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冥河渡者
一座人山很快被他插成一座小山,他一把將我薅在手裏,眼看那小刀快要插到我脖子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將我提起來看了看,這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臉,只有一張黑麪皮。
“你是誰啊?”他問,才說了四個字,前面兩個字男聲,後面兩個字女聲,陰陽同體無麪人啊。
“你他媽又是誰啊,插死這麼多人。”
“我是冥河渡者,插人放魂血是我的工作。”他說,聲音的確是每兩個字轉換下。
“放……魂血?什麼意思?”
“罪惡深重,放乾淨髒血才能轉世重新做人啊!”
“不……不是說喝孟婆湯的嗎?”
人類都是這麼傳說的啊,但是人類傳說畢竟都是胡編亂造的,誰也沒經歷過吧?
“孟婆是誰?”
“好了,別廢話,我要回去救人,你別插我,我還不能轉世投胎,否則又要從頭再來。”
“你殺過人吧。”
“熊老六是壞種,殺他是替天行道。”
“壞種是什麼玩意兒,不明白,不過活物只能我來殺,其他誰殺都不行。”
“那熊老六殺了我媽媽。”我怒道。
“他比你還慘啊,無間地獄十五層。”
“那白起殺神搞死那麼多人,你咋說?”
“無間地獄十八層,永世不得超生。”
“他是殺破武三星轉世,你敢動他?”我有點不信。
“什麼狗屁星轉世,他是活物不?在我這,只有陰陽兩界,沒有什麼怪力亂神的。”
“那那那歷史上那些戰神呢?”
“無間地獄十八層專刑你們人間的各種戰神帝王,他們喜歡打,就關在一起互相打好了。”
“有些人是爲人類做出貢獻的啊!”
“哎呀,你們的貢獻對我有意義嗎?是非善惡我不管,在我這你們只是一種活物而已,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我想這傢伙或許跟不詳先生搞得來,不詳喜歡畫畫,這傢伙喜歡殺雞放血,哦,不對,殺人放血。但不詳現在並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放血,他的脖子開着那麼大口子,應該沒什麼可放的吧。
“你不說話,那就不是江水生了?”他說完又要戳我脖子。
“我是江水生!你他媽知道熊老六,不認識我嗎?”我吼道。
“哎呀,你還真是啊,我看到你額頭上,妹妹留下的脣印就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你要放過我嗎?”
“沒辦法啊,我妹妹的囑咐,敢不放嗎?”他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很是不甘心,拿刀子在那試着,我擔心他手抖,一不小心戳了我脖子,那可就有點冤枉。
“你妹妹是誰啊?”我很是不解,我還認識這麼牛逼的人物嗎?
“她是藍海之神,人魚族長,我是血海之神,冥河渡者。”
我靠,那人魚姥姥來歷這麼牛逼啊!一個額頭之吻,一句善心得善報的祝福,讓我受益無窮,先是意外將小尼姑的脅差刀騙過扔了,救了劉靈,現在居然又能躲過一劫,善良還是有用的,只是來得比較突然和怪異,若不是跟他聊了半天,我壓根不知道這麼回事。
劉安和七公這類傻逼,到了冥河渡者這裏,估計也是無間地獄伺候着。
但劉靈可就慘了,活了兩千年,到處被人追殺,爲了自保肯定殺過不少人。
“你打算放過我嗎?”我問。
“是啊!你叫江水生,那就回水裏去吧!”他說完就要將我扔回血海里。
“等等,我還有至少三個人,也不能投胎,你得放走。”
“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可以去問你妹妹啊!”我就是要得寸進尺,生意就是這麼談的,他好像很怕妹妹,或者說很在乎吧。沒想到堂堂一個主宰人類靈魂的冥河渡者,也有私心,毫無工作紀律,不過按照他這語氣,好像也沒人管得了他。
“快說。”
“劉靈,張蓬,歐陽青青。”
冥河渡者非常不爽的,在人堆裏翻了翻,拉出張蓬扔進水裏,又拉出青青,然後說道:“這個女孩扔回去也活不了啊!”
