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番外二
“師兄快點醒醒呀”
“師兄”
耳畔步天聽着元宵熟悉的聲音眼皮卻很沉,意識也不太清晰迷迷糊糊間只有一個疑問“師兄”是個什麼稱呼?
“行吧行吧再給你睡一炷香一炷香再不起我就不客氣咯。”最後,元宵無奈又帶着笑意輕輕說了一句。
步天眼皮動了動,他很想睜開眼,可潛意識裏卻非常困很想再睡上一覺。
他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只有一個人,沒過一會兒就有食物的香氣裹挾着竹子的清香沁入鼻腔讓他有種空氣本身就是竹子味道的錯覺。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外面元宵揚聲喊:“師兄起牀,我們得啓程回家啦!”
回家?他們不是在家裏嗎?
等等,不對,他們家的牀有那麼硬嗎?
步天擡手在身下摸了摸,然後摸到了硬邦邦的牀板還有枕頭也不是元宵買的乳膠枕而是木頭枕頭。
他倏地睜開眼整個人清醒過來,待看清頭頂簡陋的屋頂,眼中閃過茫然。他坐起身,又朝四周打量,不看還好,這一看,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這是一間竹屋,非常簡陋,整間屋子裏只有一張牀,牀邊有個小竹几,牀腳用竹板隔了一道,有點像是主臥和客廳分開,而那正對大門的“客廳”裏有一張矮桌、兩把椅子,從支棱起的窗戶往外看,恰好能看到渺渺炊煙。
整體風格像極了當初他穿進遊戲後所居住的小屋。
“咦,師兄你醒啦?”步天正困惑時,元宵從外面進來,手裏還端着個銅盆。
不,他不是元宵,不,應該說,是元宵的臉,元宵的聲音,可他那是什麼髮型?還有衣服,身上有很多銀飾,腰間還別了根花裏花哨不知是笛還是蕭亦或是其他的東西
“發什麼呆,趕緊過來洗漱用膳。”元宵將銅盆放到竹几上,“虧得你醒了,不然我就潑醒你了,明明昨晚被折騰的是我,你倒好,一大早就賴牀”
步天聽着他絮絮叨叨,腦中一片混亂,也沒仔細聽他嘮叨,等回神時,手裏已經被塞了一套衣服。
“還要我伺候你啊?”元宵見他愣愣不動,好氣又好笑。
“元宵?”步天這會兒着實有點摸不着頭腦。
“咋?”元宵回,見他還是不動,翻了個白眼,伸手去擰銅盆裏的布巾,並繼續絮叨:“我發現我們成親後你真是越來越懶了,今兒個讓我給你洗臉,明兒個是不是還得我給你穿衣餵飯吶?”嘴上雖說着嫌棄的話,可臉上是一點不樂意都沒,舉止間盡顯親暱。
一直到無意識將那套和元宵身上一模一樣的衣服穿上,步天腦中依然一片漿糊,他完全弄不清現在什麼情況,是元宵在玩什麼sy嗎?
他沒作聲,沉默的漱口喫飯,元宵嘴沒停,坐下後又開始說話。
“我們今天走成都方向吧,成都有錢人多,我們多賺些錢,順便教訓教訓那些自以爲是的傢伙。”
步天一臉茫然,成都?玩sy特地跑成都?
“說起來,上次在揚州那對情緣讓我很不爽,要是下次再讓我遇上那兩個,我絕對讓他們好看!”元宵憤憤道。
步天:“”
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早飯很快喫完,元宵又收拾了碗去洗,看起來是做慣了的,而步天出竹屋後更是一陣暈眩,因爲這棟小竹屋坐落在不知哪個深山老林裏,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也只有一條窄窄的路能走進來。
“師兄,走了。”元宵喊道。
“嗯?嗯”步天硬着頭皮順小路就走。
“哎你等等。”元宵又叫住他,沒等他回頭就衝回了竹屋裏,手裏拿了支碧色造型精緻的笛子出來,道:“師兄,你的太上忘情不要了嗎?”
