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真相（九）
我以我的靈魂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毀滅這個世界的，絕對不會！”雖然渾身乏力，但艾莉仍然似乎示威般對着阿比斯吼道。
“毀滅這個世界？哼。”聽到艾莉的話後，阿比斯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我只是打算清洗這個骯髒的世界，隨後讓它重生。
我在試圖保護它，而真正打算毀滅這個世界的存在是你，無名之龍！”“我的存在將會毀滅這個世界？”艾莉呢喃着重複了阿比斯的話，隨後立刻大吼道，“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絕對不可能去毀滅這個生我養我的世界！”“是嗎？無名之龍，你可知道你那被詛咒的靈魂在出現時候就已經給這個世界下毀滅的定論。
你就是爲了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毀滅而誕生的被詛咒之龍。”面對艾莉的怒吼，阿比斯顯得異常鎮定，有一種掌握一切的口氣說道。
“阿比斯！我不會被你那種莫名其妙的話做矇蔽的！”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艾莉從內心中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一種似乎四周的一切隨時可能背叛自己的恐懼，此刻她的話語中已經開始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我答應過愛德華要好好活下去，而且預知之眼塞席莉絲也說過，我的存在將會影響到這個世界，所以我有保護這個世界的使命！”
“使命？哼哼哼哼。”聽到這裏，阿比斯不由得冷笑道，“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意義。
你那所謂的使命不過是命運無數齒輪中的一種罷了。”“命運的齒輪！”艾莉重複着阿比斯的話，腦海陷入沉思之中。
“沒錯。
不管是你的同伴也好，還是這個世界唯一擁有預知能力的先知也好，其實他們都沒有注意道，抑或着注意到但對你抱有那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他們都沒有發現或者認爲其實你纔是這個世界走向毀滅的原因。
硬磁他們纔將最後的希望全部寄託在你的身上。”“你，你說什麼！”艾莉此時的腦海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昏亂，她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幾步。
“看吧，你來到這個世界到底給它帶來了什麼！”阿比斯說話時，一幅幅過去的景象浮現在了他和艾莉之間。
那些景象包括了龍族的戰敗、梅林在最後時刻將艾莉和愛德華送出山洞的那一瞬間、爲了保護艾莉而自甘被虛空吞噬的愛德華、在烈風峽谷營地戰鬥到最後一刻的莫柏爾、還有無數死在艾莉魔法的菲瑞西亞士兵的慘狀、被艾莉魔法蹂躪的菲瑞西亞人要塞……“仔細看着吧，這個就是你在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
無數人因爲你而死，整個大地因爲你的力量而在慢慢走向毀滅。
在你出現後，你就在不斷重複着毀滅身旁一切的。
不，從你出現開始，這個世界的毀滅就沒有停止過。”看着過去發生在自己身旁的事情一遍遍得重放着，艾莉此刻只感到渾身有說不出的痛苦，她有些顫抖得開口說道：“不可能，如果那樣，我，我到現在所做的一切，我的存在，難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意義。”阿比斯帶着冷笑接過了艾莉的話頭。
而他的這句話此刻如同一把巨錘狠狠地砸在了艾莉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靈上。
此刻的她似乎是失去了一切可以依靠的東西一般，腦海中變得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我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艾莉此時突然間似乎是發瘋一般朝着阿比斯咆孝着，在這同時無數的魔法元素飛速地在她的雙手之上融合變爲了一股散發着多彩光芒的球體。
