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玉峯雪山
“張蓬平時找你咋去的?”我問。
“騎摩托車,他時都是騎自行車,還是挺累的。”
“沒看到洞啊!”我看着高不見頂的雪山。
“在半山腰。”娜莎回道。
“啥?”我驚了,這麼大雪該怎麼爬上去,還得揹着娜莎呢。
青青在後備箱裏拿出兩根高爾夫球杆,伸到我跟前,說道:“把球頭砍了。”
我抽出太阿劍,用力一下就砍斷了,她揹着包,她裏面衣服多,我就一個揹包,裏面也沒幾件衣服,我揹着娜莎,每走一步就要先用腳去掃乾淨石頭上的積雪,免得踩空滑倒,問道:“上半山,還是下半山啊?”
“下半山,你走那個有石頭的地方,比較好走點。”
“文道老頭搞什麼鬼,爲何要住在山上。”我嘀咕道,難怪沒人認識他,天天窩在山洞裏怎麼行。
“他喜歡去山頂的玉峯天池釣魚,住在半山腰會近點,他每隔三個月下山一次,去鎮上買糧食。”
“奇葩,玉峯天池的魚很好喫嗎?”
“味道挺好的。”
這路走得真艱難,幸好娜莎比較輕,我感覺最多隻有八十斤,瘦弱不堪,記得那照片上,她很飽滿,有點嬰兒肥的感覺。
“娜莎,你摟緊我的脖子,別掉下去了。”
“要不我下來走吧?”娜莎說道。
“那不行,這路太難走了。”
“張蓬有你這朋友真好,水生啊,你以後多照顧着他點。他發現自己是石心人後,在我面前總是少言寡語的。”
“那是當然。”我回道,張蓬明明是個逗逼啊,怎麼在娜莎跟前少言寡語呢,硬不起來而自卑,還是因爲內疚。
青青喘着粗氣,都快挪不動步子,估計有高原反應,我倒還好。
上面不遠處好像的確有個洞的樣子,差不多一人高,積雪堆在門前,看來文道老頭真的沒回來,這傢伙就是老糊塗了,又是暈車,又是身份證,一身是戲,非要划船,應該把他丟到古代去。
“沱沱河在哪?”我問。
“唐古鎮附近,沒什麼好看的,普通的大河。”
雖然天寒地凍,但把我累出一身汗。終於到了洞口,我將娜莎放下來,這圓洞還不小,直徑比我還高呢。仔細一看,門的材質像是一個巨大的銅鏡,不過是啞光的,上面刻着陰陽魚太極圖,而且,陰陽魚的眼睛是凹進去的,娜莎將手指伸進白色魚眼裏,往左邊轉了三圈,這玩意兒居然能很輕易的轉動,估計是什麼機關了,她又塞進黑色魚眼裏往右劃了兩圈。
嘴裏念道:“白左三,黑右二,白右五,黑左四……”
搞得我頭暈了,虧她還記得,剛想點上一支菸緩緩氣兒,卻看到洞頂的積雪突然掉下來,有什麼東西在動,我連忙抽出劍。
一條手臂粗的蜈蚣從雪地裏鑽出來,身體衝向青青,張開的嘴裏有兩根尖銳的黃牙。我拉過青青,一劍砍過去,將蜈蚣砍成兩半,綠膿般的血液,噴撒在白色雪地裏,那蜈蚣一米多長,漆黑的身體,密密麻麻紅色小腿,實在有點大,要是像蟲子一樣,我早就衝上去一腳踩死了。
蜈蚣在雪地裏彈彈跳跳,我擋在娜莎和青青前面,連砍了好幾劍,想要剁死它,居然被躲過了,接着它兩半身體蹦到一起,居然硬生生接回去,鑽進積雪裏,朝山下游去。
青青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我以爲她被咬到,或者被綠液濺到中毒了,將她拉起來,仔細檢查了下,並沒有什麼異常啊!