步天木愣愣的看着那隻漂亮的笛子,太上忘情這個名字他不陌生,因爲在他穿進遊戲後,黑石村的記載裏有太上忘情。
元宵見他表情奇怪有些擔憂:“師兄,你今天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什麼。”沒弄清楚具體狀況前,步天不打算說太多。
“真的沒什麼?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們就不繞路去程度,直接回五毒吧?”元宵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放心。
成都?五毒?
“元宵,別鬧。”步天是真有些頭疼了。
“我沒鬧啊。”元宵一臉莫名,“你是不是真不舒服,我還是給你看看吧。”說着,他就伸手搭上步天的脈搏,細細辯脈,神情專注。
步天面無表情。
半晌後,元宵皺了皺眉鬆開手:“身體很健康啊,要不然,我還是再給你刷點血?”
步天:“???”
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看到元宵將腰間那造型漂亮的笛子取下,說實話,很女性化,長長的墜子就不太符合男人用。
然而這還不是讓步天無語的,讓他無語的是,元宵取了笛子後開始跳舞額,以一種忽視地心引力的離地一尺倒旋轉。
步天:“”
元宵見他沒反應,又繼續來了第二下,第三下
“醉舞沒用麼?”他見步天一動不動,低聲喃喃,後又說:“我試試聖手、冰蠶和千蝶”
緊接着,步天世界觀再次受到挑戰,好在有了醉舞九天大抵,無論是聖手還是冰蠶轉笛子亦或是千蝶豎着轉圈都更能接受些。
爲此,步天只有一個問題:牛頓的棺材板到底還能不能壓住?
元宵將技能試了一圈,終於祭出了一個大招仙王蠱鼎。
憑空出現一口大鼎什麼的,步天的三觀嚴重遭到了挑戰!
“師兄,挑食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鍋的味,可爲了你的身體健康,還是喫一口吧。”元宵見他嚴肅着臉深沉發呆,苦口婆心勸道。
步天:“???”什麼,還能喫?
“哎等等,我招個蝴蝶驅散下試試。”元宵又想到一招,一揚笛子,一簇淺碧色蝴蝶憑空出現。
步天:“!!!”別的他不認識,可碧蝶他認識啊!
“咦,真有效嗎?師兄,你現在好點嗎?”時刻關注他的元宵眼睛一亮,當即問道。
“嗯。”步天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元宵這才鬆了口氣,“師兄,你要真沒事我們得儘快啓程了,不然上午到不了黑石村。”
聽到“黑石村”三個字步天不由一怔,是他記憶裏的那個黑石村嗎?
“好。”步天想確認,只能跟着眼前的“元宵”。
結果等了幾秒,卻發現元宵一動不動,只直勾勾的看着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就在步天覺得是元宵發現了他的異常想扒他馬甲時,元宵幽怨的問:“師兄,你都不準備帶我飛嗎?”
步天:“???”
飛?他差點想轉頭看看自己後背,看看那裏是不是長了雙翅膀出來。
沒等他動,元宵瞪了他一眼:“你今天這樣子我都要以爲你是不準備跟我過下去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說不要我的話,我立馬棄了補天去修毒經,天涯海角追殺你!”
這口氣倒完全是元宵的口氣,只是,補天和毒經?他在黑石村的確是修行毒經,那這補天還是他聽錯了,元宵說的其實是“步天”?
正思索着,步天就覺耳後生風,腰間一緊,下一秒,雙腳離地騰空而起,他驀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離得越來越遠的地面。
“師兄,你掐疼我了快鬆手,不然我倆都摔殘啦!”元宵在風中吼。
步天下意識鬆開了些許,可此時此刻所經歷的一切讓他想到了經典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誰來告訴他目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元宵沒帶他飛多遠,他們很快到了驛站,然後他看到了曾經見過的n,還有由數據組成的自由個體玩家。
是他曾經穿進的遊戲嗎?
步天再次陷入沉思,而不過堪堪片刻,也不知元宵做了什麼,他就聽到頂着“世界車伕”名的n吆喝“客官您坐好嘞”,他眼前一花,身體就如那些玩家一樣跳上了簡易馬車,不同的是,拉玩家的馬車上只有一名玩家,而他和元宵則同坐一輛。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現在n能交流了嗎?
