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一句話惹哭
“我媽喜歡蟹晚上我們去紫御華府喫飯?”步天提議。
“啊?”元宵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有些猶豫:“我們這麼去是不是不太好?”
步天輕笑:“有什麼不好,我們的關係在我媽面前不是已經過了明路?”
話雖如此,可元宵還是有些小侷促,怕未來岳母責怪他拐彎步天。
“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步天見他神色遲疑,也不強求。
“沒有不想去!”元宵立刻否認這點思索片刻就道:“去吧上次去我一點準備都沒,還變成了香腸嘴”說到香腸嘴他還睨了步天一眼哼唧一聲表達不滿,才接着說:“既然要去還是得帶些禮物步天,阿姨喜歡什麼?”
步天見他拿出見未來婆婆的慎重脣角微勾,回道:“珠寶、香水、首飾、衣服、包包和護膚品。”
元宵:“”
他無語的看了步天一眼控訴道:“你敷衍我。”
步天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沒敷衍你,不管多大年紀的女性天美。”頓了下他又道:“前陣子我媽摔碎了一隻戴了很久的玉鐲。”
這算是光明正大的提醒他送什麼禮物能討婆婆歡心了吧?
元宵當即咧嘴樂了興沖沖道:“走走走,這就去買。”
“不着急,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步天道,又提醒他:“前面限速,你快超速了。”
“知道知道,我這就減速,你趕緊打電話先。”元宵催促。
步天失笑,拿出手機給唐繪撥了個號,得知他和元宵會過去喫晚飯而且還帶了整隻帝王蟹,登時樂得不行,電話裏就吩咐廚娘再去買點菜。
通話結束後,元宵似又想起什麼問道:“步天,你給那個叫姜弘深的二世祖種了什麼蠱?”
凌晨兩人去找姜弘深的麻煩,步天沒剋制住情緒當場將姜弘深揍了一頓不提,還讓靈蛇嚇唬了人,姜弘深本人不清楚,元宵卻是看見靈蛇並沒有鑽進他耳朵裏並咬他,而是步天給他種下一隻蠱。
“你看見了?”步天略詫異。
“那當然,我眼力可好呢!”元宵頗有些得意。
“枯殘蠱。”步天既然之前已經和他坦白了蠱蟲一事,此時自然也沒有瞞他的必要。
元宵好奇:“枯殘蠱是什麼蠱?聽起來也挺很危險的樣子。”
“鶯飛花謝,盛衰枯榮。”步天道。
元宵一臉迷茫。
步天輕笑一聲,給他解惑:“枯殘蠱損人心神精力,中蠱者精神狀態一日不如一日,陰陽五臟皆虛,不出三月,虛弱至死。”
他語氣波瀾不驚,元宵卻聽得寒毛直豎,他抽出一隻手搓了搓胳膊,才弱弱的問:“所以他你問他知不知道太監”
步天淡然迴應:“男人若被種下枯殘蠱,將不能人道。”
元宵:“!!!”媽耶,他到底是交了一個多兇殘的男朋友?!
“怕嗎?”步天問。
元宵正色道:“不用在我身上就不怕!”
“哦”步天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拉長尾音。
元宵只覺背後涼颼颼,決定換個話題,但一出口卻是:“說起來,你是不是也給我下了蠱?”
步天:“?”
元宵順口接下道:“不然我怎麼看到你就想困你?”
步天:“”
元宵:“”
完了,嘴一禿嚕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這要把他男人給惹怒,給他種個枯殘蠱咋整,萎萎的男人那還叫男人嗎?
步天不說話,側着頭看他,表情有點意味深長。
“別看我,看路。”元宵硬着頭皮說。
步天慢悠悠道:“你是司機。”
元宵噎住,乾脆不說話專心開車。
沒過五分鐘,他又帶着好奇暗搓搓問:“天哥,有沒有哪種蠱給人種下後看到第一個人就會對他情根深種啊?比如情蠱什麼的?”
步天聽聞愣了兩秒,旋即無語反問:“你最近看什麼劇了?”
