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至寒盡_1639
寒盡擡眸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麼情緒，眼神卻像是在問‘有什麼事？’
“……”尋暖被她太過淡定的模樣，給弄的差點忘了本來準備問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看似平靜的問：“我怎麼會在神尊懷裏？”
他問出的聲音是有些輕顫的，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當然沒辦法平靜。
在他的記憶中，甚至已經不記得的記憶中，尋暖都可以肯定，他從未和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若只是普通接觸也罷，但剛剛那個姿勢，顯然已經超出普通接觸的範圍。
他甚至還能回想起剛剛臉頰觸碰到的柔軟觸感。
想起這個，一向心平氣和的尋暖，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耳尖也浮上一抹紅暈。
尋暖的問題，寒盡回答的雲淡風輕：“我抱的你。”
“？？”
他還沒從這個讓人震驚的回答中回過神……
寒盡將手裏的油紙包折來折去，恢復原狀塞進自己袖子裏，接着面無情緒地張開手臂去抱尋暖。
尋暖一個不察，被抱了個滿懷。
尋暖在寒盡手裏很輕，她修長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又重新把人撈進懷裏，坐在她的腿上。
尋暖被迫跨坐在寒盡大腿上，上半身與她緊貼，臉頰挨着她的心臟處，愣愣的聽着裏面平穩的心跳。
寒盡抱住他的後腰，後倚着樹，臉上依舊面無情緒，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有一絲起伏。
但就是這麼如抱着玩偶一般抱着少年，卻驚異的發現她身上自始自終，無波無瀾的氣息似乎變得有那麼一絲歡愉。
而從未和人如此親密接觸的尋暖，整個人直接傻掉了，呆愣愣的待在寒盡懷中，雖然看着乖巧，但身體完全僵硬住，連手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寒盡抱着人的動作熟練地彷彿做了成千上萬遍，她收緊胳膊，把少年整個身軀都裹在懷裏，臉頰在他頸窩處蹭了蹭。
這一下，讓尋暖眼中驟然清明過來，他掙扎着要坐起身，寒盡也並未抱着不放，微微鬆了一下力道，讓人能稍直起身，卻不至於從她懷裏離開。
尋暖擡起小臉，與寒盡臉對着臉，四目相對，能完全看到對方的情緒。
尋暖活了那麼久，知曉好人大多相同，壞人卻壞的各異，他遇到過那麼多壞人，已然練就了能輕而易舉識透人心的本事。
寒盡在他這裏也不例外。
她確實是真正的神，神的高高在上，神的拒人千里，神的淡漠冷清，她全部都有。
連上次在外邊偶然遇到，爲他治傷，或者坐在他身邊，他也只是覺得，這是神無關痛癢的恩賜，是神的隨心所欲。
但如今……
尋暖看着寒盡依舊平靜，無一絲煙火氣的清眸，攥了攥手。
這也是神的隨心所欲嗎？
那她心裏是怎麼說的？才讓她這至高無上的神，來抱他一個被命運遺棄的人類。
尋暖眼神一黯，纖細的手抵着寒盡身後的樹幹，掙扎着要從寒盡懷裏離開。
寒儘自然看到了他的變化，如璀璨星辰一瞬暗了下去，讓她看了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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