“黑石村外面也就這點好了,有銀子能各地跑,一會兒功夫就到。”元宵感慨一句。
“坐馬車,要多少錢?”步天假裝不經意問。
“一兩金一人呢!”元宵說的一臉心疼,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道:“不過等我們到成都擂臺就不差錢了,那些假人弱得很。”
步天思忖着元宵口中的“假人”是指的n還是玩家。
很快,馬車在成都廣都鎮車伕處停下,速度比步天曾經往外探索一圈速度不知快多少倍,而當他們下車,他明顯感覺到這裏的熱鬧,玩家密密麻麻的交疊在一起,包括他們頭頂的id也是。
只是,步天依然只能看到他們,沒法和他們交流。
奇特的是,他跟着元宵走了沒幾步,視野忽然一暗又一明,視野恢復後,他和元宵已身處一個方形紅色擂臺,他們對面還站着兩人,準確說,是兩名玩家。
一男一女,一手輕劍後背重劍的男人id“雲秀的情緣”,雙手劍還在轉圈的女人id“葉術的情緣”,看起來是一對。
“是他們!”元宵語氣也激動了。
“嗯?”步天疑惑。
“就是揚州那兩個,罵我們倆的!!!”元宵瞪着對面兩人,“師兄,一會兒我拖住那男的,你打女的,別一下把她打死,慢慢磨,我要他們輸的傾家蕩產!”
步天:“”這對那兩人來說只是個遊戲而已,身上沒錢可以氪金
不對,他難道不是該好奇元宵怎麼和玩家交流的嗎,又是怎麼知道玩家罵他們的?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對面的女玩家頭頂飄出了一行字
怎麼又是這對死基佬?
步天眉梢微挑,死基佬?
男:垃圾基佬,基佬去死
女:神煩這些麥麩的策劃,好好玩個古風遊戲還整出對基佬,早知道成都是他倆就不報名了!
男:可不是,揚州是他們,到成都還是他們,等這場擂臺打完我就打電話投訴,噁心人簡直是!
男:狗比策劃,狗比基佬!
女:先別說了,準備幹,弄死他們!
男:哦了!元宵也在催促:“師兄上,恁他們!”
步天:“”他不知道怎麼恁啊!
可雲秀的情緣已經提着劍朝元宵衝了過去,完全將步天無視,這讓步天心情微妙的有點不爽。對玩家而言這是遊戲,對他來說是真實,元宵是他的人,哪怕元宵看起來能自保的樣子,可自己老婆被人打,他還是很不開心。
問題是,笛子他不知道怎麼用,元宵之前用的那一系列看起來特別像遊戲技能的他也沒記憶。
這可咋整?
還能咋整,直接上!
奶毒元宵是個小短腿,藏劍和七秀是公認的大長腿,元宵的預想是步天把奶秀給引開,他就慢慢和藏劍耗着,結果想法還沒落實,他就看到他男人朝藏劍衝了過來,看準時機就是一個腿鞭
藏劍飛了出去。
元宵:
奶秀:
藏劍:???
步天沒等藏劍爬起來又衝了過去,照着他臉又是一腳,藏劍再次在地上打了個滾,步天當即一個前翻,雙手撐在藏劍胸口,腳落地時順勢將藏劍給舉了起來,又一鬆手,膝蓋狠狠往上一頂。
步天看到了一張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臉,這可就讓他爲難了,他要怎麼打才能把他們打到認輸,以及他這麼打會掉血嗎?
元宵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啼笑皆非道:“師兄,你用招式啊,這麼又打又踢的連他毛髮都傷不了。”
步天:“”好挫敗。
元宵又適時提醒:“師兄,你看他們頭頂的血條。”
之前步天就注意到兩個玩家id下面有一個橫條,他以爲是自然的遊戲角色id下劃線,沒想到居然是血條。
額,也怪他打了那麼幾下只是撓癢癢,血條沒動,他自然也沒聯想上去。
“師兄,別發呆啦,我們得趕緊打完回去,老不回去小寶要哭的。”元宵催促。
步天都沒來得及問“小寶是誰”,身體倏地一僵,是女玩家給他丟了個定身技能,這種體驗既新奇又不妙。
然而問題來了,要怎麼用技能,默唸嗎?
