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大娘子就是本文主角
一派繁榮景象。
“可惜我已經老了。”
沈二娘子摸了摸自己已經佈滿褶子的臉，感慨道。
沈大娘子不以爲然的說：“老了又如何？只要沒死，我們就可以繼續享受這大好河山。”
沈二娘子扯了扯嘴角，小聲的問：“大姐姐，你聽說了嗎？有人正在供養道士，欲練金丹。”
其目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凡是知道的都會在私底下嘀咕，又是一個想要追求長生之人。
沈大娘子看了一眼庶妹，理所當然的說：“你現在很矛盾，既想要在裏面摻合上一腳，又害怕勞民傷財。”
沈二娘子知道自己瞞不過大姐姐，爽快的點了點頭。
沈大娘子問：“他們所用之物可是經得起查證的勞動所得？”
沈二娘子點了點頭：“官員的月俸足夠他們折騰了。”
再說了，這年頭誰敢貪污？如果被別人盯上了，官位還要不要了？
沈大娘子笑着說：“既然如此，那便不用管。”
反正浪費的是他們自己的正經所得，損害不到民衆們的集體利益。說不定還能因此讓一部分民衆賺上一筆，讓錢財在百姓們之中更快的流通。
沈二娘子鬆了一口氣，又忐忑不安的問：“大姐姐，你一向聰明，你說他們會成功嗎？”
沈大娘子搖了搖頭：“不知。”
沈二娘子心中多了一分驚異：“原來還有大姐姐不知道的東西。”
沈大娘子不緊不慢的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說不定會出現奇蹟。”
隔天沈二娘子就在某個項目中投了一筆，算作是自己的份子錢。數量並不多，也就是總資產的百分之一罷了。成了有她的一份功勞，敗了就當這份錢打水漂，也不心疼。
只不過在她手裏數量並不多的錢財，在百姓眼裏就多不勝數了，堪比百年前的國庫。
由此可知，某些道士能夠得到的資金有多少？能夠揮霍的又有多少？
沈大娘子並沒有摻和這件事情，如同普通的老人一樣平靜的等待死亡的來臨。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她聽說了不少有關煉丹的笑話。
比如某些道士不知道看了些什麼，高價收購女子的初次經血。就是每個月女子來的那種，也不知有何作用。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很多老百姓是懵逼的，都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們賺錢，反正都是要丟棄的東西，能廢物利用也是好的。
此外還有童子尿，童子粑粑，人乳，胎盤……
這些事情發生後沒多久，沈二娘子就把錢給要回來了。就是錢已經被用了一些，沒辦法全要回來。
沈二娘子抱怨道：“他們講的挺有道理的，似乎這種方法可行。然而我受不了，也無法忽略噁心感服藥。”
沈大娘子哈哈大笑，讓眼角的皺紋變得更深了些。
“你不跟他們胡鬧也好，這種辦法根本無效。”
沈二娘子點了點頭，抱怨道：“我也沒見他們服藥之後有多好，可見是沒有什麼用的。”
突然沈大娘子收斂了笑意，一臉嚴肅的問：“他們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沈二娘子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都是花錢買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現在國家的人口特別多，只要有錢什麼都買得來。就算是女子初次經血也是如此，大不了多去幾個地方，多花些錢。百姓們也很樂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你情我願的事兒。
她私底下調查過，有些東西早有先例。比如用童子尿煮的茶葉蛋在某些地方十分流行，很多人都愛喫。又比如胎盤和粑粑是正兒八緊的藥材，很多藥方子裏都有記錄。
其實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不過她願意尊重。
沈大娘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要不勞民傷財，禍國殃民，其他的隨他們去。
一些民衆趁此機會賺些小錢也好，就算是貼補家裏了。
“怎麼就不收了？我家姑娘剛生了一個孩子，紫河車，奶水，童子尿和便便都有，不要多少錢的。”
眉目滄桑的中年婦人擠在人羣當中大聲的質問，手裏還提着一大堆東西。
