服恐怕也得費點力。
步天這具身體比原來世界的他厲害之處在於修行了內功心法毒經,丹田有內力,但沒有十年代武俠劇中那麼誇張,單就解決地下室上面的歹徒所用輕功,沒到他的極限,卻已經有些喫力。當然,無視地心引力,也不是人人能做到。
因爲有內力傍身,步天的力量速度都會有大幅度的提升,不動用武器,他打算跟謝力硬碰硬。
謝力忽覺腦後生風,身體快於意識閃躲並抄槍射擊,步天卻已堪透他的舉動,第一時間奪走了他的槍並卸去彈夾。
謝力目露駭然,腎上腺素飆升,卻沒有慌亂,反而冷笑一聲:“找死。”
步天身高雖有一米八五,但站在比高壯歹徒還高,肌肉還結實的謝力面前,連他二分之一的體積都不到,顯得非常瘦弱,在謝力看來,步天和他比拳腳毫無疑問不自量力。
可步天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他從上幼兒園起就跟着爺爺的警衛員學功夫,學了足足十六年,中間還被大哥帶去特種部隊接受了兩個月的專業訓練,穿進遊戲的六年也沒有荒廢,拳腳上的功夫絕對過硬。
交上手的瞬間,謝力當即感受到了步天那看起來非常孱弱的身體中蘊含的力量,步天的重拳,竟是不亞於他年輕時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
步天突然衝出來和謝力打鬥,自是立刻就讓屋內外四個歹徒都察覺了,當即舉起槍指向他。但步天既然敢選擇這個攻擊方式,自然考慮到後果,他不會給他們開槍的機會,因爲他並非站着不動,戰鬥中心也不是隻有他一人,他斷定,沒人敢開槍。
謝力的臉色就非常難看了,這裏本該是他的主場,步天衝出來挑釁他純粹是找死的行爲,他的手下就在一旁,個個有武器,只要他退開,隨便誰送他一顆子彈,保證他玩完。可偏偏他想脫身根本沒法做到,步天一直粘着他,動作非常靈活,靈活度、力量和技巧兼具的對手有多可怕他非常清楚。
謝力的額頭開始冒汗,絲毫不敢大意。
另外四個歹徒都想瞄準步天,可步天好像長了五雙眼睛,將包括謝力在內的五個人的舉動都看在眼裏,一個人剛瞄準準備開槍,他又閃身到了另一邊,反正絕對不給他們開槍的機會。
步天忽然露出了一個破綻,謝力頓時眼睛一亮,抓住他的破綻展開了狂風暴雨的攻擊,步天被他逼得連連後退,直至牆角。
倏地,他左腳蹬牆,身形一矮,避開謝力一拳。
“砰”
“啊”
謝力瞳孔驟縮,拳頭與骨的碰撞聲和慘叫幾乎不分先後響起,那瞳仁順着被打歪的臉轉動,腦中有瞬間的空白。
原來步天故意露出破綻故作被他連連擊退,卻是選定了距離比較近的一個歹徒,他們的速度很快,待步天退到牆邊時他竟還沾沾自喜準備索取步天性命,沒想到奇差一招,被步天拉了當擋箭牌。
一拳。
步天尤未停下,他從謝力臂彎下鑽出後手中三顆機槍子彈飛出,精準的命中三人,其中兩人命中手腕,槍直接脫手,還有一人離得遠,反應足夠快,避開了手,扎進了腰腹。徒手擲出子彈有如此威力得益於他的內力,但和謝力一番交手再到此時子彈出手,他也快到極限了。
謝力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不過在這一下之後,他將一把槍抵在了謝力的太陽穴。
謝力渾身僵硬,額上青筋密佈,彷彿隨時要爆炸。
“砰”步天冷不丁開了一槍,卻不是抵着謝力太陽穴的那把,而是另一把,打中了謝力的小腿。
謝力受痛,當即單膝跪下,面目猙獰的看向步天,咬牙切齒道:“你”
步天又開一槍,這次打的是他按在地上的手,精準的槍法以及乾脆利落的動作將剩下三個歹徒都嚇得肝顫,至於爲什麼是三個而不是四個,自然是第四個已經被謝力幹掉。
“子彈無眼,不想身上多幾個窟窿,安分一些,如何?”他的嗓音依舊清冷,平鋪直敘,毫無起伏,明明聽起來很無害,卻愣是叫聽到的四人心底生寒。
“槍扔外面。”步天對手沒受傷且槍還在的歹徒道。
那歹徒有些遲疑,他們剩下的四個同伴中,只有他還持槍在手,若要拼誰的子彈快,也許他還有一絲希望。可如果把槍丟掉,他等於是投降,和向公安自首有何區別?
步天注視着他,又不疾不徐開口:“你的左右兩肩各有一條蛇,左肩青蛇的毒是血液循環毒素,被咬傷後傷處會迅速腫脹、流血不止,劇痛,毒素擴散到你身體其他部位,你會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出鼻血,渾身抽搐,如果得不到救治,你會心力衰竭而亡右肩是一條白蛇,它的毒是神經毒素,被咬傷後起初症狀不明顯,但一小時後你會變得興奮不安,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呼吸困難”
“別說了,別說呃”那歹徒聽着步天的話,嚇得臉色煞白,情緒激動想要阻止他繼續說,可剛說幾個字,卻被突然從左肩位置探出的一個青色腦袋嚇得噤了聲。
蛇,一條小小隻有他小指粗的青蛇,乍看之下似乎與竹葉青並無二樣,可盯着看上兩眼,它的眼睛竟然漸漸變得血紅,頭部也如眼鏡蛇漸漸展開對稱的大鱗,邊緣竟還是鋸齒狀,看起來異常危險。
那歹徒不敢動脖子,眼珠緩慢的轉向另一旁,這一看,險些嚇得他心肌梗塞當場死亡,這一邊,的確有一條和青蛇同款的白蛇,距離他的臉頰更加,他彷彿都能修道白蛇身上的腥氣。
“蛇會主動攻擊讓它受到威脅的人,你握槍的手在抖,它們會不會認爲你在挑釁?”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又含着一分笑意。
那歹徒頓覺手裏的槍重達千斤,也是因爲槍太重,他手纔會抖那麼厲害,不能,不能再拿着槍,他會被蛇咬死,不能!
“啪”他手一鬆,槍直直落地。
槍脫手,那歹徒彷彿卸下了重擔,臉上浮現滿足之色。
謝力和另外兩個歹徒看的瞠目結舌,那歹徒肩膀上的確有兩條蛇冒了下頭,但冒完頭又縮了回去,他至於被嚇得直接丟槍嗎?丟完槍還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被嚇傻了嗎?
事實上,那歹徒並不是被嚇傻,而是因爲迷心蠱。
迷心蠱,神意不守,若亂若迷。
作者有話要說:耍帥結束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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