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孫恆死了
趙磊啼笑皆非，還是帶着顧志恆去寨子裏祭奠了一番。
偌大的靈堂裏，只有王老躺在一張木板搭成的牀上，面容安詳。
趙磊走到他身邊，看着他躺在被子裏，閉着眼睛，對趙磊的到來毫不知情，甚至，還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趙磊嚇了一跳，趕忙看向周圍，幸好，除了他和顧志恆之外別無他人，唯一一個領路的老四還跪在牀前，對桌子上的場面一無所知。
趙磊悄悄伸手，狠狠地掐了王老一把。
鼾聲瞬間消失。
王老微不可查的睜開眼睛，見是趙磊，這才鬆了口氣。
“四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看看王老。”
老四擡頭，雙眼通紅，眼中滿是疲憊，緩緩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大門關上，王老無奈地嘆了口氣。
“苦了老四了，連受了這麼多打擊，也沒個人和他分擔一些。”
趙磊看着老四離去的方向，微微搖頭。
“四哥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給他點時間，會是一個好領導的。”
“那就和我沒關係了。”王老笑吟吟的重新躺下，閉上了眼睛：“你再待一會吧，我睡一會，這兩天裝死我都不敢睡覺。”
趙磊一陣無語，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在房間裏守了半個小時，纔將不情不願的王老叫醒。
“我們兩個先走了，有事託夢吧。”
王老一臉無語，目送着兩人離開。
走在寨子裏，顧志恆好奇的四處打量，嘖嘖稱奇。
“這個王老頭看起來還有點能耐啊，這寨子佈置的，倒有點那種感覺。”
“畢竟曾經是部隊裏的人，行事肯定也是那一套。”
趙磊聳聳肩，不以爲然。
“這寨子，有點意思。”
兩人走出寨門不遠，顧志恆便回頭，輕笑兩聲。
“怎麼說？”趙磊挑眉，沒有明白顧志恆的意思。
顧志恆搖搖頭，有些惋惜道：“可惜老四了。”
趙磊更加不解：“你在說什麼？”
“你覺得老四領導能力怎麼樣？”
顧志恆答非所問，轉頭反問趙磊。
老四
趙磊略加思索：“老四對朋友對下屬都很好，包括寨子裏對他的評價也很統一，就算一時半會會覺得突兀，但慢慢應該會接受老四吧。”
顧志恆一怔，哈哈大笑：“你想笑死我嗎趙磊？你這句話是認真的？”
趙磊愈發懵逼，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皺眉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笑了好一陣，顧志恆才慢慢平靜下來，嚴肅的看着趙磊：“要不要打個賭，我說老四拿不下這幫人。”
“不至於吧，老四就是再無能，這麼多年好歹也攢下了不少人緣，不會像你想的那麼悲催吧？”
趙磊雖然有些不相信，但顧志恆平時儘管爛俗了一些，還是個話癆，但真到說正事的時候，卻一句廢話都沒有，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這和他人緣如何沒有關係，正相反，爲官之道，你的人緣越好，就越會有人蹬鼻子上臉，尤其是老四的性格，對自己狠的離譜，但對這些他認爲的家人們來說，他不會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
顧志恆聳聳肩：“你知道王老頭爲什麼能服衆嗎？不是因爲他慈祥和藹，而是因爲寨子裏的老人知道他曾經是什麼人，更重要的，是他年近九十卻一點不輸年輕人的身體素質。”
“如果沒有這些，王老頭早就被掀下來了。”
顧志恆似乎走累了，找了個乾淨的樹根坐下，敲着自己小腿的肌肉：“看你這樣子，以前沒當過官吧？”
趙磊一怔，翻了個白眼。
簡直是屁話。
“我也沒當過，但我給那羣官老爺當保鏢的時候，就經常見到他們的親戚朋友來求助嗎，大部分人都很絕情，這種事情不論你送什麼，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顧志恆清了清嗓子，無奈搖頭：“但是也有眼窩子淺的，幫了忙，到最後給自己也搭進去了，你想想，如果真是老四上了臺，他會是那種人？”
趙磊不語，老四這個感性至深的人，肯定是對於寨子裏的人，必然是有求必應，如果誰真的對他抱有敵意，甚至不用親自動刀，只要給老四下一個簡單的套，他必然會一腳踏進去。
“現在覺得我說的沒錯了？”顧志恆笑笑：“孫恆那老東西捱了你一槍，估計是活不下來的，但整個寨子裏都在哀悼王老頭，反倒是孫恆祕不發喪，我估計這幫人還要搞什麼事情。”
在交換人質的當天，本就傷勢嚴重的孫恆不僅被趙磊一槍打中後心，趙磊後續扔出去的手雷，更是幾乎砸在他身邊，無論如何，這老東西都不可能活下來。
如果祕不發喪，趙磊就不得不警惕剩下的警衛隊員了。
又或者，這老東西根本就沒死。
這種想法一出現，瞬間就被趙磊否決了。
一槍正中後心，又被手雷炸了一下，這種傷勢別說一個將近九十歲的孫恆，就是換了趙磊或者顧志恆，多半都難逃一死。
但保險一些，終歸還是好的
趙磊想着，將目光轉向了顧志恆。
“看我幹什麼？想都別想啊，爺又不是做賊的，這種事我不幹的。”
趙磊昏迷了四天，顧志恆自然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得清楚，趙磊一擡眼他就猜到了趙磊的意圖，果斷拒絕。
“就是看看而已，又不讓你偷東西。”
趙磊笑吟吟的走到顧志恆身邊，開始利誘：“如果你去了，我再給你一樣好東西，怎麼樣？”
“少來，我要是真發現那老東西沒死，估計真的會一槍崩了他，到時候老四更不好做人。”
趙磊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實在不行，我帶你去軍火庫，你想要什麼就拿什麼，這總行了吧？”
說出這個條件，就連趙磊自己都一陣肉疼，要不是自己這傷勢過於沉重，還用得着顧志恆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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