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大娘子就是本文主角
一陣沉默之後,有人哈哈大笑着問出了這樣的話。
“沒錯,我是外地來的。”因爲家裏有人要科舉,所以他特意過來陪考。
懷疑之人的回答引起了一片嘲笑之聲。
“我果然猜的沒錯,他就是外來者啊!”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懷疑之人面紅耳赤,現在他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出了不對,恐怕他在不知不覺中鬧了笑話。
人們見他這個樣子,七嘴八舌的說了現任宰相大人掉馬的事。
懷疑之人目瞪口呆,大驚失色。
沈相公他是聽說過的,因爲沈相公他很出名。現在告訴他說沈相公沒有什麼才華,他打心底裏不相信。可是大家都這麼說,而且還有理有據的,就讓他產生了點懷疑。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吧!
“我就問你,誰能寫出這麼好的文章來?”
周圍的人起鬨,眼神中帶着些鄙夷。
懷疑之人一聽這話整個人就像是沒了精氣神一樣,搖搖欲墜。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他還真就沒有看過這麼好的文章,可是這麼好的文章一個小姑娘真的能寫得出來嗎?太玄幻了,太不可思議了,簡直顛覆他的三觀,讓他措手不及。
“肯定有人在背後指導。”
懷疑之人做最後的努力。
其他人見他還不相信,深深鄙夷。
“誰那麼傻給別人做嫁衣裳?自己成名不好嗎?這樣的水準出去就能當宰相,何必給別人當槍手?你以爲誰都是沈大娘子嗎?沈大娘子這麼做是因爲她孝順,畢竟咱們宰相大人是她親生父親。”
懷疑之人狡辯道:“說不定是沈相公給他的孩子造勢。”
聽到這樣的話,大家齊齊大笑。
“如果宰相大人有這樣的本事,何必選擇女兒?選擇兒子不好嗎?又不是沒有嫡子。”
懷疑之人啞口無言,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人們看着他迷茫的臉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別想了,真相就是這般不可思議。你總得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天才不是嗎?”
在一片吵吵嚷嚷之中,沈大娘子的文章被人給抄錄了下來。
宰相夫人相當大方,讓衆人傳閱的同時也允許別人抄錄。
只是在場的人當中也有不識字的人,於是大着膽子問了一句。
“沈大娘子,請問你可以給我們說說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嗎?”
沈大娘子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熟人。也就是說這是她母親安排的,而這個人就是個託,不爲別的,只爲再一次打響名氣。
沈大娘子從來都不會輕易拒絕母親的安排,所以她從善如流的把這一篇篇文章講解了出來。致力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懂,包括大字不識的人。
不少人聽後心曠神怡,只覺沈大娘子口中的文字太過優美。讓他們沉浸於詩情畫意之中,久久無法脫離。
還有人陷入了沉思,細細的品味裏面的政治主張以及相關政策。這對他們有一定的幫助,比如提高政治素養,幫助他們找到以後該踏上的路。
一場傾情打造的表演結束後,沈大娘子坐上了馬車和母親回了家。
另一邊,無數人開始謄抄沈大娘子的文章,甚至有人將這些文章送到了御前。
當今世上大爲喫驚,科舉考試纔剛剛開啓沒多久怎麼連考生的文章都出來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沈大娘子提前交卷了,就連她寫的文章也流傳了出去。
當今聖上一聽,什麼懷疑都沒有了。如果是那位沈大娘子的話,短短時間內就寫出這樣的好文章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相反非常正常。
感慨之後,當今聖上看起了文章。短短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陷入了其中。
這篇文章很有沈大娘子的風格,花團錦簇卻不空泛。裏面的所有政策都符合實際,上手就可以用。
目不轉睛地看了好幾遍後,當今聖上傳喚人來讓他們抓緊時間趕製一套狀元服飾。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合身,畢竟以往的狀元服飾都太大了些,不太合適給這一屆的狀元穿戴。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底下的人誰還不知道是給誰做的。
除了沈大娘子之外,還能有誰?
自從沈大娘子的名字被報上去後,所有人都知道沈大娘子就是這一屆的狀元。
絕不會有意外。
皇宮中沒有祕密,很快這個消息就傳了出去。
沈家二娘子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整個人都酸成了檸檬精。這實在是太讓人嫉妒了,她也想擁有這樣的榮耀,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她就算再厲害也做不到這般厲害。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也就是刻苦一些,勤奮一些。想和大姐姐比,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有機會的話,她也想成爲女狀元。
這樣想着的時候,沈家二娘子低下了頭,繼續看書。其實她並不是不想考科舉,只是沒有信心而已。她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一次就過,更別說是當個女狀元。所以她要抓緊時間讀書,在沒有一定的把握前絕不上場。
在之後的幾天,沈大娘子寵辱不驚的依舊做着往日該做的事,把整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無一人不滿意。
會場之中,張清源看着手中的試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在來到這裏之前,他自認爲自己是青年才俊,日後必定榜上有名。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普通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幾天來有不少人都提前交卷了,他其實也想這麼做,可是害怕得不到一個好的名次,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只希望這麼多年來的勤學苦練能有些效果,讓他可以有一個好前程。
現任宰相大人喝着丫鬟送上來的新茶,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總有人以爲他會抓着他女兒不放,讓他女兒給他當一輩子的工具人,可是那些傢伙也不想想,他哪裏敢這麼做?
