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萌少爷 作者:未知 “我回来了,三叔,你别黑着個脸嘛,你看你包着這饺子,真好玩,长得跟你一样丑!” 张萌回到大堂,看到众人都是冷着一张脸,当即忐忑地走過去,调戏了一下赵三,试探一下他是否還在生气。 “有本事包個来看看,三爷包的這饺子叫将军饺,你大伯每年都对我這個将军饺念念不忘的,你個小毛崽子居然還敢来笑你三叔,皮痒!” 张萌一听就不服气了,他仔细地捏了一個饺子出来,我包個比你更圆的将军饺。不過由于馅搁的太多,居然一下就给捏破了,张萌用了三四张饺皮才包上。放在盘子上的时候,比赵三那個饺子足足大了一圈。 “哈哈,阿萌,你說你得有多萌啊!你包的這是饺子嗎?分明是砖头,等下赶紧给你大伯尝尝,看他敢不敢把這块砖头给吞进肚子裡。” 赵三哈哈大笑,张萌给笑的恼羞成怒,他偷偷地抓了一小把面粉突然放到赵三的烟枪裡,赵三包完几個饺子又习惯性地拿起烟枪美美地吸了一大口,却差点沒给面粉呛死。 “我弄死你個小兔崽子!” 整個厨房给俩人闹得鸡飞狗跳的,本来很快就可以包好的饺子,硬生生给推迟了几個钟头才弄好。张萌搬了张凳子去坐在水月轩外面,他神情有些紧张,每年他都会在水月轩等父亲回来,這么多年了,留下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天色渐黑,赵三看着门外一脸落寞的张萌,心情也是有些不好。 “业爷也真是的,這么多年了,难道回一次家,就這么难?”陈瘸子摇着头說道。 “……” “算了,不等了。反正自己也习惯了,对吧!”张萌对自己說道,他把凳子搬回屋子,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打伞把饺子送去大伯家。 就在這时,一個伙计神色怪异的小跑了进来,对這张萌說道:“掌柜,你還在太好了。刚才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水月轩周围转,打听你的名字,被我给逮了個正着,我问他,他說有你爹的消息……” “什么,有我父亲的消息?快把他给請进来,记住,要客气!” 张萌焦急地說道,陈瘸子,病鬼,赵三闻言也是神色激动停下了手裡的活儿,业爷這么多年来,终于有音讯了,他這是要回家了嗎? 跟伙计进来的,是一個大陆人,风尘仆仆的,想来赶了不少路。 “你们谁是张萌?” “我是……我就是。”张萌赶紧說道。 那個大陆人神色诡谲,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张萌一眼,片刻拿出一块手表。 “我父亲的手表,怎么跑到你那裡去了!” 霎时张萌的双眼就瞪得通圆,他抬起手腕,和中年人手中的手表比对了一下,俩只表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這一幕,大陆人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轻声說道:“终于找到故人的后代了,這個是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遗物,他遇难了,孩子,节哀吧……” “父亲遇难了?” 张萌一下子就愣住了,就连那一整盘饺子什么时候从手中滑落,摔得满地他都不知道。此刻,他的整個大脑都在回荡着大陆人的那句话:‘父亲遇难了’? 刚才自己還在门口等着父亲回来過年呢,這好好一個大活人,怎么說走就走了…… 赵三等人也是一下子沒有反应過来,個個愣在原地。 那個大陆人神色悲伤地拿出一個小匣子递给张萌,告了一声罪便要转身就要走。 “把话說清楚!” 赵三手腕一翻,便抽出墙壁上的单刀,‘唰’的一下架在了大陆人的脖子上。他犹如审讯犯人一样死死盯着這大陆人,若是对方口中有一句谎言,他绝对会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這個大陆人给逼急了,只能道出始末:“我和张哥是五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被一群混混围殴,是张哥把我救出来的,之后张哥就在我空出的一套房子裡住下了。前段時間张哥交给我一封信和一個小匣,他那时候神色慌张地跟我說,如果大年三十前的一周他沒去找我,那就证明他已经死了,赶快将這些东西,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亲手送過去。开始我還以为是他跟我开玩笑,但是過俩天警察找上门来,让我认领张哥的尸体时,我才知道這事儿真闹大了!张哥生前嘱咐我只管送信,其他的一概不提,但是你们這么逼我,我也只能把知道的都說出来了……” 张萌這会儿终于回過神来,知道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不是幻觉,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万念俱灰,那個小时候把自己抱在肩头坐着,自己撒尿在他头上也会哈哈大笑的男人就這么走了?他去年還信誓旦旦的說今年一定会回来和自己团聚,怎么一下就变得這么突然。 张萌双眼通红,目龇欲裂,他揪着這大陆人的胸口让他說出谁是凶手,一只手已经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根叉子,狠狠抵在那大陆人的脖子上,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把這大陆人吓得魂飞魄散。 赵三也吓了一跳,赶紧收起刀,一把将张萌给摁住,他這么多年来,可是第一次见到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失态。 “阿萌,别乱来,這位可是你爹的至交,你這么做不是抽你爹的脸嗎?” 张萌剧烈地挣扎着,嘴角发出野兽般地吼声,整個人都癫狂了。 “对不住了,我只是一個教书匠,沒有能力把遗体运回香港,只拍了几张图片给你们,你们留個念想吧!” 那個中年教书匠留下几张照片,上面是张绍业安静躺在洁白床上的遗容,看到了那几张相片,张萌实在是忍受不住,他抱着自己父亲的相片也不管自己的哭声如何难听,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兄弟辛苦,我替业爷谢谢你!来人,带這位兄弟去账房支五万块钱,权当来回路费了。”陈瘸子朝着那個教书匠恭敬地躬了一下,這才转身去看张萌。 教书匠面容苦涩地望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张萌,他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暗叹一声,悄悄走出了水月轩的大门。 张萌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苦哑的,他只觉得自己心裡空荡荡的,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好像一下就失去了人生的色彩,整個人犹如行尸走肉一样。 “阿萌别這样,业爷的一身手艺炉火纯青,一般的墓葬绝对困不住他,我怀疑业爷是被人害了,暗地裡下了黑手!现在最紧要的是查出你爹为什么会死,到底是怎么死的……”赵三轻声說道,他知道现在只有凶手二字,才能唤醒张萌。 果然,听到這几句话,张萌的眼中重新又有了些许色彩,他挣扎着打开张绍业留给他的那個小匣子,从裡面掏出一枚白玉虎符還有一封家书。 “阿萌,你可以看出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嗎?既然是你父亲临死前留给你的,一定跟他做的事有什么牵连!” 三人都将眼光望向张萌,张萌平时沒事的时候最喜歡通读古史,而且眼力极好,判断古董明器,這裡反而是张萌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