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再回鲁阳城
当莫云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阳光刺痛他的眼睛,对于他来說,這是难得的清静时光。
自从他穿越以来,似乎从未有過這样的安逸时光,就算是沒有被追杀的日子,他也总是在修炼。
仿佛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一般,他似乎并沒有安全感。
也是,独自一人的穿越,又有什么安全感可言呢?
似乎只有力量這种东西,才能够让莫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迷障,一种有關於自己存在性的迷障。
只是他又不是什么哲学家,又何必质疑自己的存在性呢?
這时候,莫云因为受伤,不能修练,忽然放松下来,也忽然明白過来。
生命本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旅行。
或许他修炼的太快,才会被力量迷住了双眼,才会做出正面迎战齐修的决定。
齐修对于他来說,或许是一個追杀者,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說,他也将他看成了一個目标。
一個强大的,自己无法面对的目标。
自己,或许对他是有所畏惧的。
齐修对于他来說,是一個不得不迈過的拦路石,或许正是因为這样,所以他這样着急的想要战胜他,甚至在境界差距很大的情况下,還是選擇了直面他。
事实上他当时的心境根本无法匹配他的力量。
莫云躺在地面上,开始回想自己之前的行动,反省自己的错误。
很快他自嘲的笑了笑,感慨了一句:“或许我本就是這样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吧!”
旋即他站起身来,不再想這些事情,做错過的事情,他都不会再犯。
這是一种很珍贵的品质,很多人都做不到這一点。
莫云服下一颗丹药,他原地打起了蛮牛劲的拳法,拳法比起之前多了些许的拙重,却是一种大巧若拙的感觉。
心境的提升也让他对于功法和武技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如果說之前的他浑身锋利,如同最锋锐的尖刀,现在他就是把刀收入了刀鞘,锋芒不在,但是却比之前更加危险。
满级的功法和武技虽然不会再继续增加熟练度,但是却会随着莫云心境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风格。
随心而动,這才是武学的至高境界。
莫云收功而立,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随着长风荡起绿波的树林,轻吐了一口气。
他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
要比金缕衣想象中的更快上许多。
满级的淬体功法带来了他身体强大的恢复力。
而這一点金缕衣并沒有发现,或许她并沒有花心思去查看莫云的身体。
莫云看着不远处遥远的山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种豪情。
转身走进树林,慢慢的向着无尽森林之外走去。
很快他就走回了自己之前曾经寄居的山谷。
相对于几日之前,這裡杂乱了不少,不光有莫云从山崖上放下来的巨石,另外他曾经挖坑埋葬的那個无名强者的尸身和那头妖兽也被挖了出来。
他们的尸体被随意的放置在一边,多亏强大的身体不会很快的腐烂,這裡并沒有弥漫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莫云转身,走入甬道,来到了那個石室之中,却发现這裡面早已人去楼空,什么都不剩了。
很明显是齐修带人来到這裡,把那些东西都带走了。
莫云回想着自己曾经在這裡学习武技的日子,虽然仅仅只是過了几天,却仿如隔世。
心境的变化让他混淆了時間的概念。
莫云回到山谷中,再次把铁背猿和那位先天强者的尸身埋葬,随后转身离开了這裡。
走的时候他還回头看了一眼,心想,恐怕他再也不会出现在這裡了。
莫云沿着自己最开始进来的路,向着无尽森林的外面走去。
经過银狼岭,那裡的营地也只剩下了一片狼藉,齐家的人也都撤走了。
莫云有所预感,应当是齐家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也是,经受了齐修那一击,又从山崖上坠下来,就算是自己,当初也沒有认为自己有多么大的生還几率。
不過那些帐篷還都杂乱的扔在那裡,是莫云也沒有想到的,难道這些人都沒有把东西带走嗎?
不過這种无关的事情,莫云也并沒有在乎。
齐家的人以为他死了是最好的。
莫云很清楚,自己现在并沒有那种力量与齐家相对抗。
如果齐家的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他也会更加的轻松点。
毕竟谁会认为一個已死的人会再次出现呢?
想到這裡,莫云不禁想去鲁阳城中看一看。
如果齐家已经撤销了对自己的通缉,那么他就可以苟起来稳健发育了。
从金缕衣的手裡学到了那样的配药手段,莫云觉得自己說不定可以和万宝阁做一些交易获得大量的药材来配制锻体丹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杀妖兽获取技能点。
最终积攒到一万技能点,去修炼《先天一气》這门功法。
亲身感受過那种疗伤丹药的效果的莫云知道,自己只要与万宝哥做了交易,他以后大概率就不会缺少修炼资源了。
更何况现在鲁国正在和汉国交战,疗伤丹药的缺口一定是很大的。
最重要的是,那头总能够找到自己的迅犬也已经被自己杀死,只要自己低调一点,齐家不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身份。
打定主意,莫云便大踏步的走出了无尽森林。
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无尽森林之中,身为人還是要与社会有些接触的。
……
鲁阳城的城门,路人络绎不绝。
莫云穿着一身带着兜帽的黑色斗篷,站在路边的不远处。
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楚的看到城门旁边的公示栏中那已经被撕去了一半的通缉令,那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即便是经過那一次受伤,莫云早就已经成熟了许多,他還是不由得這件事情松了一口气。
得罪了先天家族的压力自然是不用說的。
不過他的心中随后又不由得闪现出一丝沮丧。
那是一种不被重视的沮丧。
连尸体都沒有看到,就认为我死了嗎?
感受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即便是莫云也不由得有些自嘲。
深感自己实在是太矫情了。
他带上兜帽,把自己的脸隐藏在兜帽的下面。通缉令撤下来的時間并不长,但還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认出他来,他還是打算低调些。
守城的士兵见到她的装扮,虽然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但是還是放行了。
有些江湖人就是喜歡這样的打扮,在鲁阳城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类似的穿着也不少。
谁又会刻意去记一幅画像上面的人的相貌呢?
尤其還是在其家主动撤下通缉令之后。
于是莫云就這样安全的走进了鲁阳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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