他想到了自己修習過的毒經,還有元宵召喚碧蝶時的情形,說起來,他也是有寵物的不是嗎?
他心中一動,手不自覺做了個姿勢,然後他心中默唸的眠蠱命中女玩家定身一秒。
不是眠蠱定身時間僅有一秒,而是她解控了。
應付男玩家遊刃有餘的元宵抽空往這邊一看差點吐血,氣急敗壞道:“給她上迷心蠱啊,上啥眠蠱!”
步天:“”對不起,他就那麼隨便一試。
“然後呢?”他覺得等自己摸索,還不如直接讓元宵教,他現在已經確認,只要心裏默唸技能名,身體會下意識施展技能。
“蛇影、蟾嘯、百足、蠍心來一套啊!”元宵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抓狂。
“寵物要放嗎?”步天挺心虛的問。
“放蛇咬,蜘蛛拉給我滾遠點啊!”元宵一分心,被男玩家給連續暈了,還差點吃了個大招。
步天有點兒焦心,但他最大的優點是沉着冷靜,元宵將技能名都報出後他原還以爲是簡略過的,結果都能用上。用上後他就發現女玩家血條下多了一些狀態,有迷心蠱,有蛇影、蟾嘯和百足的dt傷害,然後蟾嘯、百足和蠍心使用後還有額外如封內、定身和暈眩效果,天蛛拉人後能鎖足。
女:艹艹艹快救我,我要掛了!
男:再撐一會,我打死他
幾秒後
女:我要死了,我冥澤出了
男:馬上就好
再幾秒後
女玩家躺了。
元宵“嘎嘎嘎嘎”張狂笑了幾聲,慢悠悠開了女媧補天,給自己上了個免控蠱,不疾不徐拉千蝶
步天就見他背上長出一對蝴蝶翅膀,翩然起舞。
步天等他跳元宵:???完才面無表情打死了男玩家,果不其然那兩人的屍體上方又刷出了一堆污言穢語。
元宵拿起出現在擂臺中央的一個小箱子,打開看了眼,笑得見牙不見眼,“師兄我們發財了嘿嘿。”
這財迷的模樣也很元宵。
“不過師兄,你今天到底什麼情況,感覺跟換了個人似的。”坐上從去五毒的世界車伕,元宵還是把心裏的疑問再次說出。
步天心中一緊,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更是沒法和他說。
但他現在很擔心,擔心自己真的又穿進遊戲世界,那他在現實世界的生活怎麼辦?元宵怎麼辦?
一路無言,元宵似乎也是被他惹惱了,之後都沒再和他說話,倒是進黑石村的時候不情不願的同樣帶飛了一程。
“都已經這個時辰,小寶肯定哭着找爹了。”元宵腳步匆匆往家趕。
步天聽他一說,忽然想起在擂臺時聽到的話,不由問:“小寶是誰?”
元宵腳步猛地一滯,轉過身質問道:“步天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到現在還懷疑小寶不是你兒子?”
步天:“???????”
“小寶是我兒子?”他有兒子了?他什麼時候有兒子的?
元宵臉色無比難看,朝他吼道:“不是你兒子是誰兒子?”
“那孩子的媽,不是,孩子的娘是”步天有點凌亂了。
“步天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你不想過就直說,離了你,我和小寶難道還活不成?”元宵紅着眼睛怒喝,看起來悲憤又委屈。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誰生,不是,小寶是誰生的?”步天都語無倫次了起來。
“還能是誰生的,是你親自給我接生的你忘了嗎?”元宵咆哮。
“嗚哇”伴隨着他咆哮,屋裏傳來小孩的啼哭。
步天猛地睜開眼,整個人從牀上彈起,連連大喘兩口氣,待視線恢復焦距,看清熟悉的現代化裝修佈置,大大鬆了口氣。
原來是夢真是太好了。
他居然做了個那麼詭異的夢,太可怕了簡直。
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正想拿張紙擦一擦,忽聽一道只能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嗚嗚”
步天動作一僵,脖子僵硬又遲緩的朝身側看去,這一看,瞳孔驟縮,心臟都停跳了。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三頭身的孩子。
孩子啊!
