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孫悟空的選擇
孫悟空暗暗蹙眉，各種思緒自腦海中一閃而過。
無骨舍利，或者說自身的來歷，與佛門有着密切的關聯。
而舍利子中蘊含的法力，不僅是那些逝去佛陀肉體中的力量，也蘊含着他們的願力。
若是自己貿然將這些舍利子全部吸收，必然會受到那些殘存願力的影響，甚至是侵蝕。
那時候的他固然可以應對無天，但是那還是自己嗎？
這些願力就是舍利子中的毒！
好在酒館已經將舍利子中的願力已經被剝除了！
想到此處，他暗暗吐了口氣，沒由來地感到幾分慶幸。
望着那些舍利子，他又有些躊躇。
即便願力被剝除，但其中的香火氣並未散去。
它是正統的佛門寶物。
常人通過舍利子增長法力，或許還能從中領悟到佛門的神通。
但這意味着自身受到佛門法力的同化，若是因故死去，本身最終也將化作舍利子，成了佛門的底蘊與傳承。
這是佛門香火鼎盛，且高手甚少斷層的原因之一。
孫悟空卻生出了幾分抗拒之意。
他雖屬於佛門的鬥戰勝佛，但對佛門的歸屬感並非很強。
他更想要做一名無拘無束，懲奸除惡的神仙！
想到自己若非來了酒館，未來即便能夠除掉無天，也是融合了這些舍利子的緣故，他就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他可不想連本性都失去。
那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師從菩提祖師，學的是正宗的道門功法。
即便知曉自身乃是與佛門淵源極深的無骨舍利，此刻他也也不想與佛門牽扯過深。
畢竟他的過往可能都是被安排好的。
“是神是佛，只有我說了算！”
“我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無論是誰都無法影響我的本心！”
孫悟空不斷想着，漸漸壓下心中的煩躁，令面色變得平靜。
天蓬等人一直悄悄關注着孫悟空的神色。
在看到無骨舍利的描述，結合他早先所言，天蓬已經有所猜測。
他不由生出一種感同身受之意，覺得孫悟空都親近了不少。
當初的他便是被玉帝等人操弄着，差點就在“豬”路上一去不返了。
不同於旁側已經習慣了豬軀的寶蓮燈豬八戒，他對託生爲豬可沒有丁點的興趣。
如今與嫦娥雙宿雙飛，他簡直樂不思蜀。
他正想出聲安慰時，卻見其臉上的異色很快消失，又變得鬥志昂揚。
這讓天蓬對眼前的孫悟空又高看了幾分。
寶蓮燈豬八戒反應慢了一拍。
他心中所想的是另一件事。
其他幾個孫悟空來歷不一，但是作爲佛門無骨舍利的這還是第一個。
原本他想慫恿這個孫悟空乾脆搶了如來的位子，如今想着他與佛門牽扯如此深，琢磨着自己此舉可能會惹惱對方。
正如此想着時，他忽然看到孫悟空轉身朝着吧檯的方向走去。
寶蓮燈豬八戒連忙招手：“等等，你不買舍利子嗎？”
他盯着那些舍利子都想流口水了。
這些東西蘊含着海量法力，還有可能從中領悟出佛門神通。
無骨舍利且不提，像是燃燈古佛等人的舍利子不買下來融合掉豈不浪費了？
孫悟空的步子頓了下，擡起右手道：“不用它們，我自己也能幹掉無天！”
他已經想通了。
佛門未必包藏禍心，也許在如來佛祖等人看來這還是對自己的恩賜。
他本就是無骨舍利所化！
況且由一隻頑猴變成實力上與如來能平起平坐的佛祖，縱是知道意識會被影響，尋常人恐怕也覺得這是天大的機緣。
但他無法接受，也很抗拒這種力量。
他無意找如來佛祖問個清楚。
他只要變得更強，讓這天地之間，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擋他！
聽到孫悟空徑直要了一杯三百八十萬年道行酒，近乎將所有時空幣消耗一空時，寶蓮燈豬八戒愕然地眨了眨眼。
這就叫自己也能幹掉無天？
好吧，機緣也算力量的一部分。
他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這傢伙怎會如此豪橫！
天蓬瞟了眼他的身側，湊到他耳畔小聲說了下自己的猜測。
陰謀？
寶蓮燈豬八戒眼前一亮，感覺有瓜可喫。
想着這個孫悟空的身份，以及天蓬講述的那一切，變得若有所思。
“最關鍵的是那十六個舍利子原本的描述……”天蓬提醒。
寶蓮燈豬八戒神情茫然。
瞧着他的表情，天蓬便意識到這個異世界的“自己”之前沒有細看。
他多解釋了幾句，寶蓮燈豬八戒驟時恍然大悟。
之前他還以爲除掉無天，拯救三界乃是孫悟空的宿命，充滿着英雄氣概。
如今想來，孫悟空分明就是棋盤上的棋子，被人擺弄於手心中。
他們這些進入酒館的客人，可沒有一個人甘願接受這樣的被人操弄的命運。
他有些理解了孫悟空的選擇。
在他暗暗思忖時，孫悟空已經將那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立在原地，面龐上在頃刻間便有了滄海桑田一般的變化，一股恐怖的氣息更是自他身上一閃而逝。
寶蓮燈豬八戒察覺到那讓自己心悸的氣息後，原本剛剛生出來的一點同情頓時煙消雲散。
自己一個窮豬，哪有資格同情這個闊綽的猴子啊！
他擡腿朝着對方走去。
孫悟空已然張開了雙眸。
在這短短數秒鐘內，他已然歷經了數百萬年的苦修，使得他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但他很快就令自己平靜了下來，默默感受着體內那股強橫的力量。
他的法力較之從前雄厚了無數倍，仿若由湖泊變成了瀚海。
他對各種法術神通的領悟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孫悟空輕輕握拳，覺得單憑這具肉身，不使用任何法寶，就足以鎮壓無天！
看着迎面走來，衝他說着“恭喜”的天蓬和寶蓮燈豬八戒，他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拱手道：“還得多謝二位不吝賜教！”
“舉手之勞罷了！”天蓬擺着手。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大師兄了。”寶蓮燈豬八戒毫不介意與之拉近關係。
孫悟空笑着與兩人攀談了兩句，便出聲告辭。
他還惦記着無天，以及那些被其關押的神佛。
他迫不及待要做三界的救世主，讓所有人都大喫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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