在她的身邊，很多人都提着差不多的東西，說着差不多的話。
紅漆大門前，身着青衣的年輕男人們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焦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不收了，不收了，真的不收了。”
如今的人口實在是太多了，只要把錢撒下去就能夠收到很多大人物們想要的東西。也就是如此，收了一段時間上面就交代不收了。
他們只是小人物，自然要聽上面人的話。所以再有人過來就把人給攔住了，禮貌地請人回去。
誰知這下可好，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
陸陸續續趕來的人羣把這裏圍了一圈，臉上的憤怒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
身穿青衣的年輕人們覺得自己已經阻攔不了了，然而就算阻攔不了也得把人給攔住，不能讓人給闖了進去。
沈二娘子剛好路過，不由的唏噓不已。
“我們的人可真多。”
沈大娘子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半年後，沈二娘子急匆匆地來到沈大娘子的面前。
“大姐姐，那羣人也覺得那些東西沒用，現在打算喊我回去繼續投資呢！”
沈大娘子不急不緩的問：“你是什麼打算？”
沈二娘子一臉糾結的說：“我有些心動，可是又怕他們搞出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錢倒不是什麼問題，就是我嫌惡心。”
沈大娘子斬釘截鐵的說：“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實實的，不要摻和進去。”
沈二娘子猶豫了一會兒，順從的頷首。
“我都聽大姐姐的。”
這麼多年了，她大姐姐從來都沒有坑過她，值得信任。
又是幾年後，道士們練出了金丹，喫死了人。
沈二娘子大喫一驚，又忍不住在沈大娘子面前抱怨。
“幸好我聽了大姐姐的話，沒有在裏面摻和一腳。萬萬沒想到那些金丹看起來沒有什麼毛病，長時間卻能損害人的身體，病弱些的人都沒辦法喫。”
沈大娘子斷言：“他們走錯路了，恐怕沒辦法實現目標。”
沈二娘子嘆了一口氣，虛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就知道他們不靠譜，幸好我沒喫那些玩意兒。”
之後的日子裏，道士們依舊在煉丹。只不過先前的道士以殺人罪入了獄，現在是一批新的道士。
沈二娘子在道士們身上得了兩次教訓，再也不關注這方面的事兒，也和沈大娘子一樣享受起了美好的退休生活。
又過了幾年，沈大娘子在睡夢中失去了呼吸。
發喪的那一天，萬人空巷，哭聲震天，致敬的鮮花淹沒了墳冢。
“大姐姐，走好。”
沈二娘子哭泣着，在旁人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三百年後。
帝國的繼承人，十八歲的公主坐在明亮的課堂裏，悠閒自得的聽着老師講課。
“史書上的知名人物最不怕被盜墓的恐怕就是史上第一位女相沈蓮華了，有同學知道是爲什麼嗎？”
戴着黑框眼鏡的女老師用教鞭指了指黑板，沉聲問道。
很快就有學生舉起了手，大聲的回答：“史書上有記載，沈女相在臨死前交代人將她的屍身火化，還要求人不要在裏面放置任何陪葬品，除了各種各樣的書。”
戴着黑框眼鏡的女老師點了點頭，態度親切的讓學生坐下。
“說的很好，沒錯，就是這樣。這位女相在臨死之前把所有財產都捐獻給了慈安院，幫助了無數孤寡老人或者無親無故的孤兒。據記載，史書上的很多大人物都出生於慈安院，比如史上第三位女相王憐兒。”
“老師，沈女相爲什麼要這麼做呀？太沒有排面了吧！難不成真如網上所說，她是怕有人盜墓。”
有學生站了起來，懵懂無知的問。
戴着黑框眼鏡的女老師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
“這和盜墓有什麼關係？她是爲了天下百姓。那些錢財與其放在地下喫灰，還不如用在百姓身上。”
問話的女同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耳根紅紅的，似乎是爲自己聽信讒言而有些羞愧。
（第一個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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