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懷疑
沒有了她瞎指揮衆人,剩下的全都是一幫在叢林裏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自然不會出什麼差錯。
趙磊走在最後,低聲和幾個孩子說着寨子裏發生的事情。
王蕊越聽越心驚,到最後,不由得捂住嘴連連驚歎。
可王啓木和姜慶,卻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姜慶和王啓木對視一眼,頗有些無奈。
最後,還是姜慶清了清嗓子,看着離幾個巡邏隊的人還遠,便壓低了聲音道。
“我和啓木倒是知道一些,不過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
“而且,這事情說來話就長了,得追溯到我們小時候,大概十年前吧,那時候我爹孃還在呢。”
現在的姜慶,已經不似從前,提起父母便哽咽痛哭,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流和轉變,他已經將這些事情看的很淡了。
“當年我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啓木是個沒人要的啞巴,就我倆整天在寨子裏亂跑,小時候也好奇,喜歡聽人家牆根,但那次,卻聽見了不同的事情。”
“那天,應該是王老和我們村子裏另外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吵架,吵得很兇,這麼多年我也記不住幾句,只記得一句很清楚。”
“那個老人對王老喊‘姓王的,我早晚要弄得你衆叛親離!’,這句話,我一直記了十幾年,這麼多年,我也對那個人一直心存怨念,這麼多年也沒和他說過幾句話。”
看着姜慶無奈的撓着頭,趙磊倒是沒想明白這兩件事情當中有什麼聯繫。
說不定,當年那只是老頭之間吵架放的一句狠話而已,多大的事情,還至於嘮叨十多年?
“那可沒準,我看書裏不有說那些記仇的人,興許還能記一輩子呢。”
“先不說這件事,你懷疑他,就只是許多年前的那件事情?”
姜慶擺擺手:“怎麼可能?我懷疑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僅是這件事,他之前好多事情都和王老對着幹,包括這次大殿,王老說給木柴上潑油,這樣燒的快,可他就一直不同意,甚至踢翻了一個油桶。”
趙磊微微皺眉,這理由,未免有些太孩子氣了吧?
想了想,姜慶的理由,充其量只能做一個參考,最多也就是有備無患而已。
可若不是他......那這寨子裏,還有誰會拿自己做文章?
趙磊想不通,也懶得去想,反正路還長,拋開豹姐不算,這些人放慢腳步,怎麼也要十天左右才能回去。
十天,已經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不論是那羣人,還是王老和老四。
“算了,先別想這些了,咱們今天的目標就是繼續深入,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
趙磊說着,扔下三個孩子,便跑到了車頭,和最前面趕車的陳老頭說了幾句。
老頭頗爲疑惑的看了姜慶幾人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行吧,我答應你,到時候你們可別走太快。”
趙磊笑嘻嘻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晚,趙磊並未找到什麼合適的山洞,便直接安排衆人在原地休息。
姜慶看着這周圍光禿禿的模樣,頓時有些不放心,可看着這幫老油條一個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就地坐下休息的時候,也不敢多問什麼,只好自己憋在心裏,琢磨着趙磊爲何如此。
“不明白?”
趙磊拎着酒壺走到他身邊,呵呵一笑。
姜慶茫然的點點頭,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酒液溫熱,渾身熨帖。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這周圍沒有更好的地方而已,再走一會天就徹底黑了,看不見周圍反倒更危險。”
原本還指望趙磊能說出什麼堂皇的大道理,沒成想也不過是垃圾裏面找寶貝,湊活能用就行。
“那你就不怕有什麼野獸過來?”
須知這天冷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今年這冬天又冷的出奇,若不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雪是何物,只怕姜慶都盼着下雪了。
這時節,別說人,就連那皮毛厚重的動物也承受不住,前幾天,他還在寨子附近撞見一條凍死的蛇,不過姜慶倒是沒有農夫與蛇的經驗,直接就地剁了蛇頭,身子揣回去做了一碗蛇肉羹吃了個舒坦。
這晚上若是點起了火,保不準就有那怕冷的動物過來取暖,到時候,這一幫睡着了的人,再加上一個溫暖的火堆,豈不是讓那野獸烤着火喫着肉喫個痛快?
“放心吧,外面的動物多半怕火,就算是天再冷,他們見到火也會遠離,而不會湊過來,再者說,今天我們輪流守夜,這是野外留宿的規矩,你們只管放心睡覺就行了。”
趙磊只說了這些,至於其他的,就讓姜慶自己琢磨去吧,琢磨出來多少,都看他自己想得到多少。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其中門道,不足道。
晚上,趙磊倒是沒敢讓這幫人喝酒,這果酒雖說是不上頭的好東西,但喝多了之後,也難免會犯困,昨天后半夜衆人逐漸都睡着了,也是這個原因。
再者,陳老頭帶出來的酒,要是像昨天那麼喝下去,都不用一週,三五天就能喝個精光,那後半段喝什麼?總不能喝那冰涼無味的山泉水吧?
於是,在趙磊和陳老頭的算計之下,給衆人定了死規矩,在回去之前,只能中午喝兩壺,多了一滴都不給。
大傢伙雖然不太樂意,但好歹也是明白事理的,昨夜沒出問題,那是萬幸,若是出了問題,那可真就死的太冤了。
幾天的兩壺酒,衆人中午喝了一壺,還剩下這一大壺,是特意留到晚上的。
而今日守夜的,正是昨夜僥倖抽到睡覺籤的人。
陳老頭看着那幾個人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得嘿嘿笑道。
“昨兒個睡得香不?我們昨天可喝了三四壺呢,今天可喝不下了,這壺酒你們就分了吧。”
幾人更加沮喪,早知道昨天能喝的這麼痛快他,誰還睡着吊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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