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踪
灶台前的元宵脸和脖子都红了個透彻,他面前的盘子裡躺着一坨黑色不明物,散发着浓浓的焦味。
“我第一次做,不,不太熟练”元宵說到后面越是心虚,他很想将這盘鸡蛋塞进肚子裡“毁尸灭迹”,但实在下不了口,心虚之后他又赶紧道:“不過步先生您放心,我学习能力很强,基本只要看视频一次就能学会,我手机上不了網,也沒视频看,所以”說着說着,又底气不足起来。
步天表情淡淡的,他說:“厨房收拾干净。”而后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去公司。
昨天晚上他基本沒睡,一直在浏览網页看近几年的新闻,步家、崔家、满家,步家這六年来一直平平静静,生意做大了一些,最值得人茶余饭后闲聊的,大概也就一個多月前被曝出步家三少爷“私生子”身份以及后来的两件事,所有的新闻应该都被压過,否则媒体用词不会那么“客气”。
崔家是华侨回国发展,根基還在国外,拿钱开路,六年来倒是在国内打开了市场,崔文博是崔氏的负责人,为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也有传言說崔家在国外是黑道起家,回国后崔文博在打开国内市场时也用了些手段,只是網上的文章中不敢写得太明目张胆。
至于满家,满家和崔家不一样,满家是真正属于暴发户人家,典型家裡有矿而成的暴发户,发家才四五年。满家当家人满新觉急功近利,而他想打进京城上流圈子,用的是联姻方法。
满新觉有四個女儿,各個貌美如花,且還都接受過高等教育,個人能力非常优秀。其中老三满如风尤为出挑,是那种男人一看就有些移不开眼的美人。
不過,满如风和她的三個姐妹性格不大一样,她可能有些叛逆,并沒有如她父亲期望那样,被豪门少爷追求后就嫁入豪门,即便“步天”对她一见倾心追她三年多,她也一直沒松口,因此就有了“步天”拿项目威胁她和他在一起并订婚之事。
步天看過满如风的照片,也承认她的确是個漂亮有气质的女人,但并沒有到达让他一见倾心的地步。
比起满如风,步天更想知道“他”和崔文博之间的事并解决。
步天心裡想着事,手上给几個宠物喂食,他的书房多了六個饲养箱,按照六只宠物的习性给它们准备了巢和食物,如今再将它们随身携带也不方便。
“步先生”元宵站在书房门口喊了一声。
步天将黏在他手腕上不肯离开的灵蛇捏住放进专属饲养箱中,看向元宵,眼神询问何事。
元宵自认胆子很大,可看到蛇、蝎子在步天身上爬,步天還拿手抓时依然有些头皮发麻,他将视线从饲养箱上移开,硬着头皮道:“步先生,您去上班我能搭個顺风车嗎?”
步天:“”他觉得這小子大概不知道得寸进尺四個字怎么写。
“我工地离步氏不远,您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的,一定不会弄脏您的车。”元宵读懂了他的眼神,但還是厚着脸皮請求,最主要的是,雁湖小区公寓楼這边离小区大门有好几百米,他走過去就得好几分钟,而且最近的公交站台在一公裡外,他走過去得走上半天,他脚還跛着。
“你在工地做什么活?”步天随意问。
“搬砖。”元宵答,想了想,又添一句:“其实现在人力搬砖也不多了,我的活主要是从卸砖装车。”
步天点点头,沒再說话,径自出了书房。
元宵有点发愁,步先生這是答应了還是不答应啊?
“還不走?”步天已经走到玄关口,见元宵還杵着不动,问了一声。
“走走走,马上走!”元宵听出他的意思,立马喜笑颜开,要不是脚還伤着,這会儿估计能蹦跶到天花板上。
工地都是一大早就上工,元宵這個点去其实已经有些晚,不過他只要把活都干满,工钱也不会少。
今天步天依然打算开黑色,元宵到地下车库时先一眼看到了的超跑,两眼睛顿时亮得惊人,口水差点就流下来,“這可是今年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二十台。”
沒哪個男人不爱车,步天也一样,只是两辆车跑车的颜色他都不喜歡,而且跑车也不适合在市区开。
“步先生您這辆车也是顶配吧,這座椅可真舒服”对着跑车流完口水又坐到副驾驶位上,元宵脸上兴奋還未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步天,“步先生,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蹭您的车,要不這样,過两天我脚好了,我给您当司机,您看成嗎?”