“還能是誰生的,是你親自給我接生的你忘了嗎?”夢裏元宵的咆哮再次在耳畔迴響,步天從腳背僵硬到頭髮絲,額上的汗又迅速布上一層。
“咔嗒”樓下傳來的關門聲險些將步天嚇得魂飛魄散,他幾乎是立刻從牀上跳下,拖鞋顧不得穿,樓梯顧不得走,直接從二樓跳下。
“嗬”剛因爲關門聲大而有些擔心吵醒樓上二人的元宵剛放輕腳步走了兩步就撞上“從天而降”的步天,差點嚇到魂飛天外。
“步天?”元宵好艱難找回了聲音,待看清他整個人宛如從水中撈出來的模樣更是嚇了一跳,顧不得自己受驚的小心臟忙問:“你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問話間,手已經在他額頭上探起溫度來。
“元宵”步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哽咽。
“我在,我在,天哥你別嚇我,哪裏不舒服跟我說啊。”元宵還是第一次見步天這副模樣,整個人也慌了起來。
步天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他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之前遊戲世界是夢,那現在呢,現在還是夢嗎?他面前的元宵還是元宵嗎?
“天哥,天哥,你別嚇我”元宵捧着他的臉,眼中盡是焦急。
步天拉下他的手,垂眸在舌尖咬上一口,登時疼得一個機靈會痛,說明不是夢。
可他牀上那個孩子?
“嗚哇”小孩稚嫩的哭聲響起,清晰的傳到步天耳中,他神情不由一遍,身體緊繃。
“壯壯別哭啊,叔叔馬上來!”元宵仰頭朝樓上喊了一聲,腳下還未動,因爲他更加擔心步天。
步天聽到元宵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樓上是壯壯?”
“壯壯”是步揚兒子的小名,大名步玄,才十個月。
“是啊。”元宵點頭,“步揚和文琦今天不知道抽哪門子瘋把保姆給辭了,兩人搞不定壯壯,又都接到了工作,步揚一句話不說把壯壯丟我們家來,說以後就給我們養,他倆都不要了。”
步天:“”
要說步揚和他老婆文琦,這兩完全是沒感情婚姻,相親湊一塊搭夥過日子,兩人還都是對男人女人都提不起興趣的那種,也不知道怎麼商量的就那麼一拍即合,文琦打算生個孩子跟她父母交差,步揚有沒有孩子無所謂,有孩子他就給步天和元宵養,文琦那奇葩居然也同意了
所有人都以爲他倆有孩子後觀念應該會變化,結果這對不靠譜父母愣是一個眼神沒分給兒子,現在還直接把孩子送步天這來了。
“你怎麼沒告訴我?”步天想到噩夢醒後又再受刺激,心臟可能都大了一圈,整個人有點低落。
元宵自是不知道他情緒不佳的原因,他解釋道:“你前兩週工作那麼忙,難得忙完一陣能好好休息,我怎麼捨得喊醒你。”所以,他就把當時還睡着的壯壯放到了步天身邊。
步天心中微暖,可想到夢境和現實湊到一塊,還是忍不住頭痛。
“天哥,我去把壯壯抱下來,再陪你去醫院看看?”元宵擔心道。
步天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我去衝個澡,你去看壯壯。”
元宵依舊不放心:“真沒事?”
步天捧着他的臉在他脣上親了一口,才道:“放心吧,我至少得活到106歲,會注重身體的。”
一聽他這話,元宵心下稍安,“那你去沖澡,我給你拿衣服。”
“好。”步天目送他上樓,這才長舒一口氣。
給元宵接生孩子什麼的,他要把這個噩夢徹底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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