在艾莉的咆孝聲落下時，這股蘊涵着毀天滅地力量的魔法能力隨即鋪天蓋地地朝着阿比斯飛去。
但面對如此彭湃的攻擊，阿比斯只是冷笑了一下。
只見艾莉的魔法如同是陷入了一片無形的黑洞一般，被吞噬得無影無蹤。
隨後沒等艾莉的攻擊結束，阿比斯就揚起他五個象徵着各種力量的腦袋，開始凝聚起各自的力量。
幾乎沒有給艾莉任何準備時間，在她的攻擊消散時，五種包涵了各種元素力量的龍息就朝着艾莉涌去，似乎要在這一擊中將她徹底湮沒。
面對着近乎無法抵抗的龍息，艾莉的頭腦終於冷靜了一些。
她飛快得以常人根本無法相信的速度詠唱着魔法，就在龍息即將擊中並且湮沒自己時，一道粉紅色的結界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阿比斯的龍息擋在了一邊。
神聖生命護壁，這個光屬性中詠唱時間最短，守護能力最強的魔法。
艾莉靠着它終於擋下阿比斯的全力一擊，不過這個魔法的使用代價也同樣慘烈，它需要使用者用一定的靈魂力量才能發動，所以在使用後即便是力量已經超越龍族長老的艾莉也感到了一陣虛脫，並且她知道這股消耗的力量即便在戰鬥後恐怕同樣是很難再恢復了。
不過阿比斯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攻擊被阻擋了下來，他看着艾莉氣喘吁吁的狼狽樣子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用低沉的語氣說道：“看來你似乎還在迷戀身旁的一切，無名之龍。
但你現在仔細看看身旁吧。”艾莉聽到這話後有些不由自主地朝着身後四周望去，立刻明白了阿比斯所指的意思。
在她身後不遠處躺着昏迷不醒的愛德華，被壓在無數碎石下面生死未卜的博格西、雷德，還有早已變成冰冷屍體的尤利烏斯……“看吧，曾經和你並肩戰鬥、保護你的人已經全部倒下。
你所有的精神寄託，還有所謂的牽絆已經現在完全不存在了。
即便你可以僥倖從我手中逃過，但只有你一個人的話，你認爲還能有什麼意義嗎？仔細回想一下你自己所有的記憶，失去了所有依託的你真的會繼續保護這個世界嗎？更何況，你認爲你有可能戰勝我嗎？無名之龍！”艾莉此時只感到阿比斯的話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利劍，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得刺入了她那早已變得脆弱不堪的心頭。
艾莉有些恐懼得顫抖着身體，擡頭仰望着這個巨大的身影，腦海陷入了沉思：“剛纔的一擊我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但就連阿比斯身旁的結界也沒有打動。
我，我真的有可能，有可能贏過這個連曾經的至高之王也無法戰勝的對手嗎？不，不會的。
如果，如果我可以回憶起自己的過去，一定，一定有辦法的。”“接受事實吧。
你是帶着詛咒誕生的龍族，你無論是你的靈魂還是肉體都是一樣。
這個就是事實。
你所一直追求自己過去的記憶，就算現在在繼續回想起來又能有什麼意義？”似乎是看穿了艾莉的心思一般，阿比斯用平靜的口吻慢慢地說道，“你過去所有擁有的一切，還有那深藏在你自己心底的記憶，你現在還在繼續糾纏的還有什麼意義嗎？更何況現在你就算想起來，等待着你的也不過是更悲哀的結局而已。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讓你仔細看看你誕生的那一刻吧。”在阿比斯說話時，艾莉心中最爲迷惑、期待也同樣最爲恐懼的景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夢境中那個巨大的祭壇畫面出現出現在了艾莉的面前，隨着中央的那團光芒變得越來越清晰，艾莉的心同樣是揪得越來越緊。
終於，她看到了在夢中一直無法看到的景象，她終於看到了光芒中央的東西，那是一個正在慢慢成形的人類少女的身影，而少女的臉正和自己長得完全一摸一樣。
“不可能，我……我竟然……竟然是被製造出的……不，這不是真的，不是……”此時艾莉只感到整個天空似乎塌陷了一般，她顫抖着抱攏着自己的身體，並且用龍翼將自己緊緊地裹在其中，眼神也開始變得空洞迷茫起來。
“無名之龍啊！你的痛苦、不安，只有和你處於不同世界我才能瞭解，至少讓自己來親手結束掉自己那被詛咒的命運吧。”“我自己親手結束掉自己的命運？”艾莉擡起迷茫的雙眼看着阿比斯，此時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然後站起身子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搖搖晃晃地朝着前面走去。
