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至寒盡_1636
可能是因爲只有他是被命運遺棄的孤兒。
正想着，正往他身體鑽的黑氣斷了，尋暖眉峯微動，沒有收回手。
又等了一會兒，見真的沒有黑氣冒出來了，才收回手。
這是不讓他救人嗎？
尋暖烏黑的眸瞳中光影明明滅滅，似搖搖欲滅的火燭一般。
但好在他的治療並不是沒有用，至少驚鴻能感覺自己舒服了一點，剛剛那種心肺俱裂的疼也減輕不少。
它看尋暖不知道想在想什麼，用腦袋碰了下他的腿。
尋暖回神，看向它：“我就只能做這些了。”
驚鴻搖搖頭，擡起下頜去觸碰尋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
尋暖沒感受到惡意，也就沒躲。
接着就見這隻鳥用尖利的喙啄了下他的手指，疼了一下，立馬就出血了。
尋暖連忙抽回手，捂着傷口瞪驚鴻：“你做什麼？！”
恩將仇報？
驚鴻看着它，努力讓他看清自己眼裏並無惡意。
尋暖皺了下眉，費力的去理解它的意思。
驚鴻用各種方法表達了半天，才讓尋暖大概懂了，而它自己也把剛剛恢復一點的力氣用完了。
尋暖手指點了點下巴，意味不明的看着驚鴻：“你要和我簽訂契約？”
驚鴻點了點頭。
尋暖先沒吭聲。
幾秒後，問：“你確定？”
驚鴻又點頭。
你快點吧！
它真的感覺它快死了，那種生命在流逝的感覺它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
尋暖還在磨嘰：“你和我簽訂契約可能會後悔。”
“……”
我不會！
您快點兒的吧，兄弟！
尋暖也沒再說什麼，把帶着血的手指放在驚鴻的額心處，接着兩人身下出現了一個六角星芒的契約陣，一閃一閃地泛着銀光。
等鮮豔的紅色浸染了六角星芒的紋路，契約達成。
兩人清晰地能感覺到和對方的聯繫。
他們簽訂的是平等契約，沒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麼絕對，但也能給奄奄一息的驚鴻帶來些好處，契約法則會爲驚鴻治療身上的傷。
驚鴻先感受到的並不是重新活過來的喜悅。
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有些呆滯，彷彿被五雷轟頂了一般。
尋暖知道它感受到了什麼，託着腮幫子，靜靜的等它回過神。
驚鴻遲鈍地轉了轉眼珠子，身形一變，成了人形，它不可思議的看着尋暖，彷彿在看怪物一般。
“你是什麼東西？！”
聲音很稚嫩，眼前的男童看着七八歲左右，穿着一身火紅的紅袍，小小年紀長相已有幾分明豔的色彩，如火焰一般耀眼。
尋暖有些意外，剛剛在他腦中這隻鳥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大人。
他沒回答驚鴻的問題。
驚鴻上下打量着尋暖，確定自己的感受沒有出錯：“你不是人類？不對，你確實是人類……但你爲什麼沒有心臟？！而且……”
可怕的是，他也沒有生命。
人類是靈魂，肉體，生機的組合，這個人……或許不能稱爲人，不僅肉體中沒有心臟，靈魂中也沒有生機。
那他是怎麼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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