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帕莎酒館
蘭斯洛特仍在不厭其煩地重複那三個動作,一副隨時都會昏倒的樣子。
而哈維和博魯已經不知下了多少盤棋,毫無疑問,睿智的紅袍法師永遠是獲勝的那一方。
只見哈維舉起一枚棋子,輕輕放在棋盤的某個位置。
“我又贏了,博魯。”
博魯撓了撓光頭,看着棋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實在是不適合幹這種耗費腦力的事情。
“該喫晚飯了。”哈維望了一眼西沉的太陽,朝博魯做了個手勢:“讓那個孩子停下吧。”
“蘭斯洛特,今天的訓練到此爲止!”
此時的蘭斯洛特已經精疲力盡,困得眼皮都要睜不開了,聽見博魯的叫聲他終於放下手中的長槍,左搖右晃地朝二人走去。
然而,走到中途一半,蘭斯洛特就兩眼一翻仰頭暈倒在地上。
“這個孩子很守規矩,我喜歡守規矩的人。”哈維來到暈倒的蘭斯洛特面前蹲下身,他發現男孩的上衣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手掌上有被磨破的血泡。
博魯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蘭斯洛特昏迷中的臉,露出欣慰的表情。
哈維的臉色則變得嚴肅起來,雙手伸出寬大的袖口,左手按住男孩的額頭,右手按住男孩的心臟。
只見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迅速從哈維的指尖盪開,瞬間形成一個半透明的白色護罩,將蘭斯洛特的身體完全覆蓋。
大約過去了半分鐘,蘭斯洛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男孩發現自己躺在鬆軟的草地上,而哈維和博魯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眨了眨眼問道:“唔,剛纔我暈過去了麼?”
博魯伸手將蘭斯洛特拉了起來,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謝謝。”蘭斯洛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破裂的血泡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而且自己的身體似乎充滿了活力,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博魯似乎看出了男孩眼中的疑問,他笑着解釋道:“蘭斯洛特,鑑於你的良好表現,哈維大人決定帶你去外面喫晚飯。對了,在你昏迷的時候,哈維大人已經爲你消除了身體的負面狀態。”
蘭斯洛特恍然大悟,朝紅袍法師鞠了一躬:“謝謝,哈維大人。請問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呢?”
哈維微笑道:“山腳下的帕莎酒館。”
“帕莎酒館?”
蘭斯洛特頓時覺得這個酒館的名字格外耳熟,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聽過。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
就這樣,蘭斯洛特跟着博魯以及哈維來到了山腳的集市。
集市實際上是一條S型的街道,這裏的建築大多是低矮的平房,用燒製的紅磚和泥土堆砌而成,表面呈現出暗沉的紅棕色。
落日的餘暉已經被遠方的山巒遮蔽了大半,來往的客人漸漸變得多了起來。
哈維和博魯並肩而行,蘭斯洛特則緊跟在身後,他發現這裏每個人見到紅袍法師都會行禮表示敬意,會下意識地與他們三人保持距離。
這樣的舉動不僅僅是因爲哈維高貴的身份,黑荊棘角鬥場每年都會吸引不計其數的觀衆前來觀看,而這些人在每日的比賽結束後,來到集市打發剩下的時間。
集市不僅有琳琅滿目的商品、各種令人垂涎的食物,這裏還有幾家不錯的酒館,可爲來往的客人提供食物和住所。
而哈維三人今天要去的,就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家——帕莎酒館。
大約走了十分鐘,蘭斯洛特發現來往的行人變得越來越多,空氣中充滿了汗液和香水的味道。
“我們到了。”
蘭斯洛特聽見哈維的聲音,擡頭一看,這是一棟只有低矮的房屋,比起兩旁三層高的建築顯得有些簡陋。
門口掛着一塊盾牌形狀的招牌,上面畫着一朵盛開的藍玫瑰,玫瑰周圍鑲嵌着一圈金色的菱形方塊,這些精緻的小方塊均由高純度的黃金打造而成。
招牌頂部寫着一排花體字,同樣被鍍上了一層金,男孩猜想這應該是酒館的名字。
這讓蘭斯洛特感到有些奇怪,這樣精緻的招牌與這棟略顯簡陋的房屋明顯形成了強烈反差。
“哈維大人,你確定是這裏嗎?”蘭斯洛特看了看左右兩家酒館,進出的客人比起中間這家多了不少。
“待會你就知道了。”哈維笑着推開酒館的大門,博魯和蘭斯洛特跟着走了進去。
“噢,親愛的哈維大人,歡迎來到帕莎酒館!”剛一進門,蘭斯洛特就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擡頭一看,那人頭髮花白,微微有些駝背,有些蒼老的臉簡直和巫師學院的看門人沒有任何區別。
蘭斯洛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衣着華貴的男人。
“蘭帕德,好久不見。”
“哈維大人,您能來帕莎是在下的榮幸,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的朋友,博魯,蘭斯洛特。”哈維友好地介紹着二人,同時將一塊明晃晃的金幣遞到蘭帕德手中。
在哈維與蘭帕德寒暄的時候,蘭斯洛特掃視了一眼酒館內的情況:前來用餐的客人少得可憐,還有將近大半的座位無人使用。
他不明白像哈維這樣身份尊貴的人,爲什麼偏偏選擇光顧這麼一家平庸至極的酒館。
另外,男孩還注意到這些客人的眼神都有意無意地飄向一個方向。
蘭斯洛特這才注意到拱門外站立着兩位穿着暴露的女僕,她們注意到男孩的眼神,嘴角露出誘人的微笑。
“那麼,哈維大人,還是老規矩麼?”蘭帕德語氣誠懇地問。
“嗯,給我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一個奶油麪包、再來一碗豬肉濃湯。”哈維扭頭詢問二人的意見:“你們想喫什麼?”
博魯向來對食物沒什麼要求,咧嘴一笑:“哈維大人,和你一樣就行。”
“我也是。”蘭斯洛特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蘭帕德,那就來三份吧。”
“請稍等,哈維大人。”蘭帕德說完便轉身走進了屋子另一頭的廚房。
三人在靠牆的一張桌子前坐下,牆壁的燭臺散發出昏暗的光,即便這樣也能看清木桌上那一層厚厚的油漬。
。鬼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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