“沒錯，讓一切都結束吧。
讓你的存在重新回到‘無’的樣子。”似乎在誘導着艾莉，阿比斯用不緊不慢得口氣說道，話語中似乎沒有透出任何一絲的敵意。
“我……回到‘無’的樣子……”艾莉此時已經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原本何露斯製作的魔法陣邊緣，她擡起頭無神地看了阿比斯一眼，然後又迷茫地看着身後的同伴。
隨後艾莉似乎是失去了靈魂一般，默默地站在了魔法陣上最後一個爲發光的位置。
“沒錯，結束一切後你就將和你的同伴再一次的重聚。”此時，艾莉的腦海中無數過去的景象再次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腦海。
曾經養育自己長大的梅林；曾經誓死保護自己的愛德華、莫柏爾；曾經和自己生活在一切的同伴。
而在片刻後，那些景象開始變得模湖起來。
沒過多久就完全消散在了她自己的腦海中……“老師、愛德華、大家……”艾莉此時只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飛快得從自己的體內飛散，她無神得繼續呢喃着，“沒錯，我本來就是‘無’。
由不知名的魔法所創造出的靈魂，我什麼都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失去了他們我已經變得一無所有，所以我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好像我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樣……”“無名之龍，從這個原本就不屬於你的世界上消失吧！”在阿比斯的話音落下同時，一股白色的光芒從艾莉腳下升起，纏繞着艾莉的身體開始慢慢將她吞噬到其中。
而此時，艾莉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繼續默默地站在了原地。
看着逐漸被光芒吞噬的艾莉，阿比斯終於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消失？我自己嗎？我的內在什麼都沒有嗎？”不知道爲什麼，就在這時艾莉原本已經如同死海一旁的大腦中突然泛起了一絲波動。
此時不知道何時一滴晶瑩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慢慢流淌了下來，正好淪落在她胸前正隨着白色光芒飛舞起來的賢者寶石之上。
幾乎在淚水碰觸到寶石時，整枚寶石突然間如同天空中的太陽一般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在那道光芒的照耀下，原本已經快要將艾莉完全吞噬的白光立刻被瓦解得乾乾淨淨。
“怎，怎麼回事！”看到眼前的這一切，阿比斯顯得有些慌張。
只要再有幾秒鐘，艾莉的靈魂就將成爲祭品並且和自己向融合，他實在無法得知到底是因爲什麼讓艾莉在最後時刻擺脫那股魔法陣所產生的束縛力量。
而就在這時，更令阿比斯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梅林、愛德華、博格西、雷德、西路等等所有曾經和艾莉並肩戰鬥過的同伴，他們的身影便隨着賢者寶石的光芒紛紛出現在了艾莉的身旁，將她牢牢地保護在其中。
此時，阿比斯突然發現艾莉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淚流滿面，淚水正從她的眼角中一滴滴的涌出，然後一滴滴得滴賢者寶石之上。
“過去的記憶、肉體、靈魂，什麼都不存在的我也有嗎？”艾莉一邊看着漂浮在自己胸口的那枚賢者寶石一邊自言自語道，“我的內心深處原來也存在着絕對不會消失的東西。”“你內心深處的東西？”阿比斯事實上只是因爲何露斯在最後那次精神衝擊下才得到了艾莉內心世界的點滴，但僅僅只是那些就已經令阿比斯感到了喫驚，所以當他聽到了艾莉這番近乎呢喃的話後，臉上的驚訝的神色一覽無餘。
“沒錯，我原來一直沒有在意過，在我的內心深處有着和大家共同建立起來的，那個盛有我和大家共同擁有記憶的容器。
那纔是我真正的全部，我不是‘虛無的’。
。鬼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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