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喝一杯
自來了安府,雖被限制了出入自由,但小姐的病情似乎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轉,只是安府的那些人,對待她們一行人的態度,有些怪怪的,讓人不太舒服,倒是每日來看望的小和尚,對她們幾人態度極好。
放下熱水,雪雲亭眨眨眼。
“小姐,我聽說衆福寺的和尚,是可以娶妻的。”
夜丹山頓時瞪了她一眼。
“又在打趣我!讓你打聽恩人的事,打聽的怎麼樣了?”
雪雲亭搖搖頭。
她們一行人來到雷霆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雖有心報答恩人城門口的相助之恩,但恩人行蹤成謎,她們也毫無辦法。
不過安府的人說過會幫忙打聽,只是她們幾人在安府的地位……頗有點尷尬。
雖是客人,卻連自由出入安府的權利都沒有,宛如被軟禁了一樣,只能在特定的區域裏活動。
“咳!咳咳咳!”
夜丹山此刻突然忍不住用手帕捂嘴,連咳幾聲,再攤開手帕勢,手帕已被血色染紅。
“小姐?!”
雪雲亭大驚。
怎麼會這樣?!
明明小姐的狀態是一天比一天好轉,怎麼還會突然咳血??
但夜丹山似乎已經習以爲常,只是擺擺手。
她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清楚。
雖在安府得到照顧,有了點好轉,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甚至不知是不是錯覺,之前城門口被恩人救治的時候,反倒身體狀況比現在要好轉不少。
自染上疾病,夜雲宗就幾乎剝奪了她門派聖女的所有權利,若非師傅私下告訴她,雷霆城的安府有能人能治癒她的疾病,並安排人手送她離開,她甚至都不大可能能安全來到此地。
但奇怪的是……師傅的信呈上去了,安府的家主,卻從來沒有來看望過她一眼,只是時不時會派醫師過來穩住她的病情。
是的,只是穩住而已。
夜丹山完全沒感覺到,自己得身體狀況又得到真正的改善。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
夜丹山能感覺到,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時日,似乎已經不多了,再不想辦法自救,真的可能會死在安府。
安府,不靠譜。
如果能再聯繫到城門有過交集的那位女恩人……說不定,自己的病情,反而能得到好轉?
夜丹山心中閃過一絲後悔,她確實沒想到,門口偶爾相遇的人,反而是最有可能治好她疾病的人。
而一路上一直心心念唸的安家,卻似乎包藏禍心,一直軟禁她們幾人。
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下定了決心,夜丹山開口道。
“亭兒,你去幫我把全恆大師叫回來,我有些事,恐怕需要拜託他了。”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夜丹山已經基本相信了那個來自衆福寺的和尚的人品。
有些事,是很難裝出來的。
夜丹山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位大師,絕對是有大善之心的人,定會願意救她一命!
“小姐,你身子都不舒服呢,還想着男人啊。”雪雲亭用打趣的方式,緩解了夜丹山有些焦慮的心情。
夜丹山白了她一眼。
“別貧嘴,快去!”
“是是是!”
雪雲亭收斂眼中的擔憂之色,轉身快步離去。
她從小跟隨小姐,小姐如今身體狀況堪憂,她也是心如刀割,但爲了不讓小姐消極,她一直不敢暴露太多情緒在外。
夜丹山與雪雲亭雖爲主僕,卻情同姐妹,如何不知雪雲亭細膩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是,不想讓雪雲亭擔心呢。
只是身體每況愈下,她必須拿出勇氣,果斷做出抉擇。
隨着雪雲亭的離開,房間裏的夜丹山若有所思。
來自夜雲宗的她們,是全部都不能離開安府的。
但那來自衆福寺的全恆大師,卻似乎在安府地位不低,來去自如。
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可以離開安府,幫自己去尋找恩人下落……
這幾日待在安府,雪雲亭發現,安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每隔一天,似乎就有新的客人來訪,並在安府住下。
這種五湖四海的人共聚一堂的場面,就彷彿是某種盛大的生辰盛宴即將開始一樣,暗潮涌動。
且作爲賓客之一的她,卻從未被主人家正式招待過,一種不安的心裏,從來到安府後,就一直沒有緩解過……
夜丹山的感覺一直很敏銳。
她的內心在告訴她……
安家,不可久待!
“阿彌陀佛。”
一聲佛音,將夜丹山思緒拉回。
擡頭朝開着的房門口一看,只見俊俏和尚,正在門口,對着她行禮,而下一秒,小光頭的後面,就冒出一個正用力點着腳尖,探出腦袋的女子。
“光頭鴿↑鴿↓,這女人好不檢點啊,明知道我們天生一對,她還老來勾搭你!”
雪雲亭臉色一黑。
全恆大師,她很欣賞和敬佩,雖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已有大師之風。
可這個冒失又沒有分寸的女人,她是真不知道,爲什麼全恆大師會願意和這種女人混在一起。
這兩人哪怕只是站在一起,那風格都是……格格不入!
“雪施主,喚小僧回來,可是有何難處?”
前腳剛分開,後腳就被人緊急叫回來,不難想象,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
全恆神態平和,雖未微笑,卻自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安寧之感。
“光頭鴿↑鴿↓,別理她!一看就是想用美人計把你拿下!快和我一起去放風箏,你答應今天一整天都要陪着我的!”
冒失女敞開雙手,把全恆大師的身子抱得緊緊的,看的雪雲亭血壓都有點上來了。
她是真覺得,此女的德行,品行,遠遠配不上全恆大師。
壓住心中的情緒,雪雲亭低頭真誠的懇求道。
“全恆大師,小女子,確有一事,想請大師幫忙。”
“阿彌陀佛,雪施主有何所求,儘管開口,在力所能之內,小僧願爲雪施主效勞。”
全恆大師的臉上,有幾分慈悲,幾分憐憫。
換成旁人,露出這種神態,哪怕只是些許,都會讓雪雲亭感到無比的厭惡和火大。
但對全恆大師,她升不起那種反感的情緒。
因爲全恆大師的那種慈悲,那種憐憫,似乎不是針對她一人,而是任何人落得她如今的境遇,全恆大師似乎都會做出這等承諾與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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