“你先扔!”我吼道。
“你牛逼,要不是我妹妹,我戳死你。”
青青被扔下去後,冥河渡者又翻了半天,說道:“沒有劉靈!”
“再找找啊!”
“你真煩,說沒有就沒有,等我撈上來了,會扔下去的,她可能還沒死呢。”
“你……你可別騙我……”剛說完,他就鬆開手,我從高處掉落,嘴裏還大聲喊道:“你丫要騙我,我就找你妹妹告狀,記得放了劉靈,她叫劉靈……”
接着便墜入紅色海洋裏,本想游上去找張蓬和青青,但我在這裏面好像無法自由呼吸,麟甲失效了,用手摸了摸也沒掉啊!慢慢的就缺氧昏迷了。
水裏冰涼刺骨,我驚醒過來,這水質清澈,一條金黃色的虹鱒從我眼前游過去,把我嚇尿了,莫不是在玉峯天池吧!
我快速朝上游去,頭部撞到一個屍體,仔細一看,好像是張蓬啊,不管是誰了,拖着朝上游,頭部撞到了冰塊,的確在玉峯天池,只能忍着冰寒,貼着冰塊,開動麟甲猛扇,希望能扇一個洞出來,冰面至少有五十公分厚,我得轉圈扇冰纔行,冰屑噴進後背被麟甲包着的柔嫩肌膚,真是他媽的痛啊!
折騰了半天,終於拱出冰面,但是洞太小了,畢竟麟甲只有背部面積嘛!
我先將張蓬推上去,然後鑽上去,手一貼冰面就好像粘上,溫度太低了。
這小子不會被淹死了吧,我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死靜,也看不到通天玉佛在哪,天空中雪花飄舞,落在他臉上。
我哈着氣,猛搓麻木的手掌,好像搓熱乎了,在他胸口按了按,反覆搞了七八套動作才按出一口水,但這傢伙還沒醒。
難道,真要人工呼吸?麻痹的,當年在積水潭都用水管子的,這下可要噁心死我了。
但是救命要緊,我捏着他的鼻子,剛要湊上去,問題來了,我不會人工呼吸,到底是吸還是吹呢?嘴脣都凍得顫抖,也或許是因爲跟男人嘴對嘴,有點怵!
算了,先吸後吹,各來一套再說,死猴當活猴醫。
他眼睛都沒睜開,就將手掌搭在我臉上,將我推開摔倒在冰面,猛地咳出兩口水,說道:“傻逼,你他媽金蠶都沒消化,想要毒死我啊!”
“我還以爲你死了呢!”我連忙將他拽起來,拖着往天池邊上走去。
“我們真穿了?”張蓬問道,有點難以相信的樣子,我都不相信,還是永夜極寒之境,大雪紛飛。
“噠……噠噠噠……”後面冰面上又響起鐵馬的聲音。
張蓬都不用我拖了,甩開我跑得跟兔子似的,我們連忙撲倒,趴在雪地裏。
這時候雪山上一架鐵馬葬棺車從我們邊上飛速而過,離我們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方向再歪點,可能就從我們身上壓過去。
遠處冰面響起密集的馬蹄聲,但也看不清!估計有好幾架馬車在運送花女或是貨物吧,但是沒辦法,不能惹他們,消滅這些怪東西纔是長久之計,不能逞一時之勇,救一個女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們連趴帶滾的下玉峯雪山,免得再生事端,畢竟這時候村民都在冬眠期,我們兩個大活人跑來跑去,算是怎麼回事。身上的衣服都快結冰了,貼在身上,牙齒磕得嘣嘣響。
“去看看那山洞有沒有搗毀就知道有沒有穿了。”張蓬說道。
“你師父應該死了吧?”
“肯定死了啊,如果這真是一九三六年,他還沒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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