“哪有?”元宵嗔道。步天擺出一副“我就靜靜看着你不說話”模樣。
“咳”元宵乾咳一聲,心虛道:“那什麼,辦公室的同事們比較熱情,我也不好意思總拒絕”說到後面聲音越低,到“絕”字已經聽不見音量。
說來步天也挺鬱悶,本來是走後門把自家小怪獸弄進了唐氏給自己當助理沒錯,結果小怪獸在公司人緣太好,長得好,情商高,助理祕書都喜歡他,尤其祕書處那羣女祕書,總時不時給他塞點零食點心,看電視劇會給他賣安利,去洗手間還特意繞個路跟他說兩句。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小怪獸每天下班回家都能提一小袋子零食,回了家小怪獸一邊上網查內容一邊刷電視劇網劇,比他這個還忙。
想到元宵在公司受女員工的歡迎,他嘴裏像是吃了三顆檸檬。
他面無表情看前方,語氣淡漠道:“你說的那種蠱我沒見過,有沒有我也不知道。”
元宵聽出他聲音中的涼涼,訕訕“哦”了一聲,專心開車。
步天卻又道:“有一種蠱,名爲生死蠱。”
“生死蠱?”元宵一下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步天放鬆身體後靠,微眯着眼說:“生死蠱也叫情蠱,和你理解的情蠱不同,生死蠱是雙生蠱,施蠱者給自己和另一人種下生死蠱,若那人將亡,施蠱者則將替他承受所有傷害保那人一命,所以生死蠱也叫替命蠱。”
元宵聽得下巴差點掉方向盤上,好懸自己託了一把,這纔沒脫臼,他側頭看了步天一眼,語帶懷疑問:“真有生死蠱嗎?把自己的命換給另一個人那要是被施蠱者種了生死蠱的人不幸被卡車給撞碾成兩截,生死蠱還能讓兩截重新合攏,留下一命嗎?”
步天:“”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元宵還在提問:“再比如說,要是施蠱者給一個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的九十八歲老人家種下生死蠱,老人家去世,生死蠱還能讓他重新活過來嗎?”
步天:“”
元宵繼續問:“還有還有,施蠱者給絕症患者種生死蠱,生死蠱能將病症轉移到施蠱者身上嗎?如果不能,那要怎麼保證被種下生死蠱的人活命?”
步天:“”
元宵三連問上癮,還欲再說,被橫空伸過來一隻手擋住了嘴。
行車期間,步天沒跟他鬧,將他後面的話給壓下去後就收回了手。
他道:“傳說生死蠱是蠱女爲患了重病的情郎而制,只有彼此間深愛的情人方能讓生死蠱起效。”
元宵張嘴想說什麼,又被步天截住話頭:“我只是偶然聽說,是否真有這樣的蠱我並不清楚。”頓了下,又接着道:“蠱蟲的特殊之處或許連科學也無法解釋,所以我也沒法回答你的疑惑。”
不說元宵,他在穿越之初得到關於蠱蟲的知識後纔是真茫然,加上穿越這種事,讓科學的活了二十年的他都凌亂了。
那六年裏,他的世界觀一次一次被重塑,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強大,或許早把自己弄自閉了。
“步天,你老實說,是不是編故事哄我呢?”元宵神情複雜問。
步天:“”
他無語道:“你想多了。”
元宵的撇撇嘴,心想:天哥還是你天哥,永遠都不要指望一個大直男編故事哄對象!
拋開步天直男心理,他突然靈機一動,問了個問題:“那要是有你說的生死蠱,你會給我種嗎?想好了再回答喔,這決定了你今晚是牀還是地板。”
“我睡樓下沙發。”步天選擇棄權。
元宵呼吸一窒,轉頭瞪他一眼:“你就承認吧,你愛我絕對沒我愛你那麼深對不對?”
步天琢磨着小怪獸是不是最近腦殘劇看多了,言語間充斥着一股濃濃的傻白甜,要不還是沒收他筆記本和平板?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沒得到回覆的元宵氣咻咻瞪向步天,正欲給他上演一出潑崽罵街,後頸倏地被捏住,脣也猝不及防被堵上,罵街詞消散地一乾二淨。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待步天退開時元宵已經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只紅着耳朵訥訥道:“大、大庭廣衆之下,讓人瞧見,影、影響不好。”
步天差點笑出來,他知道小怪獸臉皮厚、會撩,刷劇之後還學會了作,可突然來害羞一出,還真讓他差點沒招架住,萬幸他忍住了。
他在元宵的後頸捏了捏,低聲道:“我想比你活久一些。”
“嗯?”元宵臉頰還有些紅,神智暫時離家出走中,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步天手指挪到他的耳垂,輕輕捏了下,繼續說:“如果我比你先走,留你一個人,哭了怎麼辦?”
分明不是甜言蜜語,也不是承諾海誓山盟生死相隨,偏偏煽情的要命。
元宵從有記憶來元老三安排的人就教育他無論遇到什麼都不準哭,他是男人,男人只能流血,只有懦弱和無能的男人才會像女人一樣流淚。
可今天,步天一句話,卻讓十多年沒掉過一滴淚的眼眶溼潤的徹底。
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去特麼的男人只能流血,去特麼的只有懦弱和無能的男人才會流淚,老子被自己男人感動到哭,誰瞎特麼嗶嗶老子剁你唧唧!
步天見他一說就哭,反而無措起來,正想補救下,前面交警尖銳的哨聲已經催促起來,後面車子的鳴笛也此起彼伏。
元宵沒讓他安慰,他掛擋拐彎後粗魯地抹了一把眼睛,也沒去看步天,而是兇巴巴威脅:“步天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弄哭,你必須負責,不然我跟你沒完!”
步天微愣,他看了眼變速桿上尤帶淚水的手,倏然莞爾一笑,柔聲道:“好,我負責。”
我會對你的後半生,負責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