所有人都以爲他女兒一直在給他做嫁衣裳,而且他已經完全操控了他女兒。然而事實上他纔是被完全操控了的那一個,而他纔是他女兒的工具人。
某些和他不對付的老傢伙也不想一想,如果他真的有能耐的話還會靠他女兒?往深處說,他如果能夠掌控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的話,還用得着靠別人來幫他完成工作嗎?
一個平庸之人掌控住一個老謀深算的人,說出去也會被人當做笑話吧!可偏偏所有人都以爲他掌控住了他的女兒,讓他的女兒給他做嫁衣裳。
現任宰相大人其實有所猜測,估計是很多人都以爲他女兒十分孝順,對他百依百順。而在普通的家庭當中,父女關係就是這樣的。
然而所謂的孝順也只是糊弄糊弄普通女人罷了,他的女兒絕對不會歸類在此列。
時間追溯到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的沈相公還不是沈相公,甚至沒有走入到朝廷中樞當中。
當時的沈相公還只是一個普通縣城的縣令,這還要多虧了他娶了一個家世在普通人眼中還算不錯的妻子,要不然他就要被分配到比較貧窮的地方去了,一輩子都在那邊打滾。
不過在這裏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的話,他過個幾年就會被平調到其他地方,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輪換下去,直到他再也不能擔任這個位置。
其實在當了幾年的縣令之後,當時的宰相大人就有些想放棄了,打算渾渾噩噩的過餘下的日子。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早已經放棄一切的時候轉機來了。這個轉機就是他的女兒,嫡親的女兒。
有一天晚上,當時的宰相大人在爲縣中的一件事情而苦惱之時,不知爲何他的女兒跑到了他的面前奶聲奶氣的說出瞭解決辦法。
雖然是小兒之言,可是當時的他聽進去了。畢竟是很有道理的話,他一下子就被說服了。
不過當時的他並不認爲這是他女兒想出來的,而是有人想要通過他女兒的口把這個建議告訴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當時的宰相大人是這樣想的,不管弄出這個建議的人是誰,他都會將他當做心腹來看,有機會的話還會提拔。
沒過多久的時間,當時的宰相大人在辦第一件大事的時候遇到了困難,需要找人幫忙。
他第一時間去找了他的女兒,想要從他的女兒的口中套出那一個想出如此精妙計劃的人,然後去尋找他。
他女兒說這是他想的,可是當時的宰相大人並不相信,畢竟一個都沒有讀過書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想出這樣的好辦法來,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嗎?
因爲事情緊急的緣故,當時的宰相大人也沒時間和他女兒好好掰扯掰扯這個道理,只是讓他的女兒把他的問題轉告給那個提出建議的人,讓他能夠幫幫忙解決一下現在的問題。
當時他的女兒不假思索的給出瞭解決的方法,奶聲奶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愛極了,卻讓他嚇得魂不守舍。
他雖然不是個聰明人,但是他也不傻。他這個問題剛剛問出來,他女兒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只會有兩種可能性。
其一是早就有人看出了他的困境,一直在等着他。可是這種可能性不太大,因爲如果真的有這樣厲害的人,何必留在這裏和他兜圈圈,去京城找個高官投靠不好嗎?
其二就是他女兒生而知之,如果是那樣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只是生而知之難道不是傳說嗎?
或許是潛意識裏有些排斥,所以當時的宰相大人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沒有抓緊時間調查,而是打算把手裏的事情辦完了再說。
只不過每當他遇到難題的時候就會找他的女兒,並且每一次都能從他的女兒手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久而久之宰相大人就不愛動腦子了,畢竟有一個能夠讓他得到答案的女兒在,他又何必花時間和精力去多想呢?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難題都可以推給他女兒,讓他女兒去想辦法,而他的女兒也做得很好,把所有的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事實上時間長了之後宰相大人也明白了自己的現狀,他就是一個工具人,專門辦事的工具人。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他的權力一天比一天大,官位也一天比一天高。別的都是虛的,這些纔是實實在在的,做不得假。
宰相大人其實知道有些人想要他幹什麼,不就是明裏暗裏讓他不要寫推薦信嗎?這樣的話,他們父女兩人之間就有了嫌隙,再也不負之前的融洽。
但是那些人絕對想不到,有些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的。真要是這麼做了,不就是斷了自己的路嗎?何苦這般想不開?
而且別以爲他不知道,不少人都在盯着他女兒,希望可以成爲下一個他。甚至有些心思不純的人還傳言得到他女兒可得天下,簡直把他女兒往火架上推。
某神祕宅邸。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這是《詩經》中的一句,你可知是什麼意思?”
威嚴的老人問出了這樣的話。
書桌的另一面,俊美的男子笑道:“回父親的話,這句話是說如果男子沉迷於情愛之中,還有可能從其中掙脫出來,而女子如果沉迷於情愛就再也無法掙脫了。”
威嚴的老人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俊美的男子微笑道:“兒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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