步天沒看他,只是淡漠道:“我需要驾龄十年以上的老司机。”
元宵:“十年前我才十岁,脚還够不到油门刹车。”
所以,废话就免了。
元宵尤不死心,继续争取:“步先生,您稍微放宽些要求?十年沒有,五年驾龄我還是有的,保证开的又平又稳。”
“你說会做饭,我看到了,炒焦的鸡蛋。”步天說。
元宵张张嘴,又猛地闭上,做饭這事他昨天夸下海口,可今天被抓個现行的也是他,想辩解也沒法辩解,心裡的小人儿躲到角落裡画圈圈去了。
“步先生,后面那辆车是不是”元宵视线转移时从外后视镜中看到了一辆一直在后方的车,神情带上了几分警惕。
后面的车从他们离开地下停车场时就已经跟着,应该說,是一早就等着步天的车离开,车裡的司机步天不认识,可后座的人他知道是谁。
崔文博。
“有我的手机号嗎?”步天问。
元宵暂时收回落在后视镜上的视线,摇头道:“有的。”步天颔首,“遇上麻烦给我打电话。”顿了下,又问:“你几点下班?”
听到這問題元宵突然倍感受宠若惊,“五点半点下工其实步先生您也不用太担心,我們這是法治社会,姓崔的不敢乱来,更何况我們也不是那种关系。”
“如果人人知法守法,公检法、监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步天问。
元宵无从反驳。
十分钟后,步天将车停在工地正门的路边。
“下工给我发個信息。”步天道。
元宵踌躇,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在工地待一天,身上都是泥土”把人家车给蹭脏,怪不好意思的。
步天看了他一眼,道:“你打车回去,打车钱我给你报销。”
元宵:“”白感动了!
元宵郁闷的一瘸一拐往工地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转過身,看到距离步天不到十米的另一辆车,眉头蹙起。
步天目送元宵进工地后并沒有立刻发动车子去公司,而是下了车,朝后方跟了一路的车走去。
在他距离不到两米时,后座的窗户降了下来,崔文博顶着半张乌青有些发肿的脸望着他,眼底一片深沉。
“两件事,”步天居高临下看着崔文博,语气淡漠,“第一,那個青年和我不是恋人关系,不要找他的麻烦第二,和我保持距离,再跟踪我或是找人监视我,我不会客气。”
“不客气?”崔文博眼神阴鸷嗤笑一声,打开车门走下来,“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法?再给我一拳?”
崔文博比步天稍微高一些,身材也更显健硕,尤其年纪轻轻就掌管一個集团,身上的气势极强,還有一股危险的血腥气,一般人站在他面前,恐怕都会被他气势压得不舒服。
步天眼神冰冷,“你不会想体验我的不客气。”他能用毒、驭蛊,杀人于无形,即使法医能检查出死因,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崔文博笑了,笑得张狂,笑得恶心,“步天,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强势,我越喜歡你。”說着,他伸出手,欲摸向步天的脸。
步天抬手挡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往前一扯,后颈被一只粗糙的手按住,下一秒,是崔文博放大的面孔,张开的双唇
步天眼中闪過一抹杀意,活动自如的右手猛地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托住崔文博的下巴,掌心下滑,以拇指、食指和中指成鹰爪状扣住他的下颌骨,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整個下颌骨当即错位。
等崔文博赶忙收回手想将步天暴力制服时,步天却根本沒给他這個机会
步天趁他吃痛时左手一翻,反扣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扯,步天扯的力道和方向都很有讲究,既卸了他的臂膀,又让他疼痛不已,偏偏他還被卸了下颌骨,想說话,但一开口又疼得要命。
步天仍未停手,两下之后,他顺着将崔文博的方向又给了他一脚,第二次将崔文博整個击飞,而且今天比昨天力道更重。
崔文博摔在五米开外,還因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
“崔总”崔文博的司机吓坏了,赶忙下车查看。
就见崔文博原本已经消了不少肿的左脸此时已经再次肿起,口鼻都是血,瞧着很是渗人。
崔文博被司机半托半抱扶起,双腿在打颤,他的整個世界已经天旋地转,眼前能看到的只有金星,耳朵裡也是嗡嗡嗡作响。
步天并不是一個一言不合就喜歡动手的人,因为一旦动了手,很多事情明明你有理也会成沒理。
但昨天和今天是特殊情况,昨天打崔文博一是被威胁,二是得知“他”可能喜歡男人,有点受惊,所以思绪混乱冲动之下动了手至于今天,纯粹是被崔文博给恶心的,甚至于崔文博亲過来的那瞬间,他還起了杀心,幸而他的理智沒让他真下狠手。
“崔总,您沒事吧?我送您去医院?”崔文博的司机急的额头冒汗。
崔文博现在两條腿還跟棉花似的,好像全身每一处都在疼,尤其是下颌和右肩,疼的钻心。
耳中嗡鸣声渐缓,他终于听清司机的声音,以及,一個让他脊背发凉的清冷的嗓音
“我說過,你不会想体验我的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說:我的内心是如此暴力
感谢仙女们灌溉的营养液和投喂的地雷,爱你们
明月相聚扔了1個地雷
边疆冷月扔了1個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