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滾。”顧南潯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單楚歡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卻仍不死心:“顧總,我昨天好像見到您了,在我家小區裏。”
顧南潯瞥了她一眼,彷彿在看衣服上的一粒灰塵:“讓開。”
迫於他的強大氣場,單楚歡下意識地退後兩步,顧南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屈辱淹沒了單楚歡,她緊緊咬住脣,不讓眼淚涌出來。她後悔自己的衝動,換來如此不屑一顧的迴應。
可是,可是她真的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肯定。
明明前兩天,他還說自己彙報得不錯,全部門的人都嫉妒她,讓她一瞬間如飛雲端,她兩年來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她終於得到了高高在上的人的欣賞。
而且那個人,竟然是顧南潯。要知道,顧南潯可從來沒有誇過別人,只有她。
昨天,當她在小區看見那輛黑色邁巴赫,她忍不住走上前,抱着億分之一的可能,也許裏面坐着的,正是帶給她無限歡喜的人。
車內漆黑一片,她什麼也沒看見。
她甚至一大早就來到公司地下車庫,細細地走了一遍,就想看看有沒有她昨天看到的那輛車,卻一無所獲。
可她就是執拗地相信,或許是直覺,顧南潯就坐在那輛車裏,在她家小區裏等待着,卻在她出現之後不知爲何又離開了。
她渾渾噩噩下了樓,看見阮妤正和一個衣着華麗的少女笑着聊天。公司裏已經傳遍了,那是顧總的預備嬌妻,滿臉淺薄,一看就是沒有內容的富家千金。
“怎麼樣,我這身chanel走秀款禮服裙好不好看?”
阮妤連連點頭,一副諂媚勁兒:“好看,你沒見所有人都在看你嗎?”
宋言言冷哼一聲:“我仔細想了一想,還是覺得不對勁,你老實交代,昨天把保溫杯丟在哪了,爲什麼會被南潯哥哥撿到?”
單楚歡放慢了腳步。
阮妤訕笑:“我要是知道丟在哪,就不叫丟了。顧總說是在路上撿的,那我應該是丟在路上了吧。”
“哼,南潯哥哥可不像你們這些窮人,會在路上四處亂逛。他的時間寶貴得很,彎腰撿一個破水杯的工夫,已經能談成一筆幾十億的大生意了。”
阮妤笑着說了什麼,單楚歡沒有聽見,那少女也笑了起來。她向來會討人歡心,隨便說句什麼,別人就會喜歡她。無論是以前的主管,還是這位富家小姐,或者是顧總。
她怎麼沒想到呢?那個小區,除了是自己的家,也曾經是阮妤的家。那天他們那麼親密地站在一起等電梯,難道顧總昨晚是去找阮妤的?還是說,就是阮妤帶他去的,她敲車窗的時候阮妤就在車內,暗中嘲笑自己。
單楚歡握緊了拳,匆匆離去。
阮妤連續一週沒去開放麥,夏蕉憂心如焚,邀她週五晚上喝一杯放鬆一下。
她欣然前往,才發現不是串店,而是個熱鬧的酒吧,而且夏蕉還豪氣地開了個卡座。
阮妤傻眼,附到她耳邊,大聲吼道:“幾天不見,你上哪發財了?”
夏蕉開了一瓶香檳,倒滿遞到她手上:“你難道不知道,老杜是富二代?”
阮妤點點頭,覺得十分合理,若非有家底,那個脫口秀劇場早就賠死他了。
“那老杜呢?”
夏蕉錘了她一拳:“他怎麼敢來這種地方?反了他了!我說,來都來了,咱倆跳舞去?”
阮妤嘖嘖,女人啊,只許女人放火。
她終究沒去舞池,倒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實在肢體不協調。
小時候因爲長得纖細靈巧,也被張女士送去學過舞蹈,沒想到一跳舞就成了一隻呆鵝,腰彎不下去,腿擡不起來。
老師十分溫柔,最終也委婉地對張女士說:“小妤學舞蹈當個愛好,鍛鍊鍛鍊身體也不錯。”
阮妤獨自坐在卡座裏喝酒喫果盤,難免引人注目。
一個男子端着酒杯,歪歪扭扭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美女,一起喝一杯?”
阮妤彈開一米,舉手喊道:“那邊那個穿黑西裝的小哥哥,有人蹭卡座!”
酒吧內,人均醉酒,社交距離又近,趁機揩油什麼的屢見不鮮,保安也懶得管。但蹭卡座不一樣,這直接影響了高消費人羣的體驗,保安三步並作兩步,二話不說把那人趕走了。
阮妤又吃了一顆葡萄,覺得無趣,端着杯子去找夏蕉。
走了沒兩步,忽然一個穿白色短袖的男人從側面穿過來。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阮妤反應不及,杯中酒灑了大半在那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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