“你沒事吧?”我問。
她搖搖頭,娜莎連忙又轉動了一下輪盤,終於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太極銅門終於開了,裏面漆黑一片,我扶着青青進去。娜莎打開電筒,摸了半天,居然打開了電燈,剛纔看到半山腰上有根電線杆,我就在想,難道電都通到山洞裏去了,不過只要自己肯出錢,電力還是會幫忙搞的。
山洞裝修得很不錯,地面鋪着木地板,拱形洞頂則是密密麻麻的綠色的竹子,竹子應該是經過特殊工藝彎曲了,剛好貼合。
門口洞壁裏有個大洞,裏面放着一個卷繩機,應該是用來拖運貨物上山的。難怪文道老頭那麼喜歡錢,這玩意兒可比建房子都花錢啊。
娜莎帶着我們走進去,轉了一個彎,就看到一間房子,推門進去,這一看就知道是張蓬的房間了,牆壁上掛着一張照片,正是那張他和娜莎的合影,不過這個是放大的,所以沒那麼清晰了。
合影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張我的照片,我躺在草坪上閉着眼睛抽菸。應該是江楚眉的男朋友接她離開當歸村的時候,來跟我告別,結果被我罵哭的那次張蓬偷拍的,他當時覺得我一定哭了,還給我遞紙巾呢。
“傻逼,見不得別人好,老子得意的時候,咋沒拍呢?”我嘀咕道。
“你們休息下,我去做喫的。”娜莎說道。
“這裏面能做飯嗎?”我不解,都不知道濃煙怎麼排出去。
“放心吧,有煙囪的。”娜莎說完拉了一下門邊的繩子,右側一片圓形竹牆開始移動,出現一個人高的圓洞,居然是個玻璃窗戶,上面也有太極圖,只不過現在是一片白色積雪,總算不那麼壓抑了。
這房子真有意思,而且角落處還裝了暖氣片,我伸手試了試,可能因爲通電了,居然開始發熱。
娜莎去做飯了,青青實在有點累,我讓她現在張蓬牀上休息下,我則四處看看,這山洞比我那木屋可爽多了,不知道沒了積雪,那玻璃窗能不能收起來,應該是不行了,手臂粗的蜈蚣,要是鑽進來該咋整。
張蓬房間很簡單,一個很小衣櫃,一個書架,書架上面全是歪門邪道各種亂七八糟的書,衣櫃裏就更慘了,三套衣服,兩件打了補丁,兩雙球鞋,內褲倒是很多條。
“我可以畫出她年輕時的樣子。”不詳先生又說話了。
“你能畫得比照片清晰嗎?”我問。
“可以,而且更漂亮。”
“你怎麼能畫出她年輕時的樣子?對着照片模仿嗎?”
“我是畫家,最擅長就是觀察世間變幻,時間再怎麼流逝,畫家也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不管年輕還是衰老,人還是那個人。我還可以畫出青青年老時的樣子。”
“青青年老時的樣子,你就別畫了,不然她發起瘋來,可能真會把你丟進火裏燒了。”我叮囑道,這老頭喜歡作死。
“那書架上有宣紙,我得出來了。”不詳先生說完就從我身後冒出來了,那張開的脖子真是讓人討厭。
“等我朋友回來了,讓他給你脖子縫起來,這樣子真的挺嚇人。”
“不用縫,也縫不了,這樣透氣性比較好。”
“誰割的你脖子啊?”我不解地問。
“我的作品諷刺大軍閥德川家康,被他的兒子判了割喉刑。”
“你不是隻畫妖魔鬼怪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嗎?爲啥要諷刺大軍閥呢?”
“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你就是得了作死癌。”
“聽不懂什麼叫作死癌,我要畫畫,你去關上門,別讓娜莎姑娘看到我,她這麼大年紀了,怕嚇得她一命嗚呼。”
老頭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也有道理,娜莎又沒見過鬼怪。我關上門,想看他到底怎麼畫畫的,這傢伙將紙鋪在書桌上,專心致志的畫畫,看他的構圖,是要畫一整章紙了,按照這速度,估計要搞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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